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5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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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哥一行人押着郑波从我们跟前走过去,此时的郑波早已乱了方寸,根本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我,一个劲的朝着鬼哥哀求:“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爸的事情我一点不知情,张泽我也不太熟。。。”
鬼哥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郑波的后脑勺上呵斥:“闭上嘴,喜欢说,等会回去,你有的是机会好好说!”
走出会所,看到门口停着的三辆警车,本就已经吓傻的郑波更是面无血色,冷汗顺着额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鬼哥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微微点头,随即三辆警车,开着警报器“滴呜滴呜”的驶向街头。
“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听说被抓的是咱们市一把手家的公子。。”
“老郑家这把折了。。”
会所门口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聚在一块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我摘下来脑袋上的鸭舌帽,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一条短信给鬼哥:“给郑波套上头罩,别让他看出来自己在哪,多倒腾几次车再回租的小楼,然后去郊外把警牌换上,把车给唐骏送过去,什么话都不要多说,把郑波抓回去以后别审。就晾着他,增加狗日的恐惧感。”
我刚发完短信,贺鹏举带着两个青年就从一辆Q7车里下来,朝我摆了摆手。
我同样热情洋溢的挥了挥手臂打招呼:“二哥,你咋才来啊?刚刚错过一宗好戏!”
就在这时候,两辆面包车风驰电掣的“吱”一声听到会所的门前,紧跟着从车里蹿出来二十多个拎着砍刀、镐把子的社会小哥,带队的正是宋子浩,从车里下来以后,宋子浩跟我对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大吼:“博哥有交代,务必砍死贺鹏举和赵成虎!”
七八个小伙拎着家伙式就奔我冲了过来,剩下的人一股脑扑向贺鹏举。
贺鹏举估计都还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被宋子浩一圈人给包围上了,只能被动的还手。
“卧槽尼玛宋子浩!”孟召乐一脚踹趴下一个青年,拔腿就要往宋子浩跟前冲,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臭骂:“是不是特么彪?赶紧跑!”
我薅着他不由分说的转身朝着街尾奔去,后面七八个人呼喊着追我们,另外一边,贺鹏举带着的两个保镖一脚跟宋子浩他们“叮铃咣当”的厮斗在一起。
跑了十多分钟,总算将后面那帮人给甩开,我喘着粗气拨通欧豪的电话道:“豪子,雷迪嘎嘎门口发生大规模械斗,鸿门跟漕运的人整起来了,好几百人呢,拎着刀和枪在互怼,贺鹏举和兰博都在,你赶紧过去吧。。”
2504 步步为营()
电话那边的欧豪听完我的话明显也愣神儿了,反应了足足能有十多秒钟后,才干咳着问我:“你说贺鹏举跟兰博亲自动上手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出声:“可不咋地,刚刚贺鹏举约我过去喝酒,我刚到地方就看到两帮人剑拔弩张的要开磕,幸亏我特么跑的快,不然你往后得去太平间看你三哥了。”
欧豪气急败坏的骂了句:“操,这俩逼养的有点晒脸。咱们回头再聊吧三哥。”
放下手机,我悠哉悠哉的点燃一支烟,冲着孟召乐努努嘴问:“学坏没?”
孟召乐懵懂的吧唧嘴巴问:“学会啥?”
我挺无奈的说:“合着你这两天就他妈当观众了是吧?老子的精髓一点都没看透?”
孟召乐委屈的诉苦:“哥,你的套路一般人真特么学不来,正常人的脑子谁能想到这么多弯弯道道,别说是我了,就算罪、瞎子他们肯定也看不懂,比如最后你走这一步到底是为了干啥?”
我耐心解释道:“郑波前脚刚被人从雷迪嘎嘎被抓走。鸿门跟漕运商会后脚就在门口干起来了,你如果是老郑,心里会有啥想法?记住,你此刻不是什么市委一把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你会不会联想到自己儿子的失踪跟这俩伙人有关系?”
孟召乐点了点脑袋道:“肯定会有啊,这是人的第一反应,再加上这阵子鸿门、漕运商会闹的确实凶。”
我挑动眉梢问:“郑波是被省厅的人带走的。老郑心里慌不慌?除非他心里真没鬼,可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屁股干干净净呢?他不敢直接了当的去问省厅的任何人,这时候的他绝对无比暴躁,急需要一个发泄口,谁来充当发泄口?”
