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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色戒缚瑾-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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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澄净的雪光透过玻璃笼罩他轮廓,在刺目光线下祝臣舟非常高大,身上散发出不可亵渎的尊贵气质,而他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真实。

    他看了看楼下破败不堪的花圃,又眯着眼似乎在回忆刚见到我时的喜悦,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心情不错是吗。这几天你第一次笑。不过以这几十株价值百万的绿菊为代价换来,你觉得值不值。”

    祝臣舟说这话时,唇角含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我看着他忽然毫无征兆将手上那束荷花扔落在地上,用脚底踩上去狠狠碾碎,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他眼底迸射的寒光让人畏惧。

    一束原本绚丽的粉荷就这样归于广阔泥泞的尘埃,只因为它是物品,生死附着在持有者的手上,美丽因为持有者而充满价值,死亡也因为持有者的厌弃而近在咫尺。这样看来我和一件物品又有什么不同,男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棋子,暗箭伤人的筹码,陈靖深无法找到我,或者他根本不愿为了我与祝臣舟撕破脸彻底沦为敌人。

    女人可有可无,有的时候也没有规定只可以有某一个,而地位却会在一不留心间沦为灰烬,谁也不愿过分冒险,尤其在不能保证和预料结局的前提下。

    祝臣舟从大衣口袋内摸出一块胜雪般洁白的方帕,他一边擦拭着指尖残余的荷花茎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我僵住的脸色,他说,“花可以违背季节在不该开的时候被人为培育绽放,法律可以违背原则,在强劲人脉的招揽下适当放水,道德可以违背舆论,因人而异去放宽容纳的底线。一个男人掌握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做到,钱能够使鬼推磨,那么权势甚至可以让鬼吃磨。所以沈筝,该放你离开时,自然是你能走的时候,但在我眼皮底下就要明白一点,倘若我的脸色都不会看,日子很难好过,能不能平安熬到放你走那天,都看你自己怎样抉择尊严与妥协二者的关系。”

080 他说我会一直等() 
祝臣舟说完这番话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平板电子书

    他拉开房门时,有一股巨大的冷风灌入,我被冻得身体狠狠一颤,我下意识拢住了身上衣服,却忽略了那个相机,直直的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闷响,我呆愣得看着,门外有仆人闻声赶来,她推开门看到这一幕长长松了口气,“我以为沈秀摔到了,幸好您没事,不然先生一定会责罚我。”

    佣人边说着边进来收拾地面,相机虽然并不至于被摔得四分五裂,可由于地板非常坚硬,也有些高度,相机外壳部分影响惨重,我看着破败的它被佣人握在掌心,像丢掉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废品那样扔进房门口的垃圾桶内,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为什么许多人拼命要做得好,可付出的东西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还是那么轻蓖低贱,有的人性命就是命,可有的人性命如同一捧草芥。

    “如果我有事,祝臣舟会责罚你们吗。”

    佣人点头说,“当然,原先黄秀住在这边,先生并不会过问半句,可您刚来先生就警告我们不论您提什么要求,除了不可以放您单独离开,都要答应,有困难的请示他也要答应,不要让您有半分不悦。”

    “所以你觉得他是个绅士的好人。”

    佣人被我问得微微一愣,不过祝臣舟身边的人都非常的聪慧机灵,也仅仅是那一两秒钟,她便迅速反应过来,“先生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但确实谈不上坏,我负责他生活起居有不到四年,至少他不会轻易发火或者为难我们,除了对沈秀很特殊,先生几乎是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改变他。每个人的性格存在着很大不同,谈不上好坏的层次。”

    “所以我想麻烦你,借我手机用一下通知我丈夫我的下落,也只是我白日做梦,你不会答应我,对吗。”

    佣人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我等了一会儿,她仍旧毫无松口的征兆,我垂下眼脸低低笑了声,佣人狐疑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又不敢对我讲什么,只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笑了好久,直到笑不出来眼角潮湿,我才抬起头对她说,“你做事吧。”

