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说话-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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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拍好《权谋》这部电影，让场景更加真实，王国辉也是下了血本，花巨资租下了这个景点近一个星期的时间。
因为预约地点紧张，而且已经定好了时间，导演也就把在这座宫殿的戏先摞到前面一起拍摄了。
今天第一场要拍摄的是宫殿内的戏，皇帝朱雍下旨迎娶水云儿为后，旨意下达后，在养心殿等待消息。李随风听闻这件事后带徒弟李福来养心殿做客，顺便慰问下皇上。
宋爱民、方成宇、卢禅几人去临时化妆间换好戏服，化完妆，在导演的指示下开始了第一幕的拍摄。
“aton！”
……
七月，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皇宫养心殿外，一架四人抬得镂空梨木轿榄在殿外停下，轿旁跟随着几个顶戴花翎上坠红色帽纬，身穿箭袖蟒袍，手拿拂尘的太监。这般排场来的正是东厂总管李随风。
“停轿。”轿揽中传出一道温和磁性的声音。
轿揽停下，李福上前揭开布帘，搀扶李随风下轿，待李随风站好后，再次退回其他几位跟随的太监中间跪下。态度极其恭敬，礼节也十分完善，真真将一个敬重师傅的徒儿做到极致，完美的挑不出毛病。
李随风见此却是无奈一笑，向李福唤道：“小福子你随我一起进去。”
……
“咔！”一道隐含怒意的中年男音打断了方成宇的表演。
“方成宇你干什么？你现在是无奈，不是嘲讽，你幸灾乐祸的笑什么呢？”
王国辉有些生气，刚刚跟随轿揽一路拍下来，都十分顺利。卢禅把李福的身份气质把握的十分恰当，看起来舒服异常，似乎卢禅就是身在那个年代里的正五品总管，礼节、身姿、步伐频率都十分得当。
王国辉今天拍的也是格外顺手，本以为可以顺利拍完这一场景，没想到方成宇一下轿后，这种气氛就不对了，那种微妙平衡着的威严气场就被打破了。仿佛在一个古代皇宫里出现了一个现代的人，那种不和谐感十分明显。
他虽然膈应但也没有停止拍摄，新人嘛演技跟不上可以理解，他也愿意稍微体谅下，但刚刚方成宇那嘲讽一笑完全算是情绪把握错误，算是失误了，要知道，现在镜头可是完全对准方成宇面部的。
王国辉实在忍不下去叫了停，压制着火气没有骂出声来。
方成宇一呆，反应过来刚想解释，但看到王国辉说不上好的脸色只好讪讪的吞下了将要开口说出辩解的话，连声道了几句歉。
他刚刚看到卢禅像他跪下，一时没有忍住心中快意，嘲讽的笑了下，不过他确定只是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表情，没想到正好被镜头捕捉下来了。不由有些懊恼和憋屈。
卢禅见此，眼眸微敛，掩下眼底的暗光，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位置，使一些合适的手段罢了……
22。演技的碾压（）
一切都是他引导的，演员演技要有张有弛，就是一个节奏的控制，控制的好了才会让人看着有种连贯性和舒畅感。
一些老演员与不同层次的演员对戏时会自觉的控制自己的演技发挥和气势收放。碰到演技差的就收着点，尽量不抢戏，让新人得到发挥，也是为了电视画面的和谐感。
不过这都是新人与老演员关系好，他们愿意照顾的情况下。像方成宇找虐的，卢禅自然乐意成全，不然不辜负了方成宇的几番挑衅。
从一上场他就没有收着演技，借着皇宫长廊古老威严的气势和自身繁复的礼节将古代皇庭肃穆的气氛发挥到了极致。
方成宇饰演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代奸臣李随风，剧中的男二，镜头的主要关注对象，在人们想象中应该在这种气氛下威严、莫测的出场。
但方成宇的演技可撑不起卢禅塑造出的威严气场。身在这个位置却没有撑得起这个气场的演技，就会让人感到落差感，像看到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很怪异、滑稽。再加上他的对比衬托，方成宇的演技就更显得破绽百出，十分不堪。
方成宇的嘲讽笑容被镜头拍到，也是他计算好时间让开的身位。
卢禅轻轻抿唇，眼底暗潮散去，抬眸，一派平静的看着二人交谈。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
