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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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便是这样,如果她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哪怕男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女人感动至深,哪怕就算是蔡家大菩萨这样的智力情商,也抵挡不了爱情这种秒杀一切理xing逻辑的玄妙。
蔡桃夭很细心地将手里的油条分成三份,其中一份递给十力:“你在长身体,要多吃点。”
十力微笑摇头,双手在米其老鼠的围裙上擦了擦才接过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油条放回蔡桃夭面前的空盘里:“姐,你吃。小桃夭和小云道以后要活蹦乱跳地才行……”
蔡桃夭自然知道小神棍承了老喇嘛大半辈子的衣钵,笑了笑:“小桃夭?小云道?你就这么肯定?”
十力偷偷了一眼洗手间的门,颇为为难地低头扯了扯围裙,小眼珠子一转,凑到蔡桃夭身边耳语了片刻,而后蔡家大菩萨倾城一笑,笑得如同盛开的天山雪莲,一时间院里的花花草草相较而失sè。
蔡桃夭指着盘中的油条,倾城绝sè的面容上露出难得狡黠的笑意:“真不吃?不吃我可告状了……”说完便冲洗手间的方向轻呼了一声,“云道”。
某人套了条短裤赤膊冲出来:“咋了媳妇儿,有何吩咐?”
小喇嘛哪里料得到蔡家女人如此手段,当下目瞪口呆。
“让你弟弟把这半根油条吃了。”
小喇嘛舒出一口气。李云道下了禁令,不许再偷窥天道,可是昨天到蔡桃夭,他还是没忍不住。
李云道却笑道:“今儿十五,十力不沾油腥。”
蔡桃夭嫣然一笑:“那你呢?”
某人指着自己jing瘦的身材一脸为难:“我最近减肥……”
蔡桃夭笑意温暖:“呆子,洗完就过来吧,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
“送我?你送十力吧,车钥匙在堂屋的佛龛边上,我自个儿走着去。”
蔡桃夭如多年老夫老妻般点头,回头轻咬一口手中的油条,滋味颇好,比京城老字号的油条王还要好。
蔡家女人刚带了十力出门,一个脸sè肃穆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小院门口。
黄梅花。
换了jing服正要出门的李云道一眼就到站在院门口打量小院的中年男人,连忙将黄梅花迎进小院。
黄梅花一直在打量这个他一直想来却未曾涉足的小院,虽然不算一尘不染,但也算别具风院:院中桃树一棵,树下竹桌一张,花草修剪得层次分明,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树,桌,花草,还加上一口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水井,连堂屋的话,应该算是瓦房四间,最外面的一间被隔成了厨房和洗手间,青砖黛瓦,飞檐雕,连黄梅花都觉得李云道寻的这处地方颇有些闹中取静的隐意。
“怪不得你放着湖畔花园那种高档小区不住也要跑到这儿来。”黄梅花脸上的笑意稍纵即纵,转而一脸肃穆地向李云道,“马朝受了重伤,王汉也受了轻伤。”
李云道大惊,昨天下班的时候,他还远远地到马朝跟在后面。“严重吗?送医院了吗?”
“你放心,有专门的医院和医生处理这种事情。王汉还好,就是断了一根肋骨,马朝就严重了,现在还没有醒。”
李云道拳头猛地握紧:“叔,是谁?”狭长的单凤眼微微眯起,淡淡的杀意从那对漆黑的眸子里隐隐透了出来。
黄梅花皱眉长叹了口气:“应该是běijing那边的人。”
李云道疑道:“不是说没有恶意吗?”
