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缚瑾-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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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左排都是单号,右排为双,我走到第三扇门口,看到标牌注释为206,我站着的位置和门之间有一个休息室,陈靖深的助理正坐在那里用电脑交待土地局方面的公事,他看到我起身,非常恭敬的打了招呼,我指了指门,他会意对我点头,“陈局和巨文集团的总裁在这边会面谈事,您现在可以进去。”
我朝他道了谢,按照我们之间身份,我是没有必要对他谦卑的,但我不是陈靖深妻子,我只是一个还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我必须讨好周全他身边每一个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才能不被暗中否决,塑造我美好的口碑。
我牵着露露站在门口,发现门并未关好,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正要敲门,忽然听到陈靖深说,“进来吧。”
我吓了一跳,好像做贼被发现一样,面前的门被我用一根手指缓慢顶开,光线比较昏暗,红木方桌上摆着两份茶盏,中间是一些精致的菜品,陈靖深坐在靠近右侧的位置,对面椅子空着,椅背上搭着一件银灰色西服,茶冒着白色的雾气,空气中流转着浓香。
露露在我观察雅间的时候挣脱开我的桎梏,奔向陈靖深,蹭在他怀中喊着爸爸,陈靖深是一个非常注重事业和仪表的男人,他最厌烦在他应酬和工作时有人打扰,但露露除外,他对她几乎是无条件的纵容。
他们父子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陈靖深这才抬起头对我说,“你在家里带着她,辛苦了。”
我摇头说不会,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这身衣服很好看。”
他突然眉头蹙起来,落在我手腕的一片红,他朝我伸出手,让我过去,我走到他面前,他动作非常轻柔的抚摸了一下油泡四周的皮肤,“烫的吗。”
我将手抽回来,“我想做午餐,不小心烫的。”
我没有说露露大哭惊了我才会这样,和孩子计较没有必要,我自己都觉得很小气。
他脸上有心疼闪过,“怎么不上药,去医院看过吗。”
他在我沉默中拍了拍我的手背,“我们现在过去,我和祝总说一声,改日再约。”
他说完就要站起来,我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又将他狠狠推回去,“公事要紧,反正也这样了,早去晚去都没有说什么差别。”
他看了我半响,我在他异于往常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他最终笑了一声,那目光是他从没有对我有过的赏识和温柔,可能觉得我不曾恃**而骄,非常识大体。他又垂眸问露露,“你有没有让沈阿姨生气,她对你好不好。”
露露咬着嘴唇,扫了我一眼,我被她看得忐忑,我分明对她很好,但如果她撒谎,我根本无法辩白。
陈靖深大约知道我的伤和露露有关,他用筷子架起一块糕点,喂给露露吃,语气很郑重说,“你已经懂事了,要对长辈有该有的尊敬,这是爸爸一直教你的。”
露露辩驳,“她烫了和我没关系。”
陈靖深脸色有些发沉,“沈阿姨不是莽撞慌张的人,除非你敲闹脾气大哭,她才会伤到自己。”
露露低下头,一言不发,咀嚼着口中的糕点,陈靖深语气缓和了一点,“爸爸在这里和人谈事,不能陪着你,你和沈阿姨在楼下的休息区等爸爸结束公事,好吗。”
露露本来就心虚,听到他给自己台阶下,立刻点点头,主动从他腿上爬下来,走到我旁边,握住我的手,陈靖深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张开的薄唇忽然又阖上,目光越过我头顶,看向我身后的位置。
我随着他目光转身,逆着走廊内的灯光,一个非常高大略瘦的男人站在门口,空气中拂动着山茶花的清冽香味,他的脸我瞧不真切,只隐约看到轮廓非常刚毅,他身上的衬衣白得发亮,精致的没有一丝褶皱和灰尘,他凝视了我片刻,大约察觉到这样角度我看他的脸是一片模糊的金色,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忽然微微侧过身体,他的那张脸在我视线里变得逐渐分明。
我好像在哪种渠道见过他,觉得这轮廓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他的长相不是大众化,并非很平的脸相,而是曲线突出,很饱满英挺。
