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潮-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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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乐,老崔来了jing神,拿过酒坛倒下满满一碗酒放在面前说道:“好得很,我当中间人,谁耍赖皮我拿酒来往脖子里灌。”说完撕下一块肉在嘴里嚼着。
谁心里都清楚,刚才众人喝酒,只是喝完翻过碗来,滴下三滴酒把碗快速反过来,纯属蒙混过关,现在两个人当真要这样做却不是易事。
老黄眯缝着眼睛看着干柴棒说道:“就剩下三滴酒滴在桌子上,谁做不到了喝一碗,要是老做不到呢,连着喝?”
这话倒没注意,干柴棒楞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肯定地回答:“对,谁做不到就连着喝!”说完伸出一只手掌满脸挑战。
老黄看看大家,大家都点头,意思是谁怕谁呀,老崔说道:“你是什么人,还能怕他穷ri捣。”
老黄受了鼓舞,回头看着干柴棒伸手和他击了一掌算作迎战,沉声说道:“谁先喝。”
干柴棒说:“老规矩,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开始。”说完把一只手臂藏在身后,看着老黄准备好了,老黄当此挺挺腰身子前倾,也把一只手臂藏在身后准备石头剪子布。
看着两个老头子剑拔弩张的架势,几个人饶有兴味,唐世科和黄美琴哪里见过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还与孩子一般,玩石头剪子布,老崔给他们鼓劲,两人斗得越热闹他越高兴。
黄大娘对他们的把戏自然再熟悉不过,看着两个老头子眼里满是笑意,知道喝醉了就好了,说够笑够闹够便完了。
梅花、梅枝两姊妹不一样,她们一天到晚和干柴棒叔叔吵嘴,一天到晚要请干柴棒叔叔给帮忙,和干柴棒叔叔吵了架围着父亲转,和父亲吵了嘴又跑到干柴棒叔叔身边来。
此时此刻,当然血浓于水,大力支持父亲,嘴里出着主意:“先出石头后出布,干柴棒叔叔出手不许慢,慢了就是耍赖。”纪律严明。
两个老头手臂躲在身后看着对方,嘴里念道:“石头剪子布!”同时伸出手臂看着对方出的啥,结果都是拳头嘿嘿再来。
第二次,老黄赢了,干柴棒先喝酒,他悬碗悬喝酒,把碗在空中停留,让最后的酒滴滴进嘴里,掌握着差不多挪开到桌子上方,“哒,哒,……哒”滴了三滴,最后一滴等了很长时间,再没有酒滴滴下来,放下碗来。
老崔点头道:“做到了,今番看着老黄怎样。”
老黄没把握却也只能是霸王硬上弓,抬起碗来喝酒,小心地喝到差不多把碗离开嘴看看,再小心地抿一下,看着少得很了,翻过来倒却是一串,而且后面的还在往下滴。
梅花、梅枝泄气地猛出气,唐世科和黄美琴只顾笑,连吃肉都停下了。
老崔和干柴棒把手一撂一撂地说道:“请吧,这一碗不要剩下三滴,见底子就行。”
这碗酒差不多有半斤,老黄抬起来认输地看了干柴棒一眼,干柴棒道:“知道知道喝吧。”老黄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个jing光。
老崔再倒上酒,大家看者老黄第二次cao作,这回可好,倒下一滴就再也见不到酒滴滴下来,显然是输大家哄堂大笑,有说笨的,有说这个原来并不好掌握,反正老黄大口喝下第二碗酒。
哎哟哟摸摸鼓起来的肚子说什么也不喝了,说道:“算我输了,叫我干点别的咋样。”
干柴棒哪里肯应,大声说道:“不行,现在把条件放宽,三滴以上,六滴以下都算数怎么样,该行了吧。”
老黄还是不答应,他又说:“三滴以上八滴以下。”
老黄说:“一滴以上十五滴以下差不多。”
干柴棒大叫这是耍赖皮,老崔的公证人自然当不成啦,打着嗓子和干柴棒站在一条线上向老黄进攻,场面极尽热闹。
黄大娘擦着眼泪笑着,突然对唐世科问道:“孩子,不ri前咱们这来了电影放映,电影的名字叫做《普通一兵》,上面全是外国苏联人,就是不知道那些外国苏联人怎地都会说中国话,而且还有实实在在的东北味,你在城里想来知道?”
