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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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小霸王撒泼胡闹的真正原因……
摄政王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去安慰儿子,确实是他亲自割断了宝宝的喉咙,可是他并不后悔。
本来他可以不杀它的。食铁兽“大皇子”性情温和,即使出逃也不会惹多大麻烦。比如它幼时的那次开溜就十分逗趣,甚至惹得天子亲自“缉拿”。
可是,毛熊长大了,变凶了,谁也不曾想到,两月前那一回,它出逃之后,竟然像发疯一般,直向正在廊上玩耍的云中君冲去,甚至企图扑咬凤骅。
院外的羽林援救不及,侍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凤骅也没有反应过来。若不是同在廊上的慕容彻挡在君侯前头,抽出怀中短刀砍伤毛熊肚腹,凤骅大概就要被自己的玩伴“玩”死了。
鸿家兄弟闻讯赶到现场时,只见驭兽人畏罪服毒而亡,毁灭线索,毛熊肠穿而出,奄奄一息。
更要命的是,凤骅竟然不知害怕,不顾肮脏,执意趴在已经躺倒的宝宝边上,想要让它“起来”。
垂死的毛熊虽然没救了,却痛苦难当,也终于回复了清醒,它冲着凤骅哀哀呻吟,似乎在寻求小主人的帮助。
宫人们没有办法,又不敢擅动,只能由着满身鲜血的小君侯被慕容死死拉住,在瑟瑟秋风里,继续观望他的玩伴。
鸿昭来了,见到一切,发现闹下去只会让孩子受凉伤神,甚而病倒。他脱下自己的袍子,罩到那只毛熊脸上,然后抽出佩剑,给了毛熊一个了断。
景耀战神是杀生的行家,毛熊瞬间断了气。摄政回过头诓骗儿子:“它已睡着了,你也去睡吧,睡醒了再玩。”
这一切做得干净利落,无声无息,以至于不但小君侯,就连围在一旁的大人们也没有反应过来。
凤骅不及回答,就被阿爷抱离了“命案”现场。
摄政在杀掉毛熊,抱走儿子后,还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决定——逮捕慕容彻。
救驾的功臣成了阶下囚徒,理由是触犯宫禁。
慕容彻虽是羽林,当天却并不是他在当值,按理不该出现在宫中。他砍伤毛熊的短刀也是藏在怀里的,并没有登记在册,按《越宫律》,这两条都是杀头的死罪。
可法理不外人情,人家毕竟救了凤骅,就连帝君鸿煦也觉得兄长处罚过重,想要替慕容说上几句。
不想鸿昭丝毫不为所动,一意羁押慕容,更奇怪的是,当他别有深意地质问少年:“孤有没有冤枉你?”时,碧眼儿竟然只是冷笑,并不反驳,仿佛已经认了罪。
摄政给“命案”下了结论——“不议,不传,不察”,也给了慕容下了裁决——“不杀,不审,不放。”
然后这桩被封存的“命案”就立刻被绣衣直使的飞骑原原本本带到了云梦乡的御座耳中。
鸿煦为兄长处理这场变故的迅捷果断而惊叹。
鸿昭却叹息这是“熟能生巧”。
“远之,你可知我也曾遭到刺杀。”
“兄长说的是猎狐之夜……”
“嗯,那也算一次。”
“算一次?难道还……”
“九次。”鸿昭望着兄弟难以置信的脸,平静道,“前前后后,一共九次。可是这一次……我不想放过他们了,他们狗胆包天,竟然惹到了我的儿子。”
鸿煦不明白鸿昭嘴里的“他们”是指谁,后来,他明白了,因为就在当天,他接到了天子的密诏,宰相的手——传令各州征招“保质童子”。
因为一只毛熊的死亡,温情的面纱被撕碎了,太平盛世的背后,上下相疑的角力终于浮上了台面。
而云中君呢,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以为断了喉咙的宝宝是“睡着了”,还能回来的。直到后来,他才学会了个新词——“死”。
“宝贝,与其赖活,不如好死。有时候,割喉也是一种好心。”
暖阁中,鸿摄政搂着儿子轻声解释。
凤骅不懂阿爷的歪理,只是放声大哭,捶打摄政的胸口,一声声哭喊着要“娘娘”。
鸿昭蹙了眉,一言不发,任凭儿子哭闹,痴愣愣看着凤骅哭红了的桃花面。
云中君撒泼哭叫的模样跟他的娘亲一模一样。
云梦乡里的人知不知道有人在想她?
