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7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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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红旗”车上,我和江小燕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这些年的家长里短,太久没有见面,我们之间多了一层叫做膈膜的东西,同样也多了不少距离感,简单来说,我和江小燕心里其实都很明白,这次见面,对我们彼此而言都可以称作最后一眼,人情这玩意儿就跟擤鼻涕的手纸一样,用一次拉倒,我如果再四六不分的去联系她,那就是卡自己脸,同时也是过度消费曾经的情分。
快到高速路口的时候,江小燕语重心长的开口:“成虎,待会我们把你送出高速路,在崇州服务区,你跟着我公司的运输车队走,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你放放心心的走你的,路上一切都无需担心。”
我抽了抽鼻子朝她伸出手:“好,谢谢你了燕姐,真心的。”
江小燕拍了拍我的脑瓜子浅笑:“别扯这些没用的,如果你真能逃过一劫,将来记得请姐好好吃顿饭就够了。”
正说话的时候,前面几辆横停着的警车挡住了我们去路,就跟我们当初从青市出来时候,在进行逐车排查,鱼阳声音哆嗦的喃喃:“有检查哨。”
开车的小李子很是无所谓的提醒:“没事儿,把头低下,装成睡觉的样子就可以。”
说话的功夫,我们这台车已经开到了几辆挡路的警车跟前,小李子聒噪的“哔哔哔”狂按几下车喇叭,根本没有熄火的意思,两个交警快步走了上来,先朝着小李子“咔”敬了个礼,接着态度谦卑的出声:“您好,我们是崇州市交警大队第三支队。。”
小李子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话,重重拍打两下方向盘咒骂:“是不是他妈眼瞎?认识车牌不?知道这是哪的车不?”
被小李子一顿抢白的交警,低眉顺眼的接着道:“同志,我认识这是省Z府的车,可是上面给我的命令是严查任何车辆,请您见谅。”
小李子“嘭”的一下推开车门,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说话的那交警腮帮子上,使劲拍打两下车门厉喝:“来,给你们大队长老邢打电话,就说省组织部的小李要跟他对话,我特么倒要问问他是怎么主持的工作,那么多车不拦,你偏偏拦我们领导的座驾,怎么?难不成你怀疑我们领导窝藏通缉犯呗?”
没多会儿,一个挂着队长警衔的交警走了过来,一看到小李子马上眉开眼笑的赔不是,两人简单寒暄半天后,队长打扮的交警摆摆手道:“赶快放行!”
两名交警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无奈,特别是挨了一巴掌的小交警抽了口气,最终挤出一抹笑容,朝着小李子“啪”的又敬了一个礼,卑躬屈膝的弯腰道歉:“不好意思李哥,他是新来的,别跟他一般见识,您一路顺风。。”
小李子这次不情不愿的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载着我们径直冲过了收费站,鱼阳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我算看明白谁特么才是真正的黑涩会了。。”
“闭上你的大丧嘴昂,别特么让我削你!”我一脚跺在鱼阳的鞋面上。
小李子撇撇嘴笑道:“犯贱!也就是咱们今天有事儿,不然我肯定让他们好看。”
实话实说,小李子的做法真跟狗不差多少,狐假虎威四个字演绎的淋漓极致,可是深思一下,是谁让他为虎作伥,这里头就有太多太多的猫腻,总而言之这特么就是最最真实的社会,我想这个社会不一定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黑暗,但绝对没有我们看到的那般清澈。。。
2919 逃离()
很快汽车驶入了崇州市的服务区,在服务区的加油站附近,我看到了江小燕的嘴里的“运输车队”,一共五辆前四后八的自卸车,几个司机正聚在一块打扑克。
临下车前,江小燕语重心长的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这次分别下回见面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你千万好好的保重自己,不管有什么事儿,但凡能用到姐的地方,你务必言语,姐肯定鼎力相助。”
没等我吱声,鱼阳这个骚货先我一把握住江小燕的手轻轻揉捏,挑眉挤眉的出声:“已经感激不尽了燕燕姐,真心的,方便的话,咱俩互相留个手机号,等我再有机会回国,说啥都得好好请你吃顿便饭。”
“滚一边子去!”我一脚踹在鱼阳腿上,没好气的咒骂:“车底下等着!”
