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上位手册-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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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挑衅皇权。
条条死罪。
然,她有这个资格。
柳玲珑,扶风弱柳,玲珑剔透,绝世至此。
莲步轻移,似有暗香拂过。
引得世人,皆然喟叹。
曲终人散。
晏之珣独自一人漫步在廊亭院墙之中。
莲花池旁,冰为肌雪为骨的少女在这百花齐放的背景中独占一隅。
“珣王爷。”
殊若看到晏之珣,也不过是点头示意。
晏之珣觉得这个少女很独特。
独特到,别说是不该处于宫中,甚至不该生存于污浊的人间。
“夜深了,柔妃娘娘怎一人在外?”
晏之珣倒也不避讳,走到殊若身边,隔了两三步,与她一同望向莲花池。
殊若微微勾起嘴角,“王爷不也一样么。心事重重,长夜漫漫,安能入睡?”
“娘娘此话何解?”晏之珣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殊若转身,淡然直视他,“家姐容貌出众,性格纯善,兼之女性柔美与男性刚强,乃世间不可多得奇女子。王爷,可认同玲珑所言?”
在殊若那双眼眸的注视下,仿佛穿透你的外表直接窥探其灵魂。
无所遁形。
晏之珣敛了敛眸子,心神一瞬间动荡不安,“娘娘越说,小王越不明白。”
“晏之珣,我要跟你做笔交易。”
殊若看似柔和,却如寒冰利剑,绝不手软。
晏之珣诧异的看着殊若,那张清淡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好似刚才强硬的话语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殊若笑了笑,蹲下身子,手指触碰池中清水,“你喜欢我姐姐。”
晏之珣一怔,“……娘娘请慎言。”
“没有必要。皇帝也知道。”殊若掬起一捧水,仍它们从指间流走。
晏之珣几乎是惊骇的看向神态自若,真如单纯少女一般的殊若。
殊若抬头,弯起眸子笑了,“是我告诉他的。”
晏之珣下意识倒退两步,“柔妃娘娘,还请……赐教。”
殊若移开视线,一点都不在意身边这男人是作何心情,“很简单。你喜欢柳璟瑶,我喜欢晏之珩。我们各取所需。”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随着这般轻柔的话语从殊若嘴里吐出,晏之珣感觉到过去几年压抑在胸口的郁结散去了,甚至,他开始相信,她说的……可以变成现实。
殊若站起身,缓步走到晏之珣面前,“王爷,我能保证姐姐在宫里完好无缺,直到王爷八抬大轿来娶为止。以后,还请王爷多来宫里走动走动。莫与皇上的兄弟情……疏远了。”
殊若说完,膝盖一弯,淡淡行了礼,便转身欲走。
晏之珣倏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
殊若回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晏之珣惊觉自己失礼,如触电一样放开手,“抱歉。小王失态了。”
殊若看着他,轻轻一笑,“心之所欲。想了,便去做了。别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后悔莫及。”
这次晏之珣没再说什么,目送殊若离开。
奇女子?
她柳玲珑之奇,何人能比?
第5章 青梅竹马还有谁()
殊若回到自己寝宫中,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上怎么来了?”
殊若这副永远不慌不忙不会惊慌失措的样子总让皇帝觉得……憋闷的紧。
“柔妃方才去哪儿了?怎么连个宫人都不带?”
殊若褪去裹身的披风,笑着走到皇帝身边,“皇上是在担心我?”
见着她单薄的身子骨,皇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指责还是……真的担心她?
“宫里人多口杂,你身子又差,一个人出去太过不妥。”皇帝牵过殊若的手与他一同坐在软榻上。
“也不算一个人。睡不着,便去莲花池走了走。正巧遇到珣王爷,聊了几句。”殊若脸上平静到使人叹为观止。
宫妃和王爷,深更半夜,单独二人,幽会莲花池。
这事随便换个人说,那可是顶顶的大事啊!