摄政暗自叹息,可惜他不能像孩子一样,因为想念,就找个地方撒泼打滚……
“还我……我的宝宝哥哥。我要娘娘……你这个奸……”
在那要命的“贼”字喊出来之前,云中君还是被摄政强行搂进了怀里。
阿爷的怀抱又烫又硬,还粘着凤骅的眼泪鼻涕。他搂得这样紧,搂得凤骅几乎就要忘了哭闹。
鸿昭没有听见儿子的辱骂。即使听见了,大概也不能怎样。反正整个东夷都知道他是“挟天子令诸侯”的奸贼,不差亲儿子再来“锦上添花”。
“要她回来。乖……阿爷要她回来……一定回来……”
摄政亲亲吻上儿子的脑袋,声音暗哑。
一旁的帝君见了他父子这幅形容,顿觉心酸。
鸿昭其人整天嘻嘻哈哈,不但平日满面春风,在危急时刻更是从容不迫,哪怕满朝文武构陷谋害,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他也总是在笑的。
鸿煦见惯了兄长谈笑间屠城破国,杀人不眨眼的果断狠毒,却从没见过他这种落寞的表情——星眸微眯,薄唇紧咬,总是戏谑的脸上黯然销魂,没了半丝笑纹。
鸿煦看不过,终于叹了一声:“骅儿,他是你的阿爷,血脉相连的阿爷,你这个……熊孩子啊。”
……
熊孩子凤骅最后也没有理解阿爷的好心,也不明白“血脉相连”是什么意思。
很久以后,熊孩子凤骅终于还是出息了,他铲除奸佞,肃清朝廷,成了千古明君景宣帝。
景宣帝仁孝贤良,据史载,他最早的孝行和仁心都出现在虚龄四岁这一年。
这一年,他为上林苑小兽的死而“哀怜涕下”。一个四岁的孩子就会悲悯众生,预示着他长大了一定会成为明君贤君。反正史官们是这样记述点评的。
很久以后,宣帝登基,像所有活在史里的明君一样,凤骅做到第一件事就是查阅自己的史传档案,看看有什么可以修改。他看到这一段记录时不由颔首微笑,一边称赞史官秉笔直,一边却在心中痛骂:“放屁。老子才不是这样的妖怪。”
宣帝记得,这一天,他哭了,不是因为“仁德”,而是因为他知道他和娘娘最喜欢的宠物确实是再也回不来了。
阿爷说“割喉也是一种好心。”
很久以后,凤骅终于听懂了阿爷的话,也找到了机会把这颗“好心”还给了阿爷。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会盟”已经结束,风雪依旧凄迷,鸿摄政独立丹陛,还在望着眼前粉妆玉砌的天地出神。
云梦乡里,孩儿的娘亲是否也和他一样寝食难安?
他没有多大才能,也没有多高志向,虽然摄政天下,却更想做好“阿爷”。谁曾料千军万马容易对付,教养孩儿竟然是这样难为。
像这样独望风雪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害怕,是真的害怕。
“夫君?”
身后,摄政王妃不知何时已经来了
“郡主,”他扭头望望攸宁,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多谢你费心周全。”
攸宁摸着微突的小腹,脸上现出自嘲。
“妾虽周全,却到底不懂夫君为何要妾撒这样的谎?”
“你……真的不懂吗?”