鱼阳这才悻悻的缩了缩脖颈,开门下车,临下去前还不老实的朝着江小燕吧唧嘴:“姐,没事儿可以加我微信好友,我微信账号绝世帅小伙。。。”
“滚!”我瞪着牛眼抓起矿泉水瓶就了砸出去。
等鱼阳下车以后,我才恢复正经模样,朝着江小燕微微弯腰鞠了一躬,低声道:“不管咋说燕姐,这次你能帮我,我打心眼里感激,你弟弟除非这次折了,但凡我还有机会再蹦跶回来,我想办法送我姐夫更上一层楼,老爷们一口吐沫一个钉。”
老早以前我师父狗爷就说过,人对咱好,咱必须得感恩,如果什么都当做理所当然,那路子只会越走越窄。
江小燕盯盯的视注我几秒钟,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弟啊,如果我是图你将来可以帮到我,这次就不会亲自过来,咱们之间的感情比你一个承诺更有价值,什么都不说了,姐祝你顺顺利利,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红着眼圈咬牙摆手:“走了,燕姐!”
从车里下来以后,小李子带着我和鱼阳朝几个打牌的大车司机走了过去,简单交代几句后,小李子还算礼貌的跟我们告别,随即载着江小燕就离开了,临走时候江小燕依依不舍的跟我挥手道别,眼眶里似乎泛着泪水,直至车子开出去老远,我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绝对相信江小燕此刻的真情流露是认真的,是发自肺腑的,但我更相信我们之间的故事一定到此为止了,如果这回我没能成功离开,即便再系联她,她给予我的不会是帮助,只能是冷漠,倒不是说这个人有多绝情,而是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必须遵循“价值”二字。
我正互相琢磨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黑瘦汉子走到我面前,笑呵呵的伸出油乎乎的手掌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咱们车队的队长,叫我旭子就可以,您和您朋友这两天的行程由我负责,因为咱是大货车,能坐的地方很有限,我们也怕半路上查,所以只能委屈你们俩坐在咱们车斗里,咱的后斗里装的全是成箱的货,警察也不会一箱一箱的搬下来检查,安全方面肯定没问题,不过绝对会比较辛苦。”
我咧嘴笑着摆摆手:“无所谓的,只要能安全到云南就可以。”
叫旭子的黑瘦汉子估计把我和鱼阳当成了畏罪潜逃的官吏,笑呵呵的应承:“你放心,拉您这样的大人物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省里面不少落马出逃的大拿都是乘咱的车走的,经验方面保证妥妥的。”
我也没过多解释,点点头招呼:“那走吧,咱们赶早不赶晚。”
就这样,我和鱼阳坐进了其中一辆大货车后斗里众多货物箱里的其中一个,两米见方的实木箱子,坐进去倒是挺宽敞,美中不足的是看不着一点光,而且比较压抑,只能坐着,连弓腰都做不到,估计怕我们捂死,木箱子四周还故意戳出来几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坐在乌七八黑的箱子里,我费了半天劲儿才适应黑暗,瞅着鱼阳出声:“给昆子打电话,告诉他,咱们坐上火车了,预计两天以后抵达西双版纳,问问他下一步咋走。”
“哦。”鱼阳瓮声瓮气的嘟囔一句,掏出手机开始给林昆通电话,几分钟后,朝着我嘟囔:“他让咱自己想办法去关磊港口,到地方以后给那边的朋友联系,随后他会把电话号码给我发过来。”
“没事儿了,睡会吧。”我挪动两下身体,倚靠在硬邦邦的木箱子壁闭上眼睛,坐这种货车简直就是一场煎熬,除了睡觉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儿,鱼阳没搭理我,掰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按动屏幕。
刺眼的手机屏幕晃得我心烦意乱,我不耐烦的怼了他一肘子出声:“省点电吧,还有两天多路程呢,别特么到地方以后再联系不上人。”
“没事儿,哥带充电宝了。”鱼阳无所谓的吧唧两下嘴,精神病似的嘟囔:“我跟我那几个私人泳教商量好了,等我回国以后,我们几个玩一场花式的五飞,想想就特么硬了。”
听到鱼阳的话,我微微一怔,惆怅的叹了口气:“回来都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事儿了。”
鱼阳愣了愣,声音很小的问我:“三子,你说咱俩还有机会再回国么?”