她的话引来大家鼓起眼睛的极大兴趣,老黄、干柴帮、老崔和梅花姐妹都要知道。
《普通一兵》苏联电影的情节很好很进步,但是外国人说中国话确实不知道咋回事,这个年代对于电影译制工作十分生疏,普通百姓有电影看看已经十分难得,却哪里知道把人家外国电影当成皮影一般演绎手段,更不知道这部电影在译制的时候,因为配音员不够而临时将当地一名村长请来充数,东北口音自然在场。
这部电影唐世科和黄美琴都看过,但是老实话不知道外国人说中国话是咋回事,只能摇头笑着说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只能作罢,干柴帮叫着说道:“却管他作甚,外国人互相之间也叫同志,哈哈哈,来来来,老黄你这个同志不要光说不练再来一碗。”
老崔酒壶已经高高抬起,老黄硬着脖子大声抗议,正闹着外面猛地传来闷雷声,接着刮起大风,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看着院里雨点飞跳,众人心里一沉作声不得。
你道是什么,下雨意味着今ri的工作无法完成;,没办法装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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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泪洒黄巾梦乡人(二一)()
(还是满篇蚂蚁,大家将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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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x省地型南北高,中间低,西北高,东南低,由西向东往下呈簸箕型斜坡状。
北部是黄土高原,南部是山地,中部是关中平原。
这里是终南山,就是秦岭的主干,它高高的山峰和雄奇的山峦,将中原大地的气候分成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势,北面长安以北地带气候干燥,属于显著的黄土高原气候,南面就是安康、汉中一线,雨水充沛,受省季风气候的影响,雨水差不多与蜀地相同,与西安虽然离着不远,气候条件几乎两样,而且,南北地形也有很大的区别,终南山北麓山石嶙峋,沟深谷长,林木稠密不均以松、柏为主。
南面树种优良珍惜,原始森林铺天盖野,湫水,古洞,花草随处可见动物繁多。
大家吃饱喝足,看着黄大娘母女三个收了碗筷上了茶,黄美琴是个坐不住的人,早帮着收拾碗筷与娘儿三个说说笑笑,突然大雨,料场显然没有装完车,众人再清楚不过,互相看看没有道理。
唐世科看看表对黄美琴道:“下雨就坏菜,现在这个时候,木料肯定无法装了,只能在这里休息一夜,一会儿我要到干柴棒大叔哪儿睡觉,你就在这里休息吧,黄大娘自然会安排好的,洗漱的东西我走的时候给你放在外面,看看你还有啥事情没有。”
黄美琴摇摇头笑笑说道:“没事,你说的话梅花两姊妹已经预料到,我们把床都铺好了,一会儿就睡,两姊妹很好,拉着我一个劲地说话,放心吧。”
唐世科看着她,想想确实没有什么还要自己再嘱咐的,这里跟家里一样。
梅花调皮道:“哎哟,我还没睡呢,咋没人问我一声,看看我需要点什么。”
唐世科知道女娃娃嘴巴厉害不敢接话。
干柴棒抽着一锅烟,看看门外黑漆漆的天se,皱着眉毛说道:“这入冬以前吧,一般都要下一场大雨,谁知却叫你唐师傅给碰上了,雨一下,木料湿滑,人们根本搭不住手。”
老崔说道:“这个谁叫你说了,谁不知道木料滑一下子就要伤人。”回头对唐世科说道:“只能在这里住一晚,明儿个天放晴装好再走吧。”
老黄笑眯眯地说道:“老天在留人啊,留你在这里和我老头子睡一晚,咱俩好久没有一块睡觉。”
唐世科担心地问道:“料场里同志们下着大雨怎么办,他们却不是要被淋了。”
黄大娘笑嘻嘻走进来用围裙擦着手道:“那不怕,早就准备了蓑衣,斗笠,你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说着话,安排老头子把炕上打扫打扫。
老崔说道:“唐师傅最好睡在我炕上,省的把你家的炕睡垮半夜起来修炕。”
干柴棒大声反对道:“去去,你家在半山腰,现在下着大雨叫唐师傅爬山,多新鲜呀,我家伸腿就到,少说一句吧。”
磕磕烟袋对唐世科说道:“走吧,老规矩,在我那等于老黄家里,咱光杆一个夜里没人打搅。”
黄大娘道:“往回是往回,今ri要唐师傅住在这里,难道夜里还有人打搅他了,谁再说一句看我拿条簇打人!”
