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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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奴姣闻言,如今漂亮得不像话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你……难道不想帮史伯伯报仇?”
想起刚刚两个警察在外面讨论父亲跳楼的细节,史铭的双拳瞬间颤抖起来,但还是侧过脸去:“报仇……还是算了吧!”
朱奴姣笑了起来:“史铭哥哥,若是我告诉我,我有办法让那李云道跪在咱们两人面前唱征服,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欣赏那一幅场景?”
史铭看向朱奴姣,咬了咬牙,想起前几日被那人踩在脚下的场景,又幻想起朱奴姣描绘的那一幕,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沸腾了起来。
“咦,你小子不是追美女追到病房里来了吧?”一人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正是刚刚离开去抽烟的警察,看到侧躺在地上的同事,连忙上前两步,“林枫,林枫,你怎么了?”
朱奴姣叹息一声,朝那警察走了过去。
那警察还没反应过来,见护士走了过来,还在问:“我同事怎么了?”
朱奴姣打算故技重施,但也许是因为有一个昏迷的同事在前,那警察显然比刚刚那位要警觉多了,朱奴姣才亮出注射器,便听警察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朱奴姣哪里肯罢手,抓着注射器便往警察的脖颈间刺去。
那警察下意识地抬手迎向注射器,锋利的针管一下子刺穿了警察的手掌,但朱奴姣却也被警察一脚踹在小腹上,弓着身子疾退出去好几步。
显然那警察的搏击底子不错,手掌上的伤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障碍,拔掉刺穿手掌的针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握拳向朱奴姣袭去。
朱奴姣后发制人,诡异一笑后,从后腰抽出一把军用匕首,划向那警察的腹部。
警察被突如其来的匕首吓了一跳,忙闪身往后一跃,却不料一个铜制的台灯轰地一声砸在他的头上,一道血流缓缓从那警察的额头上流了下来,而后便缓缓倒地。
朱奴姣看了一眼因为刚刚用台灯砸人的动作而牵扯到伤口痛疼难耐的史铭,微微一笑道:“就这对了嘛,这才是我认得的史铭哥哥!走吧,我帮你请好了私人医生,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深夜,电话铃声将李云道从一册老爷子写满心得的《六韬》中惊醒过来,静静地听完电话,只嗯了几声,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言简意赅的电话本就是怕将前些日子一直没睡好的蔡桃夭吵醒,但随着李云道的一声叹息响起,蔡家大菩萨还是醒了过来。
“出事了?”
“没事,早些睡!”前阵子几乎是蔡桃夭独自一人在带孩子,夜夜睡不好,今晚小姑说要带青龙睡,好让小两口有机会温存温存。
“医院那边又出问题了?”蔡家大菩萨果然一语中的。
李云道苦笑一声道:“娶个如此聪慧的老婆,你说我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史铭失踪了!”
蔡家大菩萨支着身子坐了起来:“这个时候,医院你应该部署了人,但如果能从你的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去,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李云道点点头,靠着床头想取烟,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取了床头柜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叹息一声道:“如果是聪明如你,自然是能把人带走的,但是这世上这般聪明却又下手又无比狠毒的,我还真不知道会是谁?两个看守的警察因为被人注射了过量的药物,又没能得到及时抢救,都走了!”
蔡桃夭秀眉微皱,靠到李云道肩头,柔声道:“我知道你将这天下所有的好警察都视作自己的战友,我也曾是军人,自然懂你现在的感受。”
李云道轻叹一声,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蔡桃夭想了想,说道:“如果朱奴娇还没死的话,我会觉得是她,只是那人前些年就已经死了……”
李云道微微皱了皱眉道:“我不是也死了吗?”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杀人,不一定用刀的()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拥有的时候你完全不会在意,等到某一天你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是如何宝贵的东西。
朱奴姣“请”来的是到国内来讲学的世界外科手术界的顶级大拿,没有任何助手,临时找的宠物医院在外科大拿看来手术条件是恶劣无比,但他还是不得不拿起手术刀,因为在睡梦中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女人在他看来完完全全是个疯子——这女人拎着一个装了几十条蜈蚣的玻璃瓶,威胁他说若是不帮忙,便将这一罐子的活蜈蚣统统倒进他的嘴里。
手术做完了,手术器具不太趁手,但外科大拿还是用一个极漂亮的针结结束了这场手术,等史家大少史铭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外科大拿已经被朱奴姣“送走”了。
“醒了?”朱奴姣正坐在宠物医院的沙发上看一册名叫《心理与健康》的杂志,听到声响头也不抬道,“暂时还不能动,伤口若是崩开了,我可没法子把死老外从坟墓里挖出来救活再给你缝上几针!”
史铭虚弱地看向白色的被单,很短的时间里,他的额上便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朱奴姣的目光依旧在那页杂志上,耸了耸肩膀道:“你也许要适应一段时间,当然,你如果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发泄一下,我可以出去。”
史铭自然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宠物医院的麻醉设备远远没到能让他完全昏迷的地步,手术的过程中他已经醒了一次,只是不知道之后是因为麻醉的作用还是干脆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从今天开始,他便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之前曾经看书上说,古代宫中的太监都会因为缺少了某些东西而心理变态,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吗?至少到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觉得自己有太多的变化,除了满腔的愤怒和怨恨。这种怨毒的仇绪自然不是针对朱奴姣的,相反他对这个曾经被京城世家大族视作精神病患者的女人心存感激,他坚信如果不是朱奴姣的话,就算李云道放过他,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一切,都是拜李云道所赐,如果这会儿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个人生不如死,他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所有的条件,哪怕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他也会在所不惜。
正想着如何折磨仇人才能让自己痛快的时候,朱奴姣又再次推门走了进来,只是这一次她的表情有此凝重。
“有个坏消息,我本不想这个时候告诉你,但是如果不告诉你的话,却有违合作精神。”朱奴姣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史铭看了她一眼,而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是我母亲吧?”
