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5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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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阳眨巴两下眼睛开腔:“不行,找银行贷款吧,这么多钱,让咱们一次性拿出来确实够呛。”
“不能贷款!”
“不能贷!”
我和诱哥异口同声的摇头,这种实体行当,贷款确实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是也对自己本身特别不利,尤其是关系到日后的竞标,上面会查,查你公司到底有多少本金,资金不够雄厚,往往第一关还没过去就被pss掉了。
“那你俩想辙吧,来之前我找人估算过我的传媒公司,顶塌天了值五百个,我再借点,最多给你们凑出来七八百个。”鱼阳楞了几秒钟后,侧头看向阿候道:“小猴几,下回你能不能别特么总扇我左脸,老子现在都感觉脑袋有点坠得慌。”
我眯眼看向诱哥问:“老实蛋那能给我拿出来多少钱?”
别看诱哥没参与地产公司的开发,但是他肯定有办法了解到那头的实际情况。
诱哥掏出手机看了几秒钟后,龇牙笑道:“实话实说,他现在为了给王者赚吆喝,都是赔着本硬挺,世纪天成本来是打算开发成高端住宅小区的,愣是让他改造成了经济适用房,不过也不是没好处的,那帮领导的家属们,人均到手两三套房,他们拿咱的,往后肯定得说咱好,指望他拿钱,基本上没戏……”
“唉,我上个厕所,阿候你给乐乐打个电话,让他转告四哥,无需麻烦他们了。”我烦恼的搓了搓脸颊,扶着墙慢慢走出病房,出了房间以后,我先给伦哥去了个电话,伦哥毫不犹豫的告诉我,最多拿出来一个半的太阳,再多的话,金融街就有可能瘫痪。
“剩下一个亿,找谁借点?”我步履蹒跚的挪到厕所,机械的一遍又一遍翻动手机通讯录,有钱的朋友挨个看了一遍。
罗权不太现实,他人现在搁海地镀金呢,回来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苏天浩更没戏,这次非洲援建的项目,大部分钱是他托韩沫给我凑到的,再管他借钱我就属于有点赛脸了,剩下的就是阿国和杨伟鹏。
我犹豫半晌,最终拨通杨伟鹏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这个半仙总算接了,当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真有点热泪盈眶的冲动,骂骂咧咧的低吼:“你丫死哪去了?大半年没鸡八信儿。”
杨伟鹏叫苦连天的干嚎:“我亲哥诶,你当软饭好吃着呢,这半年我都搁我老丈人家养肾的,老丈人非想要个小孙子,这半年老子除了吃腰子就是造小人,上个月刚把我媳妇弄怀孕,咋地了,啥事?”
“借钱,干正事儿!”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出声。
杨伟鹏略微犹豫几秒钟后道:“成,我马上订票,预计后天过去,到时候你摆酒席款待我哈。”
我没好气的撇嘴:“你是打算从大西洋游过来吗?现在订票,后天才能到?”
杨伟鹏理直气壮的出声:“操,我不得找找那帮欠我钱的,不然到时候拿屁股借给你啊,稍安勿躁,很快的!保底给你拿五千个出来,后续肯定还有,不过需要等。”
“行,到了打电话吧。”我也没多言语,利索的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我瞟了眼通讯录,猛不丁看到了陈花椒的名字,虽说花椒一直没脱离过我们,血色也一直作为王者的堂口存在,但我们两边的经济一直都是独立的,他没问我张过嘴,我也很少过问他那头的收益,看到陈花椒的号码,我的心思活跃起来,思索半晌后还是给他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没两声,一个疲倦到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日,这不我社会大三哥嘛,今天咋突然想起来联系你椒弟了?”
我咧嘴笑了,笑的特别开怀:“想我儿子了呗。”
“最近挺好的呗?”陈花椒乐呵呵道:“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
“嗯。”我毫不犹豫的承认。
“等我二分钟哈。”陈花椒先是跟我说了一句话,紧跟着隔着手机就听到他喊叫:“叔,看看咱家账头上有多少钱?”