条簇就是扫把,黄大娘已经拿在手里,干柴棒和老崔吐吐舌头再不敢说。
老黄对二人眼放金光笑着说道:“你们不是厉害得很嘛,一个老婆子就把你们收拾了,把唐师傅带来的酒拿上再拿些羊肉,都滚吧,明ri早点到料场看看,需要伸伸手,好叫唐师傅顺利出发。”
“伸伸手”就是猜拳,两个人点头明白,表面上同意黄大娘的话,同意了老黄的话,脚下却不挪动地方,睁着眼睛只看唐世科,干柴棒手里还悄悄地动动着,老黄,唐世科知道,是叫快走喝几碗再说。
黄大娘看不见他们小动作,包了肉,连同唐世科的西凤酒一并送到干柴棒手中。
唐世科回头看看,笑着说:“大娘啊,你的心我知道,干柴棒大叔与你们的感情就像一家人,何必你家我家要分彼此,我还是在他那里睡吧,一来小张已经和梅花俩个打挤了,二来你不用再去和她们打挤或者另外铺炕,反正一夜的睡眠,我去干柴棒大叔那里吧,你说好吗?”
老黄急忙接话道:“行行行早点睡注意休息。”
黄大娘见说,看看老黄,看看另外那两个老头死皮赖脸的样子,每人狠狠地挖了一眼说道:“好好好,去去去,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干啥,就把你们憋慌得要命。”
两人高兴地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抱着拳头做鞠不迭,老黄自在一旁只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偷着乐。
黄大娘回头看着唐世科,叹了一口气,爱怜地说道:“娃呀,看这雨下的,记着早点睡,这几个死老头子没好人,一个个都是夜猫子,你少年人家熬不过老骨头,可不敢和他们打熬,再说明ri还要开车走那么远的路呢。”
唐世科道:“大娘你就放心吧,去了就睡,小张一会儿请你多关照。”
从包里取出曹步清给黄美琴准备的洗漱用品,交给黄大娘后背上包,这才和着两人老头穿上蓑衣,戴上斗笠,点头告别冒雨出门。
老黄叫老婆子烧点热水好叫孩子们洗漱,自己门墩上坐下来,点上烟“吧嗒,吧嗒”抽起来,大黄狗走过来在他手上舔舔卧在脚旁。
过了一会儿,看看一袋烟抽完了,雨已经不是很大,屋檐下取过蓑衣穿上,向屋里撂了一句:“我去看看沟水涨得有多大啦。”话完了人已经走到了院子外,大黄狗脚跟脚地出了院子。
黄大娘追出来时,哪里还看得见人影,不由捶着腿说:“多大年纪了还像个疯子,哼,定是跑到干柴棒那里喝酒去了,几个人啥时候不是这样。”自顾自说一回进屋安排姑娘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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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泪洒黄巾梦乡人(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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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科与干柴棒老崔穿蓑衣,戴斗笠来到干柴棒门前。
这个家唐世科来过多次,每次都在这里睡觉,因此很熟悉。
干柴棒一个人过活,却没有一般光棍汉的样子,房子大院里里外外收拾的利利索索,就像老婆在世一般。
不知什么原因,干柴棒自从当年捡来的流浪女老婆死了以后,再也没有成婚,也没有儿女,出于对他的尊重,谁也不敢张口问问,就算老黄和老崔与他出生入死,相知相识几十年的战友动问也是白搭,说不好一生气进山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把大家能急死。
院里狗叫声传来“汪汪”地声音沉闷,自然是干柴棒养得那条大黑猎狗。
这狗是干柴棒进山巡游打猎的好帮手,身材高大,偷树贼碰见它就算倒了大霉,每每闲暇之时领出去在大路上转一圈,听着别人对它的赞叹,心中自是高兴中加上自豪,平常把它关在院子里。
听见狗叫,干柴棒咳嗽了一声吼道:“老黑,别叫!”
打开院门,把大门虚掩着,侧着身子当先走了进去,伸手拉住大黑狗脖上皮圈套,用身子把狗挡在墙上回头道:“进进,没关系,这狗听话得很,不咬人。”
唐世科看看大黑狗,身材很高大,黑乎乎地瞪着大眼睛,眼里冷森森放着jing光,看着人身子对正耸动几下,不由吃一惊。
他稳了稳神,悬悬地把自己的身子尽量往旁边让让,侧着身子虚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