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中二期观察记录-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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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七日,终于可以下山回家了。离长安城越来越近,司徒远的心都激动得飞扬起来,在慈安寺吃了整整七日的摘菜,他都快疯了还么!糖醋鱼,我来了!
看见司徒远一下山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司徒夫人心里有不是滋味。“远儿,你……和淮安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淮安郡主?”司徒远反应姑娘指的是思忆,“思忆啊……我们是朋友啊,对了,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思忆书语和洛辰了,娘,我今天晚上可以告假不在家吃饭么?”
看着在男女感情上还没有开窍的儿子,司徒夫人连连叹气,老爷说得对,趁着现在,情根还未深种,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尽早除了吧。
【三】
司徒远在慈安寺的这几天,长安城中发生的变化,不是事翻天覆地,但是称得上瞬息万变了。
颜书语在担忧洛辰的眼线常厉,现在已经失去他的作用。
亲自走这步棋的洛辰却像没事人一样,对他说道:“无妨。”
颜书语把有关陈席的推测告诉洛辰之后,不解地问:“五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我的人,换成他自己的,自然是为了邀功。”
果然如洛辰所料,没过几日,在朝堂之上,李侍郎突然站出来参了镇南王一本,说镇南王勾结长安城中多家商户,严重干扰了正常的商业运行。
对此镇南王的解释是,自己打算买一些长安城中特色的小玩意回去让领地的百姓们见识一下,友好的商业交流被洛羽曲解成这样,镇南王表示很委屈。
皇上大怒,贬了李侍郎的官职。
同时,大家都知道李侍郎是五皇子手下的人,这件事,想必也是五皇子授意的。皇上一狠心,也罚了五皇子禁足一个月。
背地里,大家都在笑五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比喻也太……颜书语忍不住笑出来。
“洛羽他还是太心急了。”洛辰说道。
现在洛辰已经养成了将朝堂的事解释给颜书语听得习惯,不是颜书语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这些勾心斗角,她总有一个要明白的。
洛辰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她了。
洛辰接着说道:“洛辰调查出来的镇南王插手长安城商业的结果是表面上的,他贸然把这个结果呈上去,镇南王完全可以为自己开脱解释。所以才落的这个下场。我认识镇南王是存在造反的心思来长安的,插手商业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这件事还得继续查下去。”
“怎么查?”
“再过一两天,就能有结果了。”
【四】
也就是在司徒远从慈安寺回来的这一天,继洛羽之后,洛辰又参了镇南王一本。
朝中大臣都为洛辰捏了一把汗,太子怎得如此想不开,五皇子的前车之鉴已经摆在面前了,太子为何又要来参这一本。
镇南王也等着看洛辰的笑话,洛辰确是有备而来。
“儿臣前两日在检查国库的时候发现了不妥之处,镇南王当初呈给皇上的献礼,文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黄金六抬,可是国库里面只有五抬。儿臣便去追查这剩下一抬黄金的下落。发现镇南王根本就只献了五抬黄金。顾王爷,你如何解释?”
镇南王的脸色还算镇定:“大概是手下的人粗心大意,记错了吧,我原打算献上的就是五抬黄金。”
洛辰点了点头:“听说顾王爷最后打算做生意,买了不少长安城中的小玩意。敢问顾王爷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小玩意又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这些钱堂堂镇南王还是担负得起的,太子未免太小看人了。”
“可我查到的,顾王爷买那些小玩意是假,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堆粮食倒是真的。还有顾王爷藏在行宫里的那些箭支兵器,秋天要到了,小心受了潮。”
镇南王私藏的兵器,洛辰第一次去行宫的时候就觉察到了,那时洛辰和颜书语进屋去查看镇南王的那几箱贡品,洛辰重重地把翡翠扔回箱子里,箱子传来的闷响说明,箱子只是最上面一层摆着贡品,底下是空心的。
“你含血喷人!”
