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第2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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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光明和他的小团伙，打下了肥得流油的三条街，却并没有发财。三年内，在内地建了一座伤残军人工厂，捐助了老家十数家小学、初中，而他们这一伙人，却还住在尖沙咀的普通公寓里，一辆撑场面的宝马车，还是孙大导演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这是精忠报国、侠肝义胆的江湖大英雄啊！
一时间，港澳台媒体都在热炒光仔他们，把他们捧成了近一百年来，最悲情的爱国英雄。台湾媒体甚至把光仔和他的战友，与《异域》里流落在缅甸的****、清代刘永福的黑旗军相提并论，说这是华夏忠勇士兵的悲剧。
……
孙子明看着报纸上，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章，乐得哈哈大笑，光仔这次可搭了顺风车。有了这个美名，估计手下会急剧膨胀，很快就会超过暴牙驹了吧？
旁边的公共关系科张警司，也看了这几天的报纸，也觉得不可思异，这位孙大导演交往的些什么人啊？
等孙子明放下了报纸，张警司才问起宣传片的事来，“孙导演，写好了吗？我们上司那在催。”
“哦，昨夜就搞完了，我们现在去见关sir？”
“太好了，李sir、关sir在钟sir办公室喝茶，我们现在就去。”
没几分钟，穿着囚衣的孙子明站在了钟典狱长的办公室，“李sir、关sir，这是我写的拍摄大纲。”
关警官接过仔细翻看，确实很棒，不愧是国际大导演。可看到最后的预算，关警官脸都绿了，连忙递给在喝茶的顶头上司埃文李，“李sir，超出太多了！”
埃文李不看前面的，直接翻到最后的预算，玩味道：“子明，你这是将我军吧？我们一年的《警讯》经费才120万，你一部宣传片就花掉60万，你让我们半年就放一部宣传片？”
啊？孙子明还真没想到警察公共关系科这么穷，愣了一会才叫屈，“我哪知道你们这么穷啊？平时这些破事，都是手下干的，我哪会去操心这些小事啊？”
埃文见孙子明不象假的，这才问关警官大纲怎么样。
“棒！如果按孙导演写的拍，肯定会感动全港市民的！”
三个高级警官看着一个犯人，看了半天埃文才说道：“子明，我们的经费就这么多，廉正公署又盯得紧，你得帮我出个主意搞掂这事。”
“要不，我们公司赞助？”
“滚！你想让我去廉署喝咖啡？”
孙子明无奈地看着一身警服的埃文李，现在这货惹不起啊。
哎，孙子明眼睛往旁边，正好看到关警官的高级警司肩章，突然福至心灵，“快快，打电话给沙田警署的任挞荣，我有办法了。”
疑惑的埃文李操起电话打给任挞荣，然后递给孙子明。两分钟后，孙子明长出一口气，“我们公司提前拍《飞虎》，你们警察配合拍几个镜头，再用我们的电影素材进行剪辑，这样行吗？”
“钱？”
孙子明嘿嘿笑道：“不用钱，你们用的镜头，我们也要用，无非是我们多点制作时间而已。”
埃文李竖了下拇指，拨通了文森特处长的电话，三个警官立即立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听他汇报。
“yessir！”放下电话，埃文李戴上帽子，“钟sir，让子明换件常服，处长要见他。”
“yessir”
第381章 逃离监狱（下）（）
文森特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白人小老头，身材魁梧、头发花白、鹰勾鼻、鹰隼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孙子明用流利的英语，在文森特办公室里，解释了一遍宣传片的内容，让这位警察部的一哥连连点头，“明，你的创意确实非常棒，经费的解决办法也很好。只是你想过没有，配乐可能会很麻烦，这种配乐最好是用激昂的古典音乐，警察部没有经费去支付版税给唱片公司。”