黄梅花摇头:“本就不是同一拨人,用意不一样,下手自然是招招夺命。”
“上次是谁?这次又是谁?”上次那件事后,李云道本不想问得太详细,但今天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次是熟人,没有恶意,但究竟为何而来,我还在调查。这一次倒真是完全冲着你来的。”黄梅花抬头,似笑非笑地着李云道,最后说出三个字,“蒋青天。”
李云道扯开jing服最上方的一粒扣子,咬了咬牙,额上青筋突起,沉默了良久才道:“来他真是不死不休啊……”
黄梅花没有说话,只是在李云道肩上拍了拍,意味深长地了他两眼后缓缓起身,走到院门处,才回头:“我本来想让老高来盯着你这边,可秦爷那边也离不开人,我和他得有一个留在他身边。我派了两个人来顶替他们俩,回头让他们来找你。”
“叔,不用了。”李云道站起身,上一秒还怒气滔气,下一刻便心如止水,“叔,别增加不必要的伤亡,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总不能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的。”
黄梅花愣了一下才道:“可以。”刚迈出院门口的木槛,却又转身停住,从背后摸出一个沉甸甸的狭长布包,递给李云道:“带着这个,有备患。”布包口露出一个黑sè的铁器洞口,显然是一把手枪。
李云道没客气,接过来熟练地上膛退膛开关保险,动作娴熟地检查了一番,才抬头道:“叔,你放心,大几百斤的熊瞎子都拍不死我,一百多斤的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黄梅花自然不会像十力那般说些“杀人不好”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后作力有些大,用的时候小心点。”转过身顿了一下,黄梅花又似叮嘱又似自语地道,“有时候,对待对手仁慈,就是自掘坟墓。”
李云道深以为然,目送黄梅花离开,这才将家中里里外外的门检查了一遍,临出门前给蔡桃夭发了条短信:京城来跳蚤了,注意安全。
走到雕着洛神图的石桥头时,蔡家大菩萨才回来短信:我给小叔打过电话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小叔?李云道颇玩味地着手机上的那两个字,脑中突然浮现了那个说是还欠自己一个人情的儒雅男人,那个在昆仑山上学着李大刁民席地而坐侃侃而谈的蔡修戈。
蒋青天会不会买蔡修戈的帐,这一点李云道并不清楚,但对方派来的人能不动声sè地拿下马朝、王汉两人,显然实力已经远在李云道之上。李云道不是弓角那种一掌擘起一头牦牛的大憨人,也没有李徽猷那种空手搏熊的猛货实力,就算跟小神棍比,他都是手缚鸡之力。能拿到王汉马朝两人的对手,说能秒杀李云道却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李云道感受着背后腰上的“史密斯维森”,这把据说能一枪轰死一头大象的大火力手枪没有带给他丝毫的安全感,相反阵阵凉意从身后传来,凉透心底。
到李云道,老黄照例热情地打开户,露出缺了三颗牙的嘴巴:“来了,小李!”
李云道热情回应的时候,老黄却给他使了眼sè。李云道不解,靠近传达室的户,老黄探出头来,左右了,确定附近没人,才悄声道:“刑jing队出事了,这两天你可千万别去惹你们葛队长。”
“出事了?怎么了?”李云道疑惑道。
“小崔失踪了。”老黄悄声道。
“小崔?你是说崔莹?”李云道第一天报道,娇小玲珑的崔莹是第一个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人,所以李云道对小姑娘的印象挺不错,昨天在楼道里到心事重重的崔莹时,李云道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老黄突然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有人说昨晚到崔莹和曹菲一起走的,所以这会儿葛队正把曹菲叫到办公桌里审。”老头子离办公楼几百米远,居然连办公楼里正发生些什么都知道,这不得不让李云道佩服。
等李云道走进那间天天待的会议室时,终于摇头苦笑。越担心的事情就越会发生,这是不是正应了墨菲定律吗?
不单三份单独拎出来的档案不异而飞,就连其它所有分好类的档案都消失得影踪。
事情,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四合院里的家庭会议(一)()
0…06…
檀香混着浓浓笔墨香,古韵飘香的书房里老者立于红木书桌前。纸是宣纸,柔软均匀,棉韧光滑,透而弥光,墨韵清晰,骨气兼备。墨是徽墨,黑润赛漆,下笔丰润如神,出了千百年古墨的歙县如今已然找不到如此品质的jing品墨。笔是湖笔,尖齐圆健,正是湖州善琏镇老字号已去世的掌柜亲手制作的藏品。砚是端砚,水岩老石,经历肇庆西江水洗礼的老硕弥坚挺固。
下笔没有任何迟疑滞凝,“窃钩者诛,窃国者候”转瞬跃然纸上,笔力丰劲,风格自成一体,字间挥洒自如,逍遥如北去大鹏。搁下笔时,黄梅花轻轻推门而入。见秦老正凝视桌上浑然天成的八字,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候在书房门口。江南豪杰八千,有几个不敲门就进入这间书房的?黄梅花一人而己。
良久,这位代号“孤鹤”的秦家老人才缓缓抬头,面sè沉重地了黄梅花一眼:“如何?”
