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7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容彻窘迫不堪,连忙住了嘴。
荀朗捡到了这个乐子,笑得更加洒脱。
少年看不懂他为何能这样从容,继续愤愤然责备天子“我早说过她对不起老师。”
荀朗听了,不由敛容,挑眉道“你这样说过她了?”
少年把头点成了鸡啄米。
“她听了说些什么?”
荀朗问完这一句,才发现自己问这话时,心里怀着的浅浅恶意。
她会说些什么呢?
荀朗是真的想知道。她会不会因此狼狈不堪,恼羞成怒?他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她为自己而凄惶不安的样子。
一定会很有趣的……
“她什么也没说,抬手打人,还差点把我掐死。”
少年气愤难平。
荀朗微微笑起来。
还真是她的行事作风,心虚理亏的时候,总是“恶人先告状”,用老拳堵别人的嘴。
原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对不起”了吗?
见荀朗又沉吟不语,慕容彻便有些沉不住气。
“老师,她明明诓骗了你,你为何还这样坦然呢?”少年碧眼之写满不平,“有哪个好主公会同奸贼有……”
“我都不气的事,你又为何要那样气愤呢?”荀朗笑笑打断他的指控。
“我……我……”慕容彻张口结舌,窘了半天,方憋出一句,“我替老师不值。”
荀朗忖了忖,想到了一件事,悠悠笑道:“你不是一直让我替你想一个汉人的表字吗?”
慕容彻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扯起这个。
“我想好了,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请老师言明。”少年恭敬拱手。
“说得很巧。”荀朗一点那边在阳光下灿灿如金的银杏,笑笑道,“正是这个‘明’字。你看,恰如今日之秋阳,明媚通透,令人舒心。你的本名彻,是‘通明’之意。你又排行最幼,不妨以‘季明’为字,你看可好?”
少年想了一想,也笑了起来。
“甚好。”
荀朗继续笑着补充:“这‘明’字其实也暗合了我对你的请求啊。”
“老师的请求?老师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何言请求二字。”
少年说着便要拱手,荀朗抬手止住他的礼节。
他望着少年,脸色十分严肃。
“你虽客气,尊我为师,可我不过虚长了几岁,实不敢尊大。你我实如兄弟。若有一日,机缘已尽,大梦终醒,愚兄不能扶保主公,还请贤弟……明智忠信,勿要弃她而去。”
慕容彻被他这番话说得发了愣,这种“托孤”一般的口气实在不祥。偏偏此时,院传来一声唳叫,高亢凄怆,把师徒二人都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原来是院的仙鹤正在振翅。
但见那飒飒秋风之,孤高的鹤鸟迎风而舞,舒展白羽,曼妙出尘,恍若翩翩君子。
可它舞得再美,也已无法回到湛湛青天了,它的大羽早被人剪去,注定此生都要困在这波诡云谲的万千宫阙。
慕容彻深色惨淡,怏怏不乐。
“老师……为何做此自伤之语?”
荀朗也被那鹤舞动了心神,轻轻叹了声,方微笑道:“是我轻狂了。我字子清,你字季明。只盼你我都能保持谦虚专一之心,不因外物妨害自己的本心,诚如古人所言,‘虚一而静,谓之大清明’。”
“好个‘虚一而静’,太师果然气度不凡。”
只听廊内一声笑语。原来是当朝帝君与他的母亲成姬已经觐见完毕,出了明轩。
鸿煦垂拱而立望着廊下的荀朗,一身明黄常服,装饰了缠枝龙纹,尊贵别致,一张俊脸眉眼冷冽,十分倨傲。
荀朗嘴角轻勾,对着帝君母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帝君殿下。成姬夫人。夫人千里而来,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了。”
慕容彻赶忙跟着拱了手。
成姬维持了一贯的谦和亲切的表情,姿态风雅,不愧为帝国第一命妇。
“太师客气了。幸蒙太师照拂,一路安排妥帖。太师乃国之巨擎,却能为我孤儿寡母劳心,妾母子皆万分感激。”
母亲的话说得客气得体,儿子却没有她这样好的演技,帝君冷笑的脸终于忍不住漏出一丝讥讽:“母亲说的是。太师夙夜操劳,服侍陛下……是十分辛苦的,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多做打扰的好。”
荀朗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恭恭敬敬目送着那一对高贵的母子远去。
“他怎么突然来了,把我吓了一跳。”
身后又传来的这一声要刚才的仙鹤和鸿煦更加惊人。
因为,当荀朗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服饰诡异的傻婆娘。
天子陛下趴坐在廊,伸头张望远去的帝君,漆黑的袍子大得不像话,几乎包头包脚把她的身形完全掩盖。
荀朗蹙起眉。
“你才是把我吓了一跳。干吗穿成这样?原来的石榴裙呢?”
