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第1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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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道立刻笑道:“那感情好,东面阳光多的那几处宅子,就分别给他们留着,往后也好做个伴!”
蔡桃夭轻笑道:“那等天气再暖和些,我便去趟京城。”说着,她又露出一丝担忧道,“但如若他们过来了,怕是你的身份便要世人皆知了,会不会打乱了公公的部署?”
伸手感受着和煦春风的李云道淡淡一笑道:“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我便要做些事情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弓,也就没了回头箭,到时候,聪明的那些人,必然会知道,我还活着。”
蔡桃夭点点头:“原本也就不需要躲躲藏藏,只是按照公公的部署,你还要低调一小段日子,毕竟,比起十四星来,你手中可用之人太少了。三剑客各有所长,但如今还只停留在执行的层面上,要独挡一面,怕是还需要些时日。幸好,龙五和安娜护在左右,安全上我倒是无需太过担心了。”
李云道看着那位站在桃树下摘了片花瓣放入口中嚼着的小师叔,微微一笑,问道:“龙五究竟有多强?比你还强?”
蔡桃夭想了想,说道:“老爷子亲自选中的第五十五代传人,你说再弱能弱到哪儿去?只是他如今战斗经验还太少了,这就好像他手里拿着核武器,却不知道怎么摁下那个键,眼下放在你身边护得你周全是再好不过的,再有一点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李云道微微一点头:“我知道。青龙,毕竟是华夏青龙,不是我李云道的青龙。但是,莫要忘了,他是我小师叔,而且小师叔还很年轻!”
蔡桃夭看着那盯着河面发呆的少年,笑道:“老爷子要是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气得回来再用桃枝狠狠抽上你一顿才是!”
李云道苦着脸道:“媳妇儿,我现在已经可以跟哈奴曼交手而不败了呢!”
蔡桃夭如同哄孩子道:“好好好,你现是高手了!”
李云道便觉得有些委屈:“难道不是吗?”
蔡桃夭轻笑道:“往后也许是。”
李云道轻叹了口气:“我想也没那么容易,果然啊,就是这几个月天天被柳枝、桃枝抽得……哎,这苦头若是当年大师傅从小便让我吃着,怕是我现在虽打不过弓角和徽猷,但也至于到如今这般出个门都要让你们担心上半天的程度。”
蔡桃夭搂住男人的胳膊,微笑着安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武学一道,向来是如此的。只是对你而言,有自保之力便足够了,太多的心思放在武力的提升上,对你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李云道点了点头:“媳妇儿,接下来,我可能经常要出门的。”
蔡桃夭笑道:“家里就放心交给我吧。对凤驹和点点,这几年我亏欠得不少,也是该花些时间好好陪陪孩子们了!疯妞儿平日里忙着工作,能陪孩子们的时间也甚少,公公倒是据说这一年花了不少心思在孩子们身上,但隔着辈份,总是宠溺得会多一些,只怕是宠坏了小家伙们。”
李云道连忙道:“咱家的孩子,不用太过严苛!”
蔡桃夭掩口笑道:“我这还没开始管教他们呢,你就开始给他们求情了?”
李云道苦着脸道:“我打小被大师傅那般严苛地管教着,经书是没少抄,但到如今,对那经文也还是反感得很!所以莫要太严苛了,省得孩子们起了逆反心理,反倒不好管教了。”
蔡桃夭轻轻抚着他脸上前几日被那炸开的芭蕉树皮割伤的脸,喃喃道:“大喇嘛那是未卜先知,又慈悲心肠,知道你持刀一山便会屠尽这世间魑魅魍魉,那是在给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家伙们提前超度!”
李云道微微心惊,回想童年,便恍然明白,那时大师傅为何会让自己不分昼夜地抄录那些用来超度亡灵的梵文经书。
他微微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其实,这些年,我经常会梦见大师傅还在罚我抄经……我以为,是童年留下的阴影,现在想来,怕是大师傅又在提醒下山时对我说的那些话。”
蔡桃夭微微摇头:“之于佛家,你便那护法韦陀,之于这世间,你便是上苍用以斩尽妖魔鬼怪的一把利剑。三儿,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命,同样,也是我们家的命!”
李云道捧起女子若桃花一般俏丽的脸,深深地亲了下去。
远处,看着河面发呆的龙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都老夫老妻,还这般肉麻,你们让我这种单身狗可咋办?唉,也不知道丁香咋样了,丁香啊丁香,等着我回来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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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章 贾牧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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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四月的细雨清明后便淅淅沥沥地下了个不停,这座海滨城市的上空,似乎每日都密布着乌云,任由海风怎么吹,都吹不散,就如同贾牧这几个月的心情。
那则噩耗刚刚传来时候,便如同在正月里晴天上空炸响了一记霹雳,整个鹿城都没有过上一个安稳年,贾牧也一样。
这几月,对他来说,实实在在地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过山年一般的人生,刘常德调去省里的时候,他便以为自己要被踢去坐冷板凳,甚至有可能被调回媒体继续跑新闻,谁知竟会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只是那从天而降的喜讯还没有持续太久,冰冷的现实便给了这位无论是文笔底蕴还是为人处世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红人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为了稳定鹿城的局面,新书记上任了,是从隔壁市平调过来的,新的市长也上任了,是从省里空降的,冉雨回了委办继续过着无聊却有无数青年追捧的日子,而作为原府办头号大秘的贾牧在坐了一个月的冷板凳后,便被再次坐稳府办大管家位置的武大庆找了个无厘头的理由踢回了媒体——鹿城日报。
随着新媒体的崛起,信息传播方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本世纪初原本日子过得还算红火的报社这两年愈发惨淡起来,原本是党报和城市报双发行,号称覆盖读者超五十万,但自从年尾城市报因经营惨淡不得不关停以缩减开支后,从报社辞职的人越来越多——有路子的,便寻了效益好的单位调了过去,没路子再有本事的,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彻底下海了,剩下拿着减了近大半薪水却挪不动窝的便是那些没本事也没路子的。在这样的前提下,贾牧被扔回日报社,虽然给了一个社会新闻部主任的位置,也算是报社的中层干部,但是谁都知道,在城市报不复风光的现在,就算跑出来几条亮眼的社会新闻又能如何呢?
