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养成手册-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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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笑道:“姐姐这话虽有道理,只是我犯不着。”见品玉不解,白芷笑起来,“倪氏往日总是和红杏呛声,或者又因为心中的疑窦怀疑你作践你。只是我却犯不着,与下面的计较,岂不是我自甘堕落,成日吃饱了没事做?下面的还指着我过活呢,我要她们死,她们还敢生不成?莫忘了,我现在好歹还顶着萧逸正妻的名头呢,再不济也不能比他们差才是。”
见她这样说,品玉也是展眉一笑:“这话更像是你说出来的。毕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像是夫人当日那些事,莫说与她认识的贵妇们会如何作想,单只我都有些鄙夷她,只是我与她主仆多年了,也不便细说罢了。”
白芷微笑颔首:“正是这个理儿。只是我寻思着,我这样在府上孤立无援也不是什么好法子,我还得去博陵侯府借一人来才是。这小云能说出这话来,看来也是个不甘如此的人,既然如此,倒是很好料理了。”静默了半晌,还是吩咐道,“你们明日传下去,就说小云嘴上很是不干净,革一月例银,叫她好好反省一二。”
那人颔首称是,白芷又将品玉送回了东厢房,这才命人备车马,往博陵侯府去了。
*
萧逸一直等到了傍晚,才见白芷姗姗来迟般回来。“阿芷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去品玉姑娘那里要人呢。”萧逸招手让她坐到自己面前来,白芷却笑道:“我方才去了博陵侯府,又和姐姐说了些话,将两个孩子送到姐姐那里去了,这才回来。”
“哦?”萧逸挑了挑眉,和白芷相对而坐,已然有人进来布菜,萧逸微笑问:“去借倚翠来了?”
不待白芷回答,门前便已然传来一个嗔怒的声音:“什么叫借?我难道是物件?”转头看去,门前立着的正是倚翠,她一袭绿衣,手上托着一个盘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歪着脑袋,一脸的恼意,上前将盘子放在了桌上,这才看着两人,“你二人倒是好了,我还得从侯府来这里住着。”又瞋了白芷一眼,“别该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的来帮你。”
白芷微微一笑:“翠姑娘素来是口是心非的。”又说,“你在我这里,不必伺候着,帮我料理下面才是要紧的。”
倚翠哼了哼,萧逸笑道:“你是想要料理下面了?”
白芷不置可否:“后院的事,若是你要管,我就不管了。”又盛了一碗汤喝了,“我只与你说,总归这下面的都说我生性强悍,还说我只怕是你小妾扶正的呢。”见萧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白芷索性歪了脑袋,“总归咱们还没什么关系,你将我送回去也是使得的。”
“即便有人来讨,我也不会将你送回去。”萧逸慢慢的吃了一些米饭,慢吞吞的说,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拜帖给了白芷,“你瞧瞧吧。”
白芷也不含糊,接了在手,见上面以娟秀无比的蝇头小楷写着“萧氏贤伉俪亲启”,打开细细一读,白芷的神色便阴沉了下来:“这场鸿门宴,你要去?”
“阿芷不想去?”萧逸盈盈含笑,白芷冷笑道:“我为何要想去?什么下月设宴款待?无非就是鸿门宴一场罢了!如今四辅星有凌帝星之相,四辅星指的便是辅臣,有上官宏一人,其他辅臣如同虚设。他如今给你累得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会轻易放过你?”
“阿芷是担心我?”萧逸挑着眉头问道,白芷登时红了脸,别过头闷闷的说:“不,我不担心你。”
“口是心非。”萧逸笑起来,笑容十分的欢喜,“去了又有何妨?他占不了我半点便宜,难道过几日能让他占去了便宜?阿芷不必担心,到时候,你随我去就是了。”
白芷静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只是我还是担心……”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萧逸笑起来,“阿芷宽心就是了,有什么事自有我呢。”
两人吃了晚膳,萧逸又留在屋中和白芷温存了一会子,这才起身往前院去了。倚翠也就进了屋,见白芷坐在灯下沉吟的模样,也是笑起来:“我说你二人委实是麻烦,到底还在磨蹭什么?真的不敢在一起?”
