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3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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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武苦笑:“别闹!”
袁紫衣又冲师父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这才轻声召来侍应:“一杯果汁,谢谢!”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女子的背影上,单从背影轮廓便能判断得出那女子气质高雅,师父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终于,就在师父推开门的那一刻,那女子终于回头,袁紫衣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吸!她长长吸了口气,果然,算起这女子也该年过百半了,可看上去却也就三十来岁的光景。
“师父啊,加油啊!”她暗暗地想着。
阳台上,微风轻拂,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身朝向来人,一如既往地微笑:“来了?”
仿佛是在跟平日里时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一般,丝毫没有时间飞梭几十年的间隔和尴尬。
“嗯!”踏入阳台的那一刻,陈真武才发现自己的内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也许很多年前年少时只能仰视他们,但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该看开的事情也总是要自己想明白的。
“我走的时候,你才十六吧?”女子笑着问道。
“嗯,刚过完生日。”陈真武点点头,温柔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无论时光如何地仁慈,也总是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但陈真武却好像看着一幅几十年不变的仕女图,目光中满是欣赏和柔情。
“我就不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像很多年前那样,雀跃地伸手在栏杆上撑了撑,“我把你叫过来,是不想你搞破坏!嘿嘿,是不是到了这个年纪,不被人说搞破坏,有点儿面子上挂不住?”
陈真武却憨憨地笑了笑:“有点啊!”
那女子耸耸肩膀:“他也来了。”
陈真武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他来的话,那孩子的安全我就不用担心了。”
那女子却苦笑道:“他是一个人悄悄回国的,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最近他动用了山城这边的一些力量,我们也都还蒙在鼓里。”
陈真武笑着道:“抗美哥的脾气看来还是跟从前一样。”
女子轻笑道:“是啊,他从小便是想做什么便要去做的个性,好在他也有那样的本事。”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里依旧如同当年那样充满异彩。
陈真武看在眼里,心中有一丝酸楚,却也有一丝欣慰——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守护在王抗美的身边,这不正是当年这个名叫阮可可的女子所期望的吗?
阮可可看了他一眼,说道:“老爷子的安排打乱了抗美的计划。”
陈真武点头:“我知道。”
阮可可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陈真武却直视女子的目光:“因为老爷子的安排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阮可可笑了笑:“如果听到你这句话,抗美应该会很欣慰。你不知道,当年他把孩子交给大喇嘛噶玛拔希的时候,他有多难受。如今总算没有白挨这么些年!”
陈真武道:“你们……打算回京城吗?”
阮可可微微有些失神,过得片刻才苦笑道:“看情况吧!”
陈真武却看向东方的天空:“父母们都老了,若是情况允许,还是回去看看。否则,你会跟抗美一样遗憾的。”
阮可可点点头:“京城发生的很多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陈真武却道:“可是你在哪儿,开心不开心,能不能吃饱穿暖,我……他们却毫不知情。”他本想说我们,但又觉得好像太唐突了。
阮可可微微叹息了一声:“真武,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道理手掌二部多年的陈真武又何尝不知呢?他看到了女子眼角的湿润,便不忍心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深入下去:“我刚刚找过陈六驳,他打听出了云道的下落。陈六驳就是很多年前一个人在西直门那边硬抗下蒋赵两家人围攻的那个,他一直记着抗美和你对他的救命之恩。”
阮可可微笑道:“后来救他的是你。”
陈真武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只是那些青葱岁月发生的事情似乎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回头再看时,连记忆似乎都显得有些斑驳不堪了。他担心再下去,又要说到京城的那些事情,便继续道:“抗美哥自己去救云道了?”
阮可可摇了摇头:“不是救,应该是找吧,那些小家伙,就是再练上三十年,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陈真武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朱奴娇,再加上吴广和史铭,对于那个曾经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来说,几乎就等同于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打算见一见云道?”他有些替李云道开心,毕竟一个活了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人,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些可悲的。
“也许吧!”她看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有时候他想得比我们要远得多,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陈真武问道:“他真的想让云道接班执掌红门吗?”
阮可可却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陈真武尴尬地笑了笑,老爷子指定李云道接班时,他便猜出了老爷子的打算。华夏在国外某些区域的情报网络布置远远不如跟圣教斗了这么些年的红门,如果能将二部的外部情报网跟红门的情报网络打通,或者甚至将红门纳入军方或二部,那老爷子的这步棋才是下得最妙的。
“你们的如意算盘也许会落空!”阮可可笑着道,“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主义和奉献,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相彼此之间都很了解。红门要做的是彻底铲除圣教在人类社会的触角和所有残余势力,这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当年抗美为了将红门内部理顺,几乎是夙兴夜寐,要不是他横空出世,现在的红门估计也就跟普通的外国黑帮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万一云道乐意呢?”陈真武其实并不想反驳这个自己等了大半辈子的女子,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再做一些争取。
“若是他乐意,那他就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你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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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全身血液量一般在4000至5000毫升之间,失血达三分之一即有性命之忧。
医生惊恐地看着那位对他来说宛如恶魔一般的女人,他明明已经缝好了伤者的伤口,却又被那残忍的女人一刀划开,可是她又似乎不愿意让他就这样死去,一般缓慢地放着伤者的血,一边又缓缓地给他输着血,但却始终保持着大约一千毫升左右的失血量——在这样的状态下,任何都做不了剧烈的反抗。
乡野别墅外的风景很美,可是似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丝毫观赏风景的兴致,尤其是女恶魔的那两个帮凶,更是似乎对离自己不远的伤者充满了敌视和仇恨,好几次那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年轻人拿着把匕首就想往伤者身上招呼,但都被那个女恶魔制止了,可理由却是需要用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伤者。哪怕这医生原本医德有失,也依旧觉得这帮人太过残忍。
咚!一个急救箱扔在了医生的面前,女恶魔似笑非笑地看那个名叫李云道的伤者,话却是对医生说的:“血袋快没了,给他止血!”
