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5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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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小门,顺着台阶又往下走了十几米远,路过一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接着我们的脸前骤然一亮,里面果然别有洞天,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大概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处处金碧辉煌的装饰,金色的吊顶,金色的墙壁,就连脚下的地板砖都是金色,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门口站了两排大红旗袍的漂亮礼仪小姐,齐刷刷的冲我们弯腰问好,其中还有个小妞一人给了我们一枚一千块钱的圆形筹码。
“我不玩!”程志远把筹码还给那礼仪小姐。
礼仪小姐欠身一笑,声音特别好听的说:先生拿着吧,这是我们赌档的规矩,就算您不玩,最后也可以拿着筹码兑换成特殊服务或者是现金,祝愿您们在翠屏居玩的愉快!
程志远还要说什么,我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我们继续往里走,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翠屏居的老板确实会做买卖,白给五百块钱的筹码,大部分人都会奔着试试看的心态,万一赢了的话就当赚了,输了也没亏本,不过人只要有了这个心理,那就离上套没多远了,赢了的想再赢,输了的想回本,十赌九输,坐庄的人怎么可能眼看着你把自己兜里的钱带走,所以怎么算都是赌档在挣钱,这么经营下去,这地方想不日进斗金都难。
看来以后可以把这个套路用在我们自己的场子里,我抚摸着下巴颏好奇的来回打量起来。
大厅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长条形或者是椭圆形的桌子,基本上每张桌子的周围都聚满了人,那些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亢奋的表情,衣着暴露的荷官小姐笑容可掬的或解释或点头。
大厅的四周还有一排造型别致的小包房,里面稀稀拉拉的传来麻将声,应该是专门打麻将或者牌九的地方,每走三两步就能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挂耳塞的青年,虎视眈眈的巡视周围。
“蒋胖子,你赌档是在地下建的吧?”程志远靠了靠蒋四海问他。
蒋四海点点头说,没错,远爷果然好眼力!
“屁话,老子不瞎不瘸!”程志远瞪眼骂了他一句,蒋四海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接话,我笑了笑说:“阿远,给海爷留点面子,毕竟咱俩现在可是他的马仔,海爷我问你,刚刚你听到什么邓瞎子的时候为什么直接摇头了?”
“邓瞎子是帝国洗浴的大堂经理,过去就是长安区的一个九流小混子,自打混进帝国洗浴以后可了不得啦,整天牛逼哄哄的,实际谁都知道,他就是条狗,但是没人敢惹帝国洗浴啊,那杂碎特别不讲究,跟他玩牌,只许输不准赢,他赢了你,屁事没有,要是输了的话,以后指定找你麻烦!”蒋四海估摸也从那个什么邓瞎子手里吃过亏,提起他来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帝国洗浴的是吗?待会你跟他玩,还是我之前说过的,赢了算你的,输了我认倒霉,他要是敢跟你闹别扭,剩下的事儿我们哥俩替你解决!再给你十万块钱本钱!”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蒋四海。
“这。。”蒋四海满面红光,估计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们俩衣着普通的小年轻竟然一个钟头不到白白甩给他二十万。
我当然不是什么冤大头,相比起来,我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的钱来的有多不容易,但是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的道理还是懂得,况且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蒋四海赢钱的话怎么都好说,万一输了,就得替我卖命。
我看不远处一些社会小青年时不时的朝我们张望,显然是认出来了蒋四海,冲他摆摆手问:“行了,你先去跟那些老朋友寒暄一会儿吧,待会大局儿会在哪开始?我们哥俩过去看热闹?”