白芷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若是你小姐,必然心伤了,这胳膊肘往外拐呢。”
倚翠“咯咯”笑起来:“小姐喜欢大爷?我倒是觉得她只是迷恋而已,咱们这个年纪的,谁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偏生小姐接触的男人里面,数大爷皮相最好,我若是她,也会迷恋上的。”她说到这里,又看着白芷,“至于你,我也不好说,只怕不是迷恋吧?总归是强过小姐许多的。”
白芷哑然失笑,又对她摆了摆手:“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了。”
倚翠冷冷一笑:“果真是使唤起我来,我就知晓,你唤我来,绝对没有半点好事。”她虽是如此说,还是转身出去了。
白芷一笑,坐在床边,见床上的桃花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戳了戳她的脑门:“小丫头怎么了,怎的还不睡觉?”
“爹爹还是不和咱们睡?”她说,又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白芷睁大了眼睛:“你又是听谁说的,今日会这样问?”
“品玉姨妈……”桃花歪着脑袋,“品玉姨妈说,说应该是爹爹和娘一起睡的,桃花、桃花应该自己睡。”她说到这里,又悲伤的摇了摇小脑袋,“爹爹一个人好孤单啊,可是桃花一个也会好孤单……桃花想和爹爹娘亲一起睡。”
白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小丫头,也是无奈了:“胡说,快些睡吧,莫要多说了,娘给你唱童谣。”
待哄睡了桃花,白芷这才躺在了床上,想到那夜里萧逸过来,虽说也没有留上多久,但他身上那馥郁的檀香气息仿佛还在鼻尖萦绕。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白芷脸上顿红,用薄被蹭了蹭脸颊,这才压住心中的悸动,阖眼睡去了。
待到第二日清晨,梳妆完毕,倚翠盛了两碗粳米粥给白芷和桃花,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昨夜我去了,一一看了看,都看得一清二楚呢。想要杀鸡儆猴,你倒是深谙此道。”
“你若是夸我,我可就受着了。”白芷给桃花喂着粥,又夹了几样开胃小菜给她吃了,这才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之声,顺势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小云来了。”外面有人答道。白芷微笑起来:“我说她是个不甘如此的人,今日果然如此。一个不甘心如此沉寂下去的,自然憋不住任何事了。让她进来就是了。”
这话吩咐下去,不多时就见小云进来。向白芷行了个礼后,她才问道:“夫人,婢子有一事不明……”
“姨夫人和宁姐儿呢?”白芷一面给孩子喂饭,一面问道,“我将姨夫人和宁姐儿托付给你,你就这样达拉拉的来了我这里?我这里刚才吃饭,想来姨夫人那里约莫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说到这里,这才看着小云,笑道,“怎么?你有一事不明,就将主子都给撇下了?这是哪家人的规矩,主子还不如你的一事不明?”
小云虽是恭谨的模样,但骨子里的确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一时脸上红得厉害,咬了咬下唇,这才说道:“是,婢子知错了,只是心里憋着事情实在是难受,还请夫人给婢子一个痛快。”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白芷,眼底净是不卑不亢,“还请夫人告诉婢子,婢子到底什么时候嘴巴不干净,让夫人动怒要扣了婢子一月的例银?”
第90章()
白芷正给桃花喂饭,一听这话,已然失笑,搁了碗,将桃花抱起来,又唤了乳母来将桃花抱走,这才看着小云:“你对我的话很是不服?”
小云不卑不亢的看着白芷:“婢子不敢不服,只是心中实在是惶恐。婢子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姨夫人,何曾说错过什么话?”
见她这样说,白芷微笑,看了身边倚翠一眼,这才重新看向小云,问道:“我昨日就说你不是个安分的,今天看来果然如此。我若是你,我得了这个处罚,声儿都不出,却不是像你这样,还要巴巴的来问我。”
“婢子当然不愿意被冤枉了。”小云说,心中愈发笃定了白芷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也不知道萧逸究竟是看上了她那一点。
白芷盈盈含笑,和身边的倚翠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徐徐说:“昨日在东厢房外的树下,你说了什么?什么叫做我只怕比你们强不了许多?什么又叫姨夫人进府之时,若不是夏侯夫人领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民?这般的话也能说出来?”见小云白了脸色,白芷笑起来,“我问你,你是谁?”
