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8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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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死是活?”我从后腰取出来匕首。
“活着,除了一个人受伤,其他人全都侥幸逃脱,应该是从清盛镇逃到了对面的缅甸或者老挝,所以我们才占下来清盛镇守株待兔!”青年从地上来回滚动两下,疼的“嘶,嘶”的低鸣,我这才注意到他背后的伤口好像已经溃烂,难怪他会疼的这么难以自已。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几个人!”我接着问道。
青年如同得了哮喘似的,呼吸变得分外粗重:“四。。四个!现在变成三个了!”
“一路走好,战友!”我深呼吸两口气,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落了下去。
几秒钟后那青年停止了挣动,紧紧弓曲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松弛起来,嘴角甚至出现一抹解脱的笑容,我盯盯的注视着他,心里特别的复杂,平心而论我没有做错任何,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杀我,我回击干掉他们,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办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我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位久居高位,视人命如草芥的少将,对成x军区的人来说,他们是在履行上面交代的任务,就好比我们六班当初灭掉的燕郊的那伙稻川商会的成员一样。
真正要杀我的是那位少将,是周泰和,他们只是一把刀而已,没人会恨一把刀,有那么一瞬间,我鼻子突然特别酸,想哭,兔死狐悲般的难受,我们这些原本应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栋梁”却被迫互相厮杀,沦为了某些人泄私恨的工具。
“如果下次再遇上你的战友,我一定会给他们个痛快!”我点燃三只烟放到青年的旁边,闷着脑袋走下楼去,留下老六和肥波正一人拎着一个大桶往小楼里倒汽油,拐子倚靠在皮卡车跟前抽烟,见到我阴沉着脸下来,他轻声问我:“没事吧?脸色那么不好。”
我摇了摇脑袋,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道:“没事,可能是刚才吓到了,腿到现在还有点软。”
拐子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压低声音道:“大哥在车里等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态度。”
我点点头,拉扯车门坐进皮卡车里,小佛爷半闭双眼,手里捏着一串黑曜石的四面佛手链,小声的念叨,此刻他面色虔诚,仿若真的是个得到高僧:“稽首地藏王,功德妙难量。。。”
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同时在心里自问,小佛爷到底是正是邪。
十几分钟后,小佛爷小心翼翼的将那串手链拿一块棉绢包起来揣进口袋,回过脑袋看向我微笑:“问出来想问的东西了?”
“嗯,佛哥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经验不足,才会让大家跟着虚惊一场。”我将心底的不愤压下去,朝着小佛爷道歉。
“其实你心里一定在骂我是个疯子,是个变态,竟然会用那种方式逼供,对吧?”小佛爷惯性的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
“没有,这是生存法则,我明白!”我摇了摇头。
小佛爷吐了口烟圈道:“上次你问我,如果我做主金三角会怎么样对吧?我现在回答你,如果我做主金三角,会颁布一条发令,从今往后这片土地禁止杀戮,人与人都是平等的。”
“人和人本来就是平等的。”我凝声道。
小佛爷摇摇头:“你说的是中国,在这里永远没有平等,只有奴隶和被奴隶,男人像黄牛一样的劳作,女人像物品一般的交易,我们嗜血,我们杀戮,为的只是更好的活下去,虽然这是个歪理,但却是事实。”
我怔了怔,认同的点点头,他说的对,金三角根本没有任何平等,想到这里我突然没由来的感激起自己生存的政府,虽然那里也有很多不公,虽然有贪污腐败,但至少人们衣食无忧,不用担惊受怕,正在吃饭,或者睡觉,会被人手持利器破门而入。
我朝小佛低声说道:“佛哥,罂粟大麻的作用不仅仅是害人,还可以救人,如果你愿意,咱们可以一块想办法,我手下有两家制药厂,有制药方面的专家。。。”
“没用的,即便你把整个金三角全都盖满了药厂,也仍旧会倒闭,昆西不会允许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挑衅,而在金三角他就是绝对的王者,你知道为什么药品屡禁不止么?”小佛爷摇了摇脑袋。
我押了口气道:“是因为毒枭太多?还是边界防守太松?”
“都不是,是毒枭太牛,利益太厚!”小佛爷丢给我一支烟道:“说这些没任何卵用,对我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就是生活!走吧,带你去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纸醉金迷!”