幸好来时，孙子明在车里已经有了腹稿，“sir，我们可以用超过了版权保护的曲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唱片公司查一查。”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文森特处长立即同意了孙子明的请求。旁边的关警官突然提议道：“处长，孙先生在sdu曾经作了首非常棒的曲子，邓高级警司还想当作sdu的队歌，我觉得用那首曲子就非常好。”
孙子明心里暗骂了句‘马屁精’，苦笑道：“sir，那是我改编自《布兰诗歌》里的《啊，命运》，为了配合曲调，连词都只能用英语。”
一提到《啊，命运》，文森特立即两眼放光，“明，唱来听听。”
孙子明只好把在sdu改编的唱了一遍，“嗯，非常不错，可以作sdu的队歌。明，你帮着再改一改，要更雄浑、激昂！”
“yessir”
……
今天的天气真好，连绵绵的春雨都透出股诗意，淅淅沥沥的春雨给监狱笼上了层白雾，高大的岗楼若隐若现，象是雾海里的小岛。
孙子明吃完早饭，没回单身牢房，反而回到了当初的牢房，就坐在牢房的铁门边，看着外面连绵不绝春雨，脸上浮起一层笑意。
阿虎见孙子明今天的心情很好，凑过来聊天，“明哥，笑咩（什么）？”这位大大佬可得小心侍候，出完这趟肥差，自己也能有块地盘当大佬了吧？
孙子明转过脸，看了眼保护了他小半年的阿虎。这家伙干了不少令人发指的坏事，却也算是与自己有缘，忍不住提点他几句，“阿虎啊，以后少造点孽。走多了夜路总会碰到鬼的，我不就因为打架进来了？”
精壮的阿虎可不这么认为，如果自己不狠，镇不住这帮杂碎，早就骨头都可以当鼓槌了，“明哥，你那事算个鸟，也就是你运气不好。这个鸟世道，象您这样的好人，都要吃皇家饭，我们这样的烂命再学当好人，早不知什么时候死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孙子明希冀地看向铁门外，果然三个警员走了过来，“39758，典狱长找你。”
“yessir，thinkyousir。”
平时挺关照孙子明的一个警员边开铁门，边提醒道：“39758，有没有东西要收拾的，以后你或许不会再回这了。”
“no，thinkyousir。”
牢房里的人都惊愕地看着孙子明，难道这位大导演假释了？不对啊，假释也得服一半刑期，他可还少近四个月呢！
孙子明兴奋地准备跟警察出牢房，见站在旁边的阿虎若有所失，不禁再提点他一句，“阿虎，玩过弹簧吗？你给它的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大，多想想。”
阿虎恭敬地微微一躬，心里却毫不在意，“谢谢明哥。”
这位大佬的意思，他明白。只不过，自己走的是江湖路，一将功成万骨枯，算命先生就这么说自己。明哥这些话，用在文明人身上，或许还差不多。
孙子明也没在意这家伙的想法，有缘就提醒一两句，至于听与不听都是人家的事。
一会，跟着警员到了典狱长办公室，惩教署的警官开始宣布命令，“39758，uand？”
“yessir，thinkyousir！”
典狱长指着旁边的两位青年警官道：“39758，这位是辛家洛督察，这位是邱克俭警员。以后，你的活动必须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未经他们的允许，不得与外界人士交谈，uand？”
“yessir，thinkyousir！”
……
从监狱一出来，孙子明就在两名制服警察，还有一名公共关系科张见习督察的陪同下，直接去了虹姐的录音室。
“子明？你”
“虹姐，我的惩教劳动，改成了协助警察公共关系科拍宣传片。帮我编首曲子，乐手什么时候能过来？”
张虹兴奋地举起小拳头挥舞了下，立即打电话通知乐手，孙子明也拿起旁边的纸笔，开始‘回忆’《无间道》里的配乐《再见，警察》。
虹姐打完电话，低头看了下乐谱哼了两句，非常悲伤、空灵。张虹兴奋之余觉得有点不太对，这曲子是子明根据基督教歌曲《amazinggrace》（奇异恩典）改编的，不禁疑惑地问道：“子明，这样行吗？这调子太悲了，警察宣传片应该用激昂向上的吧？”
孙子明笑了笑，“不会，这是用在警察葬礼上的，我本来就是想烘托出悲伤的气氛。”
“嗯，那就比较适合了。哎，你怎么会有这个灵感，在监狱？歌词呢？”
孙子明挠了挠头，《再见，警察》原版是意大利语，他哪懂意大利语啊？
