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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陛下往哪跑-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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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嫣等了会,见君天姒并不打算回应,便兀自将带来的油纸包打开道:“陛下,要不要吃点糕?这有杏仁玉露、芙蓉彩皮、白玉桂花、荷叶青莲都是陛下爱吃的。”

    君天姒并没有回答。

    楚嫣将糕点握在手中,良久,低头道:“嫣儿陪陛下呆会吧。”

    君天姒终于睁开眼,目光落到一旁的楚嫣身上,见她低了头,手中握着四四方方的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四种糕,一样两块,杏仁玉露、芙蓉彩皮、白玉桂花、荷叶青莲

    眸子里不知为何染雾气,她低低开口:“楚嫣,你说,这世上会有权力还重要的东西吗?”

    会吗?

    会有吗?

    “权力?”楚嫣抬头道:“权力是什么?嫣儿从没想过。”

    君天姒:“”

    封闭的车厢内,君天姒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不得不用手遮住了脸,掩住脸,她笑得断断续续,几不成声:“楚嫣,你可真幸运。”

    练就无悲无喜,无痛无伤,只因生在帝王家。

    只因生在帝王家啊。

    马车继续行了许久,君天姒坐在马车上感受到异常,像是等了许久一般,她吸一口气,抬手掀开了车帘。

    两队人马对持中,君天姒只一眼就望见了闵竺凡。不同与往日的装束,今日他穿了银甲,骑坐在一匹俊逸的白马上,面容冷淡,身后是将自己一行包围的精兵,气势不彰自显。

    他们之间,隔了排排的刀斧,银白的利刃将她的脸色映得发白。

    君天姒很想笑,却终归是笑不出来,她看着他,良久低声道:“右相这是做什么?”

    闵竺凡却只是望着她,深潭般的眼眸此刻他的如面容般冷淡。

    “陛下微服私访良久,臣代长公主前来接驾。”说这话时,闵竺凡始终立于马上。

    君天姒望着他,没有说话。

    闵竺凡的面容却始终淡淡。

    君天姒忽然就笑出了声,大病初愈,她下车的步伐有些虚,一个不稳差点摔倒,闵竺凡已不知何时下了马,一下将她扶住。

    君天姒顺着手臂看过去,闵竺凡却已经收了手,避开她的视线,只淡淡道:“长公主的命令,臣自当遵从。”

    “长公主?”君天姒几乎要笑出声:“你何时已对她惟命是从了?”

    “陛下,”闵竺凡淡淡道:“如今竟问出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吗?”

    君天姒难以置信的抬眼看他:“我以为我以为你见到我,会有很多话要说。”

    黄沙漫漫,闵竺凡却只是别开了眼。

    君天姒看着他,又张了张嘴,再次向他伸出的手也被他避开:“到了如今,你竟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了吗?”

    闵竺凡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发沉:“还需要什么解释呢?陛下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一席话,如五雷轰顶。

    “朕不信。”

    君天姒开口,却怔住了,良久,她低头笑起来,嘴角上挑,眼中却晕了雾气道:“我不信,闵竺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

    君天姒低下头。

    “我不信乐昌可以,沈云可以,楚毓也可以,可是,可是唯独你,你不可以你怎么可以”

    “你可还记得你向我许下的誓言吗?你说,你心中唯我一人,会护我一世周全。”

    街道荒凉,映着夕阳,闵竺凡垂了眸,轻笑道:“事已至此,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君天姒后退一步,声音已藏不住颤抖道:“你总是骗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真是可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骗我,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闵竺凡却转身上马,只给了她一个背影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陛下为何要骗自己呢?”

    日落西山,夕阳蔓延出淡淡血色,刀斧之间,卷过层层细沙。

    君天姒抬起头,眼泪划下瞬间,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她终于一字一字笑出声道:“是啊,你是什么人来着,大君的右相,你是谁啊,你可是闵竺凡,你说,我怎么就忘记了呢。真是,可笑!”

