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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节

山里那些事儿(野村那些事儿)-第3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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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毛问:“啥咋办?”

    三嫂说:“俺男人死去七八年了,俺的肚子忽然大了,有了崽子,村子里的人会戳脊梁骨的。大家都会认为这孩子是你的,以后咱在村里咋立足。”

    张大毛说:“咱俩的事儿,管他们什么事儿?谁爱说说去,听到耳朵里,也不掉块肉。我儿子可是实实在在的。”

    王三嫂说:“你一个男人肯定不在乎,可俺是女人啊,还是个孀妇。孀妇怀孕多丢人啊?再说了,你女人大白梨能乐意?还不跟俺闹翻天?”

    张大毛说:“这事儿大白梨也管不着,有本事她给我生个儿子出来,儿子生不出来,蛋也不下一个,只能靠边站。”

    “可是……”

    “没有可是,以后你啥活也别干,我养你,养得你白白胖胖,儿子顺利生下来,咱俩一块过。”

    王三嫂无语了,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想不到事情会出现意外,肚子里会怀上张大毛的种。

    她也渴望有个儿子,自己毕竟太孤单了,可张大毛的家庭咋办?

    张大毛是稀罕大白梨的,人家才是明媒正娶结发的夫妻,俺算个啥?

    但是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张大毛不管,那就自己养,反正现在日子也不难过。

    后半夜的时候,两个人才从山神庙上下来,张大毛把王三嫂送回了家。

    进门以后,大毛说:“三妹,记住,明天不用上班了,我给你请假,以后都不要上班。放心,你的工资照发,王海亮敢不给你发工资,我就敲爆他的脑袋。”

    三嫂说:“大毛哥,这件事儿还要从长计议。”

    张大毛说:“没有从长计议,你啥也不要想,就是专心给我生儿子。”

    王三嫂不说话了,点点头,关上了屋子门。

    张大毛从三嫂哪儿出来,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想不到自己老蚌生珠,那部分的功能还挺旺盛,一炮就崩准一个儿子。

    有了儿子,就有了香火,有了后代,以后再也不用在别人面前低头了。

    他背着手,唱着十八摸,内心的喜悦根本无法形容。

    可一脚踏进家门,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打了个秋千。

    那就是,大白梨咋办?要不要跟她摊牌?女人会不会哭闹?

    他不会丢弃大白梨,更加不会抛弃大白梨,跟王三嫂一起过日子。

    这可难坏了张大毛。

    张大毛咬咬牙,还是走进了家门。

    走进屋子,插上门栓,他摸摸索索上了土炕。

    大白梨被他鼓捣醒了,问:“回来了?”

    “回来了……”

    “你又逃懒?人家海亮照顾咱,让咱看工厂,你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厂子里没人,东西丢了咋办?”

    张大毛说:“没事,工厂里都是机器,那东西又搬不走,谁偷那玩意?”

