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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山里那些事儿(野村那些事儿)-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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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宁静了三个月的大梁山,再一次躁动起来。半空中传出了玉珠的喊炕声……

    玉珠这么一牵头,大梁山的喊炕大队全都开始了躁动,你一声我一声,声声入耳。

    那些声音从每家每户的窗口里传出来,在大梁山的上空飘荡。

    咿咿呀呀的声音如醉如迷……村子里的狗,山上的狼,听了以后全都如痴如迷。

    这一天,王海亮没有宣布,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

    玉珠的喊炕声,就是海亮从山外回来的信号。

    玉珠跟海亮在炕上忙活的时候,张建国跟小燕也正要睡觉。

    外面的声音一起,张建国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说:“这下好了,海亮哥回来了。”

    小燕问:“你咋知道?”

    建国说:“你没听吗?玉珠嫂开始喊了。她一喊,就说明海亮哥回来了。”

    小燕噗嗤一声笑了,说:“建国,你看看人家海亮哥,就是惦着媳妇,回来就让玉珠姐满意。再瞅瞅你?”

    张建国说:“我咋了?我那是懒得喊,唧唧哇哇跟杀猪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疙瘩坡是屠宰场呢。”

    小燕爬上炕以后,一边叠被,一边说:“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海亮哥?谁要是嫁给他啊,那才是幸福。”

    张建国心里不服气,说道:“喊个炕有啥可幸福的,那样的话,我比他幸福,因为我喊的声音比他大,我的嗓门好,不信的话,咱们也喊一次。”

    张建国不由分说,也把小燕裹在了怀里,在女人的身上用力拧了一下。

    小燕一疼,竭嘶底里叫喊起来。

    张建国说:“瞅瞅,你的声音比玉珠还大。”

    小燕说:“就是有点痛。不过痛……却快乐着。”

    这一晚,张建国跟小燕十分卖力,他们两口子的声音,盖过了海亮两口子的声音。

    大梁山正在一点点走向富裕,从王海亮的工厂建设开始。

    村子里大部分的成年男女,都在海亮的厂子里干活,残疾人跟年老的人在柳编队。年轻力壮的在运输队,刚刚成年没经验的男女在工厂的车间里。

    再加上一些外来工,浩浩荡荡的建设大军已经不下数千人。

    大梁山没有闲人,所有的人都是股份制,工资跟分红不挂钩,多劳多得。

    这一年的年底,王海亮回家以后定了一条新规矩。

    那就是,老弱病残不能干活的人,全部给补贴,让大家好好过年。

    以后每年都要给补贴,让所有人都尝到大山开放以后的甜头。

    今年,特别关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大毛的女人大白梨,一个是张大栓的女人大栓婶。

    大白梨的男人坐牢了,大毛叔还有一段日子才能出来。她的生活完全靠海亮照顾。

    王海亮早已准备了年货,给大白梨抗了半扇子猪肉,还有大量的蔬菜,家里的米缸面缸也帮她弄满了。

    而且海亮还给了大白梨一笔钱,算是过年的费用,并且说:“婶子,三十跟初一的饺子,您一个人就别包了,到我家去吃,我家里热闹。”

    大白梨感动地不行,他知道海亮在代替二丫尽孝。

    二丫死去十年,海亮跟对待亲爹娘一样,照顾了她跟张大毛十年。

    亲生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大白梨说:“好,那过年就到你家去吃,五更也不回来,这个年,我就在你家里过,我给灵灵准备了红包,大大的红包。”

    大白梨也完全把自己当做了海亮的娘,玉珠的婆婆,灵灵的奶奶。

    她没有因为男人的离开而窘迫,反而因为海亮跟玉珠的孝顺,日子越来越有滋味。

    女人啥都不缺,就是熬不住,憋得慌。没个男人,真的不行啊。

    年三十这天,在海亮家吃过了饺子,她还是回家睡了。

    打扰人家小两口不好。大白梨是过来人,当然识趣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没停,噼噼啪啪响了半夜,一直到12点。

    看电视看得没精神,大白梨就合上了眼,眼睛一合,前面晃荡的就是男人张大毛的身影,还有张大栓的身影。

    这个时候,她竟然非常想念张大栓。

    张大栓逃走了,上次一把大火,他烧了四个村子。祸害了两条人命,被两个公安拉出了大山。

    哪知道这老东西功夫不错,逃进大梁山去了。

    没有坐牢以前,张大栓跟大白梨相好过一次。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白梨的心里还挺牵挂他呢。

    不知道张大栓最近怎么样了,他躲进大山,也有半年多了吧?