“虹姐，我在参观殉职警察纪念室时，想起了在美国拍片时，听到的《amazinggrace》，我就是用它的曲调改编的。我想用意大利语填词，以突出其悲情、空灵，用中文填词会丧失这曲子的韵味，用英语又容易让观众学会唱。再说，我不想这歌曲进入卡拉ok，成为大家的娱乐曲目，亵渎原作者的良苦用心。”
公共关系科的张警官立即提醒道：“孙先生，我们上司可能更愿意听到英文歌词，您是不是考虑一下？”
孙子明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这不是流行歌曲。我们应该引导观众去欣赏曲子，而不是每个人都去唱卡拉ok。如果是教徒，他们根本不会同意，卡拉ok场所里出现他们的宗教歌曲。”
张虹也点头同意，香港现在遍地开花的卡拉ok，虽然娱乐了市民，但也制造了不少噪音。这样改编自宗教音乐的曲子，如果用英文歌词，确实容易大街小巷地流行开来，失去了改编后应有的悲伤。张警官还想劝说，旁边的辛督察拉了拉他，低声问道：“你们长官授权过你，可以干涉孙先生的工作吗？”
“nosir，thinkyousir。”
张虹有点不悦地瞪了张警官，辛督察连忙道：“张小姐，能不能给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我们呆在这会影响你们工作的。”
张虹指了指外面的会客室，辛督察连忙带着两人出去，还帮他们把门关上了，转脸就沉声训斥，“张sir，我不知你们上司是如何命令你的。但我得到的命令是，只要孙先生没有违法活动，我就要给他充分的自由。艺术是需要自由的，这是我们典狱长特意交待过的，uand？”
“yessir，thinkyousir！”张警官立即低声答应，心里后悔死了。里面那位大导演，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朋友，自己也太不醒目（聪明）了。
这位辛家洛督察，就是原来在狱中关照陈荟敏的那个‘阿洛’，也是当初陈荟敏当狱警时的小跟班。要他违反警务条例，去帮助孙子明，他或许做不到，但按典狱长的暗示，给予一些便利还是可以的。
三人一直呆在会客室喝茶、看报纸，等到傍晚，他们三个警察连晚饭都吃完了，里面还在工作。旁边的一个助理正好经过，辛督察连忙叫住她，指指手上的腕表，“关小姐，孙先生他们还要多久？”
关小姐轻轻推开办公室门看了眼，门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钢琴声，又关上门低声道：“如果快的话，凌晨时应该能出小样，现在还在编曲。”
啊？辛警官见公共关系科的张警官，脸上有不豫之色，低声道：“张sir，如果你有事的话，先走吧。这里我们盯着就行，本来看守的事就是我们的职责，你只要负责协调。”
张警官犹豫了下，感激道：“谢谢辛sir，那我先走了，今天约好了女朋友看《倩女幽魂》”
张警官走后，邱警员遗憾地看着关上的门。《倩女幽魂》啊，自己都让电视里的宣传片，勾得眼馋了一个礼拜。辛督察好笑地在自己跟班后脑勺上一巴掌，笑骂道：“想看啊？等里面那位忙完了，去他家看就是了。我听我师傅说，他家里就有小电影院，他自己肯定也会看的。”
“那我马子（女朋友）呢？”
“笨！不会让她先到门口，你们装作是无意碰到的，这不就行了吗？阿丘，做人要讲原则，也要学会灵活点。”
“嘿嘿，谢谢师傅”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里面的门终于开了，孙子明冲他俩招了下手，“辛sir，进来帮个忙。”
“哎”
两人赶紧进去，孙子明指着乐手和张虹道：“这是写给殉职警察的曲子，你们帮着听一听，比较下两种效果。现在，你们闭上眼睛深呼吸，心里想着那些殉职的同僚。他们或是你们的朋友、同学、拍档，他们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们，再也不会回到你们身边了，……”
辛警官他俩依言闭上眼睛，开始默想着那些殉职的同僚，渐渐音乐响起，一个悲伤、空灵的女声开始哼唱，‘dusangwu
wusangye
lumayizu
wuwu
。。
yizubazu
sangnouwuyou
luyoumisu
w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