    张大毛解下衣服,上了炕,一下子抱上了大白梨的水桶腰。

    那感觉真的不一样,大白梨的水桶腰跟王三媳妇的水蛇腰根本没法比。

    一个紧绷绷滑溜溜,一个宣得跟棉花瓤子一样,还拉手。

    王三的女人比大白梨小十几岁,十多年的差距就是不一样。

    如果说王三媳妇是小白菜,那大白梨只能是储存了一个冬天,从冷库里再拿出来的梨了。

    表面看着光鲜,咬一口烟熏扑鼻,根本就是难以下咽。

第428章 王三嫂流产了() 
第428章王三嫂流产了

    大白梨老了,五十出头。王三嫂还不到四十岁。

    在大梁山,四十岁的女人依然跟二十七八的女人一样白嫩。

    老有老的好,少有少的好。老了知道疼人,年轻的好看,各有千秋。

    张大毛一晚没睡,脑子里翻江倒海,想着要不要跟媳妇摊牌。

    他觉得大白梨不应该哭闹,女人是开通的。

    当初,二丫死去以后,两个人的身边断了根苗,就是大白梨鼓励他去跟喜凤相好的。

    喜凤怀上张大毛的孩子,大白梨知道,喜凤跟张大毛钻了打麦场,大白梨也知道。

    她甘愿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相好,为的就是给张家留个后,生个瓜,结个籽。

    张大毛从家里拿钱给如意花,大白梨装作没看见。张大毛给如意买很多好吃的。过年的衣裳,上学的书包,还有棉花糖,棒棒糖,很多玩具。她都知道。

    因为女人知道张大毛是她的唯一,她的依靠……她已经不能生养了,多余的种子,不往不出苗的土地上撒。

    男人的种子应该找块好田,旱涝保收的好田!那样才能生根,才能发芽。

    她的田地干涸了,在生下五女二丫以后,就干涸了,成为了一块破盐碱地。

    她把男人当作天下独一份,只属于她的独一份,是那种茫茫人海里稍一大意就错过的独一份。

    两个人碰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就是缘分,她珍惜跟张大毛之间的缘分。

    张大毛躺炕上,翻过来调过去,过了很久才扣扣索索问:“二丫娘……。”

    “恩……”

    “我有件事儿跟你说!”

    “三更半夜的,说啥说?有话明天说,有屁明天放!老娘要睡觉!”

    张大毛抬手扯了扯女人的手臂,大白梨哪儿呼噜声已经连天了。

    张大毛犹豫不决,欲言又止,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也不想伤女人的心,啥时候有机会,啥时候说吧。

    …………

    王三嫂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留住,不到两个月就流产了。

    事情的发生,是王三嫂上班以后的第七天。

    三嫂刚刚怀孕,肚子没有显形,她劳动惯了,整天闲在家里闷得慌。

    大梁山不养懒人,懒得骨头缝生蛆的女人,男人不会要。

    上千年以来,山里的女人都是勤劳的。王三嫂觉得这样在家呆着,简直是消磨时光。

    人家王海亮对俺这么好,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啊?不行,俺要劳动,俺要干活,必须到工厂去。

    等到有天自己肚子大了,笨拙了,再休息也不迟。

    干活还能把孩子累掉?瞎扯?没听说山里女人谁干活累掉孩子的,很多女人头天生下崽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三嫂没那么娇气,所以只在家歇了一天,第三天就到工厂去了。

    她的肚子真的没显形,厂子里的工人也不知道她怀了身孕。大家照样嘻嘻哈哈,开着一切不伦不类的玩笑。

    三嫂干活照样凶猛,能搬能抬。

    一大批饮料生产出来,需要装车了,可厂子里没有男人。

    大部分的男人都到山里挖矿了,厂子里除了女工,就是女工。

    这些女工干活,在小燕的监督下,也不会累着人,一箱子饮料有多重?车厢也不高。

    装车的时候,三嫂也逞能了,第一个跳上了车厢,一箱箱往车上装。很快,集装箱装满了,需要从车上跳下来。

    三嫂脚底下一滑,没站稳,一个跟头从车厢上栽了下来。

    车底并不高,也就一米多,按说普通人不会有事,可三嫂的肚子却扑在了地上。

    等小燕跟几个女工上去搀扶她的时候,三嫂的脸铁青了,肚子里翻江倒海绞痛起来,手一抬说:“别动,谁也别动。”

    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呲牙咧嘴捂住了小腹,小燕看到,三嫂的裤子湿了,红呼呼的一片。

    一些黏糊糊混浆浆的东西,顺着她的裤管向下流淌。

    “啊?三嫂,你咋了?你咋了啊?”

    王三嫂说:“不好,俺流产了,孩子……没了。”

    “啊?你有了孩子?咋恁不小心?海亮哥!建国!快来啊,三嫂摔倒了!”

    小燕是女人,知道女人流产以后的痛苦,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咋办,只好喊办公室里的男人。

    王海亮在办公室,张建国也在办公室,女人扯嗓子一吼,两个大男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王海亮是小神医,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了,王三嫂的孩子滑掉了。

    他大吃一惊,女人流产在厂子里可不是小事,人命关天。

    王海亮一下子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三嫂,你别动,千万别动!我抱你到医馆去,别动哈。”

    王海亮把三嫂抱起来,揽在臂弯里,一溜烟地冲出工厂大门,直奔村子里的医馆。

    走进医馆的门,他把三嫂放在了病床上,王庆祥也吓一跳:“咋了这是?”

