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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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华山皱了皱眉,觉得那人故弄玄虚得让他火大,若不是木兰花说要见他的人跟今晚发生在高速上的事情有关,以他的脾气,铁定掉头就走,但此时还是耐着性子,大步走向许久都不曾来过的西湖断桥。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倒哧一口气,皱眉又加快了脚步,而后步伐猛地一滞,整个人的表情都微微一僵,愣了数秒,便开始狂奔——这也许是这些年华山奔跑得最快的速度,尽管这些年不曾拉下体能锻炼,尽管需要他亲临同场指挥的情况已经极为罕见,但他还是跑得很快,比年轻时抓罪犯的速度还要快。
奔到那断桥上时,他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抬头望着那微笑看着自己的青年“我咧个擦,真的假的?”他惊喜异常,待喘了两口气,便扑上来,给了那青年一个大熊抱,“居然活着,太他妈给力了!老天爷,你太他妈讲义气了!”华山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粗人,连感慨的时候,都会带着国骂,但流露出的却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最为真挚而朴素的友情。
“坏人都还没死,我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去死呢?”李云道也笑着拍拍华山的后背,“消息传到西湖时,怕是都吃了一惊吧!”
华山哈哈大笑道“伤心难过那是难免的,你在西湖的时候,这帮兄弟都是死心踏地跟着你混的,不过压力最大的还是老范,这些日子,他身上的压力最大!”
李云道点点头道“可以想象,很多人都将老范视为我这条线上的人,我不在了,老范也就孤立无援了!不过我相信,以他的个性脾气,自然是忍得住的。”
华山笑道“嘿
,那是自然,老范那人沉得住气,要换成是我,早就他娘的扔了这乌纱帽不干了!有他在,兄弟们的日子里总归还是好过些的。先不说我们了,说说你,咋回事?怎么就说你在缅国那边已经……”他没有接着往下去,虽然算是粗人,但推理能力并不弱,否则也不会从西湖市局诸多刑侦队长中脱颖而出。
李云道苦笑一声“四个字,说来话长,往后有机会再坐下来慢慢地跟你说。我还活着的消息,怕是瞒不久了,所以得抓紧时间才行!让风雨和木兰把你请过来,主要还是因为高速上的那个案子。”
华山微愣,这才想刚刚木兰说过,今晚要见他的人跟案子有关,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这位年轻的旧日上司,否定了某些不好的猜测,而后才道“案子被军方接手了。”
李云道点头“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继续查下去。”他顿了顿,接着道,“因为我也会查。”
华山不假思索道“行!”
李云道失笑“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华山耸肩,从怀中掏出烟盒,给李云道递一根,直到两人都点上了烟,这才 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吩咐,我办事,咱们从事不也是这么合作的嘛!反正你又不可能坑我。”
李云道笑了笑,沉默了片刻,还是主动说道“在现在为止,我还是个死人。”
华山微愣,而后笑道“放心,我只让最信任的几个人介入!”想了想,他又道,“还是算了,我自己查吧!”
李云道摇头“这案子太过凶险,你一个人不安全,还是需要几个得力的人一起。”
华山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李云道摇头,认真道“不知道。”
华山奇道“那为什么……”
李云道轻笑道“我知道有人在盯着军方手里的那东西,但何时下手、怎么下手,我都不清楚。直到晚上,夏初通知我说是出事了,我才知道,原来军方用了这般愚蠢的方法。”
华山想了想,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问道“卡车里运的是什么东西?”
李云道抬头望向那一轮如钩的明月“武器。”
华山张了张嘴“自主研发的?”
李云道摇头道“不知道。”
华山又问“很厉害的武器?”
李云道点头“不光很厉害,而且很恐怖。”
华山吃了一惊“那……那万一东西落在了坏人手里,是不是……”
李云道继续道“是!”
华山急道“那他娘的军方那帮杂碎还那么淡定,我估计他们可能都不知道卡车里有什么!擦,什么武器会像你说的那么恐怖?”