面对镇南王的指控,洛辰成竹在胸地笑了笑:“是不是说谎,只有派人去行宫里差一下就知道了。还有那个米店的老板,已经在宫外候着了,随时等待传唤。”
之前洛羽收集的证据,并不能直接证明镇南王的不轨之心,只要镇南王做得不是太过分,皇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的。可眼下种种,屯兵买粮,无不昭示着镇南王的造反之心。皇子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此事,就由太子彻查。”皇上摆了摆手,宣布退朝。
下朝后,洛辰走到顾乾面前:“镇南王请。”
洛辰跟着顾乾回到行宫。此事行宫外面已经被一团大内侍卫团团围住。
见着顾乾回来,受了惊吓的思忆扑进她怀里:“爹!”
顾思忆看向洛辰:“洛辰你这是……?”
洛辰没有回答他,脸上严肃的表情让思忆觉得陌生。“搜查整个行宫,有任何发现立即回来禀报本宫。”
“是。”
一声令下,侍卫们粗暴在行宫里东翻翻西找找。洛辰带着一队人,目的明确地往行宫里头偏僻的小别院里走。
别院门口的守卫已经被撤走了,洛辰进屋后,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发现当初的藏着兵器的箱子。
镇南王铁青地脸站在门口:“太子殿下,四处都查过了,没有什么什么兵器,这下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洛辰一言不发地走出屋子,在门口看见陈席的时候,眼前一亮。他把陈席叫到自己身边,问道:“你是何人?”
“小人陈席,是姚大人的手下。”
“你进来经常出入行宫?”
“是。”
“你可见最近行宫中有何异常之处?”
陈席踌躇了一番,说道:“前两日,我见行宫之中有人在运送几个箱子,据说是顾王爷买的一些小玩意,要运回南边的。”
洛辰听过火速着急了行宫里的下人,一一询问那箱子的下落。
什么运回南边?根本就是被埋了起来。
找到下人指认的地点,洛辰叫侍卫们开始挖,几铲子下去,旁边堆了一起一小抔黄土。
“太子殿下,找到了!”
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箭支箭弩。
洛辰笑了笑:“顾王爷,你还有何话可说?”
镇南王脸色灰败。
思忆看着眼前的变故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只是洛辰,就连她自己的爹,她也觉得陌生极了。
顾思忆不傻,她看得出这架势,是她爹藏了不轨的心思。她从来也想不到那个向来慈爱的父亲,原来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直到洛辰将顾王爷带走,思忆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思忆的背,顾思忆还是头也不回,呆愣愣的。
“郡主。”
“什么郡主,我马上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向凌厉很会说话的陈席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了,他在思忆身边坐下。
“你究竟是谁的手下?”
陈席顿了顿,说道:“我听命于太子。”
思忆轻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五皇子引荐来的。”
“……我从十四岁起跟在五皇子身边,但我从来只听太子的吩咐。”
思忆没有想到,洛辰的心思计谋竟然深沉到这个地步。
陈席站起身来,拍拍思忆的肩:“郡主,你还是……想开些吧……”
【小番外】
莲花灯
又是一年的花灯节,去年这个时候,颜书语还在江北,陪在她祖父身边,领着一大群熊孩子在市集上玩闹。
今天她却在长安城,左右有当今的太子殿下、司徒将军的宝贝儿子、还有新晋的淮安郡主陪着。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司徒远,你那个花灯!左边那个!”
思忆在南边长大,头一次知道花灯节,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得很。
“我喜欢那个花灯!”
