穿成苏培盛了-第4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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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鼐和李彰善又齐齐跪在了台阶下面。
苏伟站在四阿哥后面,偷偷打了个哈欠,这两个人一天跪了太多次了,他都看腻了。
“你们是来救人的?”弘昇扬起下巴,一脸的不相信。
“是,是。臣等收到消息时,赵进福这伙歹人已经出发了!”李彰善开口道。
“微臣马上调齐护兵赶来,谁知晚了一步,还好有提督大人看守,否则微臣万死难辞其咎!”阿齐鼐又俯身向隆科多拜了拜。
“放屁!”
远处已经被绑起来的赵进福等人听到了阿齐鼐和李彰善的话,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们根本就是被人利用了,李彰善忽悠他们来刺杀雍亲王,随后与阿齐鼐一起来救人。不仅可以立功抵罪,在一片混乱时,说不定还可以杀了他们灭口。
到时,无论多大的罪,在救了皇子这一条上,都可以酌情赦免了。
“明明是你唆使的我们!”
“李彰善,你个乌龟儿子的,老子饶不了你!”
几个司官冲着阿齐鼐和李彰善大喊大叫。
赵进福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他虽然官职不高,但在通州呆了多年,送走了几位上官,谁知竟然会折在这儿!
“阿齐鼐,你想独善其身,做梦!”
赵进福恶狠狠地道,又跟着回头看向身后的蔡越,“蔡越,把你的账本都呈上去,阿齐鼐吞了多少,让雍亲王看看!”
蔡越脸色一变,竟是低下头不说话了。
“蔡越,你!”
此时,蔡越的心里也是天人交战。拿出账本,纵然可以拉阿齐鼐下水,可也坐实了他做假账的事。
可要是不拿出来,他手里握着的就不止阿齐鼐一个人的把柄,还有仓场总署上几任总督的账目。这是一把双刃剑,能杀他,但或许也能救他。
阿齐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俯身拱手向雍亲王道:“王爷,微臣深知犯下大罪。您要如何处置,微臣都自甘领受。但微臣有一事,要向王爷陈明。”
“你说,”四阿哥脸色平淡,似乎这一晚上的刀光剑影,都只是一出他早就预料过的闹剧。
“通州三仓的弊病在微臣刚到任时,就上折禀明过万岁爷了。中仓、西仓一度常年亏空,微臣到任时,底账上有大量不清账目。微臣就此连上几道奏折,可都被万岁爷驳回了。各部亏空不追旧责,万岁爷宽以待人,微臣只能接过这偌大的窟窿,想尽办法拆东墙补西墙。”
“可是,这粮食不是能凭空变出来的,仓场的沉疴旧症也不是微臣一人就能改变的。微臣知道,新米换旧米,耸人听闻。但王爷可知?一斤新米可折算三斤陈米。若非如此,黄河大水,各地闹灾,漕粮被各处截留,国仓早就空了,哪还能养活这满京的八旗子弟?”
“胡说八道!”弘昇听得心下惊诧,忍不住出声喝止。
阿齐鼐垂下了头,不再言语,台阶上的雍亲王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
“王爷?”
隆科多上前了一步,“微臣先把这些刺客压下去了。”
“去吧,把人看好了。”
四阿哥低头看向阿齐鼐和李彰善,“你们两个既然是来救人的,那也算有功,今夜就先回去休息吧,一切待到明日再说。”
“是,是,臣等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阿齐鼐和李彰善起了身,那边被士兵压下去的赵进福等人还兀自喝骂不休。
“伯父,就这么放他们走啦?”弘昇满脸的不甘心。
“能抓住这些已经不错了,你年纪小,做事不要太贪心。”
四阿哥拍了拍弘昇的肩膀,带着苏公公走回了自己住的堂屋。
弘昇还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自己这位四伯的背影,心头的感觉有些复杂。
他一边异常敬佩这位伯父的深谋远虑,隆科多埋伏在府衙周围的事,他还是大半夜的被从床上叫起来时才知道的。
另一边又有些恐惧,这一天从京城到通州,他这位四伯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翌日,清晨
外面的鸟叫声刚响起来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李彰善就脚步匆匆地走进了阿齐鼐的住处。
阿齐鼐自是一夜没睡,李彰善拿着手里的信,脸色白的可怕,“京里来消息了,京仓都被控制住了,也是步军统领的人马。”
“这下可不好办了,万岁爷这次,难道真要拿京通粮仓开刀了?”