他眼底有细小的掺杂着惊涛骇浪的漩涡,在我们对视的几秒钟内,他没有任何动作与表情,可眼神却饱含深意,似乎在思考谋划什么,良久我听到他对坐在椅子上的陈靖深说,“这位是陈夫人吗。提前不知道会来,连一份薄礼都没有准备,实在太失礼。”
我回过神来,他朝我微微颔首,我还给他同样的礼节,他掠过我进入雅间内,坐在那个靠背上挂着西服的椅子中,陈靖深为他斟了一杯茶,“那是我和亡妻的女儿,这位是我未婚妻。”
陈靖深对别人给予我的介绍让我有些受**若惊,同样我的脊背也挺得更直了些,我不经意看向那个男人,他唇边挂着一抹很趣味的笑意,“陈局长未婚妻非常年轻。一直听说您独身至今,抚养****,原来也有金屋藏娇。”
他说着话又将目光移到站在我身旁的露露脸上,“令千金也非常可爱,眉眼和陈局长如出一辙,将来长大势必也年轻有为,也许能做陈局长的接班人。”
“女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是父母的心愿,我不希望她接班我,男人的天下女人闯起来太辛苦。”
那个男人握住筷子,他的手非常大,骨节很深,他夹了一块紫甘蓝,放在面前的小蝶内,吃相极其优雅斯文,他用方帕盖住嘴唇咀嚼到咽下,“陈局长不如请未婚妻和女儿一起坐下用餐,我不介意。”
陈靖深将视线投向我,在等我说话,我摇了摇头,“不打扰你们谈事。”
我说完后,那个男人趁着陈靖深垂眸夹菜的功夫,忽然偏过头来,他深邃如鹰般的目光若有若无扫过我,便重新收回。站推好书…我的嫩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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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一面之缘()
祝臣舟的眼神很可怕。。 平板电子书
是那种能够将人完全吸纳进去的幽深。
他所有的心思和城府都蕴藏在眼神里,你能察觉到却看不透,这最让人惶恐。
就仿佛你的一切都暴露在他视线中,你的一举一动被人在堂而皇之的窥探,可你无能为力。
被掌控是每个人都厌恶的。因为这会是一条不由己的路。
祝臣舟左手在餐桌上翻看着一份蓝色封皮的加急文件,不知道看了哪里,他轻笑了一声,手指在一行文字上戳点着,“陈局是官场上的人,场面上的事,我以为您会正直稳妥,没想到手段也是一点不漏。”
陈靖深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他没有去拿红酒瓶,而是端起茶杯给自己和祝臣舟都斟满,茶香四溢之间,我听到陈靖深说,“这算什么手段,众所周知没有比祝总在商场上更狠的人,巨文集团迄今为止投资了四百多个项目,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从祝总手中敲定,无一失败,这点小苛刻,祝总一定能分清利弊。我多解释也没有意义。”
祝臣舟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有节奏敲击了片刻,然后倏而停下,他抬起头看着陈靖深说,“可以接受,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想祝总很清楚,你我的过节是什么。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我非常喜欢记仇。”
陈靖深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遮掩过去,官场上的人在打交道时总非常谨小慎微,他们会在失态的同时立刻意识到,再用一切言语手段把它变得圆满。陈靖深还不到四十岁,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出于我们本身的关系而言,我不希望他是我看到的那样腹奸佞阴险的人,因为他躺在我身边,两年间我们曾无数次**坦诚相对,彼此朝夕相处,我希望他在我面前撕掉那层面具,而不是伪装得更防备。
但于他身份地位而言,如果他慈善温厚,那么他早不会是现在的陈靖深,而是一个被同行打压算计非常狼狈的阶下囚。
人会有很多面,善恶美丑,是非恩怨,都会在同一人身上反复出现。但他最真实的一面,是他现实中表现最多的。我很痛苦看到陈靖深是这样一个让我无法看透也无法靠近的男人。
不管我们身体和生理上怎样熟悉,我也被他紧紧阻拦在在情爱**的大门之外。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相顾无言了许久。直到外面等候的助理敲门进来,她凑在陈靖深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点点头,看着助理牵住露露的手走出去,助理离开时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在示意我什么,我迈步刚要跟出去,陈靖深忽然拦住我说,“沈筝,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坐下陪祝总聊聊,顺便等我回来。”
