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道同谋-第9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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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
唐卡本想挤兑老付一句，但考虑到要照顾到这位临时主持公安局工作负责人的情绪，于是笑着往回收了收：“好了！没大事儿！老付，也赖我，刚才让小陈走得急，有些工作没让他和你交接。这样，那个进度不是一直在走着么？你就先别着急马上黑进他们的摄像头系统了。现在看看，还有什么疑惑，你就用正反问的形式，让小陈作答吧！”
“是！”老付应了一声，一连问了小陈好几个问题，小陈都快速用双击肯定或两长否定的方式回答了。
唐卡的心思稍定。
却没想，这稍稍安定才不过一分钟，就听到暴龙用对讲耳麦明语呼叫：“唐总，有一个紧急情况，需要立即报告！”
唐卡一惊，眼睛立刻凑上了单筒望远镜，只看到小陈等人与MISS李及鲁道夫等人在一个有大落地窗的大厅内说着什么，却是没有看到暴龙的身影。
“需要报告什么，请讲！”在稍定心神之后，唐卡说出一句。
“是这样！唐总，我现在已经到了他们的男卫生间。按照原来的安排，我已经对接上了奇兵的大叔，随时可以和他换衣服，再出去探寻笑笑生所在之处。但是，我有一个意外发现，不知该不该说！”
“快说！”唐卡快速说道。
“是！”暴龙应道，“唐总，我们四个人，在师父的安排下，在大前年，曾经去过云南边境，协助云南缉毒大队在金三角执行扫毒任务。那时候，我们分工很明确，也算是对毒品这一行当有过非常深入的了解。刚才我和青蛇碰了一下，发现这个隐秘的厂房有一股怪味。而这股怪味，与我们当时在云南边境时的感觉非常相似。所以，我俩怀疑，这个所谓由生产转为研发的厂房，不光只是网络败类西陵笑笑生的藏身地，而很有可能是……”
唐卡大惊失色：“你的意思，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制毒场所，也就是我们刚刚经历警匪勾结走粉的秘密来源？”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
暴龙答道：“没错儿！是这样！我和青蛇都感觉，这个地方毒味十足。我们每往里走一步，这种味觉的体会就越强烈。虽然，我们敢肯定，他们制毒或装毒的地方肯定不在这一层，很可能是在地下一层或二层。但是，这种气味，不管你建多少层隔离门和防护罩，都是很难遮盖的！”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何今日之两绝（）
“天啊！”唐卡瞪大了眼睛，“会有这样的事？你们，对这个判断有把握么？”
暴龙应道：“没有十成的把握，至少也有五六成。对了，唐总，那时候，我和青蛇负责外围的接应，而蝎虎和灵豹，是直接打入制毒贩毒集团的卧底。如果让他们来感受一下这儿的味道，那一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老付当时就急了：“可是，这会儿，你们已经进去了，再让蝎虎和灵豹进去，根本没可能啊！”
“先等一下！”唐卡说出一句，继而陷入了沉思。
乖乖！这一下可真是捞着了一网大鱼！还不是一般的大鱼，而是噬血的鲨鱼！
一直觉得这个西陵笑笑生不简单，但是，绝对不会想到，他会掺合到制毒贩毒这么大的事件中来。
只在一瞬间，脑子飞速旋转的唐卡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果，暴龙和青蛇的预感是真的，那可真是骇人听闻。
事情往往是这样，越认为不可能，越是真实的存在。
难怪，一直奇怪于为何近二十年“黑白无粉”的西京，为何会出现警匪勾结走粉的离奇现象？原来，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更惊爆所有人眼球的是，这个制毒源头竟然就在西京。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笑笑生。
又或许，这个笑笑生只是一个负责网上捣乱的“文人”，为了让他死心踏地卖命，他身后的“林季张万联盟”刻意将他捆绑到了这个制毒中心来。
一次染毒，终生难逃。
只要让笑笑生掺合到了“毒”中来，还怕他不俯首帖耳，或是想逃跑么？
所以，如果这个“毒源”真的存在，那么“林季张万联盟”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也不难理解，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收买这么多人为他们卖命。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足够多的钱就能使磨推鬼！
