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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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亮是个直脾气,听韩嘉泽这么一听也想通了。
他笑嘻嘻地说:“不管怎么说,他的年纪都太大了,分明是老牛吃嫩草!下回我们见了他,一定得好好挤兑挤兑,别让他觉得我们阿瑾那么好拐。”
韩嘉泽说:“他看起来那么高大又那么强悍,你就不害怕?”
陶明亮鄙夷地瞧着他:“你要是害怕就算了!为了阿瑾,我可不会怕什么哨兵。”
韩嘉泽笑了起来,像是中了陶明亮的激将一样开口:“那下次我们见面就喊他一声‘邵叔叔’吧。”
陶明亮说:“叔叔哪够啊,不如我们喊‘邵伯伯’!”
许金花在一旁听着两个小孩准备怎么给姬瑾荣“撑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连两个半大少年都比不过。都这么久了,她也该对邵峻英拐跑姬瑾荣的事释然了。只要阿瑾喜欢,对方又对他好,那对方是谁都没关系。
*
姬瑾荣和邵峻英赶到,成擎苍已经失去意识。博士正皱着眉头,见姬瑾荣过来了,朝他招招手:“阿瑾,过来。”
姬瑾荣依言上前,只见成擎苍脸色惨白,显然是失血过多的迹象。可是成擎苍浑身上下没有大伤口,怎么会失血过多?
博士说:“他的精神力倒是不紊乱,只是许多地方都有淤堵,气血和精神力都运行不畅。我记得你在这方面很有研究,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他疏通一下?”
姬瑾荣点头,查看起成擎苍的情况。很快地,他在成擎苍身上发现了好几处微细的针孔。
姬瑾荣得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他这情况,像是被人抓起来放了血!可是谁有能耐把他这样的哨兵抓起来?”
博士面沉如水:“不一定没有,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和峻英不也能打赢他?而且要抓起一个人,不一定要能打过,也可能是多对一——甚至用上各种各样的陷阱。”
姬瑾荣说:“你们先商量,我替他疏通一下淤堵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中医基本已经没落,很多手法都已经失传。姬瑾荣叫人弄来一套金针,在成擎苍身上施起了针。哨兵和向导的血液都非常特殊,即使大量出血也没办法给他输血,所以姬瑾荣先刺激他自身的回血机能,先让血量恢复到最低水平线。
博士也不急着和邵峻英讨论,他凝神看着姬瑾荣替成擎苍治疗。
姬瑾荣施起针来有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娴熟而沉稳,仿佛早已练习过千百遍。即使是行医几十年的国手,可能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光是这一手“回血”针法,已经足以让博士两眼放光。
姬瑾荣从来没藏私,这一手早就教过他和其他医师,可这套针法在他们使来总还有些生涩,而看着姬瑾荣将它使出来,却让人觉得被他施针是一种难言的享受。
成擎苍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姬瑾荣继续施下一套针法。
这是博士没见过的,博士顿时聚精会神起来。
成擎苍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在姬瑾荣收起最后一根金针时,成擎苍的眼皮动了动。
姬瑾荣站在一边。
成擎苍慢慢转醒。
见到邵峻英和姬瑾荣,成擎苍猛地坐起来,说:“队长,我看见了‘首领’!”
邵峻英和姬瑾荣心头一跳。
他说:“详细说一下。”
成擎苍将自己一行人遇到的事说了出来。他的精神力比其他队员要强,能察觉更多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已经回过味来,当时他们是被阵法引走的!他们追进那一片林区,其他人都感觉遇上了“鬼打墙”,眨眼间就和身边的同伴分散了。
成擎苍更是因为阵法中的幻象而被迷惑,最终落入了对方手里。
邵峻英没想到“活死人”之中居然会有人懂阵法。这种东西,即使是特别行动队之中也只有沈老能摸到点边儿——哦不,现在还得加上姬瑾荣。
成擎苍说:“当时他们以为我昏迷了,没有太大的防备,将另一个人推了进来。他们将我的血抽出来,输到了那个人身上!”成擎苍当时还留有一点意识,可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力气。
姬瑾荣说:“输血?”
成擎苍点头:“对,输血。我也觉得很惊讶,我努力想睁眼,却怎么都挣不开。直至那个人坐了起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我才勉强能睁开眼。”
姬瑾荣和博士面面相觑。
邵峻英直切重点:“你看见了?”
成擎苍说:“对,我看见了。”他先看了姬瑾荣一眼,才缓缓开口,“那个人,是顾家老二!”
从岁数上看,成擎苍、邵峻英和顾靖真他们都是同辈,又都是世家子弟,哪怕只是看见一个背影,成擎苍都可以认出来。
邵峻英说:“你确定你没看错?”
成擎苍说:“就算我看错了,也不会听错。”他面沉如水,“我听到他说,‘放他回去’。那声音虽然比以前沉哑一些,但绝对是顾家老二的。”
邵峻英知道作为一个哨兵,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判断错误。他问:“你还记得具体的方位吗?”
成擎苍说:“估计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姬瑾荣身上,“我怀疑我们这边有他们的眼线。”
姬瑾荣顿时明白成擎苍的意思。特别行动队里,只有他是来历不明的,明明在乡下长大,却会那么多别人都不会的东西,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姬瑾荣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把话问出口:“你是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成擎苍不说话。
姬瑾荣说:“在知道你出事之前,我就已经和你们邵队长这么推测了。我们也觉得有人通风报信,只是想不出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睨视着成擎苍,“看来你想到了‘我’这么做的理由了?”
