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6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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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30岁之前的朋友和30岁之后的朋友是两类人,这两类人在一个男人的人生中,都必不可少,对我而言,欧豪、郝泽伟这类都属于我三十岁之后的朋友。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房门被推开,郝泽伟拎着一些吃食和两瓶白酒,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笑道:“吃烧鹅吧,味美脂肪少,吃完咱俩找个地方洗洗脚去,一天装清廉,属实也鸡八挺累的。。。”
2714 句号()
我轻描淡写的瞅了一眼郝泽伟,随即乐呵呵的点头道:“行啊,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哈,必须你请,我兜里既没揣钱也没带卡,别整霸王嫖那种篮子事儿,哥是个有身份的人。”
“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儿。”郝泽伟挤眉弄眼的坏笑,将办公室房门反锁上,又把窗帘也给拽的严严实实,这做贼似得的将吃食和白酒放在桌上,朝我努努嘴道:“折腾一晚上,你肯定早就饿透了吧?快吃点东西。”
“还行,社会人饥一顿饱一顿不是常事儿嘛。”我笑呵呵的抓起酒瓶冲他道:“咱直接就着瓶口喝吧,一人一瓶,喝完拉倒。”
郝泽伟抓起酒瓶跟我“叮”的碰了一下,笑呵呵的说:“来,整一口。”
我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他的办公室里喝了起来,谁也没有去再刻意谈及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就跟往常一样扯着酒桌上的该扯的犊子,吹着不着边际的牛逼,尽管我和他都很想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但彼此心里又都明白,已经不太可能了。
一个多小时以后,郝泽伟喝的稍微有些上头,涨红着脸递给我一支烟呢喃:“三哥,听兄弟一句劝,趁现在京城还没大刀阔斧的整改,你赶紧走吧。”
“我走了以后呢?”我眯着眼睛反问他:“那帮大佬会不会因为没抓到我这个典型恼羞成怒,把邪火释放在我那群弟弟身上?会不会迁怒于一些跟我有关的无辜人?如果所有人都跟我一块走,那是不是也意味着王者被彻底名除?我们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全都灰飞烟灭?”
郝泽伟迟疑片刻后,点了点脑袋道:“大概会吧,可你就算不走,将来有一天铡刀抡下来,至少也得有一半人遭殃,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小命来的更重要。”
我仰嘴微笑道:“假如我把所有罪都扛到自己身上呢?比如你现在给我拍段视频,问我什么,我答什么,等将来有一天京城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你再把这份录像拿出来,这期间我会想办法让那群瘪犊子脱离王者,更改国籍,最后他们是不是就安全了?那时候王者兴许不能再以现在的形式存在,但至少不会魂飞魄散。”
郝泽伟揉了揉自己的眼眶,轻点下颚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生发。”
“那就开始吧。”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正色的面向他。
郝泽伟摸了摸鼻头,诧异的问我:“你意思是让我现在给你录段视频?”
我点了点脑袋,朝着他微笑:“嗯,对你来说是大功一件,届时上头正式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你手握确凿证据,领导们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而对我来说是一场帮衬,就算被枪嘣后脑勺,我也照样会含笑而走,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匪首忙了。”
郝泽伟瞳孔一阵闪烁,“唉,你总是给我出难题,蹭了你几顿饭,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来吧。。”
说着话,他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我,声音不大不小的发问:“赵成虎,你现在已经被我正式批捕,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王者商会是否由你组建?”
“是。”我直愣愣的点点脑袋。
郝泽伟舔了舔嘴皮再次问道:“06年7月中旬,崇州市不夜城枪杀陈伟,外号恐龙的华夏籍男人是否是你亲自所为?”