朱奴姣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嘴角轻扬:“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些。”
史铭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开口说话时,嘴皮子也哆嗦着:“母亲这一生最大的依靠是父亲,最大的骄傲是我这个儿子,如今父亲跳楼自杀了,我昨晚失踪,她便以为是也遭了毒手,哪里还有独活下去的道理?”
朱奴姣点点头:“她在你的病房里上吊自杀了,不过临死之前,你母亲留下了一封血书,嗯,有些人估计要头疼了!”
李云道此刻的确有点头疼,小青龙刚刚涨红了小脸,随后便闻到了某种异味,于是当爹的就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情给儿子洗干净了,再换上干净的尿布。的确是尿布,小姑说尿不湿对孩子的皮肤不好,一定要用尿布。好在如今家里的各项投资收益都还不错,也算殷实人家,消耗得起那些棉质的尿布。
好不容易将三公子给伺候得舒坦了,终于不哭了,小嘴一抿便睡着了,哼了半天摇篮曲的李云道这才感慨自家媳妇儿前段日子一个人在姑苏城里带娃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将小祖宗放进摇篮里,李云道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胳膊,捶捶腰,便看到大姑王抗日走了进来。
大姑轻手轻脚地,先看了看青龙,确认孩子睡下了,帮着将被子掩好,这才冲李云道招了招手,示意侄子到外头叙话。
“王莉上吊自杀了!”说话的时候,大姑一直在观察李云道的表情,直到李云道眼神出露出一丝惊疑,这位即将从一线工作退下来的姑姑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你派人将史铭弄走的,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李云道何等聪明,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环节,苦笑一声道:“死了老公,又以为死了儿子,史汉义的这位抠门儿媳怕是临死也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大姑叹息一声道:“永远不要小觑了一个母亲的爆发力!”顿了顿,大姑似乎是觉得应该还是让侄子有所防备,“王莉临死前割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现在血书在蒋平生手里。”
李云道愣了愣:“血书?”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打残了史铭,但自己却暂时还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毕竟有些事情,有了物证,还是需要人证的。为了防止洗钱事件幕后真凶会狗急跳墙,自己甚至还在医院部署了一些人手,却不料对方艺高胆大,对警察都敢下手。因而,血书自然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道:“看来,那封血书,是专门用来控诉我的吧?”
大姑点头,有些担忧:“这封血书倒是帮了史汉义一个大忙!”
李云道猛地皱眉:“什么意思?”
大姑叹道:“蒋家的意思是,要拿下史汉义,那就必须同样将你也绳之以法!当众开枪伤人,云道,这件事还是鲁莽了些,那么多人证啊!”
李云道斩钉截铁道:“不行,坚决不做这样的交易!否则,我拿什么面对当年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的家人?”
大姑皱眉道:“你不是已经不在体制里了嘛……”
“大姑,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史汉义那个老匹夫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刚说完,他就看到面露为难之色的大姑,而后便明白,看来交易是长辈们已经商量过的既定策略,如今,也不过是让大姑来通知自己一声而已。深吸了口气,李云道觉得胸口有千斤巨石压着自己一般喘不过气来,见大姑咳嗽着面露忧色,却也只好帮长辈拍着后背顺着气道,“大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接受!”
见李云道欲转身,大姑又拉住他的胳膊道:“云道啊,大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是你是咱们老王家唯一的独苗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这一点,大姑和你小姑就算豁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保住我们老王家的血脉!”
李云道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大姑的手背道:“大姑,您别担心,这几天,我就在京城,哪儿都不去!”
王抗日微微松了口气,但如果是更为了解李云道的王援朝在的话,必然能从刚刚的几句话里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回到房间,看青龙在睡梦中微微咂嘴,李云道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大灾后必有大疫,多少青龙这般年纪的孩子在那场灾难里丧生了?史汉义,你该死啊!”
小道姑去了秦家帮老爷子看病,说是这些天都住在秦家了,蔡桃夭和小西带着凤驹和点点出去采风了,唯独能帮忙搭把手的,也就只剩下郑家姑姑了。
“三师叔,你是要去办事吗?”郑莺莺自幼习武,感受到了李云道身上浓郁无比的杀气,有些担心,“带上龙五吧!”
李云道笑了笑道:“杀人,其实不一定用刀的。”
郑莺莺有些困惑,但还是目送李云道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想想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将熟睡的青龙抱在怀里,去荷池畔找那个总爱看天发呆的青年人,却发现那家伙居然不在,郑家姑姑有些担心,想到后宅找王抗日,却不料碰到了王家幺女王援朝。
“不是云道自告奋勇地要带孩子吗?怎么又交给你了?”王援朝说着就从郑莺莺怀里接过熟睡的小家伙,“他又忙什么去了?”
郑莺莺连忙道:“三师叔刚刚出门了!”
“出门就出门呗,又不是孩子!”王援朝笑道,“他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不认得回家的路!”
“不不不,我是看三师叔状态不太好,刚刚他大姑跟他说了史家的事情,之后就将孩子交给我,说是要出门办点事,我怕出事,所以想找他大姑……”
“你是说,他去找史汉义了?”王援朝却丝毫不着急,轻轻掂着怀里的小家伙,“屁大的事情,也值得他亲自出马?还是太懒啊!”
郑莺莺有些不解:“三师叔倒是也说了句话。”
“什么话?”
“他说,‘杀人,其实不一定用刀的’,说完就出门了。”
王援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成天舞刀弄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