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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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看守所大门口,一身工装、趿拉着懒汉鞋的梓阳满眼的迷茫。直到我冲他招手,他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几天时间没见,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看起来沧桑了很多。眼珠子红通通,嘴边、下巴颏全是胡茬。
我朝着梓阳笑着问道:“在里头没挨收拾吧?”
“还行。”梓阳点点脑袋,看了眼开车的欧豪没有多吭声。
本来我想把欠的剩余那部分钱给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昨晚上喝大了,把钱和卡全都给了苏菲,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欧豪问:“你身上有五万块钱么?”
“操,给你办事儿没赚好处费,居然还往里搭钱。找**谁说理去。”欧豪笑骂了一声,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卡里有五万不知道六万,密码六个零。”
“谢啦,回头还你。【。aiyoushen。】”我把银行卡递给始终处于游离状态的梓阳,笑了笑说:“辛苦了,往后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平心而论这次在摆平职业杀谢庆之的事情上,梓阳绝对居功至伟,要是没有他递消息,朱厌和小佛爷不可能第二天进看守所,我估摸着现在都应该烧头七了。
“跟我说说谢庆之的事情吧。”我抓了抓头皮问道。
梓阳看了眼银行卡,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揣了起来。然后朝着我低声道:“莱西的谢家你还记得不?”
“嗯,我们开发锦绣花园时候的钉子户之一。”我点了点脑袋。
“他家有个狠人叫谢恒,据说是青市一把手家公子的贴身跟班。”梓阳随手从后面抓起半瓶水,牛饮一般的灌下去几口,舔了舔嘴皮接着说:“内个谢庆之跟谢恒是亲兄弟,不过很早就出去当兵了。”
欧豪皱了皱眉头,将车停靠在路边,朝着我俩笑了笑说:“你们先聊着,我拉泡屎去。”
欧豪之前跟郑波绝对算得上发小,即便后来闹掰了,跟我走的比较近,但心里肯定或多或少对郑波都有些情分,听到梓阳提起来谢恒,他很自觉的回避开,这事儿办的合情合理。
我压低声音说:“嗯,你说的谢恒我记得。”
“谢恒没了,谢庆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到这个消息,然后回来报复你,整件事情就是这么回事。【。aiyoushen。】”梓阳捏了捏鼻头,面无表情的说:“只不过这件事情上枉死了好多不相干的人,我不知道你心里啥感觉,反正我挺不得劲儿的。”
“死者已矣。”我比较官方的叹了口气,心里没有半分涟漪,从走上这条道开始,我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生死,有时候自己都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变得冷血了。
梓阳抽了口气说:“赵先生,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我一块回趟莱西。被谢庆之整死的一家人就住在我们镇子上,灭门啊,一家四口无一生还,最小的孩子才八岁。几天前我还亲眼看到她蹦蹦跳跳的到小卖店里买棒棒糖,现在只剩下一具不完整的尸体,他们没有任何错,只不过因见过谢庆之的脸就惨遭毒害。但赵先生您认真想过来吗?谢庆之为什么会如此病态?还不是因为你,所以归根到底他们的死和你有关!”
梓阳的这句话瞬间犹如一棍子凿在我脑门上似的叫我头皮发麻,尤其是那句“他们的死和你有关!”更是在我耳边不断的环绕盘旋,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吱声。
见我怔怔发呆,梓阳挤出一抹笑容道:“算了,我话多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咱们有机会再聊吧。”
说罢话,他就跳下了车,大步流星的奔着路口走去,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他临下车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几分钟后欧豪上车,看了眼呆滞的我问:“跟你哥们谈崩了?”