孟召乐低声回答:“肯定是鸿门和漕运商会呗,谁让他俩好死不死的正好在门口上演全武行。”
“聪明。”我弹了弹烟灰笑道:“老郑在青市多少年了,说根深蒂固也不为过,一定有自己的法子调查郑波到底去哪了,所以咱们瞒不了几天,他会查出来咱用的是唐骏的警车,会条件反射的联想到这里头肯定有欧团结的影子,谁都知道唐骏跟欧豪的关系不错,届时老郑一定会疯狂的撕咬他们。”
孟召乐迷惑的问:“警车不都一个样吗,老郑怎么查?”
我乐呵呵的说:“傻孩子,海警支队的警车怎么可能跟别的警车一样,体制内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差别。这也是我当时非要从唐骏手里借车的缘故,本身唐骏估计只是想保持中立,两边谁都不得罪,老郑的态度一定会把他逼的跟欧团结站一条线,唐骏的职位在其他几个区很尴尬,一点屌用没有,但在黄岛区就不同了,往后瞎子肯定有很多地方用得上他。”
孟召乐好半天才回过来味儿:“靠,你真特么阴险。”
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走吧,打道回府!”
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大佐和鬼哥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一楼喝水,我轻声问:“路上顺畅吧?”
鬼哥抿嘴笑道:“顺畅的超出想象,路都是咱提前勘查好的,一路没有摄像头。那帮民工我也打发走了,郑波那个傻篮子关在二楼上呢,需要给他上点刑不?”
“暂时不用,这会儿他正盼着自己老子救他呢,得让他心里充满希望,然后失望,最后绝望,这样才能诈出来有用的信息,到下半夜象征性的问他两句就可以。”我朝着孟召乐努嘴道:“去吧,给那个小泽上上课,门别关,让郑波听听惨叫声,吓哭狗日的。”
“好嘞!”孟召乐解下来皮带就走上了二楼,没一会儿就听到小泽哭爹喊娘的哀嚎,大佐舔了舔嘴唇嘟囔:“这得多大仇呐。”
鬼哥接话道:“正直的孩子都这样。”
我冲着他俩抱拳道:“辛苦了哥俩,好好休息一宿,完事咱们开审郑波,郑波吐不吐口,关系到昆子能不能安全。”
鬼哥摸了摸鼻尖说:“到时候,我来审吧。这里面的条条框框我门清。”
“行。”我点点脑袋,示意大佐将卷帘门拉下来,完事我和鬼哥又从窗户爬出去,将提前买来的几辆遍布灰尘的报废车停到门外,给人一种这地方很久都没有人气的假象,一切收拾利索后,我们回去盘腿坐在地上喝酒吹牛。
喝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我假模假样的拨通贺鹏举的手机,电话响了好一阵子,那头的贺鹏举才接起来,带着一抹怨气问:“你又他妈坑我是吧?”
我恶人先告状的咆哮:“坑你个鸡八,你来跟我碰头的事儿都特么告诉过谁?为什么鸿门的人会突然杀出来?我弟弟为了护我让砍了十几刀,这会儿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呢,操!”
“不是你?”贺鹏举口气缓和了很多,有些迷茫的说:“郑波被抓了,就在你约我碰头的会所里,刚刚老郑给我打电话,直接张嘴骂娘,让我给他一个交代。”
我佯做迷茫的反问:“郑波被抓了?不可能吧,在青市谁敢抓他?”贺鹏举叹了口气说:“据说是省厅下来的人。事情越来越紧迫了,你想好脱身对策没?”
我半真半假的说:“想好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落实,我打算把咱俩同归于尽的地点定在中缅边界线上,我在那边朋友多,方便金蝉脱壳,不过需要等上面确确实实要对咱下刀才能开始,咱得让对方亲眼看见你我挂了。”
“中缅边界线?行。我知道了。”贺鹏举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接着话里带话的笑道:“老郑这把是真急眼了,给我和兰博下了最后通牒,让我们明天早上之前必须把郑波送回去。”
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欺负人嘛,省厅抓的人,咱去哪帮他找。”
“呵呵,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不知道老弟有什么高招没?”贺鹏举冷笑着问我:“老郑目前可还是青市的土皇帝,真想搞咱们,不费多大劲。”
我皱了皱眉头说:“二哥那么淡定,肯定是有应对的法子吧?”
