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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寒木春华-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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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看不出来,不过因为都遵守福晋先前的交代,没有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墨荷又说道。

    “嗯,你们做得很好,听说绿柳到现在一直没清醒过来,要是让人拿这件事来做什么文章,对爷和八爷都不是好事。”四福晋点头称赞了一句。

    黛玉一出了四贝勒府,坐上马车后,就拉着紫鹃,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消息来?”

    “我真不知道姑娘问弘晖阿哥的事要做什么,只是问过好几个丫鬟婆子,都没有人肯跟我细说那几日的事情,最后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小丫头嘴里问到一件事,听说弘晖阿哥醒过来之后,照顾他好多年的那个叫绿柳的丫鬟便突然生了和弘晖阿哥几乎一样的病,姑娘想来也知道,我们做奴才的从来没有主子那般的好命,那个丫鬟好像一直被丢在四贝勒府的角落,躺了几天都没醒过来,一个多月前就被四贝勒夫人送到郊外的小庄子去自生自灭了,到现在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回来,她说大家私下猜测着那丫鬟恐怕早就死在外头了。”紫鹃有些无奈地把好不容易打听来的事跟黛玉说一遍。

    “是吗?唉!那也没办法,在这种主仆阶级分明的环境之下就是如此,要说人家做的不对,人家说不定还要笑我们不懂礼数,不过妳放心,将来妳和雪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不管妳们死活的,对了,可有问到那个丫鬟被送到哪个庄子去?”黛玉不怎么相信绿柳已经死了,她想如果能亲眼看一看绿柳的情况最好,反正一个丫头而已,再有本事也不能翻身当主子,她可是很清楚清朝一个包衣奴才的地位有多低下,就是乾隆最宠爱的高氏、魏氏也只能封到皇贵妃而已。

    “这就问不到了,好像是四贝勒夫人派自己得用的家下人送去的,大概因为要瞒纂晖阿哥吧,所以知道的人没几个,而且也不是我能接近的人。”紫鹃为难地摇摇头,她哪里不知道人家是防着她呢?连刚才说的那件事,也是因着问得那个丫头刚好是后院一个洒扫粗使丫头,没有被再三严禁不能说什么话,才大喇喇地说出来的。

    “那就算了,反正一个奴才,要是没死的话,总会回去四贝勒府继续侍候主子的,到时我再自己观察吧。”黛玉虽说有些失望,可也知道四爷的府里戒备森严,能问到这些已经很好了。

    紫鹃深以为然,便附意地点点头。

    当夜,胤禛刚一回府就听说四福晋派人来请,他狐疑地来到正房后,四福晋就向他说起白日里黛玉忽然过府拜访的事,又提及黛玉偷偷让丫鬟打听弘晖昏迷的事情,胤禛听完后,心中浮起莫大的怀疑,因为暗害弘晖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加上黛玉的举止彷佛知道点什么内情,叫他不能不怀疑弘晖中魇术的事和林家有关系,又或者跟黛玉本身有关系,也可能还牵涉到贾家那一头。

    “爷前几日收到五台山那位大师的回信,他说当日只能从绿柳八字中隐约推算出她能够替弘晖化去劫难,但算不出是用什么方法,不过若是绿柳一心护主,正好撞上了什么点,以魂换魂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然而这种事对寻常人来说太过诡异,是以他也不敢断定。”胤禛对四福晋说道。

    “大师的话,妾身宁愿相信的,绿柳对弘晖的疼爱和重视,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倘若有机会,她肯定会愿意这么做,但是妾身又怎么忍心真用她的命去换。”四福晋说着又觉得有些伤心了。

    “昨日柏林寺的住持大师请爷过去,也跟爷提起了同样的事,说那日他来府里观看弘晖的气色面相之时,当下亦认定弘晖此劫恐是无解,又怕我们承受不住,他才没有明白提起,因为要挡住这种生死大劫必定要另一个人牺牲,此为天意所致,但若能顺利度过大劫,都必能福泽绵延。”胤禛又道。

    “妾身也盼着绿柳能平安醒来,只是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庄子上什么消息也没传来,派了人去问,都说一切如常,弘晖那孩子嘴上不提,心里必定也是极挂意的,妾身想若是绿柳可以醒来,不如就。”四福晋打算着还是把绿柳给弘晖好了,虽然大上几岁,可是也并非不能。

