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往哪跑-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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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立马红了,视线模模糊糊的,使她看不清对面的人,只好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愤然,“因为……我不开心!”
“哦?”闵竺凡倒是被她给气笑了,沉默了一会,他扶着她让君天姒慢慢坐下,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很心疼。
可心疼是要付出代价的。
闵竺凡又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红着一张脸在那里絮絮叨叨,索性一只手支着桌子托了腮,认真的看着君天姒,问她,“那殿下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君天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睛红红的,“因为有人欺负我……可我不告诉你是谁!”
闵竺凡轻笑,似乎很为难,他看着她被自己咬得嫣红的唇,声音低沉,“殿下不告诉臣,臣怎么替殿下去报仇呢?”
“你要替我报仇?”君天姒惊讶,抬起脸想看一看眼前的人,无奈喝的酒太多,竟化成了泪,圈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嗯,”闵竺凡看着她迷糊的神情,想了想,进一步跟她保证,“臣可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第6章 替陛下去报仇(下)()
“既然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君天姒咬着唇,酒劲儿上来了,脸色就越发的红,她也想了想,终于跟他妥协,“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有一个大骗子,他骗我……”
闵竺凡挑眉,眯起眼,“大骗子?谁?”
君天姒却像是没有听见,仍然在那低着头,自顾自的说,却因为激动险些歪倒,“我那么信任他,他却骗我……他走的时候,还骗我说,他是为了我才去库北的……”
“库北?”闵竺凡一边安静地听,一边伸手及时扶住君天姒,不让她掉下去。
可她一折腾,头发就乱了,有那么几缕掉下来,挡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闵竺凡歪头看了一会,终于抬起手指帮她捋顺了额前的发。
君天姒正觉得有一股火辣辣的烧灼感,从胃里一直到脸上都疼得慌,忽然额前挨上了一只手,那手指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许是喝得太多了,她一把抓住,将那手指贴在脸颊上,可怜兮兮的蹭,委屈极了,“那个……骗子!他……他走的时候还骗我说……”
“说什么?”闵竺凡的声音低哑,带着丝丝的干涩,他没有抽回手,只是低声问她。
君天姒怔了一下,咬着唇像是在回忆,连声音也不像是自己那般,似乎是在模仿着那些承诺,她开口,一字一句。
“为了殿下,即使……是库北苦寒之地,臣也……甘之如饴……从今日起,臣……不会娶妻,不会生子,不为封地,不争权,不夺利,只为殿下尽忠职守,至死方休……”
闵竺凡皱了一下眉,却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君天姒,感觉到有热乎乎的点滴湿润了掌心,他忽然低声思索,“原来,殿下喜欢这些好听的。”
“好听的?”君天姒眯着眼,气势汹汹地反驳他,“我才不喜欢好听的呢,好听的都是假的。”
闵竺凡正认真的研究着她的头发,那发髻松松垮垮的,在她脑后随着她摇头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像只可爱的小尾巴。
“他连名字都是骗我的……”君天姒委屈的吸鼻子,咧嘴道,“他说他叫沈云,可他带兵打回来的时候,他说他叫……”
“沈承意。”闵竺凡低头看着君天姒,带着些微的叹息,眸中瞬息万变,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早该猜到的,当年,若是没有人帮忙,叛军根本就不可能窜回。可是,竟然是她,怎么偏偏会是她。
沈承意,这个人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
但现在,闵竺凡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发已然散乱了,头上的髻被她折腾的只能算是堪堪系住,放佛一不小心就会散开。他的手掌仍然被她牢牢贴在脸上,掌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她唇边的酒,还是她眼角的泪。
他觉得,有必要去收拾一下库北的边境了。
闵竺凡起身离开椅子,单膝蹲在她身边,让君天姒坐在他面前,这样他就可以仔细的看到她睫毛上的晶莹。
他忽然淡淡的笑,风清云淡,“殿下,都过去了。”
君天姒咬咬唇,闭着眼使劲儿摇头,“胡说,才没有过去呢!”
