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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穿成苏培盛了-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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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张保端着托盘进来,四阿哥靠在榻上,一顿一顿地转着魔方,倒是比刚才冷静了很多。

    那盘怪异的菜包子又被放到了炕桌上,伴着一碗小米粥,两碟小菜,“主子,您白天吃的就不好,晚上怎么也得用一些。”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四阿哥闷闷地应了一声。

    张保躬了躬身,又退去了外厅。

    四阿哥瞥了一眼托盘,又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最后憋着气拿起个五角的菜包子。

    其实,苏大公公的菜包子虽然看起来对不起观众,但味道倒真没那么难吃。四阿哥咬了几口,还挺下饭,就着小菜喝了半碗小米粥,又拿起第二个,结果一口下去,差点崩碎了牙。

    一个圆圆的糖球被四阿哥吐了出来,咬碎的一半露出半截纸条。四阿哥征愣着把纸条拿出来展开,一个傻气的笑脸后跟着一句话,“我的包子好吃吧!”

    京郊大粮庄

    入夜,繁星朗朗。

    苏伟与小英子并肩坐在屋檐下,裹着皮袄,啃着地瓜。

    “师父,我不明白,”小英子缩着肩膀,哈了哈手道,“你有话就直接让张公公带呗?干嘛那么费劲地塞包子里啊?”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苏大公公撇撇嘴,摇着脑袋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不过,也正因有这八苦,人活得才有乐趣,才有盼头,才更懂得珍惜。”

    “切,”小英子瘪瘪嘴,不屑地哼哼道,“大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就是放不下贝勒爷,还不好意思承认——”

    “嘟囔什么呢?”苏伟抬手拍了小英子一巴掌,站起身晃晃脖子道,“走,进屋!我也歇够了,咱们是时候合计合计了。”

    “合计什么?”小英子揉着脑袋,拎着小马扎跟在苏伟身后。

    苏伟迈进门槛,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富甲一方,名扬天下啊……”

    八爷府

    鄂伦岱前来拜访,胤禩亲自将其迎进会客厅内,“今日兄长不来,胤禩也打算派人去请呢。”

    “贝勒爷客气,”鄂伦岱拱了拱手,“早就该来拜访,只是年后一直忙着。凌普的事儿一时没有结论,臣下也颇不安心。”

    “辛苦两位兄长为胤禩筹谋了,”胤禩请鄂伦岱就坐,唤人进来上茶,“太子与直郡王根基深厚,一时不可撼动也属正常,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兄长们也勿须为此太过劳心。”

    “这事儿说来惭愧,”鄂伦岱端起茶碗,无奈一笑,“也是臣下操之过急,本想一箭双雕,结果却失了力度。没牵连到直郡王不说,连太子也避了风头。”

    “其实这事儿未必就不成的,”胤禩刮了刮茶末,轻抿了一口“皇阿玛若是压根不想追究,直接杀了凌普也就是了,何必拖到现在呢。”

    鄂伦岱轻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贝勒爷说的有理,看来还得有人加把火才行。”

    “兄长不必操心,”胤禩弯了弯嘴角,“这把火自会有人去加,箭在弦上,大哥那儿肯定比咱们着急。只不过,现下有一事,胤禩有些担心。”

    “什么事?”鄂伦岱扬了扬眉梢。

    胤禩抿了抿唇,将茶碗放下,“四哥好像知道了此前庄子上的事儿与咱们有关。”

    “这怎么可能?”鄂伦岱略一征愣,“就算查出来,也是直郡王在前面啊。”

    胤禩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来,何舟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了,四哥有所推断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听说,那何舟是被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劫为人质,又被灭了口。他与苏培盛单独在一起这段时间,有没有说漏什么,咱们都不得而知。”

    鄂伦岱锁紧了眉头,沉吟半晌道,“何舟与曹卓当初都是暗地里听从咱们的指挥,如今一死一困,却都成了大祸患。不过,曹卓的家人在咱们手里,而且他也不知道何舟出现的意义。何舟已死,那个姓苏的公公,空口无凭的话想牵扯旁人也是不易。贝勒爷大可放心,皇上南巡在即,这落下的口子,咱们有的是功夫一一补上。”