皇帝面对殊若那张永远不会变色的脸皮,多少训斥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殊若看了看皇帝那张便秘脸,约莫沉思了一会儿,“嗯……王爷是好人。”
皇帝:……
殊若笑了笑,望着他,“皇上找我有事?”
“你怎么确定朕是有事找你?”皇帝诧异的挑眉。
殊若又笑了笑,“没事你不会来。”
皇帝:……
有一只随时戳人脊梁骨的妃子怎么破!
“柔妃单独为朕奏一曲吧。”
谈话的气氛很重要。
他们若是这样谈下去,一定会谈僵掉的。
虽然殊若不在意这些,不过皇帝陛下想“好好谈”,她当然会善解人意的配合。
琴本就摆在软榻对面的长桌上。
殊若平时的爱好,烹茶第一,抚琴第二。
走到桌前坐下,殊若习惯弹奏前拨上一个长音。
没有问皇帝想听什么,她不过是随性的拂过琴弦。
以殊若的技艺,已经完全不需要曲谱,随手便可成曲。
听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见殊若看着自己,便知道可以开口了。
“唔,柔妃的琴谈的真好。”
婉转的铺陈,再切入主题,打官腔必备。
殊若懒懒勾动嘴角,“练武更辛苦些。”
皇帝一愣。
殊若又把话切断了。
殊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璟瑶擅长刀枪剑戟。
这话说着,自个儿身子娇弱只能整日待在房里研究这些附庸风雅之物。练武却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没有闲暇去学些大家闺秀的活计也是正常,比之她更是了不起。
皇帝被殊若一句话噎在喉咙口,本来想顺着说出关于柳璟瑶关于后宫的话题截然而止。
真是……好一个柳玲珑!
殊若突然重重拨起一根弦。
铮——
刺耳的金属音久久不散。
皇帝下意识捂住耳朵,半晌才惊觉到,这个动作很不帝王很是失态。
殊若轻笑,“皇上,我说过,到我这里来,你可以放下皇帝的包袱。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若是要绕着话题转,我可是能让你一晚上也吐不出一句想说的。”
皇帝顿时哑然。
方才的噪音,打破了他帝王的伪装,诱出了二十岁少年的浮躁。
也是,反正怎么装她都看得透。
真如她所说,惹恼了这个小姑娘,她有的是本事把他堵得穷途末路。
“你知道朕的六弟对璟瑶的心思,可是璟瑶不知道。朕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整个天下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脑补自己“可能”头上发绿的帝王脸色微沉。
“我为什么要替自己的情敌谋算后路?皇上,这话你可是想好了才说的?”殊若眉眼一抬,似笑非笑。
皇帝脸上一僵,被她瞅的莫名有些发窘,“璟瑶是你亲姐。况且她身为宫妃,若是和王爷传出什么流言,于皇室于天下,都会丢尽颜面,成为笑柄。”
殊若望他一眼,不言不语弹了一段。
论耐心,只上位一年的小皇帝绝对不会是殊若的对手。
皇帝知道,两军对战,谁先耐不住,便是失了底气、输了士气。
可是殊若太过老僧入定,琴声不断,表情丝毫未变。
皇帝自个儿给自个儿倒茶,一壶都要喝完了,殊若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想了想,皇帝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这个场景……像是眼前这女子才是上位者,而他只是个侍者?
看谁的脸色行事……皇帝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等皇帝都想叫人再拿一壶茶进来,殊若堪堪停下手中动作,静静的看向他。
皇帝又是被看得一阵发窘。
少女之于皇帝,向来是羞涩的含蓄的不敢直视的。
就连柳璟瑶这个比一般女子更为率真的人,怎么说都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男子也是会下意识避让,面对作为爱慕之人、又是上位者的皇帝,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脉脉情意。
这世上,会这样毫不遮掩直勾勾盯着他的女子,唯殊若一人。
她这种眼神……好像在看一件透明到没有任何秘密的物件。
→_→恭喜你,答对了!