    “陛下想起就好。”那语气如同死水般平静,闵竺凡转身勒马道:“等楚毓败了,陛下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退位让贤。

    原来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这个皇位,君天姒几乎要笑出声了:“原来你要的不过就是个皇位。”

    闵竺凡的背影顿一顿。

    “我原本也知道你在骗我,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开始自欺欺人了。”君天姒已艰难地转过身,望着如血色般的夕阳,她笑道:“只是你骗了我这么久,难道到最后连一丝的怜悯都不舍得给我吗?哪怕叫我仅存着最后的一丝幻想都不可以吗?若你心中尚有半分的情分在,今日也不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皇位之于你竟这般重要,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君天姒仰起头道。

    “荒郊野岭,要注意什么你们都忘了么,还不扶陛下上马车。”残阳西下,君天姒听到闵竺凡的声音道。

    君天姒怔了怔,苦笑道:“是啊,这样耽误了时间可如何是好。我竟连右相的手段都忘记了。”

    细碎的黄沙被风吹起,君天姒看见闵竺凡渐行渐远的背影,终是背扶着上了马车,车帘放下瞬间,泪水变肆意蔓延开来。

    行过半日,君天姒所在马车挺于关西城外。

    昏鸦萨萨晓落日,卷风凉,对风苦。

    君天姒坐在车厢内将车帘掀起,看着穿了一身银色劲装的乐昌,她今日束了高高的发,柔美的面庞也带出了三分英气。

    关西上下两百官员和三千精骑自她身后分成两队,左右排开,行下跪礼。

    “陛下。”楚嫣也望见了。

    “下去吧。”君天姒道。

    楚嫣点了下头,起身将车帘掀开,率先跳了下去。

    “陛下。”乐昌已勒马停于马车面前,却并没有下马的意思。

    “皇姐不打算行礼吗?”君天姒抬头望着他。

    乐昌带着马于她周身绕了一绕,良久,竟只是低低叹了口气:“长期,你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君天姒抬起头,目光却淡淡,不见丝毫波澜。

    乐昌却朝她伸出一只手,高声道:“陛下微服私访,日辛夜劳,乐昌特来恭迎陛下。”

    君天姒就这么望着她没有说话。

    乐昌亦看着她。

    良久,君天姒开口:“多谢皇姐。”

    没有握住她的手,君天姒只手翻身上马,将乐昌置于怀中。

    乐昌眸中闪了闪,忽然就笑了:“不过就是个男人,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唉,如今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不要太好笑。”

    君天姒伸出手握住缰绳,将乐昌抱在怀里,淡淡道:“皇姐,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变成我这般过?”

    乐昌怔了片刻,也握住缰绳,忽然轻轻驾马前行:“哪般?”

    “明知故问。”君天姒道。

    穿过两排齐齐跪倒的臣子,乐昌望着高耸的关门,眸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她勾起嘴角嘲笑道:“我可是,大君的长公主。”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君天姒笑出声。

    进了关西城中,入眼见两旁街道景色与京师大不相同。

    君天姒心境萧索:“朕想起小时候同皇姐在一处,那时皇姐已很讨厌朕了。”

    乐昌顿了顿,举目望见高远天空流云溶溶,她勾了嘴角道:“是啊,从小你就喜欢跟着我,那个时候你年纪小,还不懂事,别人再对你好,你也不稀罕,却每天跑到我身边,烦都烦死了,所以,我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你,可是你真不长教训啊,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非得我把你摔得头破血流了,伤筋断骨了,你才学会讨厌我了,直到今天,你终于一点也不稀罕我了。”

    君天姒坐在乐昌身后,慢慢闭上眼睛。

    她听到乐昌笑起来,飞扬跋扈中带着她听不懂的情绪,她听到她说:“长期,你小时候,那么喜欢我。”

    夕阳西下,君天姒缓缓睁开眼,入目街道皆镀上了漫漫血色。

    她开口道:“皇姐,我要和你,做一笔生意。”

    当晚,从关西行宫传出陛下病重的消息。三日后,六司执政楚毓同时帅精兵抵达关西,关系的百姓皆闭门不出,一场兵变在即。

    “陛下!”楚毓单膝跪在君天姒床边。

    君天姒已面无血色,气息微弱。

    楚毓的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会这样!”