“深色的袍子……显瘦……”
她面红耳赤,嘴唇蠕动了一阵,发出的声音轻得像只蚊子。
“什么?”荀朗完全没有听清。
“显瘦……”天子讪讪低下了头。
这一回,太师与金吾卫都听见了。荀朗无奈地叹了口气,慕容彻则已经忍不住捂着嘴窃笑起来。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一大团黑黢黢犹如乌云,压根与“瘦”字没有半钱关系。
“很怪吗?”
天子简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
“很怪。活像一只大乌鸦。”荀太师冷冷补刀。
凤翎把脑袋往领子里又缩了缩:“我知道……越来越……难看了……”,说着便站起身,要携着这一身“乌云”再躲回绣帘后。
荀朗却不顾众人的目光,紧赶一步,一把攥住了她的裙摆。
整个院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不成体统的一幕。
太师仰头看着廊的女帝,笑得温柔缱绻。
“笨蛋主公,你不是‘天下无双的羲和’吗?为什么要用阴云把阳光全都遮蔽起来呢?”
凤翎红着脸笑起来。
“我怕你……”
她住了口,实在没有脸皮说出“更加嫌弃”四个字。
荀朗松了手,笑笑地脱下鞋履,重新步回廊。
“柚子还吃吗?”
“不吃了。都吃撑了。”天子连忙摇头,“你怎么会来的?”
“不是陛下传召的吗?”
凤翎这才想起自己午时的心血来潮。
“我近来脑筋很不灵光。竟然忘了……”
“陛下可莫要这样说,到好像你的脑筋曾经灵光过似的。”
太师的点评永远是那样一针见血,戳心戳肺。
“荀子清”
凤翎气鼓鼓嘟着嘴,瞪视着微笑的荀朗。
她拿他毫无办法,扭头望见一边的慕容彻竟然也在偷乐,不由心头火起,指着他便骂:“笑笑,笑什么笑?熊孩子,信不信我……”
天子盛怒,只顾冲过去揍人,全忘了自己厚重的装备。
“好了,”太师及时扶住了几乎要滚下台阶的“乌云团”,“外头风大,你好歹回里头再折腾也不迟。你不是急着要我给你分猎狐的红利吗,我这与你对账。”
:
第148章 第 148 章 怨偶的默契(下)()
凤翎看着案的“红利”,惊讶不已。。me
“双凤钗?你竟然没有把它卖掉?”
那对离开了九年,“有眼无珠”的凤凰,和那只翅膀缀了血色宝石的蝙蝠一起,静静卧在女帝的面前。
荀朗了口茶,悠悠讲述“凤还巢”的过程:
“先主公虽然吩咐了,我却怕她有一天会后悔。所以一直收在府库里。这一回机缘凑巧,“凤眼”回来了,查抄南疆世家时,我顺便着人去取了凤钗。你照一下会知道,凤萱确实没有说谎。也不枉你成全了郑桓对她的维护之心。”
凤翎仔细看了那两件金器,笑笑道:“你还真能藏东西啊。照你这样理家,不发财都难。还有什么东西被你收好了?有没有我的拨浪鼓,姐姐的弹丸弓?”
荀朗看她一眼,笑而不语。
凤翎心结难舒,便故意轻轻叹了口气道:“双凤钗是姐姐的成年礼。本来该由你簪到她的发髻。那是母亲对你们这段姻缘的祝福,可惜如今却阴错阳差,飞在了我的眼前……”
荀朗闻言,敛了容,定定凝望着她,墨玉般的眼睛盈盈有光,努力隐藏着愤懑。
“你竟又说这样的话?这两双‘凤目’,四颗‘血宝’,凝结了叛军几千条性命,沾染了郑氏数十年冤孽。难道你以为,我会把煞气这样重的东西戴到你的身吗?”