“不知道。”我沉闷的摇摇脑袋。
鱼阳捏了捏鼻头喃喃:“但凡能选择,我肯定不改国籍,哪怕被通缉也好过将来回国被人指着鼻子喊外国人强,我不想我儿子将来问起来我,咱们到底是哪国人的时候尴尬。”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闭嘴吧,听你说话篮子疼。”
我不敢说所有屠狗辈都比朝堂之上的那帮大人物爱国,但我敢发自内心的嘶吼一声,社会底层的我们比任何人都要深爱脚下这片热土,诚然它可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并不妨碍我们的热忱。
见我情绪不佳,鱼阳很快转移话题:“三子,你说贺老二跟出来没有?”
我笃定的回答:“他肯定出来了,高速路口总共不到五个交警,以他的智商,随随便便都能过来。”
我有一种预感,贺鹏举没有那么轻易就范,我俩的最终一战还是会在边境线上解决,尽管我并不太希望跟他碰撞,可是于公于私我俩都必须得分出个公母,既算是对这么多年来王者和漕运商会之争有个完美交代,也算是完成这次逃离的蜕变。
一路颠簸的旅程,期间我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又睡过去多少次,得亏前面开车的旭子没有忘记我们,到饭点的时候就会找服务区停下来,放我俩出来透口气,吃口东西,顺便解决一下方便的问题,不然我真得憋疯。
两天以后,货车驶出西双版纳的高速口,在路边旭子把车停下,放我和鱼阳出来,指着不远处成片成片的高楼大厦,旭子憨厚的笑道:“赵先生,这里就是西双版纳,这块没有咱们内陆查那么严,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坐车去关磊港,那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吧。”
“谢了旭哥。”我从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钞票,一把塞进他手里,诚心实意的感激。
旭子半真半假的推搡:“别这样,我们都是江老板的司机,工钱从来不少发。”
我正色道:“她给是她的,我给是我的,回去替我给她带好,就说她三弟说了,只要我能逃过这一劫,必定保她一世荣华。”
旭子疑惑的看向我问:“赵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是什么职务?”
“我啊?王者听过没?王者我说了算!”我豪气云天的咧嘴大笑,说罢话,我领着鱼阳朝路口走去。
走着走着,鱼阳拽了拽我胳膊嘟囔:“他三哥,我怎么感觉咱俩好像傻逼,人家都穿短袖短裤,就咱俩捂着羽绒服棉裤,你看看路上的人瞅咱都笑。”
我仰头看了眼炎炎烈日,讪笑的出声:“呃。。找个地方换衣裳,你先给林昆给的号码联系。。。”
2920 湄河畔边()
三月份的西双版纳杂花生树,草长莺飞。
随处可见绿色的植被,让人的心情不由变得大好,温度起码得在十七八度以上,我和鱼阳像两个大傻子似的走在烫脚的柏油路面上左顾右盼。
等他打完电话,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本来我俩寻思找家服装店买身夏装,可特么走了七八里地愣是没赶到看似很近实际上老远的小镇子,气的鱼阳干脆将外套和裤子脱下来,只穿件跨栏背心和骚气的大红游泳裤衩。
我无语的看着他嘟囔:“咱注意点形象中不鱼哥?”
鱼阳挺无所谓的撇撇嘴,将兜里的银行卡、手机和香烟别到裤衩带子上,随手丢掉外套,牛逼哄哄的昂头道:“我尼玛都混到穿内裤上街的份上了,还要个鸡八形象。”
我咳嗽声两问他:“昆子电话里怎么说的?”
鱼阳掏出手机瞟了一眼屏幕回答:“让咱自己想办法到关磊港,那边有人等咱。”
“唉,走吧!”我叹了口气,松开外套扣子,热的跟狗似的直吐舌头。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抵挡一个叫勐满的小镇子上,据说还是个少数民族的集中区,无巧不巧的是今天镇子上刚好有集会,人特多,反正走到哪都能随处可见身着式各名族服装的男男女女,让人瞅着就眼花迷乱,有种已经离开华夏的感觉。
我回来晃悠脑袋寻找车站和卖衣服的摊位,鱼阳则是四处打量美女,时不时跟个乡巴佬似的拽着我胳膊贱笑:“诶卧槽三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