    王海亮说:“三嫂怀孕了,孩子……滑掉了。”

    王庆祥没有感到惊奇,赶紧安排,给女人准备做手术。

    首先看女人的出血量,再检查里面有没有流干净,流不干净,要用仪器刮一遍,免得造成感染。

    王三嫂被王海亮抱走,工厂里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女工炸了锅。

    这些娘们们闲着没事,就喜欢叽叽喳喳传播风言风语。三嫂的滑胎,成为了她们最新鲜,最激动人心的话题。

    “啥?王三家的怀孕了?滑胎了?这不瞎扯吗?她男人死去七八年了。”

    “切,你懂个球,那女人不正经,早就偷了野汉子。”

    “谁呀?谁呀?偷了谁?说来听听?”

    “会不会是王海亮?”

    “切,王海亮能看上她,她想的美。”

    “那会是谁?快告诉俺,要不然俺闷得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睡不着觉……”

    “还能是谁,张家的大毛呗,看大门的那个,他俩早好上了。”

    “啊?张大毛?不会吧,三嫂会看上他?”

    “哼!女人熬不住了,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中……。”

    厂子里的工人都不上班了,排成一排,还盘着腿,猜测着各种可能。

    甚至有的女人,开始研究张大毛跟王三嫂相好时候的场地,姿势,各种动作。一共相好了几次,等等等等。

    厂子里叽叽喳喳,小燕眼睛一瞪怒道:“瞎说什么呢?没根据不要胡说,干活去!不用生产啊?”

    那些女人一听,全都不叽喳了,纷纷扑向了流水线。

    其实干活的时候也堵不住她们的嘴。相互之间还在讨论,关于张大毛跟王三嫂相好时候的……姿势问题。

    她们不但在厂子里说,回到家以后也跟自己男人说。上班的途中,遇到哪些老太太老婆儿,也把这些消息告诉哪些老年人。

    很快,张大毛跟王三嫂相好的事情就像一场骤风,呼啦一下刮遍了大梁山的角角落落。

    村子里,厂子里,柳编队,山果队,运输物流队,包括山上矿场哪些工人,全都知道了。

    男人们啧啧称赞,感叹大毛叔老当益壮,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渐渐地,这些谣言越来越激烈,终于传到了大白梨的耳朵里。

    大白梨是上街买酱油的时候听到的。

    她走上大街的时候,直奔张拐子的代销点,发现街口的位置,一大群老娘们在嘻嘻哈哈笑,谈笑风生。

    大白梨好热闹,也喜欢传闲话,碎嘴子,颠颠跑过去问大家:“说啥呢?告诉俺,告诉俺。”

    可大家发现大白梨冲过来,一下子全都闭上嘴,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言语了。

    大白梨觉得村里的人在传她的闲话。

    俺有啥闲话?不偷不抢,安稳守己做人,老娘才不怕你们说什么呢?

    大白梨一走,那些人又说上了。

    大白梨打完酱油,多了个心眼,没有靠近她们,反而躲在背角里,一点点靠近,想听听他们说个啥。

    那些女人的话题还在张大毛跟王三嫂的身上,来回这么一说,大白梨僵在哪儿不动弹了,手里的酱油撒了一地。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张大毛已经骗了她很久,早跟王三家的好上了。

    而且那女人还怀了张大毛的孩子,孩子滑胎了。

    大白梨的身子同样被雷电劈中,脑子里嗡嗡响。

    她不知道自己是咋回的家,也不知道是咋做好饭的。

    她的动作非常机械,木纳纳的。

    张大毛回到了家,饿的不行,问:“二丫娘,做饭了没?”

    大白梨白他一眼,说:“吃饭,你去吃屎吧。”

    张大毛问:“咋了?”

    大白梨说:“你进屋子,我有话跟你说。”

    张大毛心里一凛,立刻明白事情要露馅。

    天塌下来高个子等着,爱咋着咋着,大不了媳妇揍我,我不动弹,让她打。

    张大毛跟着大白梨进了屋子,屋门刚关上,里面你就传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屋子里翻了天,大白梨抄起笤帚疙瘩,在张大毛的身上打,笤帚都打飞了。

    然后是枕头,擀面杖,鸡毛毯子,一起往男人身上招呼。

    张大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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