凤翎愣住了,咬着唇默了一阵,讪讪笑道:“果然是你虑事周全,滴水不漏。我是随口胡说的。你不要当回事。”
荀朗默默吃茶,再不言语。
凤翎看着他严正风雅的形容,觉得他大概是有点生气了。荀子清算生气了,也是这样不动声色的。
他是如何做到永远理智清醒的呢?最初,她是真的不懂,所以才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挑衅。
后来,年与时驰,意与日去,她已经学会了面对他时最合适的回复,或者说是被他的精明沉着磨得失去了挑衅的心情。
如今日,同样的事,若是换做鸿昭,又会怎么做呢?
只怕这凤钗根本不会落到案,而是直接从他怀里飞到她髻了吧?
那个臭东西与她相处时,总是无法无天,全无顾忌,se欲熏心,好像随时要把她吃掉。根本不能像子清这般思虑周全。
即使她拿怪的话来败兴煞风景,他也定会回答“再要胡说,我收拾你。”,然后一招“饿虎扑食”,直接截断她的“自怨自艾”。
如果那样,她大概会吵会闹,会揍人,却不会有如今这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懊丧吧?
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情,她和荀朗相识了十三年,与他“交锋”了十三年,可她从来没有胜过一次。
她曾以为,那是因为有凤鸣在。后来凤鸣离去了,她才明白,无论“对手”是谁,荀朗原本是这么一个不会输的人。
十三年来,他们被命运捆在一起,甚至发下血誓,生死相依。虽无婚姻之名,更无夫妻之实,却已然像老夫老妻一般,成了一对默契的“怨偶”。
那一夜,吃完热汤面,她哭得稀里哗啦,他竟也难得的流出了眼泪。她抱着他,心痛难当,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把神拉回了人间。
可是,转过天来,他们的相处还是这样平淡自然,波澜不惊。
荀朗,要妖狐郑桓更加可怕。郑桓看来冷血无情,最后却会犯错“作死”。
荀朗他……
会吗?
事到如今,她已经被磨练了出来,是能够坦然接受任何一种答案的。
凤翎轻轻叹了口气,翻看案的册掩饰自己的惶惑。
荀朗也配合着压下了满怀郁郁,挤出了一脸默契的笑容。
“我叫你多看前朝史,学习施政得失,皇帝陛下却在这里研究什么学问?”
“我是在研究史啊。不过是较轻松活泼一些的稗官野史。”
太师挑的话题十分对路,天子也终于在努力之下,成功回复了眉飞色舞的猥琐神情。
“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圣祖的帝君和他自己的侍有一腿,被圣祖捉奸在床。还为那个小倌被赐死而直冲朝堂顶撞了天子。亲娘啊,这个情人简直是太仗义了,换做是我不但不赐死,还应该送金银粮米,好好安置这一对佳偶啊。”
荀朗的眉角跳了又跳,摇头笑道:“恩,我知道,陛下是个难得的仁君。”
“还有神宗朝李司徒家的公子。竟然做了一个步卒的qing夫。还为了他争风吃醋,宰了仪凤楼的花魁小倌。”凤翎咂咂嘴,一脸兴致盎然,“这一部野史实在是太过精彩了。”
荀朗轻轻叹了一声。
“陛下,恕臣直言,您的这本册子连野史都算不,全是些毁谤朝政,诲淫诲盗。若是被廷尉看到了,是要当做**,立刻销毁的。”
凤翎不理他泼的冷水,知道这只是一系列笑谈的开始,是他让自己高兴的一种策略,便故意笑得猥琐,撑着脑袋,趴在案,懒懒道:“你说那些男人与男人是如何欢好的?可惜这完全没有。真是遗憾啊……”
“恩。”
“我要是也像祖宗们一样,养一群美貌后宫,他们会不会也不喜欢女人了,与男人纠缠,生出这许多的风月故事来呢?”
荀太师一脸认真,淡淡笑道:“一定会的。陛下觉得……自己哪点还有女人的样子?”
凤翎捂着嘴痴痴地笑:“我要真是个男人好了……”
荀朗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要乱看杂了。你吃得消,皇子也吃不消。你也不想再生出个跟你一样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