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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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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相识之初,他不知姬明远是堂堂王爷,姬明远不知他是丞相之子,两人相携游历,一路相谈甚欢,早早互通表字,他喊他明远,他喊他清泽,相处得极为融洽,颇有些相逢恨晚。

    后来的种种,徐清泽不愿去回想。

    姬明远所做的一切,他不赞同也不喜欢。他所坚持的一切,姬明远同样也不赞同,甚至觉得滑稽可笑。

    不管是在朝堂之中还是在朝堂之外,他们之间的矛盾都越来越大。

    即使知道查理亲王就是姬明远,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去相认。

    徐清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嗯”地一声,并未再接话。

    姬明远哼笑起来,一把将徐清泽抵在墙上,抵近徐清泽的脸庞,看着那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恨不得将徐清泽的冷静狠狠撕碎。对于这个亲手将他送上死路、亲手扶持他那个侄儿登基的家伙,他却一点恨意都生不出来。

    姬明远忍不住问:“我死了以后,他成为你想要的明君了吗?”

    徐清泽想到后来的一切,闭上了眼睛。也许他选错了,但他没有后悔。他们陛下永远是他最想要效忠的君主,只是老天容不下他们陛下而已。

    姬明远缓声说:“他死了对吧?在我死去后不久,他也死了对不对?你的苦心统统都白费了,他信任的那个魏霆钧,骨子里可比我好不了多少。”

    “对。”徐清泽并未否认。

    “那你呢?”姬明远穷追不舍。

    “我?”徐清泽顿了顿,有些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微微有些怔忡,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我就是普普通通地娶妻,在陛下大行之前生了个儿子。魏霆钧也没有为难我,徐家的门楣没有倒在我这里,我们徐家人走出去依然是人人都礼让三分、以书香传家的官宦世家。”徐清泽的声音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姬明远心头。

    姬明远咬牙,咬得嘴巴都快渗出血来。是该这样的,徐清泽就该是这样的,既忠君又孝义,永远都不丢徐家的脸,一言一行都是士人的楷模。

    姬明远想说很多话,他愤怒,他难过,他恨不得狠狠地占有眼前的人,最终却只是再一次问:“你呢?”

    徐家保住了,徐家的荣光也保住了,徐清泽依然是那个能光耀门楣的徐清泽。

    那么徐清泽自己呢?

    徐清泽喉结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外出游历的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之中最开怀的时候。他与姬明远素不相识,不需要端着丞相之子的虚架子,可以进行地玩闹,可以做一些父亲和夫子不允许他们去做的事。回想起来,自己真正曾经开怀大笑的,也只有那么一段日子。

    只是在快活的同时,也看到了许多苦难。

    只是目睹那些惨况之后,他看到的是百姓的苦楚,姬明远看到的却是实现野心的机会。

    徐清泽说:“我和别人一样,成家立业,平安一世。有不少知己好友,也赏玩过不少美景。”他定了定神,对上姬明远灼烈如火的双眼,“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姬明远松开了徐清泽。

    姬明远说:“如果那是你想要的就好。”他望着徐清泽,“要是你能陪我到处走走的话,我就不去找你的陛下麻烦。怎么样?除了我之外,可能没有人知道怎么破坏掉那个‘力量源泉’。只要三个月,我就带着你去。”他站在原处看着徐清泽,“这样的交易很简单吧?”

    徐清泽的心脏微微停跳了两拍。

    三个月啊。

    他们之间也只有那么三个月,回到京城就像回到了笼中,不得不被命运驱使着前行。

    他不往前走,辜负了无数人的期望。

    姬明远不往前走,随时可能命丧黄泉。

    过了许久,徐清泽才缓缓挤出一个字来:“好。”

