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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被终极BOSS捕获的概率-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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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即已充盈了后宫,也就毋须在意这短短十几日了。反正大典过后,圣上总是要翻牌子的。

    此刻想的美的大臣们,却绝对想不到,那位年轻的辰帝,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和哪个女人发生些什么实质的关系。

    大典之日到来。

    既是封妃,那么,便是除了三位妃子外,其余一十八人具是陪衬。

    陆衍面色平静的端坐于殿堂中,朝臣们依次站立在堂下两旁。随着侍女们端着托盘进入殿内,第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妃子进了殿中。

    艳红却毫不俗气的宫装上,镶着暗金色的鸳鸯锦云图。

    上前、跪拜、叩首,然后帝王亲自为她戴上霞冠,然后授其令牌。大太监唱礼后,礼成,妃位铭入宗室。然后是第二位,依次动作行礼,封赏。

    直到,身穿艳红宫装的张婧婉,略施粉黛的脸上,却怎么也止不住苍白之色。

    她一步步走进宫殿,却是直接跪在了堂下,一张清秀的脸上,瞬间挂满泪水,显得如此可怜。

    “臣女婧婉,跪求圣上收回圣令。皆因臣女早已心有所属,若不能全心全意伺奉圣上,臣女又何德何能高居妃位。就算把臣女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半步,也求圣上开恩,看在臣女爹爹和蔺大哥自小与圣上相伴长大的份上,求圣上收回圣令,臣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张婧婉一双泪眼朦胧模糊,凄苦的表情和诉求又如此可怜和真挚。而,在她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清扬侯便是第一时间双腿打软跪在了殿下。

    而现在,原本喜庆合乐的氛围,也被一人所破。

    此刻,端坐在首位上的陆衍,却真真是铁青着一张脸,寒意自身来。

    “好,好,好!好一个‘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陆衍浑身充斥着愤怒和怨恨,如若不是蔺相国和清扬侯要给蔺诃做媒娶妻,他又何苦纳了这么些人进入后宫?如若不是他们一步步紧逼,他又如何会做出如今这些不可后悔的事情?

    好一个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又知道,他也不过是只求一人心,可是谁有能成全了他?!

    而她,区区一个子侯之女,竟敢拿蔺诃做因来威胁与他。

    陆衍怒极反笑,笑的肆意张狂,笑的青筋勃发,笑的浑身颤抖。

    好一个张婧婉,不仅在所有朝臣面前驳了他的口谕,还想需求成全?真当他这个帝王是让人任意踩踏的吗!

    噗通噗通,如下饺子般,台下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然而,不等任何人开口求情,陆衍已经一道令下,让御前侍卫捉拿了清扬侯张勉和其女张婧婉,押入大牢,等候审讯。

    陆衍明言,清扬侯嫡女张婧婉殿前失德忤逆圣听,其父管教不严使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数罪并加,一同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完,陆衍看都不看他人,带着怒意,便是拂袖离开。

    待陆衍走后,朝臣们这才颤巍巍的起身。一个个被言辞大胆的张婧婉吓怕了,那张婧婉确实是其言可诛,不说每朝帝王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就是贩夫走卒都妻妾一家。更何况,清扬侯自己都是妻妾成群,他教出来的子女,竟敢当着帝王面要求一人心

    仔细想了那么一想,此时在场的大臣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恐再生变故,竟是一个个连招呼都不打的,就匆匆离宫了。

    徒留下,还静立在殿下的蔺相国,和那微弱的叹息。

    陆衍当日回了寝宫自是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后的几天也没消停,陆衍冷着脸上朝,无事就直接宣布散朝,求情的让他们直接闭嘴,不求请的也看着辰帝脸色不对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而清扬侯和张婧婉,也在大牢里关了四天。