    毓庆宫

    太子卧在榻上,手里一册闲情诗赋,阿进泰迈进房门,躬下身道,“殿下,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俱拟折回禀,只因凌普一事,近来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意料之中,”太子微阖起双眼,“不过也没关系,这些墙头草的朝臣用了也是麻烦。如今齐世武已经就任,西北军权一半在咱们手里,加上托合齐的九门提督之位,本殿也不屑于再讨得他们的支持。”

    “那殿下的下一步打算?”阿进泰略一沉吟,“可是要在南巡时——”

    “不,”胤礽摇了摇头,“皇阿玛一出京师,托合齐统领的京城卫戍就没有威慑力了,李光地就在直隶,一路南下也俱是皇阿玛的心腹,咱们讨不了半分便宜。齐世武远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他刚上任没多久,有多可靠,本殿还不清楚。”

    “可,”阿进泰皱起眉道,“皇上一直关押着凌普,这内务府贪污与四爷遇袭的案子一时没落下,殿下就一时不安全啊。”

    “我知道,”太子坐起身子,一旁的小初子赶忙给披上袍子,“本殿自打住进这毓庆宫里,何时安全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差这几个月。吩咐哈什太、萨尔邦阿,待本殿随皇阿玛南巡后,抓紧时间去一趟关外,联络土谢图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车臣汗部札萨克镇国公。本殿要取得漠北蒙古王公的支持,皇阿玛才会更加投鼠忌器。”

    “是,”阿进泰利落地一俯身,随即略有不解地道,“漠北距离京师也不近,又有重重关卡,殿下怎知皇上会因此有所忌惮呢?”

    “皇阿玛未必会忌惮漠北蒙古,”太子抚了抚额头,眼神深邃,“但一定会忌惮准噶尔,自从噶尔丹自尽,策旺阿拉布坦就继任了准噶尔大汗。这些年,策旺阿拉布坦表面上对我大清亲和有加,实际上一直在西征扩大势力。早前,边境就传来消息,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小动作频频,可见野心不小。漠北三部是直接抑制准噶尔的重地,若是动乱,势必引得准噶尔觊觎,到时连带着漠南蒙古都要岌岌可危了。”

    “殿下睿智,奴才这就去办,”阿进泰低头行礼,领命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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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埋伏() 
穿成苏培盛了;第一百九十一章 埋伏

    康熙四十四年

    二月十八;

    宗人府昏暗的囚牢中,一阵阵沉闷的□□压抑而痛苦。濠奿榛尚打翻的饭菜上落了猩红的血沫;痉挛抽搐的四肢努力地蜷成一团;却终是无力地垂在原地。

    约莫一刻钟后,渐弱的□□戛然而止,隔壁瑟缩的几个囚犯;试探地唤了一声;“曹大人?”

    死亡的恐惧像是瘟疫一般;迅速地在铁栏杆间蔓延。几个吃了饭的狱囚,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使劲地抠着喉咙。一时间;腥臭的味道伴随着干呕的声音让整间囚牢愈加地宛如人间地狱。

    锁链的松动声在长廊深处响起;相继而入的长靴终于让濒临崩溃的囚犯们找回一丝理智。

    锦制蟒纹的长袍马褂;腰间晃动的令牌;昭显了御前侍卫的高贵身份。关押曹卓的牢门被打开;为首的侍卫统领蹲下身按了按曹卓的脉门;转头示意下属收集打翻的饭菜。

    “大人;大人;救救我们吧;”关押在隔壁囚室的几人争前恐后地挤到栏杆前,“有人要杀我们,曹卓就是被毒死的!”

    侍卫统领敖格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未着一语,举步就要走,一个胖子突然挤到栏杆前,探出手抓到了敖格的袍摆,“大人,救救我吧,我知道内情,我知道连曹卓都不知道的事!”

    内务府

    兴建皇子府邸的账册与章程都堆在一个屋子里,直郡王、八贝勒与四阿哥各据一案。

    张起麟躬身迈进屋门,在四阿哥身边耳语了几句。

    四阿哥冷冷一笑,轻扬了声音道,“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曹卓好好的呆在宗人府里,也能平白地得急病死了。”

    八阿哥笔锋一顿,抬起身,拱了拱手道,“恭喜四哥,这人也算罪有应得,让他这样死还算便宜他了。”

    “同喜,同喜,”四阿哥冲八阿哥弯了弯嘴角,“这种恶人死了,大家耳边就都清净了。只不过,皇阿玛刚一出京,人就没了,难免惹人怀疑。这凌普也被拘禁,还有谁会嫌曹卓碍眼呢?细想起来,莫不是后头还有指使者?”

