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之路-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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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想要去接,可是双手却被拷在椅子上,有心无力。
潘朝阳也察觉到了,将烟点燃后,放在了我的口中。
我深吸了一口,原本以为坚强如铁的心,却被然后的青烟,呛的眼泪都流淌了出来。
“她对你很重要?”潘朝阳忽然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比我想象当中的,要重要许多。”
“可是,我曾经看过资料,你似乎对着叶家小姐很是厌恶。你们之间说起来,在一起也没有多长时间,是什么,让你对她的看法进行了转变?”潘朝阳有些疑惑。
我想了想:“你知道么?其实每个人,自出生起,都是善良的。但是,一部分人,却被现实所击溃,受尽了痛苦之后,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善,有时候只不过也是一种伪装。而恶,却是自身的表现。伪君子,与真小人,你觉得,孰好孰坏?”
“这跟我问你的话,有什么联系么?”潘朝阳有些惊讶。
我摇摇头:“所以,你什么都不懂。表面的坏,并不能否定一个人的人格。可是,如果善还需要伪装,那么这个人一定十恶不赦。”
潘朝阳皱着眉,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我的话,忽然陷入了沉思。
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或许,我从未讨厌过叶北。鸟长巨号。
我对她,其实只是抱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吧?
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正确,但我真的就只是见不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想要改变她一些什么,我的初衷是对的。
但我,依然失败了。
“对了,刚才你妹妹连续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潘朝阳忽然开口,对我说道。
他说完话,将不久前从我身上翻出去的手机又交给了我。
“记住,你有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过后我不管你说没说完,你都必须挂断电话,知道么?”
我冷笑着,点了点头。
输入了小妹的电话号码,很快,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小妹显得有些焦急:“哥,你在哪儿?”
我瞅了眼一旁的潘朝阳:“怎么了?我在外面呢。有什么事么?”
小妹似乎是松了口气:“哥,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问她。
“还有三十秒。”潘朝阳说道。
“谁在说话?”小妹问我。
“哦,我朋友。我电话快没电了,有什么事你快点说。”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中枪了。”小妹回答。
我笑了笑:“你一定是在家里看电视看多了,人家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
“还有十秒。”
“好了,我手机马上就快没电了,就不说了。别忘了,一会儿给萧二哥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把咱家电视机修修。打鸣的鸡都下蛋了。”
没等小妹说什么,潘朝阳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电话。
“好了,时间到了。”
我没有反驳。
“今天晚上,你就委屈一下,先呆在这里吧。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潘朝阳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不送。”
望着他离开了审讯室,我看着棚顶角落当中的那个摄像头,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七十二章 对不起()
“嘭!”审讯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潘朝阳满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他的速度很快,走到我身旁时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将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陈冲,你做的好事!”潘朝阳愤怒的说道。
我冷笑了一下:“潘警官?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做什么了?”
“你说你做什么了?你告诉我,消息你是怎么传递出去的?”潘朝阳大声质问着我。
我一副疑惑的样子:“很抱歉。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潘朝阳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倒在了椅子上。
“陈冲,昨天晚上那几条人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潘朝阳冷冷的看着我。
“什么人命?”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少跟我装蒜。昨天晚上有几人死与西城外,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确实不知道。”
潘朝阳冷笑了一下:“是那个电话吧?是昨天晚上你妹妹打给你的电话,你才传递出去的消息吧?”
我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昨天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潘朝阳十分愤怒:“陈冲,不要以为这件事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瞪着他:“潘警官,叶北受伤之后,你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二话不说就要将我带走,回到警局之后便将我关在这审讯室内,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谁死谁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做什么。我有什么办法?还有,你已经扣押了我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真的不是你做的?”潘朝阳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目光没有躲闪,与他长久的对视。
“你觉得呢?我就是想做什么?又有什么办法?”
潘朝阳沉思了一会儿,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陈冲,我警告你。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知道么?”
“我说过了,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偏要将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我也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即使你是警察也不能对我为所欲为。想要关押我,必须拿出证据,要不然就立马将我放了。”我沉声说道。
潘朝阳瞪了我一眼:“我是警察。我懂法,不用你提醒我。”
我撇撇嘴:“就怕,你忘记了。”
审讯室内。我们之间的气氛又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潘朝阳。
“你知道,死的那些是什么人么?”
“偷渡客,具体哪个国家的还没查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认定,他们从两周前来到我国,非法携带有枪支。”
他忽然话锋一转:“或许,跟接连几次对叶家小姐的刺杀有关系。”
“那他们该死。”我咬着牙说道。
“就是该死,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出手的。这个国家这么大,如果人人都有执法权,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那周洪涛呢?”我看着他。
“我听说,周洪涛被你们保护起来了?”