    在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之前,他就再放纵一回吧。

    反正曾经的家国重担,早已不复存在。

    *

    姬瑾荣整顿好狮族内部,才察觉徐清泽消失了。

    查理亲王也一起消失。

    三个月后,姬瑾荣收到徐清泽寄来的信。信上提到了他与姬明远的三月之期。

    而三月一到,大胡子西奥多就找了过来。他的大胡子已经留回来了,他和盖伊的孩子也出生了。

    魏霆钧体内的邪灵也消失不见。

    姬瑾荣不死心,又让人找了好几年。及至许多年后,狮族与狼族、虎族合并,建立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最为庞大的帝国,徐清泽和姬明远还是杳无音讯。

    姬瑾荣这才死心。

    在这一个世界结束之际,系统给出了一个新的选择。

第200章 番外:烟花三月() 
番外:烟花三月

    柳絮如烟,繁花似锦,说的就是三月的杨柳江。杨柳江畔,一艘客船缓缓靠岸,船工抛出重重的铁锚,将船固定在了码头上。

    码头两岸,杨柳青青,水面的波纹仿佛都十分温柔。徐清泽正要下船,便看见一路上相谈甚欢的友人。此人说自己姓严,字明远;他也说自己姓许,字清泽。

    清泽二字是徐清泽刚取不久的,这严明远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想到这儿,徐清泽心中有了一丝愧疚,因为他并没有告诉对方真名。

    徐清泽这次出来游历,是跟家里争取了许久的结果。好不容易脱离桎梏,他怎么愿意继续把“宰相公子”的名头挂在自己身上。

    既然要游历,那自然是隐姓埋名,单纯靠自己去结识朋友最有趣。

    比如这严明远就很有趣。徐清泽心想。严明远比他大上许多,博学多闻,幽默风趣,很多事经他一说,便显得有趣至极。更难得的是,严明远将经义研究得很透彻,许多徐清泽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严明远三两句话就能讲清楚。

    真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徐清泽觉得自己出来一趟是非常正确的。要是不出来,他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一个知己好友。

    徐清泽微微一作揖,含笑喊:“明远兄。”

    那严明远也笑了,笑容满是真诚和热忱:“清泽。”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心中却莫名有些欢喜,相视一笑,齐齐下了船。严明远带了两个书童,见徐清泽孑然一身,立刻吩咐书童:“帮许公子拿行李。”

    徐清泽虽不是骄奢淫逸之人,可在家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闻言也不推辞,只将行李交托给严明远的书童。不一会儿,两人到了落脚的旅舍,准备歇息一晚再到清河书院去。

    清河书院有位清河先生,在文坛之中极具影响力。路上徐清泽和严明远提起了要去向清河先生讨教的事,严明远极为感兴趣,两人一合计,决定一起上路。

    翌日,徐清泽和严明远早早出发,来到了鹿鸣山下。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鹿鸣山葱葱郁郁,一片青翠,山风中飘着些木叶的清香。

    原是极好的一天,徐清泽和严明远却齐齐受挫。

    他们都没过清河先生设下的疑题。

    徐清泽两人还是第一次被难住。他们都有些不服气,卯足劲要破解疑题见到清河先生。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如愿上了山。

    清河先生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乐于为人解惑,相反,他特别喜欢为难有才华的人。徐清泽原本还有些景仰清河先生,不愿忤逆清河先生半句,后来在严明远的怂恿之下也开始往清河先生窗户砸石头。

    两个人像是年幼的顽童一样,和清河先生斗智斗勇半个月,终于把清河先生折腾得没了脾气,老老实实把他们的疑问都给解决了,送瘟神一样送走他们。

    当晚三人一块喝酒,清河先生忍痛把珍藏的竹叶青取了出来,叫他们不醉不归,醉完赶紧滚蛋。

    徐清泽以前极少沾酒,却清河先生和严明远的怂恿之下喝了不少,最后果然烂醉如泥。

    徐清泽半醉半醒,意识并不清醒。严明远抱着他说:“清泽啊清泽,你居然会有不下心喝醉的时候,真是叫我吃惊。我还以为以你的脾性,永远不会让自己干出任何出格的事呢……”

    胡说八道。

    徐清泽在心里反驳。

    前几天砸清河先生窗户时,是他先扔出石头的!