电话里若隐若现的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八九千万左右。”
陈花椒语气平淡的说:“三哥,多的没有,我这儿最多给你凑一个半太阳,你那边先用着,我们县城最近搞开发,工地里压了我不少钱,明天我去催一下,多余的,再给你汇过去。”
他没有问我任何原因,甚至我还没开口,就已经猜到了我的难处,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心里着实有点想哭,这段时间我经历的各种人情世故,无一不在告诉我,这个社会是讲钱的,冷不丁感受到这一丝温暖,就跟亲人依偎在我旁边一样的踏实。
我抽动两下鼻子道:“不用,你把手头上的现金给我就够了。”
陈花椒低声道:“别扯淡昂,现在干啥事儿不得提前准备点周转资金,预计做一千万的买卖,至少得拿出来两千万,强哥去阿国之前还在我这儿留了一部分,说是给你走投无路的时候用,回头你给强哥去个电话,自打他离开青市,你俩就没联系过他吧?他现在心里特别愧疚,经常半夜给我打电话,我俩隔着手机喝酒,每次喝醉了他都哭……”
2562 兄弟的倾囊而出()
2562 兄弟的倾囊而出
跟陈花椒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整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太长时间没跟那帮老兄弟联系,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在疏远他们,实际我只是希望那些退出的家人再也不受这个圈子的羁绊,与我而言,雷少强也好,王兴、胖子也罢都是我的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却足够亲密的家人。
放下手机,诱哥不知道啥时候悄悄出现在我身后,递给我一沓面巾纸,轻声问:“钱的事儿搞定了?”
“嗯。”我沉闷的点点脑袋。
当今这个社会,任何人都认识钱,钱却不认识任何人。
亲情、友情、爱情,为什么情字都在最后呢?因为只有走到最后才是真正的感情。
我和陈花椒将近一年多没有通过电话,他却连原因都没多问一句,直接甩出自己的全部家当,这钱给我以后,他手头或许连一万块钱的现金都拿不出来,可他仍旧无怨无悔的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为的只是年少时候的那句“我们是兄弟”。
看我情绪不是特别高,诱哥拍了拍我肩膀安抚:“人这辈子能有三五知己足矣,有时候真挺羡慕你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我没事儿诱哥。”我深呼吸两口,朝着他挤出一抹笑容道:“兄弟倾囊而出,这把必须得破釜沉舟,我不怕输,我不能让兄弟连特么老婆本、奶粉钱都砸进来。”
诱哥面色正经的说:“桥梁公司的底细我再托朋友好好打探一下,至于如何运作啥的,我个人建议还是用他们公司的本来人员,其一是咱们不熟悉整个公司的构架,其二,咱家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算想融入,也得从最基层的做起,罪和瞎子本来都挺合适,但他俩现在有自己的任务,派谁进驻桥梁公司,你心里头有合适人选没?”
我想了想后问他:“乐乐和我那个徒弟咋地?”
“乐乐性格太毛躁,不适合从事这类磨洋工的活,你那个徒弟。。”诱哥吧唧两下嘴巴再次摇摇脑袋道:“三子,我没别的意思,桥梁公司是大事儿,最好安排知根知底,跟你有感情的人负责。”
“鬼哥身背着案子,不能在人前抛头露面。”我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猛不丁把目光投向了诱哥,龇牙笑道:“哥,我其实挺信得过你的。。”
“你快拉倒吧,哥的梦想只是当个富贵闲散人,你可别摧残我这把老骨头了,我给你推荐个人吧。”诱哥连连摆手道:“周子杰,这孩子在王者呆的时间不短了,家庭身世咱也摸得一清二楚,当初你安排他到莱西的工地去盯梢,后来咱们跟鸿门直接开战,你是不是把这孩子给忘了?”
“子杰?”我迷惑的眨巴两下眼睛,随即拍了拍诱哥的肩头大喝:“诶卧槽,我还真鸡八把他给忘了。”
周子杰是当初我无意间认识的那个流浪歌手,我和他还有他的狗曾经发生过一段换命的交情,之后他跟了我,当初跟贺鹏举关系紧张,光旭隐藏在莱西工地的时候,我曾经派他过去盯梢,结果随着后来的战事紧张,加青市的情况混乱,我真把他给搞忘了。
“我知道你肯定大意了。”诱哥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子道:“万事还得靠你这个英俊潇洒的大管家,前阵子我把他从工地喊走,安排到商校学经济,他是棵好苗子,不过难当大任,因为没有争强好胜的心。”
我抓了抓后脑勺问:“那桥梁公司暂且安排他?”