    “不行!什么事都好说,就这事不能再提,”胤禛想都不想地打断四福晋的提议,又顿了顿,才又道:“爷还是坦白跟妳说吧,绿柳如今已经不在庄子上,妳送她出府不久,八弟就派他的亲信把人接回去了。”

    “啊?!这八弟什么时候?”四福晋满脸讶异,怎么小叔子不声不响地玩了这一手?他家里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

    “爷也弄不明白,这或许是绿柳的命,怕就怕她将来承受不住那女人的折腾,希望八弟能够有护她周全的法子,再不然咱们暗中帮上一帮也是成的。”胤禛心里细细地思考着万一那女人闹得太过头,这个嫡福晋的位子也没有非要她来坐。

    四福晋一脸忧容地想着绿柳的未来,她若真到那个府里,郭络罗氏能容忍在八弟心中,一个小妾居然比自己重要吗?这事情实在不好办,弄不好的话,八弟这独宠嫡妻的标榜虽然没有了,却也多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岂非更加有碍八弟的前途?然而现在这事已经变成八弟的家务事,她有些不好插手去管。

    弘晖昏迷数日又突然清醒的事既未曾隐瞒府邸内外的人,八福晋自然知道四贝勒府里发生过什么事,也听说四福晋已经把仅存一息的绿柳给送走了,但对她而言,那不过是个已经在等死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关切一个奴才的死活,所以并不晓得胤禩早把人给接到别处去安置。

    八福晋最近出府拜访的地点从四贝勒府改到九皇子府去了,外人看来,她是去寻九福晋聊天,毕竟这八贝勒和九皇子素来交情甚好,两家的福晋平日多有往来也属正常,但事实又是如何呢?

    “八嫂,我们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呢,要不要找人带妳过去?”九福晋对于府中的莺莺燕燕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仍然一副柔顺淡然的模样。

    “不必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哦!听说最近九弟又添了几个江南来的姑娘?怎么九弟妹也不劝劝他?整日不做些正经事,不是沉迷在美色之中就是钻研一些不要紧的杂务。”八福晋有些漠然地扫了九福晋一眼,当初她若不是因为早早被指给了胤禩,又迟迟未能大婚,又怎么会遇上这么个魔障,只是这两年见胤禟行事越来越荒唐,她忍不住有些瞧不起九福晋的软弱无能。

    “爷喜欢就好了,我哪敢劝他?爷的脾气八嫂是知道的。”九福晋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掩住眼中的黯然。

    “算了,也是我多嘴,我去找九弟说说话。”八福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越过九福晋往另一边走去。

    八福晋和胤禟在书房里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掩上门,但除了亲近的几个奴才外,未有外人敢随便靠近,是以无人知晓两个人在里面都说些什么,即便有时一说就是大半天的,九贝子府内上下亦是习以为常。

    不过,两位阿哥府之间往来太过频繁,怎么样都不可能叫旁人起疑心,况且这九皇子不比日日进宫忙于朝政的四贝勒,向来眼高过顶的八福晋却甘愿天天往人家府里走动,久了之后,便开始有些奇怪的碎言碎语悄悄地飘出两座府邸,传到一些人的耳中,于是什么样千奇百怪的揣测之词都出现了,当然也不乏有不小心猜中真相的人,可是这种谣言没多久又被不知名的势力禁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柔大略研究过几本清穿红文之后,发现哪~~文要红,设定一定要够‘瞎’譬如:众位阿哥不管心中有多少壮志难酬,见到女主时必然柔情万分,女主面对众位心怡阿哥时,必定要心生怜惜,这个舍不得欺,那个舍不得放(别问某柔谁心怡谁嘿!某柔也不知)。

    还有,不管何时何地,众位阿哥与女主是只要想见上一面,哪怕得拔山涉水(?)也能轻松见到,更别说一定要出现的卿卿我我,日日甜蜜(好吧!某柔没做到这一点,偶错了《 (   ) 》)。

    此外更有许多不可言明的盲点,再写下去的话,偶怕偶就要被pia飞了可是真的好瞎~~(*++*)

    ps:于是某柔正在往‘很瞎’的那条路迈进中。

46第四十六章() 
三个月后;康熙自塞外回京;隔日上午,胤禛照例向康熙回禀京中一切事务;在禀报之后,康熙突然问起弘晖当日昏迷之事;胤禛只好又跪拜在地,向康熙照实禀明嫡子弘晖昏迷乃因魇术所致;尔后经萨满的祈福仪式;已然度过危急;如今平安无事。