    佣人离开后没有两分钟,有两名男性仆人搬了一台电视进入我房间,电视屏幕非常大,是当下最好的电子品牌,我错愕的盯着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祝臣舟对我的防备之深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比囚禁都还要恶劣,他会给我安排电视让我觉得一定有诈。他们在矮柜上放好后,其中一个人对我说,“沈秀,先生吩咐这台电视给您用来打发时间,只要在这个房间内不出去,除联系陈局外,您有任何要求先生都会满足。”

    他们两个人朝我恭敬打过招呼后,又一起退了出去。

    我看着门被从外面关住,又定定凝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我刚迟疑收回目光,电视忽然在这一刻自动打开,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切换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吓得尖叫一声,本能的向这个房间所有角落去观察,我知道操纵电视的遥控器一定是祝臣舟捏在手里,他一直排斥让我接触到这几天的新闻,甚至对别墅内的佣人都下达了封口警告,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陈靖深一丁点事。他根本不会好心到给我一台电视让我去了解。祝臣舟此时就像玩弄一个木偶,在他兴致勃勃期间,他会用一切手段来享受捉弄猎物的快感。

    屏幕最终定格在新闻频道,似乎是昨天的现场重播,焦点人物正是刚刚结束一个商业剪彩的陈靖深,他穿着白色西装,脸色苍白而憔悴,和四天前完全不同,整个人都削瘦得如同脱了一层皮,他被记者从剪彩台上沿着一侧小路追到了正门口人流最密集的区域。

    他面色没有任何波动,一言不发的朝前行走,他身后簇拥着四名保镖,但面对这样失控的场景也都束手无策,只能紧紧贴住陈靖深防止他被人触摸到。

    他的秘书伸出一条手臂横在他身前拦住了靠近的人群,“诸位麻烦让一下,陈局不接受任何采访。”

    记者逮住这个他寸步难行的机会纷纷将手中话筒递到他唇边,大声喊着说,“陈局,有关四日前的婚礼当天您妻子不告而别,一直到仪式开始都没有出现,所有宾客都是官商人士,根本不能临时取消仪式,那么您一个人撑着走完全部流程,被不少观看这抽礼的宾客称非常感动,但我们很好奇,您的妻子明知道这件事会给您个人给您的事业和名誉造成极大的影响,她为什么还要不辞而别呢”

    “有人提供证据说,在婚礼前期看到您的妻子和巨文集团祝总在电梯内拥抱,姿态亲密关系非比寻常,这两件事是否有一定巧合呢。”

    在记者的逼问和猜忌下,陈靖深的脸色越来越沉,他身侧陪同的秘书试图用手中文件遮挡住镜头,可根本无法抵御对于挖新闻如狼似虎心情迫切的记者们,最终陈靖深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出口,被围堵在正中间。

    无数闪光灯和麦克朝他汹涌而去,他微微偏着头,眼底有波涛在翻滚。

    我死死捏住拳头,看着他目光凝向那名发问次数最多言辞也最犀利的记者,他唇角的笑意在一点点加深,他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毛骨悚然,和平常的温和谦卑都不相同,所有记者在短暂的愣怔后,都保持警界纷纷向后退却了半步,陈靖深的助理主动走上去两步说,“抱歉,我们陈局对于私人事宜不方便回答。至于我们陈太太这一次失踪缘故,外面纷传的全部是不切实际的流言,谣言止于智者,陈局和夫人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任何人妄想以此兴风作浪都将受到惩处,请大家尊重**。”

    他的秘书还要再说什么,被陈靖深一个手势止住,秘书脸色微微有些惊诧,声音极小的喊了他一声,陈靖深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仍旧专注凝视那名记者,沉默良久后他无比郑重说,“我夫人可能是贪玩,她早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她。”

081 受伤() 
祝臣舟的狠,我曾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真假难辨,而且心机缜密。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能够以陈靖深号码约我去茶楼,而陈靖深却明显不知道这件事,祝臣舟的一切都想一个谜团,蒙着灰白色的雾气,不管你怎么试图拨弄开,都无法窥探到分毫。

    他能运毒辣于无形,不动声色间便可以让人全盘皆输。

    这是城府至深的最高境界。

    这天早晨我正在客厅内看报纸,许多佣人忽然从别墅的各个角落涌出,一言不发脚步急促,齐齐往地下室冲去,我敏锐的捕捉到她们脸色异常,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揪住最后一个跑得比较慢的佣人,询问发生了什么,那名佣人甩了一下额头渗出的细汗,喘着大气说,“黄秀在地下室****了,不知道是死是活,给她送饭的厨师闻到了血腥味,连看都没敢看,直接吓得跑出来,虽然她现在受到先生冷落惩罚,可之前也非常得先生**爱,她如果在我们眼皮下出事,我们谁都吃不消这个罪过。”