摄政唇上含笑,眼中现出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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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第259章 第 259 章 同窗情谊(九)()
天下神兵相生相克,至刚至猛总有至柔至弱克之”。
攸宁就像一只贪吃的狐妖,降生于世就是为了吞吃那些自以为无所不能却又满身破绽的笨猪男人。可是这一回,她遇到的猎物却有点不大一样。
鸿耀之不是笨猪,而是一头心肠黑,脸皮厚,能够吞噬千军的恶虎。
她嫁给鸿昭已有四月,在最初的那些日子,摄政王确实收了眠花卧柳的性子,不再去鬼市和倡优厮混,夜夜都来她的寝室团圆,还在人前演出一副体贴的模样,是以满城都在传说摄政与王妃的恩爱。
只有攸宁自己知道,每晚侍女散尽后,她的夫君总是睡在榻下,从未曾与她温存欢好。
攸宁曾以为他是顾忌她的身份,难以释怀,所以提不起兴致。可他偏偏又能在她这个敌国之女的身边睡得无所顾忌,四仰八叉,鼾声阵阵。攸宁这才懂得了,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不喜欢”。
男女博弈时,“不喜欢”大概算是最大的杀手锏。夏攸宁用这个杀手锏从北疆玩到长安,玩死了许多良臣名将,却终于栽在了摄政王的鸳鸯榻上。
攸宁满心计划的是,大婚之后,借助天时地利及时出手,以柔克刚,手到擒来。大半月的洞房“博弈”中,她也确实使尽了浑身解数,用她所擅长的制胜之道引诱“夫君”。
妖狐当然长于房/中/术,但房/中/术并不是媚‖术的全部。妖狐攸宁最大的技巧不是床‖笫上的聪明,而是床‖笫边的愚蠢。她知道,男人这种东西可笑得很,嘴巴要比命根硬,口气要比度量大,脑袋跟着下‖身走,下‖身顺着眼睛跑。
他们口里喊着“崇尚女德”,面上装着谦谦君子,心里却只会喜欢一种女人——皮相清纯,骨肉风‖骚的美女。
夏攸宁天赋异禀,生成了个中极。可这还不算稀奇,真正稀奇的是夏攸宁这个美女不但美而且“笨”。
“笨”是一个很珍贵的特长。比起文武双全冰雪聪明的贤美人,瞪着一双无知眼睛仰望男人的笨美人才更加惹人怜爱。那些送自家女儿勤修六艺,把女儿养成无所不能的圣贤,指望将来能招个金龟婿,占尽宠爱的爹娘们确实是在缘木求鱼了。无论对象是王侯公卿还是贩夫走卒,要想粘住男人,只有一种道道——美而笨,痴而媚。
这一个道道,攸宁也是在睡过许多男人后才摸索出来的,此道屡试不爽。仅有的两次差错,一次是在北疆军营里败给了那伽,另一次就是在摄政王府里败给了鸿昭。
这两位与那些男人不大一样。
那伽有情,鸿昭无耻。
攸宁深爱那伽,恨死了鸿昭。每晚,看他躺在榻下时,那死猪一样的睡相都让她有将他刺死,提前报仇的冲动。
可是攸宁还是忍住了,她虽恨他,却不能“不喜欢”他,至少现在还不能。一刀结果也许能够做到,但让他死于睡梦实在是便宜了奸贼。她理想中,鸿昭的死场应该和她的那伽一样身败名裂,头悬城楼,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报仇雪恨。
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该死的淫|妇才苟活下来。
洞房“博弈”持续了大半月,直到有一天,鸿昭突然不来“团圆”了,此后竟再也没有来过。
发现这个变化后,攸宁说不清自己是难过焦虑,还是松了口气。因为就在她琢磨着如何黏上鸿昭的时候,她的肚子也仿佛有些变大了。
“夫君”不来了,这大了的肚子,又该怎么办……
攸宁一直以为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经无法孕育生命。就像北疆浸透鲜血的地里长不出花朵。可是命运偏偏又一次玩弄了她,在行将出嫁的时候,她却有了身孕,这大概也是老天给淫|妇的惩罚。做惯了淫/妇的攸宁自然知道应该如何避免这种麻烦,可是她竟然舍不得,甚至为了这个麻烦宿夜忧怀。
卖‖身十年以来,第一次,夏攸宁感到了害怕。
正当她焦虑时,“剽‖客”鸿昭突然出了怪招——在某天的朝会上,东皇对珠帘后的帝君,对朝堂上的文武,对天下人宣布,摄政王妃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朝廷与乾国终于有了血脉相连的关系。
消息传回王府,侍女们赶着道喜,攸宁又惊又怕,她猜不透鸿昭的诡计,便只好继续依道而行,装出委屈柔弱,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询问夫君:“捐弃妾身是何道理?可是妾行事有所不当?”
鸿昭初听攸宁此问,只是傻笑,并不言语,她便求得更可怜,更诚恳,鸿昭这才开了口,说出的话比她还“笨”,比她还无耻,他竟拱手求她“周全”自己的“难言之隐”——
“郡主不知,你无不妥,我有隐疾。你这样如花似玉,我见了是很欢喜的,可我这人的身体很不好,那玩意实在……唉……纯是废物一个。他们硬要你嫁我,我又不敢说破,只好白耽误了你。”
这算什么?
君子慎独,坐怀不乱?
夏攸宁蹙了眉,看到鸿昭说这话时的样子,便又暗自咬了牙,深恨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