“咱们怎么办啊,大人?”
李彰善擦了擦脸上的汗,“都说雍亲王之前为准备春祭,在延庆殿清修了两个多月。谁知这刚出来没两天,竟然就接了个这么大的差事。”
阿齐鼐拿出信封里的另一张信纸。
“雍亲王这人一贯是针扎不穿,水泼不进的,京里的人也很难摸到他的喜好……”
阿齐鼐看着手上的信,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些,“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什么办法?”李彰善问道。
“你还记得一直跟在雍亲王身后的,那个身穿靛青色长袍的人吗?”
“记得,”李彰善仔细回忆了一下,“看起来不像是侍卫,但身份很高的样子,跟随雍亲王的侍卫都对那个人很尊敬。”
“如果我没猜错,”阿齐鼐原地走了两步,“那个人应该就是雍亲王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苏培盛!”
“太监?”李彰善有些吃惊,“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太监啊。”
“信上说,雍亲王这次来通州,是带着那位苏公公一起来的。”
阿齐鼐笃定地道,“传闻这位苏公公很得雍亲王看重,若是能从他这儿开个口子,也许,咱们就能在雍亲王手下讨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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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第四百五十四章 规制()
康熙五十年
二月初九; 通州府衙
“苏公公?”
苏伟刚打茅房出来,眼前就横插出一人来。
这人不是旁人; 就是昨晚扰人清梦之一的李彰善。
苏伟回头看了看茅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总觉得有点别扭。
“你,认识咱家?”
“唉哟,苏公公的大名满京城谁不知道啊?”
李彰善笑的一脸谄媚; “小人也常往京里去; 听过苏公公的不少事迹呢。”
苏伟对这一套溜须拍马的功夫早就免疫了,虚虚地应了一声; 就往前院走。
“苏公公; 您这是要出去啊?”李彰善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是啊; 王爷今天忙着查账; 跟前不用人伺候,咱家就打算去出去走走。”
“那正好啊; ”李彰善双眼一亮; “要说这通州城; 没人比小人更熟悉了。今天就让小人做个东,带苏公公在这城里好好逛逛?”
苏伟转头看向李彰善,李彰善立马一脸的殷切挚诚……
…… ……
城北码头
“师傅; 这小鱼干怎么卖?”
“半斤二十个铜板; 都是新鲜的河鱼晒的,好吃着呢。”
“给我来两斤!”
“好嘞。”
苏公公开心地接过包好的鱼干,巴彦在后面递了一串铜板过去。
李彰善在旁边干干地陪着笑; 他荷包里装的都是真金白银,今天连银票都带了不少,还真就没带铜板。
这位传闻中的苏大公公,在通州城里已经逛了一上午了。买了四个烤红薯,两包大顺斋的糖火烧,三小罐酱豆腐,一包西洋糖块儿,在路边吃了七八串烤鱼,再加上刚才的小鱼干,统共连五两银子都没花上。
李彰善是揣了几千两银子在身上的,可惜愣是没找到用武之地。
“誒?”
前面还在四处乱走的苏大公公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一艘正在卸货的商船前头,盯着两块儿五颜六色的玻璃看。
“有门儿!”
李彰善认识那五颜六色的玻璃,都是徽商运来的洋玩意儿,据说那些长得怪模怪样的洋人喜欢用这种玻璃做窗户。
“苏公公,您看上了?”