潘朝阳摇摇头:“你应该知道,那不叫保护。不过他手脚都废了,再想做什么。已经不可能了。不过,这也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他犯了罪,应该由法官去判决。”
“蒋俊良呢?”我问他。
“蒋俊良的事情已经定性了,单单是杀人未遂,估计最少十年以上。”潘朝阳回答。
“十年啊?”我冷笑了一下。
“太短了。”
潘朝阳望着我,目光有些古怪:“陈冲,你我都应该知道。对于蒋俊良来说,就算是只进去一个月,等待他的那些事,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具体怎么样,我不参与。就算是死在里面,也跟我没关系。”我说。
“真的没关系么?”潘朝阳一声冷哼。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问他。
潘朝阳犹豫了一下:“昨天的那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
“我最后再说一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听清楚了么?”
“你是不是表现的太过强势了?”潘朝阳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怀疑。
“这是我作为一名公民的权利,我不觉得叫做强势。你没有证据,就扣押我,你才是错的。”我大声说道。
“谁对谁错,还真的说不定呢。”潘朝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了钥匙,将我手上的手铐摘了下来。
“陈冲,我最后再警告你一声。你已经进去过一次,如果再进去,就不是短短的几年那么简单了。而且,我不瞒着你,这件事的影响很恶劣,上面施加的压力很大。如果抓住了谁,只要有证据,就可以立刻定性。就算是叶家小姐死了,你很愤怒,在这段时间内也最好不要做什么,要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你这话,好像是在说,原来就有人保过我了?”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又看了眼潘朝阳,向审讯室门口走去。
“你最好听从我的劝告,要不然出了什么事,可没有办法挽回。”背后的潘朝阳说道。
我摆了摆手:“叶北不会白死!”
潘朝阳脸色一变:“你这是顽固不化!”
我转过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想要抓我,拿出证据!”
说完话,回过头,留下一脸复杂的潘朝阳,走出了审讯室。
走出警局的大门,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不过天空却十分阴沉。
要下雨了,终于变天了啊!
行走在城市的道路上,雨点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也落进了我的心中。
“陈冲?”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转过头,就见叶北一脸微笑的,正站在我身旁,看着我。
我极度兴奋,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叶北笑着,对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真是一头猪,你说过,只要你在,就会保护我的。我怎么会死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大笑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可忽然,一滴雨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一阵清凉,使我浑身一震。
女孩伸出手,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巴掌:“有病!”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失魂落魄。
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叶北死了,由于我的粗心大意,永远的离开了我。
最后的一丝希望,难道也已经破灭了么?
“陈冲。”
我猛的转过身,就见陈锋一脸愤怒的正站在我的背后。
“我等了你一夜。”陈锋对我说道,声音低沉。
“你等我?”我惊讶的看着他。
陈锋点点头:“我听说,叶北死了?”
我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恐怕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吧?而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陈锋回答。
我看着他:“你觉得,真相是什么?”
“我在等待你的回答。”陈锋说道。
“你所知道的,就是真相。”我说。
“你是在骗我的对吧?叶北根本就没有死对吧?这只是你设的一个局,你告诉我,叶北被你藏在哪儿了!”陈锋忽然疯狂,近乎是嘶吼着对我喊道。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
“对不起?一句话就完了?”陈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无能,我没有保护好她!”
“去你妈的。”陈锋忽然大骂了一声,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他十分用力,发泄着自己心中已经几乎喷薄而出的愤怒。
“陈冲,你告诉我,你到底将叶北藏在哪儿了。我不相信,昨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我们在一起还在说笑,今天却忽然死了。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她还有好长的一段日子要生活,又怎么会死?你是在骗我,说,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陈锋双手抓住了我的领口,怒吼着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
“死你妈逼。你不要再进行伪装了,你告诉我,就只告诉我一个人,她还活着,还活着,对吗?哪怕是,生不如死,也好啊……”
“对不起。”
“少他妈道歉。我今天来不是听你道歉的。陈冲,我明着告诉你。如果你今天还敢说我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想怎么样?”我痛苦的皱着眉。
“怎么样?”陈锋冷笑了一下,忽然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抬腿毫不犹豫的在我身上踹了一脚。
我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你怎么了?陈老大,你不是好大的威风?你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不怪你,你打吧。”
陈锋看着我,就那么看着,眼眶中积蓄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般的流淌了出来。
他指着我,浑身都在颤抖:“陈冲,你真觉得,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就是为了打你吗?我就是杀了你,叶北能活过来?”
“对不起。”
“少说他妈的对不起,陈冲,我发誓,如果叶北真的死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陈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