我犹豫了片刻后,吐出一个“是!”字。
“07年王者商会和上帝火拼,造成两人死亡,十几人重伤,是否是你组织。。。”
之后郝泽伟又陆陆续续询问我十多个问题,如果不是他一句一句的盘问,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年我们竟然干了如此多的恶事,用“恶贯满盈”来形容都不为过。
几分钟后,郝泽伟将手机放下,朝着我咧嘴笑了笑道:“可以了三哥。”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叹息一口道:“刚刚我一直在想,不怪京城的人要整我,我这种人就算特么被枪毙十分钟都不多,真的。”
郝泽伟将刚刚给我发视频的手机“啪”的一下放在桌面上,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后悔没?趁着我现在喝多了,你可以抢走我的手机把录像给删掉,反正我现在两腿软绵绵的,而且困的睁不开眼睛。”
我将瓶里的酒一口闷进嘴里,擦了擦嘴上的酒渍浅笑:“后悔谈不上,我只希望你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拿出这份视频。”
郝泽伟半闭眼睛摆摆手:“喝多了,我得眯一会儿。”
“不去捏脚了?”我舔了舔嘴皮笑问。
对面的郝泽伟没有回应我,很干脆的趴到桌上,没多会儿就扯起了呼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但我是真特么失眠了,脑海中回荡着刚刚他问我的那些问题,很多尘封在脑海中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他提及,兴许我早已经忘记了。
我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口,望向深邃黑暗的夜空,自言自语的呢喃:“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俯在桌上的郝泽伟呼噜声打的更加响亮,似乎想要化解我们此刻的尴尬。
这一夜过的好像特别漫长,我翘首以盼了很久总算等到了朝阳,清晨七点多的时候,郝泽伟突兀的抬起脑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眼珠在桌面的手机上停留几秒钟后,迅速揣起来,朝着静靠在墙角的我轻笑:“奶奶的,又亏大了,本来昨晚上还寻思领你出去嫖个娼的,没想到把我自己给灌多了。”
我微笑着说:“不是啥大事儿,你想玩,中午我可以请你。”
郝泽伟摆摆手道:“不了,今天得值班,待会我帮你办下手续,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俩只字不提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切真的又回到了从前。
从几份卷宗上签下名字后,我在他屋里洗了一把脸,整理好衣裳后就准备走人。
我刚打算拽开门把手的时候,郝泽伟突然开腔:“三哥。。”
“昂?”我迷惑的扭过去脑袋。
郝泽伟低着脑袋边收拾桌上的残渣剩饭,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叨咕:“认真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年龄不小了,别总把自己的小命冒险。”
我笑呵呵的敷衍道:“行,我抽空琢磨琢磨。”
郝泽伟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张对叠的A4纸递给我道:“对了,我这儿找到一份关于高天的资料,你拿着当故事看看吧。”
我朝着他努努嘴道:“成,那就谢谢呗。”
“回头记得请我嫖一把就OK。”郝泽伟挺无所谓的摆摆手,接着掏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将我的电话号码给删掉,抿嘴低声道:“两不相欠了。。朋。。朋友!”
我怔了几秒钟,随即接过他手里的纸片,感伤的出声:“谢谢你,朋友!”
“赶紧走吧,下次你犯事我还逮你。”郝泽伟背过去身子,嗓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妥。。”我低头跨出办公室,出门的一瞬间,我将郝泽伟的手机号也删除了,至此我俩的关系也算是正式的画上了句号,下次见面会是问号还是感叹号,我们都不得而知。
走到大案组的门口,栾建倚靠在一辆浪红色的“马自达”轿车车门上等我,见到我出来,他冲着我招招手。
“你这品味啥时候变得跟诱哥一样骚了。”我笑着瞟了一眼那台贴的花里胡哨的小红车发问。
后窗玻璃缓缓降下来,诱哥虎着脸撇嘴:“就是老子的车。”
“傻逼儿子,没遭罪吧?”鱼阳也探出来半个脑袋朝我贱笑。
瞅着这俩人,我立时间咧嘴笑了:“回来了孙子?”
栾建替我拽开副驾驶座车门,无语的嘟囔:“你们这关系真特么混乱,赶紧上车吧。”
鱼阳搂住我的肩膀,笑的跟什么似的问我:“小三子想吃点啥啊?满汉全席还是鱼翅燕窝?别跟哥省钱,我特么现在就特别想挥霍,没辙,有钱!”