“唉,我能有啥法子。硬挺着呗。”贺鹏举不尽不实的应付一句道:“不聊了,老郑又给我打电话了。”
“行,那二哥先忙,有事咱们电话联系。”我见好就收的挂断电话,揉捏两下太阳穴道:“贺鹏举的脑子是真特么好使,一点点端倪就发现了我的漏洞,狗日的这会儿肯定猜出来一切是我搞的。”
孟召乐低声问我:“那咱用转移个地方不?”
我摇摇头说:“不用,他也希望郑波吐口。老郑下台,对我对他都是好事儿,这俩人前几年在一块应该没少合作,彼此都拿捏着对方的把柄呢,趁着有时间,明天咱们收拾收拾鸿门的这帮篮子。”
鬼哥好心提醒我道:“会不会太急了点,今晚上刚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咱们这算顶风作案吧。”
我伸了个懒腰说:“就因为他们现在不敢瞎嘚瑟,咱才有机会动手,明天我和大佐伏击兰博,乐乐你和鬼哥找机会偷袭孙赢,千万别露馅,让他俩互相猜忌就可以。”
我们一直喝到后半夜后,我朝着鬼哥出声:“上去吓唬吓唬郑波吧,不用问太多,就提两点,第一告诉他,他爹也让隔离审查了,第二点问问他这些年老郑贪墨的钱财都放在什么地方,他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踹几脚、扇几巴掌就OK。”
鬼哥戴上大盖帽,打了个饱嗝道朝楼上走去,我们几个也点着脚尖跟了上去,鬼哥进屋以后,将房门故意留一条缝子,然后声音洪亮的问:“郑波,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郑波被拷在铁椅子上,唯唯诺诺的问:“同志,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鬼哥板着脸训斥:“敢情你身上事儿还挺多呗?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爹在隔壁房间接受审查,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们爷俩这把彻底折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们,现在比拼的就是谁先吐口谁事儿小。”
郑波张了张嘴唇,脸色苍白的低下脑袋,两腿控制不住的打起摆子。
鬼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小郑啊,我们现在查的只是你父亲郑学海的受贿案件,你是家属,就算有过收受贿赂行为,也判不了多久,所以我劝你早点撂案,我们也会停止对你的侦查,不要等我们再查出来你跟其他重案要案还有牵扯,那时候你可就真废了。。。”
2505 我只有一个哥哥()
听到鬼哥满是恐吓的话语后,郑波的呼吸声明显变得粗重很多,但依旧迟迟没有吭气。
鬼哥拍了拍郑波的后脑勺轻笑:“好话赖话我都跟你说尽了,至于能领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别说自己人不照顾你,现在你供认也就几年的事儿,从监狱出来顶多三十,什么事儿都不耽搁。但要是等我们全都侦破清楚,你再想说,二十年起步。”
屋里顿时陷入了沉寂,足足能有七八分钟左右,郑波声音很小的问:“我想见一眼我爸,可以吗?”
鬼哥板着脸呵斥:“见个鸡八见,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你爸到底贪了多少?你们现在都是重刑犯。别特么说互相见面了,就连外人想要探监都很难,我跟你实话实说,咱们现在不在青市。甚至不在山东境内,你自己好好琢磨吧,不要报任何侥幸心理。”
五六分钟后,鬼哥“咣”的一声合上“审讯室”的铁门走出来。朝着我们摇了摇脑袋,我们一行人又踮着脚尖走下楼去,鬼哥搓了搓脸颊苦笑道:“这小子比你咱们想象中的要硬很多,吓得已经尿裤子了,但始终不肯交代。”
“我如果是他肯定也不会交代,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判不了多久,但如果把他爹供出来,这辈子就完全毁了。”我点点头道:“放心吧,他现在一语不发是觉得自己肯定还有辙,控他个一两天,狗日的自己就能把自己吓疯。”
我摆摆手朝着哥几个道:“好了,都睡觉吧,剩下的事儿我心里有谱,明天早上不管是鬼哥还是大佐交代下面的马仔去盯梢孙赢,明晚上咱们再唱一出狗咬狗的把戏。”
大佐闷着脑袋问我:“兰博呢?需要盯梢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