这个“林季张万联盟”，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都敢染指啊！连西京黑白两道二十年不敢碰的东西，他们都敢沾。
也是，只有他们有这个实力，秘密编制如此庞大的一张网，脱离于在“无毒”这件事上达成共识的“正义黑白两道”，开创出一个只服从他们自身利益的“邪恶黑白两道”。
黑金之政，毒甚毒矣！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比骆霍两家所掌控相对正派的“黑道”危害程度更大。
这是因为，骆霍两家虽然起步于打打杀杀，但那是过去的形势所迫。这些年更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正逐渐转型。当然了，在这一点上大力转变，主要在于唐卡的规劝。所以，说骆霍两家一点儿“原罪”都没有，是不切实际的。但是，揪住这些不放，也不现实。
看一个人，除了要看他的过去，更应该看他的现在，看他的未来。
曾经风行黑道的骆八霍九早就收敛了睥睨天下的杀气，教导自己的徒子徒孙们走正道，做正经买卖。这一点，从一个侧面就能反映出一二。
前不久，只是一个单枪匹马杀红眼的“火鸡”到来，就让见过无数血雨腥风的骆八霍九闭门不出。这要是放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像的。知道有这么一个“愣头青”来挑事儿，肯定立马灭之。但是，现在已经由黑变白，什么都要走正规渠道。所以，收敛了锐气，或许在很多人看起来很怂，却是不可避免的大势所趋。
可是，与骆八霍九比起来，“林季张万联盟”却没有这些顾忌。他们每个人都是衣着光鲜的公务员，是主持一域的大员。可是，大势已去的他们，现在越来越不择手段，甚至连黑白两道都不碰的毒品都拿来所用。
如果说之前的争斗，还属正常。毕竟，各人政见不同，观念和看法不同，甚至用人体系不同、所属派别不同，这些都可以理解。不管是哪个体系，哪个派别，都是为政一方，为人民服务。可是，“林季张万联盟”现在竟然利用制毒贩毒作为“政金”和拉拢限制人的“利诱”，不惜生产和贩卖断子绝孙的毒品。
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底限了！
行走于权力场上，如果没有了底限，也就离末日不远了！
这一瞬间，唐卡已经起了杀心！
魔已成魔，不可挽救。如果还对其存有同情或宽恕之心，等于姑息养奸，自己也成了魔。
当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么一变，可不是小事，性质已经发生了本质变化。这样的决定，可不是他能决定的，必须向王亦选报告了。
于是，他发出一道指令：“暴龙，你的敏感性很强，非常好！这样，事情发生了本质变化，从逮一个网上捣乱分子变成了捣毁制毒贩毒窝点，这可是大是大非问题。这样，我需要向亦选书记报告，你先从卫生间撤出来，继续打探情况。何时行动，听我指令！”
“明白！”暴龙应道。
唐卡迅速拨通了王亦选的手机，将情况简述一遍。
王亦选听后，也震惊万分，一连说了好几个“竟然会这样”。
到了最后，王亦选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平复了一些，感叹不已：“人心隔肚皮啊！我一直以为，林江越他们只是与我们政见不同，却没想到，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制毒、贩毒，这是多大的罪，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啊！”唐卡应出一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一想，也不奇怪，他们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只能出此下策了！”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王亦选的声音很冷，“万年青，是这几天才双规的。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可是，这么完善的一条龙制毒设备，还有贩毒体系，可不是几天就能建立起来的。还有，你刚才报告的时候说了，这个厂房的废弃，可是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搞的秘密摄像头体系也是越来越完备，这个西陵笑笑生既然定位在这儿，说明他们的网络与黑金联合，也是早有的事儿。难道，就只是这一天两天？”
“哎呀！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唐卡惊呼不已，“我也在心中隐隐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两天能建立起来的体系。看来，他们早就染指于此，已经深陷其中了！”