这天上午,贾牧早早地便来到了办公室,社会新闻部在报社大楼的二楼,因为城市报停了刊,原本几十号人的社会新闻部如今只剩下了寥寥十来人,这其中还包括了记者、编辑、版面美工等等人员。此时是早上八点半,贾牧习惯性地早起,只是面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和空了无数工位的空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但叹气归叹气,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去洗手间打了盆水,将自己的主任隔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后,他的心情似乎也瞬间明朗了不少。
手机震了震,是副社长刘文长发来的微信,只写了寥寥一行字:市人民商场有个活动,派个人去看看!
这一看就是托关系找来发稿子的商业活动,贾牧站起身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办公室,心中不由得苦笑:派人去看看?自己手下拢共也没几个兵,而且还都是马上就要退休懒得再折腾的报社老人,这种事情估计最后还是得自己出马!
他回了两个字:收到,便赶向活动地点。
麻木地笑着,远远看着被邀请来参加活动的区商业局的负责人,贾牧不由得感慨这些人的势利嘴脸。他可以确信,刚刚那位王副局长看到了自己,但对方直接将目光快速地转移到了人民商场的老总身上,接受着那位老总的热情寒暄——市里谁都知道,武大庆视自己为眼中针,这位王副局长恐怕是担心离自己太近了,传到武大庆的耳朵里,回头无故得罪了当红的领导。
贾牧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的心态还有些问题,原本自己总是被那些人前呼后拥着,自己便好像觉得当真了不得了,如今想来,人家看中的是自己背后的那个人。
可是如今,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人世!想到这里,贾牧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腾起一股壮士马革裹尸的豪迈感,他想起在江宁那晚,那位年轻的上司为了救自己和冉雨,不惜亲自留下面对凶徒,从那晚开始,他便觉得,往后的日子里,就是给这位年轻上司做牛做马,自己也是值得——毕竟,这世上不是为个为将为帅的人都舍得为了自己的下属而舍弃生命的。
贾牧一直留到了活动的最后一刻,并不是因为因为活动的需要,而是他觉得似乎除了这里,自己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空荡荡的会场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连叹息声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辨。
贾牧收到纸和笔,稿子在刚刚活动的过程中他已经写好了,拍了照片发给了此刻也许在办公室里也许在家中的下属编辑,剩下的事情,都与他这个名存实亡的社会新闻部主任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走出市人民商场的时候,贾牧特意看了一眼天空,很难得,居然出了太阳,这让他阴霾了许久的心情瞬间阳光了许久。走在路边的法国梧桐下,在阳光间穿梭,让贾牧觉得仿佛在时空隧道里行走一般。
他的步子极慢,就如同他如今的世界一般。
阳光开始照得身上微微有了些暖意时,贾牧便觉得人生似乎这般过着,好像也算是芸芸众生当中一种过法吧,虽然无聊和平凡了些。
路的尽头,便是市府大院,贾牧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转着转着,不由自主地便到了这里。
他自嘲地苦笑一声,便开始转身,只是转身那一刹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身旁,两名膀大腰圆的男子分别夹住他的双臂,几乎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塞进了车里,随即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贾牧发现自己坐在一处温暖的茶室里,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顿时警觉起来。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受伤,但很奇怪,身上没有一处伤口,而且“绑架”自己的那些人似乎并没有捆上他的手脚,甚至没有任何人在场限制他的自由。
他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处会所或者一处面积颇大的别墅,茶室的角落里有一方铜炉,炉中正腾起袅袅檀香,远远闻着,沁人心脾。自己面前是一方茶几,茶具一应俱全,咕咚咕咚的水声提醒他眼前的壶中的水已然沸腾了。也许是因为当秘书当得太久的缘故,他下意识地将电水壶关掉,又下意识地想拿起茶盅泡茶,等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几个月前便已经不是那人的秘书,而且那个嗜茶如命的年轻领导也早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好人不长命啊!他心中再次腾起这句感慨。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沉重的木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手中拿着一方小盒茶叶的金发女子。
看到瞪圆双眼看着自己的贾牧,那金发女子微微一笑:“醒了?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呢!”
贾牧警惕地看着对方,但觉得对方的微笑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加上对方还是个女子,便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儿?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儿来?”
金发女子微笑着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说道:“我叫安娜,这里鹿城城郊的一处别墅,先生让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的。”
“请?”贾牧想起那两个彪形大汉,便不由得无名火起,“这还叫请?这叫绑架!”
金发女子微微一笑,放下茶叶,便又起身走向门外。
“你等等!”贾牧有些微愠,想起身追上去,却看到那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张他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微笑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贾牧先是有些疑虑,随即便有些惊恐,再接着便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后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记,直到那人微笑着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拿起茶具开始泡茶,他才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老……老板……您……您……”他早就和冉雨一样,习惯了私下里称他为“老板”,虽然被眼前的年轻人说过几次,说这样太过社会气息了,但调皮的冉雨还是在只有他们的场合里称呼他为“老板”,因为冉雨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们对这个年轻上司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