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反青春-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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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你的臭嘴。”崔莺莺恨恨地骂道。
猴子虽然端着强行装了一波,说什么自己不打女生,但小孩子总是冲动的,这一下被崔莺莺骂,举着拳头想对我出气…;…;
后来,我妈妈来了,这帮人一哄而散,只是,从那以后,我受到的嘲笑更多,欺凌更多,崔莺莺总会在一边维护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渐渐地我们这个新组成的家,也变得和睦起来,就连互相的称呼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着改变,我开始叫崔叔叔爸爸,叫崔莺莺姐姐,只是,崔莺莺却一直也不肯叫我妈妈妈,只是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会叫她阿姨。
至于我跟崔莺莺,哦,我姐,依然睡在一起,我记得那是一个漆黑的晚上,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外面还刮着大风,窗户被吹得吱呀吱呀乱想,夜里我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刚打开房门,便看见大厅里有一个佝偻的身影,踉踉跄跄,我再一看,发现崔家奶奶的房门是开着的,因为她屋里发着淡淡的绿光。
咦?奶奶这是干嘛呢?半夜不睡觉的?我见她一直在大厅里转圈,感到很是好奇,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上厕所这件事,睁着眼睛,接着她房里发出的光,仔细地观察起来。
她的嘴里一直在嘟囔些我听不懂的话语,走过来走过去的,看了几分钟我觉得烦了,刚准备去厕所解决问题,突然看见她转过了身子看着我,我吓得不轻,差点叫出声来,身后却又一只手捂着了我的嘴。
“嘘!明明不要出声。”我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敢开口,只好一个劲地使眼色,崔莺莺大概猜到了我的意思,低声说:“奶奶每晚都这样的。”
这时候,崔奶奶又摇摇晃晃地转过了身子,踉踉跄跄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又朝着我们这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我惊恐地看了一眼我姐,我发现姐姐也是有些害怕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
我问:“姐,奶奶会不会过来杀了我们?”
姐姐她可着劲地摇晃着脑袋,说不知道。
可是这时候崔家奶奶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仿佛看见她在朝我们笑。
“啪嗒…;…;啪嗒…;…;”软弱无力的脚步声,此时仿佛一张催命符,震荡着我脆弱的神经,想要跑却发现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并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我扭头看了一眼姐姐,发现她也好不到哪里,整个人都在打着摆子。
“姐姐,奶奶每晚也会这样吗?”我问。
姐姐说,她也不知道,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昏暗的灯光下,这诡异的气氛中,我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崔家奶奶突然来了一个九十度转身,又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去。
我和姐姐长吁了一口气,可是内心里却是更加好奇,奶奶到底想要干嘛?
姐姐示意我继续看下去,不一会儿,崔家奶奶就走到餐桌旁,只见她从盘子里把我们晚上吃剩的半个西瓜拿了出来,又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我们一笑,然后嘴里嘟囔了一句我们都听不懂的话,高高地举起了菜刀,“咣”一声剁了下去。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我不知道姐姐现在什么感受,反正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觉得奶奶剁着的不是西瓜,而是我的脑袋。
她剁了好久,我们也看了好久,原本的睡意也被涤荡的一干二净,我不知道那半个西瓜跟崔家奶奶有多大仇,我只知道,那“咣当咣当”地响声,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之后,崔家奶奶将那些早已被剁得面目全非的西瓜揽进了盘子里,又沿着原路将菜刀放回了厨房,最后走到她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冲着我们一笑,然后关上了门。
看到那空荡荡的大厅,我和姐姐呆呆地站立了很久,才疯也似的跑上了床,将头蒙在被窝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起先还是一正一反睡着的,渐渐地我们俩抱在了一起,可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姐姐,我怕。”
“弟弟,我也怕,我们抱紧一点就不怕了。”
“…;…;”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崔家奶奶还是和蔼可亲的给我和姐姐夹菜,不过我心里却总用一种不适感,连同不舒服的还有姐姐,不过,正常时候的崔家奶奶绝对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我们不忍心伤她的心,便也硬着头皮吃掉了。
从那以后,因为多了一门心思,我和姐姐晚上都睡得很浅,每天晚上,我们都能听到大厅里叮铃咣当的动静,有时候,那个声音离我们的屋子很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崔家奶奶剁完了西瓜,那她会剁什么?桌子吗?或者她现在正在剁我们的门。
每当这时候,我和姐姐就抱得更紧了一些,有时候,我实在怕的不行了,她就会把我搂在怀里,捂着我的耳朵,那段日子,我甚至觉得我又回到从前,回到了那些和小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只不过姐姐怀里没有小姨柔软。
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三年,我和姐姐关系的融洽让我妈和我后爸倍感欣慰,我后爸一直在夸姐姐懂事乖巧,她总是笑笑却不说话,但眼角闪过的一丝落寞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我想,她应该是在想自己的亲弟弟吧。
二年级的时候,姐姐跟我说,“明明,以后睡觉,你可要穿裤子哦!”