“是啊！冰冻三尽，非一日之寒！”王亦选加重语气，“唐卡啊，这可是大事！眼下，咱们西京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是，这个点一旦触发了，那可是动了他们最后存活的奶酪。这件大事，要是解决不好，整个西京都会乱作一团。就算解决得好，最终将他们绳之以法，我想，作为西京一把手，我还是要向省委主动请罪，负有监管不力之责啊！”
“书记！不能这么说吧！”唐卡忙道，“咱们已经督得够紧了，没少敲打他们。可是，他们自己要坏成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说，他们成了魔，我们这些杀魔的反倒有责任吧？”
“不是这样的！”王亦选的语气有些低落，“他们成魔不假，但是作为一把手，如何贯彻四种形态，咬耳扯袖、红脸出汗，中央是有要求的。我做得确实不够，才让他们成为这样的恶魔，我确实应当承担责任！”
“这真不是您的责任！”唐卡一直往回拉，“如果连您这样的针锋相对都要承担责任，那些和稀泥或者为虎作伥的就更应该追责了！”
“唉！”王亦选叹了一口气，“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唐卡有些忿然：“如果林季张万联盟真的制毒贩毒，我们又冒着生命替省委解决了这个大毒瘤，应该给我们表彰而不是问责。您作为一把手，对整个班子负有全责，但是，我们从不姑息养奸，对于林季张万四人联合作乱之事，早有察觉，早有汇报。但是，他们用心良苦，在省里和中央都傍上了大腿，咱们一直也没有真凭实据，不敢轻易打草惊蛇。现在好容易双规了万年青，算是揭开了他们整个联盟的冰山一角。如果中央和省委看不到咱们的努力，只因为您是一把手就非要问责，那也太教条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不如按兵不动，只抓西陵笑笑生而不管这个大一毒窝，还省得冒生命危险呢！”
“你！”王亦选本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好了！这些泄气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是推卸责任的人！你，也不是！不可能看着他们如此作恶却视而不见。西陵笑笑生扰乱公共网络安全，该抓。他们藏在幕后，胆敢让西京二十年无毒的光辉历史付诸东流，让毒品毒害西京人民，更该抓，该杀！”
唐卡苦笑一声：“我知道您会这么说，这么做！我也就抱怨一下而已！那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就由您拍板，我们就马上行动！或者，您向省委先请示一下，征得省委同意之后，我们再动手？”
“这……”一贯果敢的王亦选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也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唐卡说道：“书记，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如果向省委报告，肯定绕不过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卢士祥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山路只通樵客（）
王亦选感叹一声：“是啊！你既然都知道，那还说什么请示省委。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卢士祥就是张一冰甚至是整个林季张万联盟在省委的后台。一旦被他知道，返回到张一冰这儿，最快时间转移这个毒源，不是没可能。甚至于，你苦心安排目前突入到里面去的奇正双兵，会全军覆没……”
“是啊！”唐卡紧张起来，“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不管了！”王亦选强硬起来，“不管这个毒源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至少，我作为西京市委书记，拥有对这样极度危害西京公共安全事件的应急处置权。这样，你那头先不用考虑太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向省委报告这一头，我来想办法！”
“好！”唐卡的胸中涌起豪情，“书记，那我可就派人进去核实了！如果确定这真的是毒源所在，搞不好就要你死我活了！”
“嗯！”王亦选加重语气，“唐卡，你现在是和付正明在一起吧。对了，他现在虽然主持公安局的全面工作，但还是你们猎人战队的副指挥，归你统领，没错儿吧？”
“没错儿！”唐卡应道，“老付和我在一起，您需要和他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