    “四弟太过敏感了,”直郡王从旁冷冷地开口道,“宗人府已阐明曹卓是病死的,凌普的罪名也已落实,四弟还是听信皇阿玛的判断为好。”

    “大哥教训的是,”四阿哥执起笔,慢条斯理地道,“这本来已经坐实的罪责又兴事端,若是真有指使,那人未免太蠢了些。这般灭口,不知是为自己脱罪,还是替人做嫁衣呢。”

    胤禩垂下了头,眼见一抹寒栗。直郡王亦没有答话,只是流畅的笔触下落了一个重重的墨点。

    四爷府

    诗玥静坐在榻上,一呆就是半晌,绣了一半的腰带垂在一旁。

    絮儿端着托盘迈进屋内,看见自家小主的模样,暗暗地叹了口气,“小主,厨房送了糖蒸甜酪来,不烫不凉的刚刚好,您用一些吧。”

    “放下吧,”诗玥轻叹了口气,垂下头。

    絮儿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只得放下甜酪,站到一旁。

    日头渐斜,诗玥望了望窗外,沉默了半晌道,“你让人去前边看看,贝勒爷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说武氏求见。”

    絮儿眼睛亮了亮,轻快地一俯身道,“是。”

    二进院里亮起了灯,自打苏伟走后,四阿哥就很少回东小院休息了。

    西配院的小厮到院门口时,张保与傅鼐等正匆匆而出。

    四阿哥卧在书房的榻子上,手上的魔方依然咔哧咔哧地响着。

    张起麟端着热茶躬身上前,咽了几口唾沫低声道,“主子,西配院武格格那儿来人了,说是想见您。”

    “诗玥?”四阿哥蹙了蹙眉。

    “是,”张起麟放下茶碗,垂下头道,“苏公公走时,特意叮嘱过奴才多多照顾武格格。这京郊要发生的事儿,主子也得跟武格格提前说一说。否则,若是传进了府,怕是要平白生出一场事端。”

    “也罢,”四阿哥将魔方踹进怀里,“左了是爷和苏伟欠了她的。若是疏忽了她,回头那不着调的肯定拿这事儿敲打爷。”

    诗玥屋里,四阿哥坐到背椅上,诗玥见了礼,让絮儿上了茶,便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奴婢冒昧了,”诗玥躬了躬身,“苏公公走时,已经跟诗玥交代过缘由,诗玥本不想再多参和。只是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有一件事儿,想向贝勒爷确认。”

    “你说,”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

    “苏公公,”诗玥略一停顿,“还会回来吗?”

    茶盖落在碗沿的声音异常清脆,四阿哥将茶碗放在桌上,抬起头道,“当然会,爷不会让他在外面晃荡太久。这一阵子过了,我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

    诗玥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听了贝勒爷这句话,奴婢倒不知该喜该忧了。”

    “你不希望他回来?”四阿哥眯起双眼。

    “当然希望,”诗玥的嗓音很轻,神态却很落寞,“但是,诗玥想来想去,于苏公公来说,在外闲云野鹤的日子或许会更加轻松。最起码,不用面对这一后府的女人。”

    四阿哥垂下头,掏出怀里的魔方垫了垫,“你不是他,你不能替他做选择。你的想法,于他来说也未必正确。苏培盛不是后府这些奴才,也不是内院中的女人,他做的决定,自己会承担,爷也一样!”

    诗玥弯了弯唇角,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希望,等贝勒爷儿孙满堂时,还记得今天的话。”

    四阿哥略略一笑,“你倒是胆大,这院子里除了苏培盛,好像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过,爷今儿个过来,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是有件正事要告诉你,也防着你日后担惊受怕。”

    诗玥眨了眨眼睛,扬起眉梢道,“什么事啊?”

    八爷猎园

    鄂伦岱、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胤禩坐在木屋中烤火。

    “贝勒爷这么急得找我们来,可是四贝勒处又有什么变故?”鄂伦岱微蹙着眉头道。

    胤禩略略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曹卓死的第二天,我与大哥、四哥正好在内务府对账。四哥从下人处听得曹卓的死讯,似乎毫不惊讶,话语间句句挑拨。甚至明里暗里地指摘,曹卓的死是大哥冒然下手,却糊涂地为他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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