    到了第五天,刑部传来消息,清扬侯一家贬为庶民,其族人可免一死,却需充公家产。而其女张婧婉,便是直接送往军部,充当军妓。

    陆衍昧着一丝私心,终是打算毁了张婧婉。

    等消息扩散传递后,蔺相国却是第一个差人送了帖子,希望能觐见圣上。

    陆衍晾了蔺相国半饷,才终于在夕阳将要西下的当口,宣他觐见。

    “老臣,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蔺相国噗通一声跪下,对着陆衍就行了大礼。

    “蔺相国,朕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清扬侯其女犯下的过错就是诛灭九族亦不为过,朕赦免了他们全家不死,你到是上赶着来找不自在了?”陆衍虽说只有十九岁,却把持朝政整整三年,而其登基之前,具是以帝王之质培养,从三岁至十六岁先帝驾崩,可说,辰帝对于朝廷的熟稔和掌控,完全不输于先帝。

    辰帝虽然年轻,却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而今,蔺相国却以一人之势,来挑衅皇命。

    “圣上明鉴,清扬侯一家自先帝在时便忠心耿耿,所得侯位也不过是一世。其女虽说有过,圣上就算看在先帝的面上,也不至于让一个刚刚年满十六的女子去当军妓啊。圣上,即便是将其贬至边关服役,也总比,总比让她”

    蔺相国说着说着,却是哽咽了起来。

    张婧婉可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相侯两府也是交情颇深,先不说当时两家差点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即便是如今入了皇族宗室,两家也段不可能交恶。

    现如今,侯府出了这事,怎么说跟他也断不了干系。若不是、若是不

    蔺相国突然有些悔不当初了,早在蔺诃一直未娶,而圣上又与他过于亲密,他也不至于,不至于这么急切的想要儿子成婚生子!

    自古帝王心难测,他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他,是他对不起侯府,对不起张勉一家啊。

    蔺相国跪在冰冷的地上,老泪横流。

    可惜,陆衍终究不会为之动容。他想毁了张婧婉,便不会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既然她连妃位都看不上,那么,就充作军妓便是。如此,蔺诃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才对。

    这么想着,陆衍更是一口回绝了蔺相国的求情,随后看也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人,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最终还是大太监看不过眼,这才堪堪上前扶起对方,说道:“蔺相国还是请回吧,你年纪也大了,这么跪着,也是伤心伤身。再者,侯府跟你相国府又无甚关系,旁人都不敢来求情怕引火烧身,你又何苦为了别人惹怒了圣上。圣上金口玉言,你也别再做第二个忤逆圣上的人了。”

    大太监说完,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向着陆衍消失的背影跟了过去。

    蔺相国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终是离开了,他在一步踏出皇宫时,转身静默的看了一眼高大而威武的城门。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朝时刻,蔺相国却命家中侍从举着他的乌纱帽和朝服,放在了殿外。

    陆衍一上朝,就是惊怒交加,一气之下,他不仅摔了玉玺,更是直接命人把蔺相国也给收监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谁也不曾想到,这不过短短的十几日,竟是朝堂巨变,事情发展迅速到大家都来不及防御和阻止。

    陆衍停了三日早朝,又自己在寝宫中寝食难安。

    虽然他一怒之下把蔺相国给收监了,可是一想到蔺诃,他又无比后悔这次冲动行事。

    然而,就在陆衍忐忑不安中,大太监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加不渝的消息。

    蔺相国,死了。

    陆衍懵了。

    随后传下旨意,不许任何人将消息传出,并且测查到底。

    他如何也想不到,蔺相国为什么第二天就死在了大牢里!

    此时,他彻底的慌了,真正的怕了。

    边关的捷报一再传来,再有不到一月,怕是远赴西边罚寇的大军都将要班师回朝了。

    那么,待蔺诃回来时,他,又该怎么跟他解释?