透过反光镜,我看到这家伙把自己打扮的活脱脱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脑袋正中心染了一抹叶子绿,穿件纯黑色的貂皮大风衣,脖颈上挂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十根手指头上戴了两三枚大金戒指,好死不死的还戴副黑框眼镜,坐在他旁边的诱哥造型同样不逞多让,穿件白色的貂绒夹克,头发染成屎黄色。
“你俩这不是作妖,而是要做妖啊。”我没好气的撇撇嘴臭骂:“鱼阳你自己照照镜子,都胖成啥逼样了,大脸盘子都快赶上我家盆了,还尼玛鱼池燕窝,喝点豆腐脑、棒子面粥,比啥都强。。”
“我这不是为了表现自己豪爽嘛。”鱼阳讪讪的搓了搓手掌,朝着栾建摆摆手:“走着,大建哥!去光平道上的中式料理店。”
“中式料理店是啥玩意儿?”栾建迷茫的问道。
鱼阳拍了拍额头唾沫横飞的咒骂:“傻缺,就是老詹头煎饼摊,真鸡八没文化。”
“。。。”我和栾建直接无语,不管咋说,鱼阳和诱哥的回归,总算弥补了此刻人手不足的短板,我轻声问栾建:“乐乐,现在在哪。。。”
2715 凶匪高天()
栾建沉思几秒钟后低声道:“在瞎子的配货站,安全方面没啥问题,我特意交代过他,这段时间不许乱跑。”
我想了想后说:“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警局那边不是在抓他么,现在冒头不会出啥事儿吧?”栾建满脸迷惑的问我。
我笑了笑说:“只要他不继续浪,警局那头基本上没啥事儿了,郝泽伟不会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我再登门求他,对了,昨晚上罪到抓高天没有?”
“没有,那家伙狡猾的跟条泥鳅似的,罪撵进胡同里,他就没影子了。”栾建摇摇头,接着恨恨的咒骂:“狗日的肯定早有预谋,胡同里面应该准备好了退路。”
我凝声问道:“罪现在情绪咋样?”
栾建犯愁的回答:“还那样吧,昨晚上喝了一宿的闷酒,还联系了几个他在境外的朋友,估计今天能过来,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没醒,自己兄弟挂了,放谁身上也不可能那么快缓和。”
“他联系谁了?”我皱着眉头问。
栾建摇了摇脑袋说:“不认识,据说是几个在新加坡抢劫珠宝店的狠人,本来是打算偷渡去金三角,找个地方躲上几年的,正在云南的路上被罪联系到了,这会儿正坐着拉煤大车往回赶呢,我估计罪这次不抓到高天定肯不会罢休。”
“唉,真特么要命!”我拍了拍后脑勺道:“这小子犯起浑来,我是一点招没有,这阵子你多安抚安抚他,没事就跟他讲讲共产主义核心价值观,好歹也是王者的大哥大,别鸡八有事没事就拎刀动枪的要杀人。”
栾建无语的干笑:“哥,你都劝不明白的事儿,我说有个鸡毛用呐。”
鱼阳臭屁的拨拉两下自己翠绿色的头发,笑的跟个偷着鸡似的黄鼠狼一般呢喃:“擦,你大哥办不成的事儿,你得找鱼哥,罪这小瘪犊子跟我关系杠杠的,待会我回去跟他聊聊宇宙的起源和人类进化史,保证半小时就能把他劝说的服服帖帖。”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快别鸡八扯淡了,你自己一屁股糟心事儿还没摆弄明白呢,跟人家当啥心灵导师?”
“我啥事儿?无非就是跟小雪之间的儿女情长罢了。”鱼阳全然没成当一回事,叼起一支烟,嘚瑟的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道:“三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有些事儿真不是你想那样的,你总觉得小雪会坑我,你自己说说,她能坑我啥?她一个被输出的,无非是坑了我几两人体高蛋白,此处之外,我好像没吃什么亏吧?”
我板着脸说:“我不想跟你墨迹,啥事儿该做,啥事不能做,你比我心里明白的多,贺鹏飞他媳妇跟你究竟啥关系也只有你俩清楚,鱼阳,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你俩除了干点干柴烈火的事儿,还能怎么样?那档子事儿,换个女人不能整么?为啥你非要磕她一个人?”
“猪肉、鸡肉和牛肉,都特么是肉,你自己说说吃起来有区别不?明明全是肉,为啥价格不一样?”鱼阳振振有词的反问我,见我没吱声,他长叹一口气道:“三子,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识字不多,一读书脑子就疼的要命,但我认为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