苏伟被突然窜上来的李彰善吓了一跳,又回头看了看码头上停着的,商号颇眼熟的船。
“啊,挺好看的……”
“掌柜的——船上的人呢?”
李彰善立马开足了马力,冲着船里一通喊叫,“赶紧出来,有生意了!”
“什么生意?京里这时候就来接货了?”
船里走出来的人,一派沉稳的徽商派头,但在看到码头上的人时,突然一愣,“诶,苏——”
“快过来!把这两块儿洋玩意儿给我包起来!一会儿给我送到通州府衙去!”
李彰善一连气儿地道,生怕身边这位祖宗突然改主意了。
吴雪松在船上站了一会儿,有点呆愣愣地走了下来,“财东,这位是您的朋友?”
“财东……”
李彰善一时没能理解,有些惶惑地看向身旁的人。
苏大公公眨了眨眼睛,“这位是通州坐粮厅的官员,今天陪我出来逛逛的。他既然喜欢这两块儿玻璃,你就卖给他吧,给打个九六折,也算替我谢谢他今天的招待了。”
“啊?”
李彰善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不是,苏公公,这是我——”
“这位大人,一共二百两。”
吴雪松笑呵呵地隔在了两人中间,“既然我们财东给您打了折,小的再给您抹个零头,就算一百九十两。您看您是现银,还是汇票?”
两块儿玻璃卖了二百两,不愧是徽商!
苏大财东暗暗给吴雪松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带着一众偷偷憋笑的侍卫,继续往前走了。
涌动的人群里,几个停在小吃摊前的人影,收敛了看向码头的视线,默默地汇进了人流。
片刻后,就消失无踪了。
傍晚,通州府衙
逛了一整天的苏大公公,终于收拢了通州所有的小吃和特产,然后大包小裹地回了府衙。
看账看了一天的雍亲王,正在书桌后,仰着头,敲着眉心。
“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住在外头了?”
“嘻嘻……”苏伟傻笑,贿赂给雍亲王一包小鱼干。
“我是考察场地,通州水运发达,我也想在这里开家分号。”
“又是赚钱赚钱,你那脑子里除了银子,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雍亲王气哼哼地嚼着小鱼干。
“人家赚的都是正经八百的银子,又不是贪污来的。”
苏伟趴到书桌上,给四阿哥倒了杯茶,“那个李彰善今天可跟了我一天呢,我要是手软一点,这千八百两银子轻轻松松就进荷包了。”
“他们倒是聪明,”四阿哥冷笑一声,“阿齐鼐一边认罪,一边想尽办法在本王这里讨好。他刚上任时给皇阿玛上的折子,如今倒成了他的免死金牌了。皇阿玛宽以待下,如今这个局面,真是让人头疼的很啊。”
“你不是跟弘昇说过,咱们是来勘察仓场的,又不是来整饬吏治的。反正你如实禀报给万岁爷就是了。”
苏伟掏出块儿水果糖塞进四阿哥嘴里,“能抓了那些预谋刺杀的,已经算咱们赚的了。”
“是啊,”四阿哥闭上眼睛,“皇阿玛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各地仓场能不能稳定地调出粮食,而不是其中生出了多少蛀虫。”
二月十二日
乾清宫收到了通州送来的奏章。
和硕雍亲王胤禛疏言:“臣等遵上谕,查勘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廒。除支放已空者七廒外,院内露囤四百六十一围……”
“……内未经支放好米二百七十六廒,已经支放尚剩米一半者四十八廒。又有变色之米,七成以下,不可久贮。其中,尚有余剩之米过半者,四十五廒。”
“因此变色之米占留廒内,致新米不得归廒,而多入露囤,被雨蒸潮,易致霉烂。请遣部院大臣一员,同仓场总督阿齐鼐,先将此变色之米,照减价例,悉行出卖。则陈米之廒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