“没事儿,走吧!”我朝着欧豪摆摆手,可是脑子里却再也静不下来,梓阳刚刚的那些话就像是回音一般的不断在我耳边盘旋,回到市里,差不多已经是晌午,我俩直奔市南区的一家挺高档的西餐厅,唐骏中午在这里设宴。
先前跟大日集团开战,我安排诱哥和鱼阳绑架了郑波,目的就是不让郑家这爷俩跳出来坏事。那几天确实把郑书记给吓坏了,据说这老货当天晚上就心脏病突发住进医院,结果半瓶吊针没输完就巴巴的跑到济南去寻求帮助了,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政敌郭成做的手脚。所以那几天郭成的处境也没多美好。
待我在看守所蹲了七八天左右,我才授意诱哥匿名给唐骏打了个电话,当时整个青市的各个执法单位全在疯狂的寻找郑波,结果最后郑波被唐骏从一间出租房里被出来。据知情者说,当时听到了几声枪响,加上唐骏还受了不少外伤,可想而知是有多轰动,一瞬间唐骏就被海警支队树立成了形象人物。
“海警战士勇斗悍匪,成功解救人质!”的标题那两天几乎霸占了所有青市报刊的头条,记者媒体见天采访、大会小会的表彰,唐骏很自然的也水涨船高,据说现在已经是主任级别。
走进西餐厅,唐骏和几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已经早早等候。
“诶哟,这不是咱们的大英雄嘛。”我乐呵呵的朝着唐骏摆手。
唐骏特别亲热的上来跟我拥抱一下,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的呢喃:“谢谢三哥。”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多吭声。我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将我俩捆绑起来,如果有一天唐骏能够风生水起,我肯定也能得到足够的实惠,就算他不能帮到我什么。至少不会去祸祸我,而且我们的这种捆绑方式比任何经济利益更牢靠,唐骏不敢坑我,否则我会揭发在绑架郑波的案子上他其实是同案。我同样也不敢过分要求他什么,不然他肯定如法炮制。
唐骏很热情的跟我介绍桌边的几个中年人:“三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散货码头的黄老板。这位是黄岛区海关署的季科长,还有这位是润发信贷的江总”
“多多关照。”我礼貌的跟每个人都握了握手,当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位胖胖乎乎中年的时候,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接着挤出个笑容道:“江总的人脉圈是真广,昨晚上刚见面,今天又碰上了。”
这个“润发信贷”的江总正是贷给我们八千万的江汉,对这个人我一直有种摸不透的感觉,我觉得丫肯定有利可图,但又琢磨不明白他具体图的什么,所以才安排一直躲在暗处的蔡鹰好好的查一下他。
“咱这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赵总快请!”江汉很是熟络的替我拉起来椅子。
我瞄了瞄四周,朝着唐骏努嘴问:“咱好好的来吃这洋玩意儿啊?”
唐骏笑呵呵的指了指江汉道:“这家餐厅是江总新开的,去哪都是吃,我觉得还不如在自己朋友家消费呢。”
“主要我一直在南方,吃不太习惯咱们北方的食物。”江汉有点装逼的端起红酒,朝着我轻碰一下。
这种所谓的上流人士聚会说白了就是扯犊子唠闲嗑,有的没的乱扯一通,达到眼熟、拉近关系的目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聊着青市的新闻、企业,气氛也算不错,猛不丁江汉像是想起来什么大新闻一般,朝着其他人说:“你们听说没?前几天莱西蹿出个变态杀手,连杀了好几个人,据说最小的孩子才八岁,赵总在莱西有产业,应该知道这事儿吧?”【本章节首发..小说网;请记住网址()】
1987 心魔()
江汉这话摆明了就是针对我,关键我还没任何理由怼他。【。aiyoushen。】
一看我脸色不对,欧豪赶忙打圆场,端起红酒杯道:“江总,你说的这都是社会上的事儿,我三哥现在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懂这些玩意儿啊,呵呵喝酒喝酒吧。”
江汉如同弥勒佛一般的憨笑着道:“也对,算我失言了,赵总不好意思哈,来!我自罚一杯”
我尴尬的笑着捧起红酒杯道:“没事儿,朋友在一块就是无所顾忌的聊聊天,没必要那么拘谨。”
尽管嘴上我一直都用“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屁话安慰自己,可脑海中不知道为啥会不断的盘旋之前梓阳说的那些话,是啊!那些被谢庆之残杀的人全都是因我而亡。如果我没有跟谢恒发生矛盾,谢恒不会死,谢恒不死,谢庆之肯定也不会回来,他不回来。那些无辜的人更不会身损,归根到底,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我脑子就跟要炸掉一般再也挥散不去,我陷入了一个内疚和自责的牛角尖当中。
望着血液一般的红酒,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的呢喃:“我是罪人!”