黄梅花自然清楚秦老不是让他这个粗人品价面前这幅字。“蒋家派来的人,一个叫夷武的人,幼时跟傣族部落戍卫兵学武,后来进了zhongyāngjing卫团,我在那里任教时他还是个孩子。”
秦孤鹤缓缓坐下,左手两颗黄玉球,右手两颗碧玉球,缓缓转动时发出咯咯的清脆摩擦声,良久才冷哼一声:“当年迫不及待地向老狐狸靠拢,他以为背后使的那些yin招我不知道?哼,王老狐狸尚且要跟我玩阳谋才能稍胜半筹,他蒋国焘倒是跳梁小丑般跟我弄些小yin谋诡计,当真以为我不敢去běijing掀了他的屋子?”
“老爷子,这位顺带着把上次那位的身份也查清楚了。”
“说!”
黄梅花犹豫了一下,再还是奈道:“应该是熊娃子。”
秦孤鹤微微愣了一下,皱眉道:“这些年了,熊娃子少说也到大校级别了吧,老狐狸就这么不放心我?我秦某人岂会随随便便撕毁当年的君子协定?”老爷子停了一下,却摇道自语,“不应该啊,他要盯也要盯你才对,跑去盯云道那孩子能盯出什么名堂?”
黄梅花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能感觉得出来,以熊娃子的处世风格,首先不会躲躲藏藏,其次要出手就要达到目的。但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好像就只是来。”
“?”秦孤鹤皱眉。一个估计已经到少将级别的军官跑来江南只是?老爷子自然不会觉得对方的目的会如此单纯。起身在书房里缓缓走了两圈,突然迟疑地向黄梅花,缓缓道,“尧娃子?”
这个面临枪林雨刀山火海都不会皱眉的江南传奇人物却突然面sè大变:“他?”随后猛然摇头的时候却一脸落寞,“怎么可能?抗美在非洲遇难了。”许多年前,那个唯一能与黄梅花旗鼓相当的男人单身赴中苏边境,手刃二十八个kgb特工才身负重伤下落不明,等伤愈复出又被派去形势复杂的北非,至此除了一副衣冠塚运回国内外便再音讯。此事引起了军中两大佬王、秦二位的正式绝裂,秦孤鹤之所以最后心甘情愿退出京城独守江南,原因之一便是对命殒北非大陆的尧娃子心怀歉意。
老爷子走回书果前,缓缓坐下身子后才道:“梅花,你辛苦一趟,亲自跑趟昆仑山吧,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好,那我会跟高翔商量一下布置一下。”
目送黄梅花关门离开,老爷子在书上缓缓叩击的食指却微微发抖。
良久,这位在情报战线浴血了一辈子的老人才缓缓自言自语:“如果真是,那就最好不过了,总算也找到尧娃子也算有后啊,王家……唉!”
京城四合院,一池绿荷之畔,一身绿sè军装却没有任何军衔的老人站在庭廊里,手里鱼食,不断用力将鱼食抛散到池塘的水面上,一簇锦鲤密密麻麻地涌上水面争抢鱼食,仿佛水中突然盛开的火花。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老人身侧,轻咳一声,惊了一池红鲤,瞬间纷纷潜入水底。
“老爷子,苏州有消息过来。”肩扛少将军衔的白熊面带难sè,yu言又止。
“哦?”原本神sè间有些疲态的王鹏震来了兴趣,但转头到白熊吞吞吐吐的模样,脸sè又yin沉了下来:“有事说,有屁放。就你这样子,十万火急的军情都能被你耽搁,放在那个年代,耽误一分钟就能连累一个团的战友!”老爷子沉声教训道,“你师父没教你做事要干脆?”
白熊立刻立正敬礼,但声音压很低:“报告首长,苏州传来消息,蒋司令的孙子派人去苏州,伤了两个从特种兵团退下来的保镖,望南没有受伤。”
过了八十一般很少动怒的老爷子白眉顿时扭成一团,手中的鱼食狠狠甩到池塘中间,声音低沉如得咆哮:“还是蒋国焘的那个孙子?”到老爷子发火,远处的保健医生小周赶忙跑过来,生怕有万一,但还是向白熊递去一个仿佛要吃人的眼sè。老爷子却挥挥手冲保健医生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