我感到莫名其妙,挠着头问,“姐姐,为什么啊?睡觉还穿裤子啊?”
“笨蛋,你长大了,当然要穿裤子了,跟阿姨出去的时候,我帮你挑的,怎么样?喜欢吧?”
姐姐说着从背后拎出了一条小小的男式卡通小内内,上面印着一个奥特曼。
“我才不穿呢!难受死了,勒着难受。”
这下子姐姐不干了,说我浪费她一片心意,追着我在房间跑了三圈,硬生生把我裤子给扒拉下来,给我套上了,并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听话,以后姐姐不搂着你睡了。”
我对此表示很无奈,最终俯首在了姐姐的淫威下。
那一年的冬天,一场大雪后,崔家奶奶,去了另一个世界,于是家里空出了一个屋子,我继父在我妈的撺掇下,以孩子大了,不方便睡在一起为理由,让我搬去崔家奶奶的那个屋子住,尽管我对此表示了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大人。
不过我住进那个屋子的时候,总感觉崔家奶奶还在这个屋子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闭眼,我就感觉到崔家奶奶拿着菜刀站在我的床前,对着我笑。
于是乎,我就会抱上枕头去敲姐姐的房门,姐姐总会笑着骂我一句没出息,你都快四年级了,还跟姐姐睡啊?但却会让开门让我进去。
她的房间很香,有时候会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那一段时间,我很快乐,常常听人说,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想着崔莺莺就是我的那一扇窗,上天让小姨离开了我,却送了一个姐姐给我,也是不亏。
有一天我早晨起床的时候,姐姐还在熟睡,我无意中摸了一下床单,发现湿漉漉的,抽出手一看,竟然是血,我吓得赶紧坐起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血是从姐姐的大腿间流出来的,当时就一头冷汗,赶紧摇醒了姐姐,她一看这场景,立马把我轰出了房间,隔着门嗔怪道:“臭明明,以后自己睡,姐姐不要你了。”
第六章 情书事件()
这下子可悲催了,从此以后又得是孤身一人,上帝啊!你怎么又把我的窗给关上了呢?