成擎苍语塞。
是啊,姬瑾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家在顾家老二出事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顾父是首都顾家的人,后来许家被顾家那么折腾,姬瑾荣厌恶顾家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和顾家老二有联系?
成擎苍没说话,门外却传来一声冷笑:“理由就是他输不起吧?”
姬瑾荣微讶,转头喊:“严哥?”
来的正是严雪峰。
成擎苍见到严雪峰本来很高兴,对上严雪峰的目光,那点欢喜苗苗又被浇熄了。他苦笑着说:“雪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因为输不起,就污蔑姬瑾荣和那边相勾连?他闷声解释,“我只是不愿意怀疑队里的人,特别行动队每一个成员都是为了我们的入队誓言出生入死过的。”
严雪峰说:“阿瑾难道没有跟着去最危险的地方?”
成擎苍无言以对。
博士也说:“你能这么快脱离危险醒过来,都是阿瑾的功劳。”
成擎苍说:“内奸能是谁?”
姬瑾荣说:“既然你确定是我‘二叔’,那就从所有顾家子弟开始查起。”他没有因为成擎苍的怀疑而生气,反而坦然地开口,“如果需要的话,从我查起也行。”
邵峻英哪还听得下去:“不需要!”
第125章 收服最强哨兵(二十九)()
外面风雨大作,顾靖真穿着外套出门。这天是顾家老二消失的日子,他和往常一样来到海港边,看着海面黑压压的乌云。
滚滚墨浪在天际翻腾,时不时有紫色的闪电掠现。
顾靖真在海边足足站了一个小时,走向海边一个酒楼。
这酒楼没有包厢,周围都是透明的玻璃质材,可以让在里面吃饭的每一个顾客都能看到美丽海景。
顾靖真走到常坐的位置,才发现那里已经坐着人。
他其实没有多少食欲,只是想在老位置上再多看一会儿而已,他看过海港的监控,他二哥就是从那片海域摔下去,被暴风雨卷向了别处,连尸首都没有找回来。
顾靖真顿了顿,上前对桌边那人说:“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那人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似乎根本没落在他身上。
顾靖真坐了下去,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对面那人像是在等待服务员上菜,也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
直至服务员过来让顾靖真点餐,顾靖真才恍然回神,要了杯白开水,然后随意点了几个菜。
虽然他不想吃,但他从来不吝于消费。点完了菜,他还顺手给了服务员一笔不小的小费。
对面的男人注意到他的举动,突然开口问:“你曾经在国外生活过?”
顾靖真看了男人一眼,想到是自己主动坐下的,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对,生活过几年。”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用愁,一提出想出去见识见识家里都很支持。
没想到他回来没多久,一切都变了。
有时候顾靖真想,如果他没有出国就好了。
哪怕再晚个几年——
一切都会不同。
“我就知道是这样,国内可没有你这种慷慨的习惯,”那男人又说,“你似乎有点后悔?”
后悔?顾靖真心头一跳,却没有回答。就算他今天情绪再反常,也不至于和一个陌生人聊起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情。
他和二哥之间的事,不必任何人知道。
那男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指着顾靖真刚才看着的那片海域:“我看你一直盯着那边看,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顾靖真冷淡地说:“先生,您可以让我安静一下吗?”
男人说:“噢,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看上去很难过,希望你能把心里的苦楚向别人倾诉一下。”他顿了顿,“我非常愿意当听你倾诉的人。”
顾靖真听着对方冷静却温柔的语气,微微恍惚。
他突然想起他的兄长也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冷酷又严格地要求他,实际上对他这个弟弟又永远温柔以待。
自从他变成顾家的当家人,就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过话。
直至上次和姬瑾荣对谈,他才隐隐有了活着的感觉——其他时候他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按部就班地就着自己的计划往前走。
顾靖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脸庞英气又俊美,只是皮肤有种诡异的白。
嗓音也微微沙哑,像是被什么狠狠碾过一样。
顾靖真开口:“我不想和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倾诉。”
男人一顿。
服务员将他点的菜端了上来。
男人埋头吃饭。
顾靖真继续看着外面的海。
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到这边来,有心人如果想知道的话,应该不难查出这件事。如果对方再了解了解顾家的一切,照着他二哥的模子挑个人来接近他,多简单的事儿?
顾靖真不想从任何人身上找兄长的影子。
等他的食物也送过来,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有点饿了,和对面那个男人一样沉默地吃了起来。
在他吃到一半时,那男人搁下了餐具,让是服务员将它们收走,要了杯水坐在原位。
顾靖真感觉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顾靖真停顿下来,说道:“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
男人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你看起来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偏偏却那么地悲伤和痛苦。在你进来之前,我已经在这里看了你很久,也听到服务员的议论。”他凝视着顾靖真,“他们说,你每年几乎都会这样。”
顾靖真听着对方耐心的解释,心脏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眼前这个人只是对他悲伤的理由感到好奇而已。
很多人都会想知道别人捂着的伤口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很多人都喜欢扒开别人捂着伤口的手,欣赏完伤口的狰狞和鲜血淋漓,再轻描淡写地安慰你几句。
他们确实是好心好意,但更多的,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顾靖真也放下了餐具。他看着窗外那片海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在那里出了事。”
男人惋惜地说:“逝者已矣,不要太伤心。”
顾靖真说:“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也许等我把当初的真相查明,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现在我之所以放不下,是因为它一直没了结而已。”他缓缓说,“再过几年,也许我就会忘记他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温柔地注视着他,像是无声地安慰着他。
顾靖真说:“你呢?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皮和嗓音都改了?你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吗?”
男人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