闵竺凡竟然被她的倔强逗乐了,扯了一抹苦笑,伸出另一只手替她去擦眼角的泪,“哦?还有什么没过去?”
君天姒原想躲开那只手,却发现怎么也躲不开,只好认命的仍由他替她擦泪。
哼了一声,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狠狠道,“沈云只不过是个骗子,是很可恶,可是……可是,有人比他还可恶!”
“比他还要可恶?”就算是闵竺凡,此刻也有点头大了,他苦笑着盯着君天姒,无奈道,“我的殿下,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君天姒不高兴了,直起身,伸出手指在闵竺凡面前比划,“我招惹了多少人?!我才没招惹他,是……是他来……来欺负我!”
闵竺凡诧异了,看着眼前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平日里那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君天姒了,看着她激动地神情,他觉得她此时却是活泼可爱多了,是自己太小瞧她的伶俐劲儿了。
“是,是,是。”闵竺凡按着她的肩,让她重新坐下来,第三次叹了口气,他问,“是他先来欺负殿下的,那……他又是谁?”
“他是个大恶人!”君天姒愤愤然,一时间又十分的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我天天被他欺负!”
闵竺凡的注意力全到了君天姒的发髻上,眼瞅着那发带已然滑了下来,搭在她肩上,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那一头的青丝就一泻而下,铺了他满眼,有点惊艳。
愣了一下,他半敛了眼眸,遮掩住那一抹情绪,带了些笑意哄她,“天下间还有这样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天天欺负殿下?”
“你,你不相信我?!”头上原本沉甸甸的束缚似乎松开了,这让君天姒觉得头上一轻,血液却似乎流窜的更加欢快,她抬手抓了自己的一缕发,握在手心里气苦,“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
“嗯,”闵竺凡眨了眨眼,准备掰开她的小爪子,免得她弄乱了那头漂亮的头发,“臣信,殿下说什么,臣都信。”
君天姒倔强地握着手,看他一根一根掰开自己的手指头,突然就来了脾气,指着那双干净好看的手,愤愤云,“我讨厌这双手,它长得就跟那个大恶人一样,又干净又漂亮,最讨厌了!”
闵竺凡愣了一下,浓黑的眸子如星辰璀璨,随即,他淡淡扬眉,从眼角眉梢晕开一抹笑,他替她别过耳边的发,开口低低的问,“殿下,那个大恶人是谁?”
君天姒却低着头,披散了发让她觉得头晕乎乎的,直愣愣的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修长又白皙,就像那个人,儒雅又干净。
“那个大恶人是谁?”眼皮开始沉沉的,君天姒只好喃喃,“他就是他啊,他谁也不是,就是他,就是……我要去找他……算账……但是,我又不想去……”
闵竺凡稳稳接住她,眸中是一闪而过的笑意,趁着她还有一丝神志,在她耳边蛊惑,“殿下,你要去找谁算账?说出来,说出他的名字来给臣听。”
“找谁……算账?”君天姒皱眉,咬着唇似乎很苦恼,“找他啊,闵竺凡啊……可是,我算不过他……他是个大坏蛋……”
这回,闵竺凡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他问,“殿下,他怎么坏了?”
君天姒委屈的撇嘴,“他……他故意不来早朝……还……还欺负我……还……总之,我认识的人里,他最坏!”
「13」
早朝
补充:有右相大人。
结论:他奶奶的就更不是早朝了!
某大臣,“陛下,发放给渭水的物资早已经准备齐全。”
闵竺凡,“陛下,臣认为可以发。”
君天姒,“……”
闵竺凡,“陛下?”
君天姒,“……”
闵竺凡,“咳咳,陛下……”
君天姒,“……,右相大人说的是,朕准了。”还需要朕准?!
……
某大臣,“陛下,淮南三县有暴动,需要及时派兵镇压。”
闵竺凡,“臣认为应该及时出兵。”
君天姒,“……”
闵竺凡,“陛……”
君天姒,“准,准,准,朕准了。”就不能让她清净一会么!