顺着思忆的手看过去,那确实是整个灯式上最好看的一个花灯了,莲花造型,半开半合着,点亮花灯,粉色的花瓣被照成粉白色的。
司徒远走过去询问店主,最后颓唐着回来:“这个花灯是要答题的。答对了才能拿到。”
思忆兴致匆匆得从店主手里拿过题纸,凑到司徒远身边讨论起谜底来。
司徒远全程摆着一张苦瓜脸,天知道他对这种文字游戏有多反感。
颜书语看着他们俩,觉得有些好笑,她道:“洛辰,你说他们俩什么什么能把这谜底解开。我赌一盘糖醋鱼,没有两个时辰他们解不出来的。”
这个赌注完全不能提起洛辰的兴趣,洛辰没有搭话。
漂亮的东西总是引人注目的,已经有很多人聚集在那盏花灯面前,打算答题把他赢回去了。
这下思忆着急了,她催促道:“快点,你想出答案了么。”
司徒远闷声回答:“正在想。”
突然,思忆手中的题纸被洛辰抽走,洛辰看了一会,然后在思忆崇拜的眼神中淡定地吐出答案。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莲花灯最后被思忆抱走了。
“在两个时辰内借出了谜底,你赌输了,记得欠着我一盘糖醋鱼。”
“……”
太子殿下你这是红果果的犯规!
花灯最后的用途是点燃放进河里的,思忆舍不得。
司徒远好说歹说,才让思忆松开花灯。
“现在你可以许一个愿望!”
那时候思忆的愿望很简单,如果能在长安城就多待一段日子就好了。
莲花灯飘在河边上,晃晃悠悠地飘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凑因为手机码字排版的问题,之前有一段出错了。
看到happy妹纸提醒,正好新章节发布之后有一段网审时间是不能修改文章的,心塞塞的_(:з」∠)_ 于是我把后面的内容贴在了妹纸的回复底下,基友说被我蠢哭了qaq
现在网审完,已经修改过来了么么哒!
带来不便请大家见谅!
第55章 一念之间()
55章
【一】
镇南王谋反;未遂;被擒,秋后问斩。淮安郡主下落不明。
——《太子观察记录》
【二】
镇南王的案子审下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洛辰早已收集好了顾乾的罪证;物证上有顾乾藏着的兵器;人证上也有柳老板指证。
顾乾与姚和双双下狱;看押他们俩的是陈席。姚和看着陈席咬牙切齿:“是你!是你故意领我去柳家买粮的!”
“我就那么随口一忽悠;谁知道姚大人你竟然真的相信了。”陈席的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无奈,差点将姚和给气背过去。
陈席突然对一直沉默不语的顾乾说道:“顾王爷;您还记得常厉吗?那是我大哥。对了;你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吧;我大哥他好得很,只是你派去的那些杀手;一个都没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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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入狱的消息传出来,思忆已经坐不住了。她收拾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打算出去找颜书语。
她大有机会去找司徒远的,可是他不想让司徒远难做。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司徒远,父亲是一个反贼,而司徒一家却是精忠报国的武将。
思忆走到颜府门口,被一个熟人拦了下来。
常厉还是那张木头脸,挡在了她前面:“郡主请随我来,太子想见你一面。”
如果思忆不想去见司徒远一样,洛辰想不希望颜书语和思忆见面,颜书语那样的性子,一定又会自责难过很久。
洛辰在一间茶楼里等她。
小茶楼里弥漫着茶香,一帮的小二还在炒茶,烟气缭绕着,洛辰坐在另一头,思忆看不清他的神情。
思忆鼓足勇气,说道:“太子殿下,我知道我爹有错,但是他……他也并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可不可以……”
以前思忆仗着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对着太子洛辰,也能理直气壮地直呼其名。现在,她不得不低下头,恭恭敬敬称呼洛辰一声“太子殿下。”
“不可以。”洛辰一口回绝了她,语气中不容置喙,“不是因为一个人犯罪未遂就决定他无罪,这是侥幸,若真叫他得手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思忆自知理亏,低下头去。
“国有国法,无论如何,镇南王我是不能放过的。”
思忆低头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一如她的心情。她伸手捧起茶杯,在瓷璧外摩挲了一会,杯中最后一片漂在上面的茶叶也慢慢沉了下去。思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