我步子一顿,本能朝祝臣舟的方向看过去,他右手捏着茶杯,唇角含笑,正盯着一盘糕点看,目光高深莫测,意味深长。
我犹豫了一下,在陈靖深走过来去门口时,我握住他袖口,小声说,“我都不认识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靖深垂眸看着我握住他手腕的指尖,他蹙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然后用他的手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别闹,在别人眼中你是我未来太太,你应该明白怎样把握场面和局势,不要让别人挑出我的怠慢。”
他说完后便安慰性的在我僵硬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真的如此,我总觉得陈靖深落了把柄在祝臣舟手中,他们看似单方面的主导和彼此牵制,其实内藏的旋即很深奥微妙,似乎这样过去了很多年,但症结是什么,外人轻易不会猜出。
陈靖深离开包房后,门是虚掩的,静悄悄的走廊上并没有一丝响动,按说应该有脚步声,除非是他一直没走,就站在门外。
我思考了一秒钟原本也要跟出去,手刚握住扶手,祝臣舟在这时忽然出声从背后叫住我,“如果我没有记错,陈太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对吗。”站推好书…我的嫩模生涯
018 戏耍()
我抬眸看向他,他目光内是泛着湖泊般澄澈璀璨的细碎波光,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这个群体并不适合你这样的女人,我更没有想过,你会是陈靖深的。。 平板电子书”
他在说这句话时,我清楚看到了他眼底的狠厉与绝杀,是仇般的烈焰,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狠毒,我心里一凉,下意识转身向门口走,他在我身后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我如果对他讲,你没有招待好我,让我觉得很怠慢,你猜他还会给你这样好的生活吗。也许那天宾馆内被抛弃的女人,就会是你明天的下场。”
我捏紧了扶手,有些不解,“我没有得罪祝总。”
他忽然打断了我没说完的话,“我也并没有说你得罪我,你似乎心虚一样,但我不理解你心虚什么。”
他笑得非常温柔,看不到丝毫泄露的情绪,让你连分析猜测的突破口都没有。他此时就像一块海绵,你积蓄了全部反叛的心力去和他抗衡制约,但他笑而不语,你只能闷气把那股力量收回来。
这是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祝臣舟淡然喝下杯中的茶,闭目微微椅了一下头部,似乎非常享受其中香苦清冽的味道,“是陈局将你留下,让你招待我,我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而这里招待的意思,也是仁者见仁。”
我被他颇有深意的话臊得脸红,我声音中夹杂着点怒火,“可我是他未来夫人,祝总也听到了,这和其他********的身份不同。我当然有资格质疑你的无礼。”
他面对我的义正言辞哈哈笑了两声,笑声并不狂妄,反而很温和儒雅,但他的张扬和自信让我觉得不舒服。
“男人在关键时刻,做出的事都很不可思议令人费解,这是一种本性,赌徒输光了钱赔了房子会抵押女儿和妻子到任何风月场所来作为债资,急火攻心下男人可以毫不犹豫挥刀砍向自己父母与孩子,妻子又算什么。何况你还根本不是。”
他越说越过分,我咬着牙正要再反驳,门被从外面推开,陈靖深缓慢走进来,他扫视了一眼我和祝臣舟,没有任何表情,走过去重新坐下,用方帕垫好膝盖位置,继续优雅用餐。
莫大的屈辱感包裹了我,我喊了一声陈先生,陈靖深拿着筷子的手这才一顿,但他没有看我,而是说,“你留下吃一些,我想祝总不会觉得不妥,或者你可以选择和露露先回家。”
祝臣舟笑着擦了擦嘴角,“我当然不会觉得不妥,而且认为这样安排很好,都是男人,没有个女人来调节气氛,似乎有点枯燥。陈局觉得呢。”
这话是最大的讽刺和侮辱,不管事实怎样,陈靖深对他的介绍,我是他未婚妻,祝臣舟不但没有丝毫敬重,反而对我言辞轻佻,我气红了眼,在祝臣舟微笑的注视下,将目光移向脸色同样并不好看的陈靖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