蒋四海指了指大厅的正中央说:一般超过百万的大局儿都在那进行。
我给程志远使了个眼色,晃晃悠悠的闲逛,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赌徒们咬牙切齿的喊叫“大,大,大”或者是“小,小,小”,我俩随便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坐下,立马就有两个穿着超短裙的长腿侍应生走过来递上一杯饮料,服务不可谓不周到,当然赌场同样在我给我们传达另外一个意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三哥,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你说这赌档为啥要把灯光弄得这么明亮?做点手脚啥的不是也不方便吗?”程志远扬起脑袋望向巨大的水晶吊灯,疑惑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想大概是欲擒故纵吧,真正做手脚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人看见,灯光越亮人们反而越不疑惑吧。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消瘦,穿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人刚好从我身边路过,可能是听到我的话了,停下脚步朝着我们面对笑容的解释:“这位兄弟说的对,赌场就是赌场,不管它有多旧,有多破,但它的灯光一定要亮,亮如白昼。输,也要让那些赌徒们输在明处!”
我看到他西装的胸口的位置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主管扈七”四个字,赶忙站起来朝着他抱拳说:不好意思哈七哥,我们哥俩就是随口瞎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蒋四海说过,翠屏居归一个叫扈七的人罩着,想来应该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吧,能让孔令杰都吃瘪的人物,不说惹不起,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口舌之利去得罪人。
扈七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我看兄弟挺面熟的,说不准咱们在哪见过?”
我尴尬的眨巴两下眼睛说,不可能!我是第一次到长安区,更是头一回来翠屏居,可能是大众脸吧。
“长成你这样还大众脸。。。咳,没什么,希望两位兄弟玩的愉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随时喊我!”扈七耸耸肩膀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竭力在脑子里思索,到底从哪见过这个人?琢磨了好半天,我确定下来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可能真的是他眼花了吧。
我朝着程志远昂了昂脑袋问:阿远,你不想去试试手气?
“不去,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我看不上,我这个人喜欢钱没错,但是我喜欢靠自家手和脑子赚到的钱,赌博上的钱全是纸,来的快,走的也快!所以总想不明白这些赌徒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程志远不屑的撇撇嘴。
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赌桌上,围聚了足足能有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亢奋的又是跺脚又是拍手的喊着“大小”,每个人的眼睛珠子都很亮,如同捕食猎物的野狼。
我长叹一口气说: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在金钱上,而是这种过程,这种感觉,生死一线的那种刺激吧!
站在桌子中央的荷官宣布结果,赢的人咧嘴大笑,输了的人唉声叹气的骂娘,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哗啦”一下将赌桌上的筹码、赌具全都拨拉到地上,踩在桌上扯开嗓门大喊:“大家都别往里面扔钱了,翠屏居就是骗子,我在这里输了快一百万了!”
“输红眼的白痴!”我和程志远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护场小伙上去拉人,那家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劈在一个小伙的脸上,“呼。。”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惊恐的散开。
紧接着又就看到一条消瘦的身影手里托着一把关刀由远及近跑过来,他先是跳起来一脚踹在那中年人的后背上,接着抡起那把关刀照着中年人的身上招呼了两下,中年人惨叫着倒在血泊当中。
“让各位老板见笑了!待会我安排服务员每个人再加送一千块钱的筹码!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这个捣乱的家伙手筋挑断扔到高速路上去!”几下解决掉闹场的中年人,青年冲着大厅里的人温婉的一笑,抱拳鞠了一躬。
动手的青年正是几分钟前还温文尔雅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扈七,看到扈七手里那柄一米多长的关刀的时候,我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880 挑衅邓瞎子!()