就是这份认知,让皇帝每每被看得不自在,又深深多了几分恼意。
被人看穿,和别人看轻。
平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是皇帝。
但气势所然,皇帝在殊若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矮了一截。
……应该不只矮了一截。
一个本能感觉比你强许多的人,又是能看穿你的人,条件反射便是逃避。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容不得你细想。
殊若敛了敛眼眸,算是给小皇帝一点面子,“他们的脸面……与我何干?”
皇帝一怔,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皇帝怒而起身,“柳玲珑,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朕的宫妃!”
殊若扬起眉梢,“还是天下人的柔妃……是么?”
“你既然都知道,何必……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朕和璟瑶两情相悦的事实!”
殊若微微一笑,“既然,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两情相悦的事实。那么,皇上又为何要怕我做什么呢?皇上对你和玉妃之间的感情如此笃定,珣王爷如何……你又何必在意呢?”
这话真是狠狠给了皇帝一下闷棍子啊。
皇帝就活生生愣在那里了。
殊若看着他,沉默几秒之后,再次开口,“还是说,皇上对我那么有信心,能成功让你们……不再两情相悦?”
比上一记更加狠的闷棍子。
“柳玲珑,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若不是看在你是璟瑶的妹妹,将军的幺女,身子骨还那么差的份上……朕随时都能砍了你!”
三番四次挑衅帝王权威,多少次都不够死的。
“我知道。所以,我自然要好好利用自己这个身份。我有恃无恐,因为我有这个资格。全天下……只有我,有这个资格。皇帝,晏之珩,你说……是不是?”
殊若缓缓起身,嘴角含笑,眼神清明,孤傲如雪,清冷如月。
皇帝被气得身子都有些不稳,抚在一旁的案几上粗喘着气。
“你不能动我,不然玉妃必定与你心生嫌隙。那么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不能动珣王爷。无论在你们心里血缘亲情多么凉薄,亲兄弟终究是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和兄弟反目,会成为天下笑柄的……是你啊,皇上。到时候,你就不是在保护玉妃,而是亲手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失了民心,又失了心爱之人,这笔账……可不划算。”
一字一句,生生剐在皇帝心窝子里。
“所以,我问你,方才那话,可是你想好了才说的?”
殊若的语气神态依旧平和的不可思议,看皇帝的眼神却好似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为儿女私情失了分寸,殊若用与外表丝毫不相称的雷厉手段鞭笞他。
少年帝王失神的看着眼前女子。
年少时候,父皇平时待他亲厚宠溺,一旦涉及到帝王权术便会意外的严苛。
但是,如今他觉得……
连盛怒时候的父皇都不如眼前这个清静宁和甚至一直面带微笑的女子来的可怖。
父皇的严厉浮于表面,深藏于内在的宠溺关怀不言而喻。
这个女子……字字诛心。
殊若走到皇帝面前,轻轻抚平他衣服上的皱褶,“皇上,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想实现椒房独宠,还需忍耐几年,打好基础。谁叫皇上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玉妃,不让她沾染着后宫污毒?其实,与心爱之人并肩作战……不妨为一段佳话。皇上独揽重责,这里……”
殊若的手心贴合在皇帝胸口,抬眼一笑,“累么?”
皇帝的心猛的一跳,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反驳还是承认。
殊若笑着抚上皇帝的眉心,“我不需要你回答什么。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你累了,便到我这里来歇歇。只是,切莫再提玉妃如何。”
“我这里……”殊若拉着皇帝的手触到自己心口,“会痛。”
皇帝惶然的睁大眼,顿了顿,如触电一样甩开她。
狠狠敲了几棍子之后,又软软的撒了娇,叫皇帝满腹烦躁无处宣泄,像是深陷棉花似的,挣不开、逃不掉,完全无法反击。
殊若从善如流的后退几步,给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