李云道沉默了片刻才道“一种能布置在卫星上的高能粒子束武器。”
华山大吃一惊,他是军人出身,对军中武器最是熟悉不
过,他当兵的时候,有军校的教授来全他们上过一堂关于未来战争的课,其中就提到过高能粒子束武器,只是那时候教授说最小的粒子加速器也要几幢楼那么大,但今天失踪只是一粒小型的运载卡车。他几乎惊出一身冷汗,而后醒过来,才猛地一拍大腿道“他娘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敢走民有渠道运输,真他娘的心大!”
李云道叹息道“估计他们也是想棋行险着,只是没料到他们内部出了叛徒。”
“叛徒?”华山失声,想起现场的场景,这才道,“怪不得,我在现场看到有烟头,应该就是那个叛徒留下来的。”
“我会让夏初把那个人的基本资料发给你,你可能要联系一下海关,但以我的直觉,风声这么紧的时候,他是不可能走的,也许他此时就在距离我们几公里的地方,惶惶不安地难以入眠。”
此时,夜深人静,距离西湖景区不远的一处居民住宅楼里,某间网络短租房内,灯关了,有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上眼睛,他便能看到那年轻队长拖着血线向自己爬过来的场景,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始终在他脑海中不停地徘徊。
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从床下拖出那两个沉甸甸的箱子。箱子里,只是其中一部分钱,更多的在他早就开设好的瑞士银行账户里。
这笔交易,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来的笃定,再到之后的紧张,最后到尘埃落定,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此时还身在梦境中没有醒来。
嗅着那些纸币上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有现金傍身,他倒也不怕会走投无路,大不了就是拿钱开道,只要风声没那么紧了,他可以拿着钱远走高飞,远离这些他自己都觉得心悸的不安与罪恶。
他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面巾纸开始擦拭眼镜,擦着擦着,他突然想起什么,而后飞快起身,检查了房门的反锁状态,而后拎起两相箱子,将箱子里的现金统统倾倒在床上。
床上出现两堆纸币小山后,他便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两个箱子,每一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用床单将那些钱都裹了起来,而后飞快地穿上衣服,留下两个箱子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幢居民楼。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箱子突然咔哒响了一下,从箱子的一角蔓延几缕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烟雾,缓缓腾起,又悄然消散在空荡荡的房间。
匍匐在房间角落里的老鼠原本警惕着四周,却突然吱了一声,四肢无力地趴了下来,而后眼耳口鼻中开始往外渗血,直到一命呜呼。
东方的启明星开始升起的时候,夜色愈浓,街角公园的长凳上,那人将床单裹成的包袱垫着当了枕头,冷风吹过,冻得他瑟瑟发抖,不知不何,这一刻,他居然很怀念部队的单人床。
很简陋,但总是会让人很心安。
。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小小锦鲤()
春末夏初,暖风吹过意大利米兰郊外的古堡。
阳光和煦,风撩动了她的发,却无法触及那许多年前便已经柔软起来的心。
她静静地站在那漫长台阶的上方,背对广场,仰望着古堡门厅上方的精美浮雕。接手休憩古堡时,曾有人建议将这些带着宗教色彩的浮雕凿除,说是先生不喜这些东西,她却微笑着让工匠们做了保留,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的只是那些蛊惑人心的人。
面容俊美的混血青年缓缓走到她的身侧,微微欠身后便不再说话,直到女子从那些浮雕线条上收回目光,他才恭敬禀报:“夫人,还是没能联系上先生。美国、英国、日本、中国、印度、巴西、墨西哥都问过了,无一知晓先生的去向。”
女子微微点头:“他若是不想让你们找到,那你们就是把这些地方翻来覆去地找,也未必能找得着。罢了,这些年他都不曾休息过,他想偷偷懒,也就随他去吧!年轻的时候,他就是这般脾气,如今五十出头的人了,脾气又如何能改得了?”