解决完麻烦,扈七又大有深意的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嘴角上扬笑了笑,转身朝着墙角的“工作室”走去。
“三哥,那小子认识你啊?怎么看你的眼神儿好像看老情人似得。”程志远靠了靠我大腿坏笑着问。
我摇摇头说,不认识,反正我没想起来他是谁,不过我猜测他兴许和我的一个朋友很熟吧,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按理说我那朋友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刚刚看到扈七手里那柄关刀的时候,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王叔,记得头一回到王叔家吃饭的时候,我从他的小院里见过一把刚才和扈七手里一模一样的关刀,当时我还讥笑说,街头干仗拿这玩意儿不适用,王叔很认真的纠正过我。
即便如此我心里仍旧觉得这年头肯定不会有土老帽拖着关刀出来跟人干架,可是刚刚扈七颠覆了我的想法,除了携带不太方便,经过改良后的关刀简直就是大杀器。
看得出“翠屏居”应该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处理起来相当专业,两个穿黑西装的年轻小伙拖着那个中年人离去,马上又有几个服务生打扮的小青年和漂亮女孩过来拖地安抚周围受惊吓的顾客。
“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传说中的赌场,咱们也摸两把去!”我朝着程志远摆摆手,对于赌博我同样也没啥兴趣,感觉就是一个大骗子在逗一群小傻子。
赌档花大钱装修,请人,不为赚钱,难道是为了做慈善活动吗,当然不乏有些运气逆天的狠人赢得盆满钵满,但那都是少数,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几率。
我俩走到一个命为“幸运大转盘”的赌博游戏跟前,将手里的两枚筹码随便押了组数字,等到押够一定的数量,漂亮的荷官轻轻拨动转盘,我听到身边的那些赌徒们全都在低吼自己押的数字,那种氛围很有感染性,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喊了两嗓子。
最终指针停下,我和程志远都没押中,有个中年妇女欢呼雀跃的连蹦带叫:“我中了,我中了!”
程志远撇撇嘴小声嘀咕:大老娘们家不寻思从家里洗衣服做饭,玩个茄子赌博游戏。
我笑了笑搂住程志远的肩膀往大厅正中心的赌桌走了过去,那边现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估摸着所谓的“大局儿”要开始了,因为我和程志远现在是蒋四海的“亲信马仔”的身份,所以很自然的挤到了跟前。
宽大的椭圆形赌桌旁边,就摆放了四张椅子,蒋四海坐一张,对面坐了一个叼着烟,打扮很时髦的漂亮少妇,一左一右分别坐了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和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我左手边那个家伙就是邓瞎子!”蒋四海趁着点烟的功夫,回头朝我和程志远轻声介绍。
我眯着眼睛望去,那个叫邓瞎子的男人尖嘴猴腮,脑袋却格外的大,长得就跟蒜苔成了精似的,更让我啼笑皆非的是刚刚我们玩“幸运大转盘”中奖的那个妇女居然坐在邓瞎子的旁边,看俩人没羞没臊的腻歪劲儿,估计也是对野鸳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
我看他的时候,他同时叼着根大雪茄不屑的瞅了我们一眼,接着眯缝起一对耗子眼立刻瞄向了旁边那个抽烟的少妇胸上,满脸的龌蹉,倒是挺符合他的长相。
经过荷官的介绍,我大概听明白,他们玩的是一种叫“三公”的扑克牌游戏,别看周边的赌徒虽然很多,但却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四个人能摸牌,其余的人只能将钱押在这四个人身上,而这四个抓牌的人必定是赌得比较大的。
讲清楚规矩后,荷官开始发牌,刚开始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押点,美名其曰“养运”,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赌徒越来越多,桌面上的赌注也越来越大,就连我和程志远这种围观者盯着牌面上的筹码眼睛都开始亮了。
所有赌徒的眼睛都发出亢奋的光芒,脸色因兴奋而发红,大功率的柜式空调也吹不散他们脸上的汗珠。
起初蒋四海运气不错,醒了几把,连带着后面押他牌面的人也多了起来,可是赢了五六把以后他的运气极速下降,十分钟不到就输出去三万多块钱,反观那个邓瞎子手边的筹码却越赢越多,时不时还冷嘲热讽几句。
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美,再被邓瞎子夹枪带棒的嘲弄,蒋四海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善起来,不过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几次回头望向我和程志远眨巴眼睛示意能不能离开。
我微微摇摇头,微笑着说:“海爷该玩的玩,钱不够我待会再回去拿!咱们不差钱!”
我目的很简单,不管输赢就想引起那小子的注意,赢了的话,他肯定会怀恨在心,输了的话,他估计也会好奇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