“行了，别给我道歉了，下面好好拍，认真点。”王国辉不耐的冲方成宇摆了摆手，余光看到淡然站在那的卢禅，有些尴尬。
当初他做主把李随风的角色换成了方成宇，现在二人同台时的演技对比的差距着实让他挂不住脸面。不过卢禅刚刚的表演确实惊艳，王国辉还是冲着卢禅夸了句：“卢禅刚刚表现不错，把这种状态保持下去，非常好！”
卢禅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没有多大波动，付出多少努力就会得到多少回报，他付出了会有回报这是正常的也没有什么好喜好悲的。
在场其他演员也表示卢禅刚刚的表演张力很强。
专业的讨论专业的东西，而卢禅的粉丝小场务刘蕊则是眼中冒出精光，拿出手机偷偷对着卢禅拍摄，妈呀，太监怎么可以这么帅！
刚刚从卢禅进入镜头开拍后，她就一直盯着卢禅的颜值，进入戏中的卢禅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普普通通的太监服装却给他穿出了肃然气势。
剑眉斜飞入鬓，凤眸微挑，眼角红晕妖异，眼神中透着恭敬与威仪，微抿的嘴角显示着主人的刻板与严肃，墨发三千，一根木簪束在脑后，步伐间迈动仿若尺量。这种严肃禁欲又透着妖冶诱惑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法把控啊！
拿手机偷偷拍摄着，回去她要把这些照片做成屏保。
……
在一旁观看饰演皇帝朱雍的影帝宋爱民也看到刚刚卢禅的演绎，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这种演技绝对不在他之下，细枝末节的处理甚至超越了他，现在的新人了不得啊。
上前两步走到卢禅面前站定，眼中迸发着战意和碰到猎物的欣喜，清浅笑道：“很厉害啊，很期待过会儿和你的对手戏。卢禅，认识下，我是宋爱民。”
闻言，卢禅转眸看去，宋爱民一双秀眉下丹凤眼里透着笑意，五官清秀，本身这样的长相是很难撑起皇袍和帝王气场的，但他却驾驭的十分完好，与这身皇袍显得格外和谐。仿佛这皇袍就应该穿在他身上一般，自有一股凛然威仪气势流露。
卢禅在原主记忆中知道这宋爱民是个真正实力派的演员，影帝，演技是公认的好，原主也曾把他当做目标。想到这里卢禅眼中不由也迸发出几分兴和战意，伸手与宋爱民相握，邪肆笑道：“同样，我也很期待。”
宋爱民年龄不大，但算是从小泡在戏里长大的。很小的时候就是童星出道，长大后也是接拍了各种类型的电影，后来凭借自己的实力二十多岁就夺得了金马影帝的桂冠，演技是业界公认的精湛。
听到他亲口说将卢禅当做对手，众人都十分惊讶，不由都对卢禅投去羡慕、敬佩的眼神。
方成宇见此心中也是气愤、羞恼、嫉妒，不过众人面前，他面上还得做出一副羡慕、佩服的样子，心中更是憋屈。
拍摄继续，从李随风下轿那幕重新开拍。
看着二人的表演，王国辉蹙眉，还是相差太远了，违和感太强。不过现在合约已签，他内心再无奈、后悔也不能做什么，有句话怎么说，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
镜头中，
李福作揖起身，小步上前，跟上李随风的步伐走向大殿。台阶上一路畅通无阻，遇到的太监宫女也是恭敬行礼，直到宫殿前才有两个持刀侍卫抬刀阻拦。
一人上前躬身行礼，“李大人、小福公公？您二人来了，稍等片刻，我先进去通报一下。”
李随风微笑颔首。
那人进去通报，半晌后出来，“李大人、小福公公皇上邀您二人进去。”
闻言李福微怔，眼中闪过迟疑和疑惑，皇帝为何要提出他的名字？按理说他没有这个资格，这是提醒他什么吗？
难道皇上对他也有所防备和怀疑？眼中愚忠的木讷和不被信任的受伤的神色一闪而逝，片刻后又转成几分麻木和挣扎，最终又回归成木讷的表情，跟着李随风进了大殿。他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终归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应该时刻有被持棋者舍弃的觉悟，这是他的荣耀……
养心殿内，殿中紫檀木榻上，少年帝王朱雍斜卧其上，手拿奏折正在随意的翻看着，丹凤眼眸微眯，眼中透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惬意的享受着榻旁两个宫女手摇蒲扇的扇风。
听到门外声响，朱雍眼眸微抬，掩去眼中幽深神色，恢复淡淡笑意，便看到李随风、李福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23。飙戏！（）