    “哦?那个完颜氏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中了魇术不成?康熙语气平淡地看着胤禛;却似乎早已明了四贝勒府中发生的事。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并不敢断定。胤禛颇为迟疑地低头回道。

    “不敢断定?!你当朕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为了嫡子;你倒是什么无稽之言都能相信!”康熙的语气突地阴冷了几分。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不敢k晖的苏醒与完颜氏的昏迷是否有关,并无人能够证明,儿臣岂敢以妖言惑众。”胤禛连忙极为惶恐地俯身解释道。

    “这件事可已查出是谁做的手脚?”康熙的目光放在胤禛的背上许久,方又开口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至今尚无头绪。”胤禛恭谨地说道。

    “那就尽早给朕仔细地查清楚了,敢暗害皇家血脉,罪不可赦,必得严加查办。”康熙想到这等邪术,心中颇为在意,他想今日对方的手能伸到儿子府里,明日说不定就能混进皇宫了。

    “儿臣遵旨!”胤禛立刻又一次俯身回道。

    “完颜氏平日与弘晖相处的如何?她在你府里头又是何等评价?”康熙的话题忽然又转回到那个为弘晖挡灾的姑娘身上。

    “回皇阿玛的话,完颜氏与弘晖平日感情甚好,比亲姐弟还亲近几分,在府中行事规矩小心,为人颇为和善,连乌喇那拉氏都对她甚是喜爱。”胤禛赶紧为康熙解答疑惑。

    “朕晓得了,明日得空带弘晖过来让朕瞧瞧,跪安吧!”康熙简单明了地总结了这掣子谈话。

    康熙的这句话似乎含意颇深,要知道如今能叫康熙格外看重的皇孙只有太子的嫡子弘晳,胤禛心中自是明白这是康熙的恩赐,却不敢面露喜色,仍然神情从容地跪拜后退出干清宫门外,然后才按捺住心中纷起的欣喜,急急地出宫回府,尔后,康熙又招来李德全,随口地吩咐了他要出宫一趟,李德全赶紧应声下去安排。

    京城里的大街上,康熙带着李德全和几名侍卫微服走向一个极不起眼的算命摊子前。

    “这位老爷可是要卜卦算命?”那算命师似乎是个瞎子,只见他侧着头,笑玻Р'地问道。

    “正是。”康熙淡淡地应一声后,李德全随即上前附耳对瞎子算命师说了几句话。

    瞎子算命师听罢李德全的话之后,便当下屈指一算,神情颇为凝重,许久后才说道:“这两个人的八字真是奇特,居然正好互补,一个生在贵家,可惜命校薄,一个养在贱户,却有神天福佑,若为一男一女,倒是天赐姻缘,不过现下看来命途多舛,除非能得贵人相助,方可成其良缘。”

    “如若无贵人相助呢?”康熙又问道。

    “那也没什么,就是两人以后均不得善终罢了,不过人终究难免一死,时也运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没得个贵人赏脸。”瞎子算命师笑着说道。

    忽地旁边一个人在那里喊着:“这位老爷,你别听罗瞎子胡说八道,他那人专会哄骗有钱老爷,哪能做得准的?”

    “呿!我哪里算得不准了?你个王狗子,别拆我的台!”罗瞎子气呼呼地反驳道。

    “你刚说的话,我记下了。”康熙也没说信或不信,只是示意李德金给了赏银,然后转身离开。

    胤禩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永宁寺胡同探望绿柳,可惜的是吴嬷嬷告诉她,这三个月来,绿柳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要不是替她更衣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真的就会有种人死魂灭的错觉。

    “爷从塞外带了些毛皮回来,妳们去跟小荣子清点一下,然后收拾起来,天气渐渐冷了,先替姑娘备好几件冬衣,里里外外如果有什么地方缺的就赶紧和阎进说一声,叫他着人补齐了,爷进去看看她。”胤禩对两个嬷嬷交代几句后,便进里间看绿柳去了。

    东次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胤禩一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坐到床边看着绿柳,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手心传来的温度显示她还活着,而她眼眸紧闭的模样若没人说破,便只觉得她不过正在熟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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