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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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
院角有一处简易小屋,是他亲手搭建,屋中一方浴桶,水温恰好。三下五除二,褪尽衣物,他便直接平地跃入那足有一米高的水桶,只是除了桶中涟漪外,竟然没有溅起任何一丁点的水花。
桶中青年畅快地哼着曲调——是谁散尽了一世的荣华,只为博佳人一笑。
胸前,五彩纹身在微弱的灯光下莹莹发亮。
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
名曰麒麟。
第六百零二章 李家有徽猷,妖媚赛玉环()
北京三环线内有不少老四合院,二十年前被老一辈认为“食之为味、弃之可惜”怎么都卖不出价钱的破院子,如今居然能动辄上亿。⊥頂點小說,朱梓校名下的这类四合院也不少,其中一处最近刚刚请了设计大家动刀子,才将这处院落恢复成百多年前据说是贝勒府的雏形。
凌晨时分,乌月蔽月,新移植来的银杏树上飞来一只老鸦,立于枝叶并不算茂密的枝头,径自回头梳理着翅上羽毛。突然,老鸦警觉地回过头,四处张望,目及处夜风微凉,似乎没发现异常,正坐扯开嗓子唤上一声,却被一只悄然靠近的手轻轻捏住了鸟喙,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只手的主人,并已经被一指轻弹得晕阙过去。
那是一双极漂亮的手,细长而光滑,只是在双手虎口处有不易察觉的厚茧。手的主人几个起落,便已经到了院外的树上,将昏鸦放进树上的一处鸟窝中,他才微微一笑,转身再次翻墙而去,一进一出再进,三次从高墙翻过,居然没有惊动那号称无比灵敏的进口防盗设施。
四合院很大,但目标却很好寻找,诺大的四合院也只有那一处宅院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地,夜风夹杂着男女的呻吟喘息身传入深深庭院。那人轻踩着枝头,漂亮地空翻落地。
月黑风高。
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又伸手感受着夜风。
“多好的杀人夜。”他喃喃自语,踏着院中铺设的价值不菲的鹅卵石,缓缓走向那处亮关灯光的院落。
朱梓校身下压着一个女人,身上还如八爪鱼般纠缠着另一个女子,身体耸动间,女子都极配合地发出欲死般的呻吟与吼叫。
“老子操不死你……”朱梓校发狂般地抽动着,仿佛身下就是那被无数京城纨绔视为天人的蔡姓女子,似乎觉得如此这般还不够解气,便一把将身上纠缠着的女子拉了下来,挥起巴掌,瞬间将那女子的臀部抽得通红。
两个在外人看来端庄大方的二线女明星明明对身边这具白花花的肥肉恶心得要晕过去,但还是极敬业地卖弄着风骚——朱家大少一手捧红的一线女明星并不在少数,身体就是本钱,就是武器。老一辈的不是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这苦今天是吃个够呛了,但愿明天这位称得上变态的朱家大家真能如他所说的那般,将她们俩送入那部天后齐褒姒领衔的国际大片。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着身子的朱梓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想骂娘,便看到身下女子惊恐的眼神,他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一个模样漂亮得足以让他垂涎三尺的青年冷冷地站在门边。
“朱少好雅兴,一龙二凤双飞燕,这把戏放到哪儿都是精彩绝伦啊!”那张脸蛋妖艳得让两个二线明星嫉妒得发狂。
其中一个胆量大一点的女子尽好奇地迎了上去:“朱少,有了我们姐妹俩还不够啊?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喂,你的脸在哪家医院做的整容手术?”
另一个女子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实在是那张脸太过于精致,美到今她们羡慕得发恨,打下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套出这人整容的医院。
朱梓校先是愣了愣,被两个女人说得有些犯糊涂,刚刚前#戏的时候,他佐了些加料的冰,这会儿嗨得脑子发胀,模模糊糊似乎也记不清自己是不是还打过别的电话。可是眼前这张脸实是在陌生很生,陌生归陌生,但的的确确是个漂亮得紧的妞儿,可是这妞儿说话的声音怎么那么男性化?