小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饶舌竟然会让白芷听见,小脸由白到黑由黑到绿,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低头嗫嚅道:“婢子小云。”
“我知道你是小云。”白芷笑起来,“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是奴才,主子的决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有了几分质问的意思,小云立时白了脸色,看着白芷半晌,忙跪下,左右开弓,噼啪打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婢子知错了,夫人放过婢子吧。”
白芷只作没有见到,吃了一碗粳米粥,见小云跪在地上哭,虽说想到了当日的自己,但更明白这丫头是有异心的,有异心之人又怎能留在身边?更不说上官宏虎视眈眈,而这府上只怕有上官宏的人,又如何能够掉以轻心?又和倚翠交换了一个眼神,倚翠这才说:“起来吧,大清早的,哭哭啼啼未免晦气。”
小云这才勉强止了泪站起来,白芷也不吃了,叫人搬了桌椅到了院中,朝阳升起,耀眼的光辉洒在大地上,衬得杯中茶清亮无比。白芷坐在廊下,又吩咐道:“将这府上的人都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话吩咐,若是没有来的,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这话可就有发卖人的意思,那人也不敢怠慢,忙不迭去将府上的仆役都给叫了来。零零落落的站满了院子后,白芷这才笑起来:“我知道,你们对我都有诸多不满。认为我不仅凶悍,还是个乡野妇人,也就是嫁得好,这才能够当你们一声‘夫人’,实际上还不如你们呢。这点,我已经从小云嘴里知道了。”
如今正是初夏,天气还不热,更不说还是早上,更没有热度。但这话一出来,小云也知道白芷是记恨上自己了,这才会说出这话来,一时间汗如雨下。众人纷纷抬头看了小云一眼,神色颇有些怨毒——原本都是背后嚼舌根的话,这蹄子竟然为了在夫人跟前露脸,将这些给报了上去!
见众人的神色,白芷对此很是满意,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我再怎么没能耐,却和你们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你们那点子心思,我又怎会不知道?我寻思着,兴许是我待你们太松了些,是以你们从不将我这个夫人放在眼中。”她说到这里,又指着身边的倚翠,“这位是博陵侯府的倚翠姑娘,素来是跟在沈姑娘身边的,我寻思着,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一人势单力薄,也管不住你们,故此请倚翠姑娘来帮我一二。”
眼见众人噤若寒蝉,白芷很满意将他们震慑住了,顺势笑起来:“昨日倚翠姑娘来的时候,就在府上各处都去过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问她呢,既然今日小云提起,我也就当着你们的面儿问上一问。若是做得好的,自然该赏,做得不好的,也别怪我,一二辈子的脸面,今日也得给你落了。”
倚翠顺势笑起来:“我也没什么见闻,只是趁着夜色四处走了走,却没有想到,这萧府里可真是比我们博陵侯府热闹多了。”她说着,一一看过了立在下面的,“赌牌的,吃酒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主子不是的。看来诸位对萧夫人都只是面子上的敬重,心里将她唾弃得和外面讨饭的是一样的,是也不是?”她说到这里,笑着转向了白芷,“难怪我说上回萧大人会在府上被人行刺,贵府的人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一个个的只怕还不如死人呢,好歹死人也不过每年吃些香火,这些人可是要用真金白银养着,吃着饭不做事,合着是来萧府当祖宗的?”
白芷温和笑道:“我不过是粗鄙之人,哪里有这些人的心比天高?个个安得是进公侯之家当奴才的心思,谁知道到了我手上,偏偏我也是个傻的,去得罪了上官宏大人。”她说着,勾起冷笑来,“你们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中,有多少人是上官大人选出来送进来的,都当我是傻子不成?那日里萧逸受伤,我还正怀疑着和你们有没有关系哩。借着今日的机会,索性一气全打发了,省得我成日劳心劳力,下面的还当是看猴戏呢。”又转向倚翠,“烦劳倚翠姑娘,将昨夜里的人都找出来,我也好一一罚了,免得别人来了我萧家,还以为萧家的一切都是冤大头呢!”
见白芷要动真格,不等倚翠说话,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