    佣人说完后立刻拂开我的手,正要从楼梯下去,底下忽然传来窸窣的声响,几名佣人小心翼翼抬着黄卿的身体走了上来,她垂在半空的手腕有一条深深的割痕,里面渗出接连不断的血珠,滴溅在地板,看上去触目惊心。

    站在我旁边的佣人吓得捂住嘴巴尖叫一声,黄卿原本意识模糊,在听到这声音后,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在发现我后,她涣散的瞳孔忽然聚焦,迸发出寒意逼人的冷光。

    “放我下来。”

    黄卿扯住抱着她手臂的那个佣人,艰难挤出这四个字,那名佣人并没有立刻听从她的吩咐,而是试探着看向我,这样动作将我推向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漩涡,似乎默认我和祝臣舟存在并不明朗的关系,连这里的佣人都莫名其妙唯我话是从。

    黄卿等了几秒钟有些不耐,她抬起眼时正看到这样一幕,我很快反应过来,我主动上前一步说,“先叫私人医生为黄秀包扎伤口,等血止左再送她去医院,不能耽搁下去,失血过多的后果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佣人对我说,“已经通知了医生,也汇报给了先生,都在赶来别墅的路上。”

    黄卿咬着牙用手狠狠掐棕答我话的佣人脖子,因为剧烈愤怒眼球朝外狠狠凸起,尖锐的下巴把她幻化成了一只骷髅。

    “怎么,这么快别墅就有了女主人,所以对我这个没名没分的看不上眼,不听我的了从前我连想都不会想,我黄卿有朝一日也会轮到这么惨的下场。可你们不要忘了,我再狼狈,下场再凄惨,我也是祝臣舟的女人,是陪他睡了两年的**还轮不到你们给我脸色看”

    黄卿嘶吼着,她精致漂亮的五官因为在地下室长期囚禁不见天日的缘故而变得狰狞削瘦,苍白到令人作呕,佣人不敢怠慢,动作极其小心轻缓将她放在地上,她挣扎着扶住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男仆人,朝我一步步靠近,她身上是浓烈的血腥味,头发也乱糟糟贴在额前和耳畔,脸上青紫交加。

    她眼底有能将我燃烧的恨意,仿佛随时都会喷射出熊熊烈火,把我变成一摊经不起风吹的灰烬。

    我其实胆子很大,很小时候我就独立生活,也从不会有人管我的死活,我非要无坚不摧才能在那样潦倒的日子内存活下来,我自认为经历了背叛、欺骗、流言纷扰与不堪的过往,沈筝早已被无数坚硬铠甲包裹得百毒不侵刀**不入,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而畏惧惊慌,可当我被黄卿逼到了墙壁一角,再无处可退时,我觉得死亡距离我那么那么近。

    “沈筝。”她意味深长的叫了我名字一声,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味,可我并不关注这些,我目光死死锁住她手腕上的割痕,靠近掌心的一条脉络鲜血凝固结咖,其余大部分皮肤骨肉都连带血筋向外翻着,我捂住胸口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佣人见状都要上来救我,可被黄卿的手臂狠狠一抡,又全部退了回去。他们并不能分清楚我们谁在祝臣舟心内的价值和地位更高,所以谁也不敢轻易造次,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保驾护航表错了忠心。

    祝臣舟的心思变幻莫测,根本无法揣摩,能够揣摩出一二端倪的人,一定聪明到了极致,然而祝臣舟一旦了解到有这样人存在,势必会想法设法去铲除异己,绝不留后患。

    那么包括这栋别墅内的佣人,也都不敢表现得过分机灵。

    我背贴靠住冰冷的墙壁,非常警惕看着她,黄卿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凝视了我良久,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邃,到最后放大至整张恐怖的脸庞。

    她慢悠悠伸出手臂勾起桌上的一盏瓷瓶,托在掌心掂了掂,她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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