医生颤颤巍巍地从急救箱里取出医疗器械,但双手颤抖得连镊子都拿不稳。
那女恶魔微笑着转向医生:“只要他不死,你就不会死,但如果他死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听闻这句话,医生哪里还敢怠慢,连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拦路劫下救护车的,在刑侦总队大院里的时候,他也听到那位总队长称伤者为李主任,这说明伤者很可能是警察的人,那么很明显,这一女两男几乎逃不脱悍匪歹徒之流,指不定身上还背着不少人命。
看着医生开始帮李云道缝合伤口,朱奴娇便拉了把椅子,一脸颇感兴趣地模样,托腮凝视着李云道的脸。
因为一直保持着相对固定的失血量,李云道虽身体虚弱,但意识却始终还是清醒的,医生缝针时没有施用任何麻醉,伤口处传来的撕心疼痛让他的额上不断有冷汗沁出。
“我以为你不怕疼呢!”朱奴娇嘻嘻笑着,看到李云道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李云道咬着牙,看了朱奴娇一声,而后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意道:“你想看到我痛苦,所以你的愿望达成了,这下满意了吗?”
朱奴娇微笑着摇头,眼前的这一幕的确让她心情愉悦,但是距离满意还有十万八千里:“我的确很高兴,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啊,比起那些你施于我的,这些算什么?”
李云道苦笑一声,伤口很大,缝合起来需要不少针,每一针都是刺骨般的疼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哼一声,而是惨笑着看向朱奴娇:“你知道吗,朱梓校被炸死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轰,那爆炸当真是……嗯,据说全炸开花了,0几个人的碎肉都粘连在一起,哪个是朱梓校,哪个是他的手下,真的分不清楚……”
朱奴娇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脸颊处的肌肉微微颤抖,很显然,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一旁看着的史铭见状,怒喝道:“李云道,你纯粹是在找死!”说着,他从一般拿了把木质的椅子,狠狠地朝着李云道的方向砸了过去,那医生见状惊叫一声,连忙躲到一旁,生怕被殃及池鱼。
这一次朱奴娇没有制止,而是任何那把椅子砸向自己的仇人,因为她也很想将医生手里的镊子抢过来,狠狠地扎进李云道的眼睛里。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木制的椅子在李云道的脑袋上开了花,鲜血顿时便从那冷汗淋漓的额头上四处流淌下来。
朱奴娇双目赤红,仿佛从李云道额上流淌下来的血液,都进了她的双眼里一般:“李云道,我会把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你的亲人,一个一个全部都死掉,哦,不,我要一片一片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我会饿着你,然后用那些肉来喂你……哈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朱奴娇仿佛此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阴鸷而恐怖,如同鬼嚎般在空荡荡的乡村别墅的房梁上回荡着,久久才散去。
李云道吃力地转动了一下脑袋,不让血液流进自己的眼睛里:“朱奴娇,你很可怜啊!”
他说话的时候,发生的声音也如同他的动作一般吃力,仿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担忧。
朱奴娇终于面色清冷下来,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都是旁人案板上的鱼肉,你还敢说别人可怜?”
李云道轻叹一声:“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变态,直到我遇到了朱其风……”
朱奴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尖叫起来:“李云道你给我闭嘴!”她甚至冲上来想要捂住李云道的嘴巴。
血流满面的李云道看着这个从小就生活在水生活热里的姑娘,摇了摇:“真的,你真的很可怜,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朱奴娇如同遭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面色怪异,过了一会儿,她便笑了起来,但转瞬,又听到她嚎啕大哭。
她缓缓走向房外,时而笑笑,时而哭泣,这回就连那医生也诧异地张大嘴巴看着这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女恶魔。
吴广皱眉看着朱奴娇走出别墅的背影,转头问史铭道:“她怎么了?”
史铭本就看吴广不顺眼,没好气道:“怎么了,神经病呗!”
吴广看了看李云道的方向,又看了看朱奴娇缓缓消失的背影:“她这样出去,不会暴露我们吧?”
这话问得史铭也皱了皱眉,说实话,对付李云道的方案都是朱奴娇一手制定的,他们也只不过负责执行一些不算关键的事情,此刻朱奴娇发了疯病,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倒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
“我去把她弄回来,你看着点,让那个庸医赶紧把李云道的伤口缝合了,还有他额头上的伤,要是这期间真弄死了,等那个疯婆子清醒过来的时候,非要拿我们俩开刀不可!”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史铭就认得李奴娇,但是这一次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婆娘到底有多么心狠手辣,之前在京城时的那个外国医生,被这婆娘生生地放血致死,原因就只是她想实践证明一下,人失了多少血才会死去,想起这些日子看到她杀人的那一幕,史家大公子便有些后悔当时跟这疯婆娘沆瀣一气,不过只要想到自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