诱哥舔了舔嘴角道:“可以安排他去掌握公司的流程,小事儿他负责,真正拍板的还得再安排个人,你觉得鱼二虎那个二逼咋样?”
“鱼总?”我微微沉默几秒钟,随即点头道:“他可以的!”
别看鱼阳一天天迷迷瞪瞪,好像挺没正经的,但他的脑子和果断绝对在我们这圈兄弟数一数二,他只是故意拿那股子虎逼劲儿当掩体,如果真论起来办事效率,某些地方他可能我要强。
诱哥伸了个懒腰道:“这样的话,咱家这头没啥问题了,剩下的是你找曹明谈。”
“跟他谈啥?”我眨巴两下眼睛反问。
诱哥无奈的白了我一眼嘟囔:“我发现虎逼这种气质好像真传染,你说谈啥,现在人家只撇给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哪怕是走过场你是不是也得陪人演一下?操,一天天跟你们这帮傻缺操不完的心。”
我后知后觉的点点脑袋:“也是哈,下午看看我身体恢复的咋样,行事儿的话我给他去个电话,不对。。我亲自去见他一面,显得有诚意。”
“一个个心屁眼大。”诱哥情绪激动的挥舞两下手臂,点燃一支烟后,重新摆弄一下自己的油漉漉的发型,揣着口袋走出了卫生间,谁也想不到后来一座堪金融街敛财速度的桥梁公司在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厕所里诞生了。
我回到病房,鱼阳正乐此不疲的跟阿候玩着手头剪刀布,呼扇嘴巴子,哥俩的脸盘子都肿的跟刚出锅的粘豆包似的,咱也不知道到底图了点啥。
我无语的看向阿候问:“你给乐乐打电话没?”
阿候捂着红肿的腮帮子点头道:“打过了,他俩说在四爷那吃完午饭回来,对了乐乐让我转告你,那谁。。对,曹明住在友谊宾馆206,他说四爷让他告诉你的,至于啥原因,你肯定心里明白。”
“四哥的社会经验确实咱强那么一丢丢呐。”鱼阳同样摸着肿的都能看见血管的脸庞,意味深长的吧唧两下嘴巴,接着没心没肺的回头又朝阿候吆喝:“来,小猴几,咱俩继续呐?”
“不来了,不来了。。”阿候连连摆手撇嘴:“鱼爷你说咱俩到底图啥?玩了特么一午,一毛钱好处没有,俩人的脸都肿的跟猪头有一拼,刚刚护士长都跑过来观察咱俩是不是到底脑袋有问题。”
鱼阳扒拉两下自己牛犊子舔过的小背头,得意洋洋的出声:“那些俗人哪懂咱们的乐趣。”
阿候惊恐的爬起来,连连摆手道:“爷,我也是俗人,不对,我都快被你抽熟了,你们吃啥,我出去买点,我特么本来是奔着拜师学艺的,现在啥鸡八技能没学会,是脸过去更抗揍了,师父,你有胃口么?想吃点啥?”
鱼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西装吩咐:“点几个海鲜小炒,再整二斤小烧,我陪我三爷喝点。”
“喝个鸡毛小烧,下午有正事儿。”我瞪了鱼阳一眼,看向阿候说:“你们爱吃啥点啥,给我整一碗粥喝成。”
一点不夸张,我现在好像对酒精有了心里障碍,别说喝了,哪怕听听名字,闻下味道都感觉要干呕。
我们一帮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顿午饭,等到孟召乐和鬼哥回来,我招呼他俩开张竟天送给我的那辆车牌“三个六”的奥迪直奔“友谊宾馆”,诱哥则领着鱼阳和阿候继续去打听那家桥梁公司的内幕,顺带在济市找找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本来一切按部班的进行着,谁知道一个电话却突然打破了我的全部计划,事情得从我们驱车来到“友谊宾馆”开始说起,我把来意大致跟曹明聊了聊,他也没矫情,给他负责桥梁公司的弟弟去了个电话,让他过来说说实际情况,等待他那个小弟的过程,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居然是欧豪,我也没当成一回事,直接接了起来。
我笑嘻嘻的问道:“怎么了我豪哥?”
电话那头的欧豪语气急促:“三哥,我碰点难处,你能不能马回来青市一趟。”
我看了眼旁边的曹明,抓起手机走出房间,低声问:“很着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