“亚父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朱雍声音还有些少年的青涩，但字句停顿间，已尽显帝王威仪风骨。
当年那个幼年懵懂、不知世事，时时黏着李随风的孩童不见了，换而来之的是这个渐渐成熟稳重变得深不可测的帝王。岁月是最残酷的磨刀石，总会教会一个人长大、成熟，从而面对他所要承担的责任……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的确如此。他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最信任也是对他最好的就是李随风，几十年如一日，可以说曾经在他心中李随风就是最重要的人。现在要与李随风反目成仇，甚至对其痛下杀手，他心中怎能没有痛苦与挣扎。
可他毕竟是帝王，这大夏皇朝的皇家血脉，身上背负着百代祖先代代传承下来江山领土和皇族荣耀，肩上承担的是这天下万千百姓社稷安康！
他不能有一己之私……
朱雍没有下榻，只是手持奏折，轻扯嘴角笑靥的看着李随风，眼中有着笑意，但那笑意后却掩下了太多情绪。
……
“好！”看着镜头里宋爱民的那个眼神，王国辉不由拍了下大腿，暗叫声好。
影帝果然就是影帝，朱雍内心的复杂、帝王的威仪和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那种感觉宋爱民都把握的十分恰当准确。刚刚那个眼神更是将一个帝王威严和无奈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一刻，王国辉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朱雍，那个威严、青涩、复杂、无奈却又果断的大夏帝王。
卢禅看到宋爱民刚刚的演绎眼中也是闪过一道惊喜之色，对，就是这种感觉，他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的帝王角色！
卢禅眉眼中都闪着喜色和灼热的战意，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真是太棒了，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血液、脉搏都在颤抖喷张。既然在现实世界中能找到他脑海中帝王的角色，那就好好演一场吧！
工作人员换好机位，摄像机对准卢禅他们，王国辉喊道：“方成宇、卢禅进！”
……
二人行礼后，李随风温润笑道：“皇上哪里的话，时刻担心龙体安康，乃臣等的职责，今日微臣只是来慰问下陛下。”
“哦，是吗？”朱雍挑眉，嘴角微抿，神色中飞速闪过一道受伤之色，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片刻后又恢复了不达眼底的淡笑。昔日如同父子，今时却视如水火，不止他变了，李随风也变了。
“那好吧，我也不能辜负亚父一番心意，坐吧。”朱雍抬手示意李随风坐下。
李福紧跟站到李随风的身后，五品总管在外人看来或许有几分地位，但在帝王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也没有落座的资格。恭敬、谦逊的低头直立站好，不言不语。虽然疑惑帝王为何点名让他一同进殿，但他也没有多做任何反应，帝王自有他的用意，他也不敢妄加揣测。
脑海最深处的暗示让李福对帝王忠诚敬畏异常，产生不了一点反抗或者不敬的心思，眼中闪过一瞬挣扎又好似被控制似的恢复了空洞和麻木。
李随风没有点出他今日的来意，和煦笑着真的慰问起朱雍的身体情况，向帝王介绍起一些各地进贡上来珍奇异宝。
朱雍了然，今日李随风所来还能为了何事？无非就是试探他的态度和等待水云儿是否进宫的消息。不过李随风不说，他也不点破，或者说他心中还有几分可笑的希冀，轻笑的认真回答起李随风的问题。
时近晌午，李随风见时机差不多了，也引出了水云儿的事情，“皇上，微臣听闻您有意迎娶，镇国将军府嫡女水云儿为妃？”
朱雍楞然一瞬，眼底刚刚升起的温情也渐渐冷却消逝，他该知道的，他不该有所期待……眼底阴狠神色闪过，既然回不去了，那这场博弈他定会拼尽全力，绝不认输。
恢复平静后，朱雍淡笑不语，意味深长的看向李随风，帝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