混血青年微欠着身子,这样的话在门内,也就只有这位身份地位特殊的阮姓女子可以说说,若是换旁人,混血青年恐怕早就一刀砍下去了。但眼前的女子不一样,她是先生自幼的玩伴,是先生人生的灵魂伴侣,门内谁都知道这女子对先生一往情深,可是偏偏好像先生自己并不是太在意。
“夫人,联系不上先生,那么华夏那边的事情……”托马斯有些心急,毕竟那不是一件小事,事关新红门在华夏的生存和发展,他相信如果先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自然能做正确地判断。
女子如远山般的秀眉微微蹙起:“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嘛,华夏的事情,由云道全权负责。”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这让托马斯心中有些发慌,他是在先生和夫人身边长大的,很多的时候,先生都扮演着好好先生的角色,而夫人却往往是抽鞭子的那个,所谓慈父严母,便是如此。听到夫人声音中的不悦,托马斯连忙道:“白起那边……”
女子声音愈发冰冷:“白起若是觉得在华夏待得不舒服,那便不要待了!”
托马斯连忙躬身,大气都不敢出,事关门内的宗派布局,哪是他一个小字辈可以多嘴的。
“罢了,他说过的,有些事情我们插手了,便是揠苗助长,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只是适当的敲打还是需要的,你给白起带个话,就说他去年底的述职报告,我还是挺满意的。”
托马斯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知道,那位南斗第六宫的白宗主,堪堪地逃过了一劫。不知为何,下台阶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他便突然打了个哆嗦——嗯,那年他还是个孩子,也是春末夏初,巴黎唐人街,一夜暴毙一十八人。
入了四月,又过了清明,江南的雨便少了,小河畔的杨柳愈发青葱,树下的花儿也进入了含苞待放的状态。
木门吱嘎一
声打开,一个约莫四、五岁长相清秀的男孩探出头来,而后招招手,便见一个比他矮一头的机灵鬼从他身下钻出脑袋,同样看着门外。
“哥,没人!”小家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着长长的头皮,戴着一只镶嵌着水晶米老鼠的发箍,活脱脱的一个人间小天使的模样。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打开门,观察着石板路两侧,确定无人,这才牵着妹妹的手过了门前的小路,来到河畔的垂杨柳下。
沿着垂杨柳有一片河堤,河中流水清澈见底,游鱼不绝,小姑娘兴奋地拍拍手:“哥,抓鱼!”
清秀的哥哥这回却没有立刻点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四周,最后从身边的一根柳枝上折下一段,而后指了指妹妹的脚下。
小姑娘会意,咧嘴露出一口漂亮的乳牙:“哥,你放心,点点哪儿都不去!”
凤驹微笑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河畔。
点点又用力点头:“嗯,我就在这儿等哥哥。”
河堤有些陡,凤驹人小却步伐平稳,几息的功夫便到了水边,看得岸上的点点拍手叫好:“哥哥真棒!”
凤驹将柳枝放入水中,那游鱼倒了不怕,凑到那柳旁,轻抿触碰那嫩芽覆盖的软枝。
一圈一圈的涟漪随着那柳枝在水面荡漾开来,水里的鱼,树上的枝,空中的风,天上的云,无一不是他的禅,于是凤驹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得正欢的时候,便听得身后那排宅子里传来一声呼唤:“凤驹!点点!”
正拍手为兄长加油一点一听到那声音,小脸便陡然色变,冲堤下的凤驹招手:“哥,快上来,蛮姨来了!”
正打算俯身下去掏条肥美鲫鱼的凤驹被那声音吓得差点儿一个踉跄载进小河里去,幸好一道身影从那院门处掠了出来,在那杨柳树干上借了一脚,而后便到了凤驹身旁,堪堪将快要一头载进去的王凤驹给拉住了。
“王凤驹!”张小蛮气得俏脸通红,拎小鸡崽一般将王家长子拎上岸,见势不妙的点点正欲撒腿就跑,却也被少女道姑揪住后领,一手一个给提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