    饿了咋办?冷了咋办?大冬天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棉衣穿。

    大白梨正在哪儿想呢,忽然,她家的窗户响了,啪啪啪,啪啪。

    紧接着一阵气若游丝的声音,从窗户外面响起:“白丽,妹子,你打开窗户行不行?”

    大白梨家的房子背靠大街,在不高的地方就留了窗户。

    窗户的外面有人……。

    大白梨吃了一惊,赶紧问:“谁……?”

    她觉得,可能是村子里的老无赖。

    张大毛坐牢以后,村里的老无赖垂涎她半老徐娘的姿色,没事的时候,大街上一走,那些老无赖总是给她暗送秋波。

    难道有人想占老娘便宜?于是,大白梨抄起了擀面杖。

    她靠近窗户问:“你是谁?”

    外面的声音不大,说:“我,张大栓……”

    我的个天啊,大白梨打了个冷战,怎么也想不到张大栓会来找她。

    大白梨说:“冤家,咋是你?你怎么来了,这几个月,你跑哪儿去了?”

    外面的张大栓说:“妹子,我没走多远,一直躲在山上,求求你打开窗户,我饿坏了,也冷坏了。”

    大白梨说:“大栓,你走吧,咱俩没关系了,你应该回自己家去,找你媳妇去,来俺家做啥?”

    张大栓说:“我回不去了,万一被人发现就糟了,还会被抓走,求求你白丽,让我在你家吃点东西,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大白梨想赶张大栓走,可一想到当初的情谊,她就于心不忍。

    女人熟练地拉开了窗户的插销,错开一条缝,果然,窗户外面是张大栓的身影。

    张大栓一个鹞子翻身,踏在了大白梨的土炕上,然后进了屋子。

    再一次见到张大栓,大白梨都不敢认他了。

    张大栓完全变了样子,他的身上又脏又破,净是泥泞。

    男人花白的头发老长,跟鸡窝似的乱糟糟的。

    他的眼窝深陷,颧骨很高,衣服上净是干草沫子。

    一双布鞋也破烂不堪,前面都露出了脚趾头。

    当初张大栓逃走的时候还不到夏天,他的衣服很单薄,半年来,大梁山普降大雪。外面的天气非常干冷。

    她不知道破衣烂衫的张大栓,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白梨手里的擀面杖掉在了地上,恨不得将张大栓抱在怀里。

    她惊呼一声:“俺的亲啊,你咋变成了这个样子啊?真可怜!”

    大白梨比大栓婶还心疼张大栓,刚要大哭一场,张大栓却伸出脏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白丽,别哭,别哭,小心被人听到,那样我就完了。你家……有吃的没有?有穿的没有,我饿死了,也冻死了。”

    大白梨赶紧说声:“有,我刚包的饺子,俺去给你煮,俺这儿还有大毛留下的衣服,你穿上吧……”

第343章 旧情难舍() 
第343章旧情难舍

    张大栓的日子不好过。

    他逃走的时候,是去年阴历四月,那时候,大梁山的小麦还没有熟透,庄稼也没有收割。

    趁着张建国在路边撒尿,他打翻了两个民警,从三马车上跳下来,窜进了旁边的原始树林,消失不见。

    等两个民警爬起来的时候,张大栓早没影了。

    上面也安排过搜山,可将整座大山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张大栓的下落。

    大梁山面积太大,方圆八百多里,不要说藏个人,藏一群大象也找不到,好比大海捞针。

    张大栓就那么逃走了,落荒而逃,一口气翻越好几个山头,神情安定以后,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没费多大的力气,他就将手铐弄开了。