    陆衍无法遏制的抖着,逃避般的把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

    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案件仿佛进入了死角,查不出真相,也辨不了是非。但是唯一无法否认的,是辰帝陆衍下的命令才把老相国关进了大牢。如果不是他下旨把蔺相国收监,蔺相国恐怕也不会就这么死在了大牢。

    仿佛陷入死循环,陆衍解不开这个结,刑部也办不了这个案。

    然后,就在陆衍还在浑浑噩噩的当口,他却接到密旨,消息走漏,怕是蔺诃已回朝。

    这个消息,无外乎把陆衍的恐惧推上了极限。理所当然的,在当日夜里,他就见到了本是还有大半个月才会回来的蔺诃。

    蔺诃依旧一身戎装,却比上一次看起来更加狼狈。他周身似乎裹着一层寒气,脸部本就冷硬的线条,此刻更加冷厉。

    陆衍把自己缩在床脚,再不复以往看见蔺诃时的喜悦和亲近。

    蔺诃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陆衍看了半饷,这才转身离开。

    陆衍猛然打了个寒颤,掀起被角就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陆衍想要拉住蔺诃,却跌跌撞撞的跟不上他的脚步。

    蔺诃并没有搭理他,一路从帝王的寝宫走到了关押重犯的大牢。似乎整个夜都安静了,他们走了这么久,四周却如同死寂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陆衍是知道蔺诃的本事的,却又是第一次如此直面的面对他的强大和不可忤逆。

    直到进了大牢,陆衍才知道他的打算。

    蔺相国死了,却早早的被陆衍安置在了皇陵内。而今,清扬侯早已在圣旨下与其族人搬离了侯府,唯一还被关在牢中又与蔺诃有一些关系的,除了张婧婉之外,还能有谁?

    陆衍顾不上自己没有穿鞋袜的脚底究竟多么血肉模糊,他只能快步跑着追上蔺诃,然后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袖,不愿他去见她。

    紧咬着唇齿,陆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可是他不甘。同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他只是不希望他娶妻而已,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这么一场生离死别。

    蔺诃那平静又冰冷的目光,刺的他生疼。

    他怕,怕他再也不愿正眼对他;也怕,怕他再也不愿见他。

    那抓在蔺诃衣袖的手指,那么的颤抖,却依然无法阻止对方毫不怜惜的把他的手指剥离甩落。

    一滴泪,在一瞬间从眼尾滑落,滴在黝黑的地面,消失不见。

    陆衍就这么木然的站在大牢门口,然后看着蔺诃从牢里把张婧婉带出,看着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拥抱,然后相谐离去,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的目光。

    陆衍低垂着头颅,把所有的思绪潜藏,却止不住的哀伤。

    一切都毁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脚底的疼痛和冬日侵入身体的阴寒冷风,都抵不过他此时空荡荡的心悲凉。

    然后一声叹息传来,宽大的暖绒覆盖上身体,微热的温度第一次让他生了眷念之心。

    “圣上就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不是。天晚了,回吧。”来人说着,蹲下身体,慢慢抬起陆衍的一只脚,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干净后,这才为他穿上了鞋袜。

    期间,陆衍一动不动,全凭来人动作。

    待回了寝宫,为他上了伤药洗漱后,这才离去。

    陆衍盖着厚厚的羽被,却是睁眼到天明。

    第二日,蔺相国被追封为国公,享皇室王侯礼,为其厚葬,入宗室偏陵。其子蔺诃封为威远侯,为超品一等侯呈世袭制,其领兵班师回朝后予以册封。

    至此,蔺相国死于大牢之事,终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至于张婧婉,陆衍却是表示其已于昨日卯时自缢与大牢,已令其下葬。

    他不愿让人知道蔺诃无皇命传召即已回朝,更不希望对方再也不踏入朝堂与他永世不见。而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当作不知、不问、不闹、不恼,用滔天的权势和地位,锁住那个与他已经离心的人。

    停朝三日后,陆衍神色清明的上朝,与往日并无不同。

    十五日后,三十万大军如期回朝。

    百姓在街道上欢呼献花,朝堂上也因再次驱离了蛮寇而欣慰。

    只不过,作为大将军蔺诃、夙朝未来的准威远侯,却是辞了帝王的觐见,第一时间回了相国府。

    辰帝陆衍并无苛责之意,犒赏了大军之后,直接散了朝。

    大军回朝的第三天,陆衍再次见到蔺诃。对方一脸疲惫的看着他,说道:“带我去见我爹。”

    陆衍诧异于蔺诃竟还会见他,掩饰住心中的激动和欣喜,匆忙点头便亲自领着人进了宗室皇陵。

    蔺相国就被安置在偏陵,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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