1274 船上风波()
如果把金三角比作一片草原,昆西就是这片草原上的狮王,而小佛爷这帮人可能就是一群狼,而且还是一群居无定所的孤狼,虽说不一定能整的过狮王,但是绝对不会打怵,因为狼比狮子更清楚草原上的规则。
我们在筒子楼里不光找到了大把钞票,还找到一皮箱的“药”,跟市面上流通的那种玩意儿不太一样,这箱子药感觉粗糙很多,而且颜色也没那么纯白,我寻思估计是残次品。
当我把那个小皮箱交到小佛爷手里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欣喜若狂的喃呢“发财了!”后来肥波告诉我,皮箱里的药非但不是残次品,而且还是最上等的货,只要稍稍一加工就可以卖出去天价,至于这个天价到底是多少,我不清楚,反正小佛爷对我的态度明显改观了不少,把老六从旁边看的一个劲地翻白眼。
之后我们一把火点燃那间明显变形的竹筒楼,小佛爷让拐子去把车藏好顺便联系过河的船只,我们剩下人则步行朝距离不远的河边走去,没有拿太多东西,人手一把仿92式手枪,我和肥波负责拎装钱的袋子,来到了港口上,这里跟高瓦寨差不多,清盛镇也有个不大点的自建小港口。
一想到上次坐船的经历,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又冒了起来,将装钱的面口袋递给旁边的肥波,贱嗖嗖的凑到小佛爷跟前问道:“佛哥,咱们能不能换条路线去缅甸,我晕船晕的特别厉害。”
小佛爷沉思几秒钟,一本正经的说:“晕船呀?你可以选择游过去,或者从高瓦寨回云南,然后再从云南坐飞机过来,咱们在缅甸汇合,怎么样?”
七仙女跳皮筋儿,净扯鸡八得儿,这河一眼望不到边,起码得有几百米宽,与其让我游过去不如直接弄死我来的更实际,从云南坐飞机去缅甸那更是扯淡,我强憋着骂娘的冲动,讪讪的干笑两声,退到肥波的旁边问:“波哥,拐子哥到哪藏车去了?怎么这么老半天。”
我们说话的功夫,天色已经微微见亮。
肥波摇摇头,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阵乱颤:“不知道,停车和联系出镜的事情从来只有佛爷和拐子清楚,其他人一概不知。”
一听肥波这话里带话,我瞬间来了精神,笑嘻嘻的问:“哪有什么其他人?不是一一直都是咱们五个嘛。”
“你说的是现在,以前佛爷麾下将近七八十多口子,那会儿我们到缅甸越南去玩,至少得包两艘船,可特么风光了,那边的人看到我们比看到爷爷还尊重。”
“七八十人?人呐?”我愕然的长大嘴巴,打第一次见到小佛爷的时候,他好像就只带着肥波他们几个,从来没见过还有别的成员,难不成小佛爷还有隐藏实力?
肥波叹了口气,面露伤感的出声:“早特么死完了,我们光是被昆西围剿了至少三次,你算算还能剩下几个人,如果不是佛爷后来找上昆西答应吃。。。”
“你话太多了!”小佛爷转过来脑袋,冷冰冰的扫视了肥波一眼,肥波马上低头不再吱声,小佛爷又看了我一眼道:“不该问的事情别乱打听,找到你的战友马上滚蛋。”
“对不起佛爷,我嘴欠了。”我忙不迭的点头,眼珠子从小佛爷的背影来回打量,看来这家伙的故事很长啊,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一点,他极度厌恶昆西,而且也有心上位。
十几分钟后,拐子回来了,凑到小佛爷耳边低语几句,又朝我们笑了笑道:“一个钟头以后,咱们就可以当皇上了。”
拐子和老六立马呼唤雀跃的蹦了起来,我则没有太大的感觉,拐子瘸着腿走到我跟前,丢给我一包烟,温和的说:“怎么啦?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只是我以前没当过皇上,不知道你们说的当皇上是啥感觉。”我实话实说的笑了笑,拐子从我胸口上捣了一拳头坏笑:“相信我,你会爱上那种感觉的。”
说话的功夫,一艘七八米宽的木制大船停靠到光头,一个脑袋上戴草帽,穿一身花花绿绿沙滩衫的黑瘦小伙朝我们摆手,小佛爷将烟头弹飞到河里,朝着我们挥挥手道:“走吧,好好的潇洒潇洒。”
出于对坐船的恐惧,我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面,上船以后,小佛爷跟那个戴草帽的青年拥抱了一下,看起来很是熟络,黑瘦小伙操着别扭的普通话问:“最近还好吗我的朋友?”