迎上去的女明星也服了冰,居然伸手去摸那张美得令人难忘的脸。
那人侧了侧脑袋,恰好躲过那女子的手,擦肩而过时,在女子颈间轻轻抚了一把,抬脚正好接住软瘫倒地的身子,用脚背托着缓缓放平。
朱梓校此时已经吓醒了半分,他突然想起蒋青天提过的一件事——李家有徽猷,妖媚赛玉环。
“你……你是……”
俊美男子轻轻点头,食指放在唇间:“嘘!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朱梓校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俊美男子轻笑:“这就对了。”随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目瞪口呆的女子,她的姿势实在称不上优雅,更不用说还有朱梓校这摊肥肉压在身上。
悄无声息的,那女子不知为何,也缓缓睡去,只剩下已经吓得恢复了大半意识的朱梓校。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叫李徽猷的俊美青年嘴角轻扬:“你说呢?”
“你敢动我?”朱梓校似乎想清楚了什么环节,突然昂首挺胸,“动了我,别说王家那野种,就连老王家也脱不了干系!”
李徽猷微笑道:“谁说我要动你?”
“你三更半夜地闯进来,难不成来送礼?”朱梓校突然提高了声音。
李徽猷轻笑着摇头:“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你是在等住在院外的那几个当兵的?放心,他们睡得比这俩儿睡美人还香。”
白天在八卦宫吃了亏后,朱梓校便调了几个人过来,只是没料到那几个蠢货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失了援兵的依靠,朱梓校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说话间,身上白花花的肥肉也跟着一起颤动着。
“放心,我对你这身肥膘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就像此刻。”李徽猷轻轻抬手,“嗖”地一声,一只刃口锋利的军刀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呼一声钉入墙板后,才看到几撮头发飘然落地。
朱梓校心中大骇,眯睛不动声色:“这么说,你今晚不如我性命?”
“怎么,你就这么想死?”李徽猷笑了笑,“死太容易,难的是活着。”
李徽猷打了个响指,立刻便有一个人高马大地却翘着兰花指的金发碧眼的异国青年跃进房间。
“哟,又白又嫩,李,你真是太了解我了!”那浑身肌肉的金发青年说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国语,被李徽猷踹了一脚后,便顺势往朱梓校怀中躺去,一个原地空翻,顺手又在朱梓校肥硕的臀上抹了一把,“放心,人家会疼你的!”
李徽猷露出一个与那刁民如出一辙的蛋疼表情:“死人妖,给你半个钟头够不够?”
那金发青年一脸欣喜若狂,只差没抱着李徽猷的大腿跪下:“师傅,就知道您老人家对我最好了……”
又被李徽猷一脚端出一个后空翻。
“滚!玩你的菊花去!”
深夜,价值连城的四合院深处传来一声惨叫。
院前的银杏树上,妖艳得如同女子般的男人冷冷一笑。
让我家三儿给你下跪?先洗干净菊花过我徒弟那一关吧!
第六百零三章 小姑的语重心长()
歧黄之术,十力颇得老喇嘛噶玛拔希真传。△頂點小說,谭九剑那一踢,貌似不起眼,实则重千斤,伤的皆是五脏六腑,因此李云道才会当场吐血不止。初泡药澡的前两日,仍旧是说说话便能咳出一阵血雾的壮观场景。三日后,背上脚印初显,这才过了气血倒行的危险关头。期间蔡桃夭几乎衣不解带地守在房中,累了便在李云道的床上躺会儿,大多数时间还是捧着书册,缓缓读给桶中那刁民听。一开始蔡桃夭取来的是《红楼梦》,这可刁民就差撒泼打滚好不容易才劝诱宛如仙人的蔡家女子去床头取了那册《金瓶梅》。原以为蔡家大菩萨要怒目相向,却没想到这位只差半年就没读出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女子嗤之以鼻,说这个版本明显漏了最精华的章节,用来写论文肯定不合格,但打磨时间倒也绰绰有余。接下来蔡桃夭读,李云道听,期间蔡家女子时不时将数年前被国际金学会奉若圭臬的《金瓶梅角色心理考证》拿出来试作点评,原本一册香艳四溢的古册倒是只剩下一份伦常,剩下的均是八#九分的人文气息。
王小北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这本金瓶梅包装精美,李云道只翻过一遍便能大体上记得内容,倒也能时不时地与蔡桃夭讨论上几句人物角色,至于如蔡家大菩萨那般将人物角色的心理揣摩着细致入微,那起码也还要修炼个几年。