    乐昌坐在不远处的圆椅上,目色淡淡:“陛下微服回来就面带病容,不久便卧床不起,日渐憔悴,这几日竟已开始呕血了,楚大人早作打算吧。”

    “不这不可能!”楚毓睁大了眼睛,语气中惊带了难得一见的颤抖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哦?”乐昌支起头:“楚大人这是什么话?莫非不相信乐昌?”

    楚毓却始终低着头,目光紧锁在君天姒脸上。

    “那既然不相信,楚大人为什么还要来这一趟呢?”乐昌低低笑出了声。

    楚毓却只是默然。

    乐昌起身,缓缓踱步到楚毓面前,抬高语调道:“楚大人不必惊慌,即使是陛下去了,大君也还有我乐昌,不是么?”

    楚毓张了张口,却只道:“陛下来时还不是这样”

    “若是陛下一心求死,谁又能拦得住呢?”乐昌嗤笑。

    “你说什么?!”楚毓猛地抬起头,望向乐昌。

    窗外半轮明月,映得乐昌越发白皙,她勾起嘴角道:“我说陛下一心求死,怎么?你看不出来吗?楚大人不一向最在意陛下的吗?”

    楚毓眼中透出茫然:“”

    “怎么?”乐昌望着楚毓的表情诧异道:“楚大人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还是没想到?又或者是不能相信?”

    乐昌笑起来道:“说起来,我倒要感谢楚大人。”

    楚毓没有任何反应。

    乐昌耸耸肩道:“若不是楚大人苦心积虑设计出这样一套又一套的连环计,最终将陛下骗得夜沁那样的鬼地方去,依照陛下的性子,说不定要在大君的皇位上坐吃老死了,如何还有乐昌的天地?”

    楚毓将目光缓缓移到君天姒苍白削瘦的脸上,她的眼睫细细长长,没了往日里的神采飞扬,竟衬得她如此憔悴。

    乐昌大大的叹息了一声,冷笑道:“还有什么话楚大人就赶快和陛下讲吧,不然再过两日,怕是已无缘再见了。”

    乐昌打开房门出去,回身看见月光洒下,将楚毓的背影衬得甚是萧索。

    一室静谧。

    楚毓看了君天姒很久很久。

    久到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时间,他终于颤抖着将手指从君天姒的腕上拿下来,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弧度,他慢慢地一字一字道:“听闻,在极西之地有一种迷药,食之夜寐,可作假死之兆。”

    良久,楚毓低低地笑出声:“陛下,陛下不是真的出了事对不对?”

    他道:“陛下是不想理这一朝大事了,所以想躲出是不是?”

    楚毓缓缓闭上眼,疲惫的倚靠着床砥痴痴的笑:“陛下的花样可真多。”

    夜风扶窗而来,带得满室荒凉。

    他道:“从前陛下就喜欢吓唬臣,从乐昌到沈承意再到闵竺凡,为什么陛下都没事,偏偏到了臣这里,陛下就闹脾气了呢?”

    他道:“臣对陛下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啊,臣珍惜陛下亦比他们都要强上百万倍,为什么陛下就不能容一容臣呢?”

    他道:“为什么陛下偏偏对臣如此无情呢?”

    屋内惊得出奇,如同死寂。

    他道:“臣是这样的,爱着陛下。”

    说完这话,他却又笑起来,像是在笑别人,又像是在笑自己,不知笑了多久,他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

    两日后,君天姒的遗诏传出,宣旨传位大君的长公主乐昌。

    乐昌拿着那张薄薄的诏书,几乎笑出了眼泪:“就为了这张诏书,长期竟然服了毒,你可知道,就连楚毓那样的人都掉了眼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楚毓流泪。”

    闵竺凡静静地坐在三步外的圆桌上,面色越发的苍白,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珏。

    “你怎么连一丁点的疑虑都没有呢?”乐昌望着闵竺凡道:“你就不怕她是真的死了?”

    “她不会的。”闵竺凡咳了两声,才缓缓抬头道:“沈承意几乎豁出性命救得她,她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了呢?更何况”下面的话被淹没在一声强似一声的咳里。

    乐昌定定的看着他,良久道:“你这个样子,还能撑多久啊?”

    闵竺凡缓了片刻道:“谁知道呢?”

    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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