小佛爷眉飞色舞的打招呼:“必须好啊,帮我几个兄弟准备点吃的,另外给我那个弟弟拿点晕船药。”
和我预想的不同,这次我们并没有被关进暗无天日的船底,而是大大咧咧的坐在船舱里面吹着小风吃着腌制的小黄鱼,小佛爷和那个长得跟黑猴似的青年站在外面聊着什么。
我盯盯的瞅着银光闪闪的河边发呆,一会儿想想苏菲她们,一会儿又琢磨琢磨罗权到底咋样了。
“三子,想什么呢?”肥波猛地推了我一下,把我给吓得个哆嗦。
“有点想家。”我干笑着抓起一条小黄鱼塞进嘴里:“你呢波哥,从来不会想家吗?”
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后,肥波跟我的关系变得特别好,虽然达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哥们了。
肥波拍了拍肚子上赘肉摇摇头:“早就忘了家是什么样啦,也没什么可想的,我回去就是死罪,还不如在金三角过的滋味,你们老家一定特别美吧?”
“还行吧,有山有水,有高楼大厦也有各种美艳娇娃,我跟你说波哥,你是没到我们那的夜总会、洗浴中心玩过,等你去玩两次就知道,六号营那些服务员就是垃圾,什么大撇叉小撇叉老汉推车倒挂蜡都是小儿科。”我朝着肥波撇撇嘴。
“哦?”肥波瞬间被我撩的提起了兴趣。
我揉了揉鼻子坏笑:“冰火两重天知道是啥不?沙漠风暴听过没有?比翼双飞鸟你肯定也懵逼。”
“跟我说说呗。”肥波搓着两手一脸的急不可待。
我挑了挑眉毛摇头:“那玩意儿只可意会,没法言传!”
“我日,等有机会了,我一定要让你带着我好好的涨涨见识。”肥波眯缝着小眼儿,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我搂住肥波的肩膀点头应和:“必须的!”
“呵呵呵。。”老六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瞟了一眼我和肥波。
“草泥马,笑个鸡八!忍你很久了!你再给我笑一句试试!死变态,基佬!”肥波瞬间就急眼了,“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老六的脑门就叫骂起来。
“你再说一遍!”老六不甘示弱的也站起身,指了指肥波和我,又指了指自己,继续发出驴叫似的贱笑。
“去尼玛个大西瓜!”肥波猛地一肘子砸在老六的腮帮子上,把老六打了个踉跄,老六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从后腰抄出来一把匕首,准备冲着肥波的肚皮上攮。
“波哥,不至于,都是自己兄弟!”我赶忙上去拉架,一把搂住老六,朝着肥波眨巴眼睛,肥波心领神会的冲过来,攥紧拳头就是两下怼在老六的眼眶,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我使的这点小动作,拐子其实从旁边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他并没有点破,扬起脑袋看了两眼,就又趴在小桌子上继续打盹,正在船头说话的小佛爷走过来,声音平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佛爷没啥大事,就是他俩闹着玩闹急眼了,六哥可能有点上头,直接要拿家伙式捅人,波哥不干了!”我撒开距离挣扎的老六,冲着小佛爷添油加醋的解释。
小佛爷看了看二人,一个跨步迈出去,抡圆胳膊照着肥波脸上扇了一巴掌,接着又回过身子一胳膊将我抡倒,然后一记“高弹腿”蹬在老六的脸上,不等老六反应过来,小佛爷一把揪住老六的头发拖到船尾,照着船帮“咣咣”就猛磕了几下,老六的额头顿时就见红了。
“我说过很多次,不许跟自己兄弟亮刀子,你是不是记不住?”小佛爷松开老六,拿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的磋了两下,然后小佛爷又走回船舱,看了眼我冷哼:“这是第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把你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