期间国字脸的大舅哥蔡贤豪也来过一趟,见亲妹子手中捧着一册《金瓶梅》,早已见怪不怪,代表蔡家探望完李云道,本想说些让蔡桃夭空了也回家看看的言语,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似乎生怕引起妹妹的反感。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却比自己成熟而聪慧的妹妹,蔡贤豪有些头疼,但更多的却是骄傲。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桶中额上扎满银针的活宝,下意识地无奈摇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估计也就只有老王家这个活宝能入得自家妹子的法眼。
王小北这些日子一直在做结婚的前期准备,原先家里的意思是不告诉他李云道受伤的消息,省得到时候分心,最后是这些日子常驻王家的小孔雀说漏了嘴,王家大衙内直接飞车赶回,等进了屋看到这货正津津有味地听着蔡桃夭读着《金瓶梅》中的淫词艳曲,顿时心中大定。蔡桃夭极有眼力价儿地将空间留给表兄弟两人,只扔下一句“我去熬汤,你俩不准抽烟“便款款而出。
目送蔡家大菩萨离开,王小北做贼似地从兜里掏出一枝皱巴巴的小熊猫,点了根自己先抽了两口,又让李云道分享了两口,接着自己再两口,一来二去,好不容易在未来媳妇儿看管下虎口夺食藏下的一根小熊猫便只剩下烟嘴。王小北连忙开窗通风,生怕待会儿被蔡姓菩萨逮了正着,然后一屁股坐在桶旁的板凳上,作死般地脑袋磕着桶沿:“云道,我得病了!”
李云道大惊:“咋了?”
王小北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发现我得婚前恐惧症了。”
差点儿被他惊出一身冷汗的李大刁民没好气地回了声:“滚你个犊子,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王小北嘿嘿一声傻笑,下巴贴着桶沿小声道:“你还别说,我到这会儿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就是心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李云道无奈道:“难不成你还想百穴大通白日飞升不成?”
王小北磕了磕桶壁:“跟你说个事儿。”
“啥?”
“前儿晚上,就你跟朱梓校较量完的那天夜里,朱大头被人爆菊了。”
李云道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面色迟疑道:“爆菊?”
“视频都被人放出了来了,据说这两在男同圈子里人手一份。”王小北幸灾乐祸道,“想不到朱大头居然还好这口儿。”
李云道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朱大头碰上猛人了。
跟王小北一起有茬没一茬地聊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姑王援朝出现,王家纨绔才杀回准新娘身边继续筹备新婚大事。
妇联那边本就事情不多,王援朝也不是那种巴望着要往上爬的性格,这些日子干脆请了长假,一边亲自照顾老爷子,一边还能帮蔡桃夭搭把手。
“小姑!”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小姑敲了敲木制的桶壁,“打打杀杀的事情,白小子要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小姑,这句话这几天您说了八百遍了。”在王援朝的面前,李云道才会表现得真切地像个晚辈。
“八百遍?就是八千遍小姑也得说,你可别嫌小姑唠叨。也不能怪,从你回京城那天起,就成天跟小北混在一起,小北就这点出息了,能跟他斗来斗去的那些孩子,都算不上是上得了台面的。孩子,你听小姑一句,无论是蒋青天还是朱梓校,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就跟自降身份没太大差别。京城的孩子,不是个个都像他们这般混着的。”王援朝语重心长道,“小北的那几个发小你也见过,陈博那孩子是被一桩婚事毁了终生,到现在还在插科打诨,陆家那个才气中庸,这些年却倒也在石油体系里越走越顺。其实京城里头,大多数的孩子都像陆家那孩子一般,拼着命地往上爬,生怕哪天落后了连累了家族以至于被抛弃。咱老王不一样,就你一根独苗,小北是不指望不上了,扛下王家大旗开枝散叶的任务就落在你头上了。姑姑知道你是个很重情义的孩子,跟小北、跟小熊娃子感情都很深,不然也不至于替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