欧豪迷惑的侧头看向我问:“三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魂不守舍的摇摇脑袋,起身朝着欧豪和唐骏挤出抹干笑说:“没什么,我脑袋有点疼,要不你们先喝吧,我可能感冒了,别再传染给你们。”
此刻的我,根本意识不到,江汉用一句话彻底击穿了我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欧豪起身搀住我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我歉意的抱起拳头朝着桌上的其他人道:“不用,我打个车就成。各位老板对不住了,大家吃好玩好,今天我身体实在欠缺,回头我摆席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几个老总虚伪的跟我挥手道别,我愧疚的朝着唐骏使了个眼色慢吞吞的转身离开,今天这顿酒席毕竟是他组织的,开局不到十分钟,我就转身走,确实让他面子上过不去。
唐骏很聪明,一句话直接堵住其他老板们的嘴巴:“没事儿的,咱俩的关系,你不需要跟我多说啥,有啥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你骏弟永远是你骏弟。”
“走了。”我没有再继续多墨迹,快步走出西餐厅。
出门以后。我感觉脑袋好像有些天旋地转,耳边挥之不去的萦绕着梓阳曾经说过的那句“他们的死和你有关”。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去莱西的姜山镇。”然后就跟喝多了似的,倚靠着车座昏睡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很清楚我一直都在做梦,梦里有曾经在崇州市时候的大老板、有吴晋国、有二奎,还有很多主动被动死在我手上的人,他们全都满脸是血的伸着手要找我偿命,我很怕,却又躲无可躲。
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他妈我就是死活睁不开眼睛。
梦中我正无比挣扎的时候,猛不丁被人推了推肩膀,我快速睁开眼睛,见到出租车司机抻着张大脸凑到我跟前,朝着憨笑说:“诶,哥们,到地方了,看你好像睡着了,喊你半天都没吭声。”
“到哪了?”我迷茫的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和裤子全然被冷汗给浸透。
“你不是要来莱西区的姜山镇嘛。”出租车司机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指了指车窗外道:“我也不知道你去哪,就把你送到姜山镇的镇门口,麻烦算下车费吧。”
“好的”我忙不迭的从兜里掏出几张同样湿漉漉的票子递给他,我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听到街头传来一阵悲怆的唢呐声音,已经男男女女的哭嚎声,接着从镇子里走出一对披麻戴孝的出丧队伍,首先闯入我眼帘的就是大大小小四口棺材,棺材的后背是一家四口的黑白照片,两口子外加一对儿女。
看到这幅场面,我当时心里猛地哆嗦了一下,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梓阳、江汉他们口中被无故屠杀的那一家子。见我坐在车里半天没动弹,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哥们,你下车不?”
“不不下去了。”我弱弱的摇了摇脑袋,从兜里胡乱的掏出一卷钞票递给出租车司机道:“大哥,你帮我去上个礼吧。”
出租车师傅惋惜的探口气道:“谁家出殡上礼啊。而且我跟你说上不上没鸡毛用处,这一家子都死绝了,收到的钱也都是亲戚四邻的,真心没那个必要,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一个杀手要整死谁,结果怕自己样子被暴露,才出手弄死的这一家人,这家人属实是倒了血霉,你跟这家人是亲戚啊?”
我像是被踩着尾巴一般,慌忙摇了摇脑袋:“不是,我跟这家的男主人过去在一个地方上班。”
司机大哥朝着我低声道:“真心话兄弟,出殡没有上礼的,显得不尊重。”
我眼盯盯的瞅着出丧队从我们跟前走过,一下子像是脱力一般,朝着司机道:“回市里吧,把我送到市南区的王者酒店。”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反正走回房间以后,我就彻底病倒了,接连几天的不眠不休。外加上强大的心理压力,我彻底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下午,我虚弱的躺在床上,旁边的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