我苦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屋子虽然怕,但我也是无可奈何,我已经长大了,再去哭鼻子博取姐姐的同情,未免太作了。
那时候,别说是姐姐,就连我也嫌弃我自己。
我的生活开始进入了正规,整个家也开始蒸蒸日上,继父有本事,没过几年,就混到了儿童医院的副院长,拉带着把我妈也提拔到了护士长,两人又开了一家饭店,整日忙得不可开交,钱赚的越来越多,可是一家人相聚的日子却越来越少。
崔莺莺长得很快,当她穿着时髦的超短裙黑丝袜在我面前晃荡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原来那些过不去的坎,总有一天会变得无关痛痒,原来那些以为无法忘记的事,总有一天会在念念不忘中忘得一干二净。
我和姐姐的感情依旧很好,好到高中的同学,都以为她是我的恋人,无不露出羡慕的表情,可每当我说出真相,她是我姐之后,个个却有喜笑颜开,争相跟我索要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总是会说,你们这些癞蛤蟆别想着吃天鹅肉了,我姐心里有人了。
那我姐心里的那个人,被我自然而然地想象成了我自己…;…;
当然,对于我这种臭不要脸的想法,同学们是浑然不知,姐姐也是。
我高一那年,姐姐提前被南方一所传媒院校录取了,这是她的梦想,我替她高兴,可是,送她走的那天下午,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这两个可恶的女人,怎么都在我最茫然不知的选择离开了我,而且还都选择了南方,南方有那么好吗?
不过姐姐比起小姨还算好的,她临行之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交待我好好读书,以后记得来南方找她。
姐姐走了,我的生活又陷入了一潭死水,无聊、无助、无趣。
这样的生活直到高二才发生了变化。
那年开学的时候,我们班来了一家转学生,长得十分漂亮,唇红齿白,那打扮时髦得跟个女明星似的,让不少男生心猿意马,可能也是缘分吧,班主任把她调在了我的前面。
九月份的秋老虎十分晒人,天气一热,她总是会穿着漂亮的裙子来上课,不同于我们班女生喜欢穿得红红绿绿,她的裙子都是那种浅色款,清新淡雅不说,关键的是某些东西还若隐若现。
我在同学们眼里一般都是比较老实少话的人,可是我毕竟是个青春期的男孩,也有自己内心的一点骚动。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总喜欢把一些笔啊书啊本子啊故意掉在地上去,趁机在桌子地下好好地偷瞄她一番,白嫩的双腿,曼妙的身姿,简直看得我如痴如醉。
这样一来,我每天就陷入了深深的躁动之中,根本无法专注的听课,长此以往,成绩也一落千丈,成了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虽然大家的审美观有区别,但总体的大方向总是不会变,于是,那段时间我们班的男生陷入了集体的躁动之中,那姑娘的抽屉里每天都被情书礼物塞的满满的。
看到这种情况,我打心眼里不开心,我在想,要是教室里就我和她两个人该多好?其实,我早就也想写情书给她了,可是我这人从小经历养成的性格就是怯懦和自卑,我怕她拒绝我,这要是被班里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然而,随着日子的推移,我却发现了一件令我开心的事,虽然那些本班的外班的情书每日还是堆得满满的,可是这女孩一个多月来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多看哪个男生一眼我都没发现过。
我有个发小叫二狗子,他现在跟我一个班,庆幸的是,他还是我的同桌。
这也是我在这个班唯一的乐趣,至少还有一个相熟的人,不然,以我的性格,那该是多么无趣。
二狗子这人从小骚包,据传说他小时候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长大了那还了得,他起先以豪情万丈的姿态给那女生写了一封情书,三天后又写了一封,一周后再写了一封,可是这些情书全都如同泥牛入海了一样,杳无音讯,甚至连涟漪都没溅起。
于是,为了挽回面子上的损失,这骚包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间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开始撺掇起我来了。
他说泽明啊,都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我靠!你就是那大隐啊,深藏不露,平常也不跟班里人来往,没准这姚诗语就看上你这样的呢?不去试试吗?万一她答应了,那可是…;…;
我承认二狗子的忽悠本领又高了不止一筹,不过我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本班的外班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淹死在前面了,我去踩那地雷干嘛?炸了还不得被笑死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癞蛤蟆就该做癞蛤蟆该做的事,别他妈一天净盯着天空想着吃天鹅肉,没准有乌鸦屎掉下来了。
二狗子说我这种思想完全是投降主义,他说往往最出其不意的事往往就会发现在最出其不意的人身上。
可能是出于原始本性的涌动,亦或是二狗子的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