    严明远哈哈大笑。

    两人抵足而眠,东方不觉泛白。徐清泽睁开眼,日光从窗子漏进来,照在严明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让那长长的睫毛在严明远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真长,像把小扇子。

    徐清泽心想。

    严明远睁着眼时,眼神总带着点难言的凌厉,闭上眼之后倒有几分秀美,大约长得像他的母亲。都说男生女相,贵不可言,严明远的出身肯定不一般吧?

    正胡乱地想着,那紧闭着的眼睛蓦然张开。

    四目相对。

    静。

    徐清泽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那眼睛黑得彻底,竟连一点茶褐色都找不到。当它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你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清晰。

    严明远弯唇一笑,依稀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凑近,看着正艰难吞咽着的徐清泽,伸手摸了摸徐清泽的大腿根:“哟,一大早的,真精神。”

    徐清泽涨红了脸。

    他不愿落了下风,便壮着胆子也回摸了一把,反唇相讥:“明远兄你也不遑多让。”

    严明远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徐清泽莫名地觉得这样笑起来一定很开怀。

    经过这次醉酒,两人越发熟稔起来。别了清河先生,他们一路又拜访了不少隐士高人,收获不小。到了踏上回程时,他们心里都有些不舍,结果一对行程,大家都是回京去的,不由又松快下来。

    真是好极了。

    徐清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般舍不得一个人。

    他们才相识三个月,感觉却像已经相识了一辈子。只要他说一句话,严明远马上能接下句。

    回去的路上,遇上镇国将军发抚恤金。徐清泽拉着严明远替镇国将军抄写名单和抚恤安排,发现边境十三州,许多人家竟已绝户。为了抵御外敌的侵袭,大周付出的代价竟如此沉重。

    回想起皇室的奢靡,徐清泽心中不免难过。边境将士用鲜血护卫的大好河山,早已被糟蹋得干干净净,他父亲他们所坚持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再往回走,又看到不少人热死。徐清泽从来没想过竟真有人会活活热死。

    圣人所写的书里面没有这样残酷的现实。

    原来对于赤贫之家而言,饥寒冷热甚至风霜雨雪,都会变成致命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剜在百姓身上,压弯了他们的脊梁,压垮了他们的期盼,让他们只能喘着一口气期望上天留给他们一点生的希望。

    纵使那点希望是那么地渺茫,让他们连想都不敢多想。

    那样绝望的境地,徐清泽并不能感同身受。

    可是他的心依然很难受。

    他是丞相之子,从小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父亲虽是严父,母亲却是慈母,冷了,新衣裳备着;热了,冰窖里储的冰搬出来用。他只需要专心读书,便能获得无数青眼与赞誉。

    回去的时候,他们依然走水路。徐清泽找到严明远房里,和严明远诉说起关于未来的打算。他还小,但也不算特别小,已经需要考虑往后的事情了。对于很多东西,徐清泽其实还是有些迷茫,于是一路上每夜都与严明远秉烛夜谈。

    严明远给了他不少建议,可在听到有些事的时候,眼底却掠过诡谲的亮芒。

    徐清泽实在喜欢严明远,快到京城时便想着把严明远介绍给自己父亲。没想到临到分别,严明远突然凑到他耳边说:“对不住,清泽,我骗了你。我其实不姓严。”

    徐清泽这才想起自己也撒了谎。他耳根微微发红,说道:“明远兄,其实我也骗了你。”

    严明远挑挑眉:“哦?”

    徐清泽向来正直,骗了人自然很不好意思。他坦言相告:“其实我姓徐,清风徐徐的徐,不姓许。”

    严明远佯怒:“你居然骗我!”

    徐清泽见严明远真和自己计较,也不高兴了。他在严明远面前早已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顿时反驳:“你不也骗了我!”

    “哦,也是,”严明远笑了起来,“那我们算是扯平了。”

    徐清泽追问:“那你姓什么?”

    严明远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才启唇轻道:“我姓姬。”

    徐清泽耳边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惊雷。

    只有皇室之人才姓姬!

    徐清泽不久之后便知道了姬明远到底是何许人。

    姬明远竟是当今三王爷,那个荒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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