……
任谁都看得出来,今儿皇上精神恍惚,面色苍白,貌似很头疼。而相爷嘛,倒是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果然是新婚过后,滋润的很。
据说,当然了,也是据明眼人说。
今儿皇上不是从乾元殿来上的朝,而是从相府里,和相爷一块出的门,一块上的马车,一块进的皇宫,一块入的朝堂,也就是说……昨天,皇上是宿在右相府里了。
那……皇上的脸色如此难堪,就说的过去了。
不是说皇上一直爱慕右相新纳的小妾温雅云么,见到新婚夫妻如胶似膝的,怎么能不遭受打击呢!
一时间,众人都低垂了头,不敢言语,只留得一道道眼风在朝堂之上乱得呼呼直响,气氛诡异的很。
君天姒端坐在龙椅上,揉着到现在还突突直跳的额角,头疼,抬眼看了一眼朝堂之上那一抹深红的朝服,她的头就更疼。
昨天自己怎么就喝醉了呢?!
是因为想起了沈云?当年自己被沈云骗得那么惨,借酒消愁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
可是,怎么借个酒,消个愁,就生生消到右相府里去了呢!
叹了口气,她想起睁眼时看到的那张温和笑脸,闵竺凡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浓黑的眸子闪的人心颤,他说,“陛下,该早朝了。”
……
某大臣仍在继续,“陛下,大宛国的使团不日就要达到京师,关于迎接、使馆……”
闵竺凡,“……”
君天姒,“……”
某大臣,“……,陛下,这些事情,向来是右相……”
闵竺凡沉默,“……”
君天姒扶额,“右相大人……”您聋了么?这是求您点头呢!
闵竺凡笑,“陛下,大宛国的使团这次就由陛下亲自来接见好了。”
君天姒懵,“这……”不合常理吧?
闵竺凡抬头,淡淡笑,“陛下……”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想法。
君天姒揉额,脑仁疼,“是,右相所言……极是。”
第7章 不辛苦()
「14」
“陛下今儿,怎么心神不宁的?”惠太妃一边低头喝茶,一边拿眼瞟着君天姒的神色。
君天姒正看着一旁的茶盏出神,没听到。
张合盛心中叫了一声,额的主子哟,您这酒还没醒呢?微微上前,轻声提醒,“陛下?”
君天姒一怔,回了神,急忙开口,“额,右相所言极是,极是!”
惠太妃囧,“……”可怜的孩纸!
张合盛囧,“……”愁人的主纸!
当朝的惠太妃,向来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表面上的。
所以,对于君天姒如此失魂落魄的怂样,她决定……视而不见。
唉,说到底,受制于人嘛,软弱一点,窝囊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嘛!
看着君天姒憔悴的面容,惠太妃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太后那边,陛下去了?”
君天姒现在也回过了神,知道自己之前犯了蠢,有点囧,干咳一声就顺着台阶往下爬,“咳,是,刚去过了。”
惠太妃嗯了一声,“陛下是怎么想的?”
君天姒会意,立马哭丧着脸蹭到惠太妃身边,开了口,“太妃,这次您可得救救儿臣……”
“陛下就会难为哀家,”惠太妃轻轻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撂,“为了不见温太后,哀家装病可是装了大半个月了,如今出面……”
那意思,我出面……不合适,不合适!
“哎呀,太妃~~~”
君天姒双手扒着惠太妃的胳膊,愁云惨淡,“这次皇太后可是来真的,要是过不去这关,儿臣就完了!到时候,太妃也……儿臣怎样都没关系,可是太妃……”
那意思,你不出面谁出面?事到如今,还要撒手不管了么!这么大的事,光我一个人兜着?怎么可能!当温太后傻子么!
“得得得,”惠太妃一敲君天姒额,淡淡一笑,“哀家还没怎样呢,先被陛下咒死了。打从陛下才一个月大,先皇将陛下过继给哀家的时候,哀家就知道这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哀家没老糊涂呢!”
那含义,不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么,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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