    张大栓家是祖传得木匠,留下了开锁的手艺,而且手艺之高超,冠古绝今。

    鲁班秘籍里就有开各种锁头的诀窍,早些年的木工,都要在家具上安装锁头。

    锁头跟木工是密不可分的。

    张大栓将一根长蒺藜,慢慢刺进了手铐的锁孔里,轻轻一晃,手铐就开了。

    然后,他赶紧找地方躲藏,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他是大梁山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大梁山,年轻的时候就是打猎的好手,对这一代的地形非常熟悉。

    张大栓之所以逃走,是因为他舍不得家里的女人大栓婶。

    也舍不得老相好的大白梨。

    最关键的一点,儿子二狗还没有成亲,他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留下后代香火。

    看不到后代香火出生,享受不到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张大栓死不瞑目。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送进城市的看守所,这辈子就完了。

    放火,杀人,罪不可赦,不挨枪子,也会蹲一辈子板房。

    张大栓是条硬汉子,宁可死也不想受牢狱之苦。

    多活一天就是赚头,能够亲眼看着二狗娶个媳妇,生个儿子,能够亲眼看到孙子出生,我张大栓死了也可以瞑目。

    所以张大栓逃的理直气壮,也理所当然。

    因为那时候是初夏,身上的衣服不多,所以他还没有感受到寒冷。

    大山里没有吃的,他就昼伏夜行,白天在山洞里休息,晚上返回村子的庄稼地,偷山果吃,偷春玉米吃,偷豆荚,偷南瓜。

    大梁山有的是庄稼,有的是蔬菜,只要山里的动物可以生存,他照样可以生存。

    大梁山的果林开始结果了,四月就有成熟的山果上市,哩哩啦啦,一直结到十冬腊月,大雪纷飞。

    虽然新树的结果量不是很大,但是张大栓吃不了多少。

    另外,他还用木棍做了几个兽夹子,捕食野兔,捕食野猪,捕食山鸡。

    抓住那些野兽野禽,他就拉进山洞,退毛以后烤来吃。

    开始的几个月,虽然日子苦,但勉强还能支撑。

    但是,一到十月,他就作难了。

    因为天气开始渐渐转冷,北风开始呼啸,温度一天天下降,那身单薄的夏衣就不起作用了。

    张大栓冷得不行,每天夜里都打哆嗦,上下牙齿咯咯作响,尽管山洞里的柴火很旺,可野地里烤火,一边热。冷风还是呼呼往他的脖子里灌。

    最后一批山果被村民采摘完毕,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吃的也没有了。

    张大栓冷的时候,就往山洞的草垛里钻,抱着树叶子取暖。

    可总在山洞里也不是个事儿,人总要刨食吃,要不然就会饿死。

    他想到过回家,想到过半夜偷偷返回村子,跟女人大栓婶团聚。

    但是又害怕,担心上面有人盯着自己家的房子,再次将他抓住。

    那帮子民警狡猾地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觉得家早就被控制了。

    回去找媳妇,那是找死。

    一场大雪将大梁山彻底染白,张大栓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劫难里。

    身上没有衣服穿,肚子饿的不行,整天咕咕叫。

    野地里的山鸡不出窝了,野猪也不出窝了,兔子更是敏捷了数倍,不好逮了。

    唯一能出来的就是野狼。

    野狼的嚎叫声更加凄厉,更加慎人,传得也更远。

    张大栓知道自己的体力不行了,一旦出去就会被野狼围攻。

    最近,大山里来了一群白毛狼,个子非常庞大,攻击力也十分迅猛,张大栓担心会被撕成碎片。

    咋办?该咋办?总得搞点东西吃,总得弄身棉衣穿吧?要不然就冻死饿死了。

    张大栓纠结不已,也颤抖不已,望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村庄,他一直想回村去看看。

    好不容易挨到了年三十,张大栓觉得,村子里的人一定十分松懈,应该没人注意他。

    不如,现在就回村,赶紧填饱肚子,弄点吃的,弄件衣服,然后再上山。

    这样想着,张大栓身不由己,两脚已经走出了山洞。

    他跳下了不老峰,翻过鹰嘴涧,穿过葫芦口,踏上了村子里通向山外的那条大路。

    大路上净是雪,脚脖子深。

    那些大雪被车辙走过,都成了冰凌,踩在上面特别溜滑,张大栓几次摔倒。

    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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