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国风云-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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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也不想看王爷和圣上翻脸吧?”丁墨的话句句如网,让苏慕清无处遁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喃喃道“原来是皇上。。。。。”
“苏姑娘是聪明人,三日之后我到府门前接你。这几天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得好,省得我们路上再折腾。”丁墨起身抱拳道:“保重——”说完脚尖轻轻点地踏上窗户身姿轻盈地飞到园子里不见影踪,房间里只剩苏慕清一人怔怔出神。
同样是夜色无边,林瑄勒紧缰绳和他并排前进得是周显和皇兄身边的两大高手,身后的马车周围各有两名骑手,一群人趁着夜色正快马加鞭得行进。
“王爷,咱们走了两个时辰了太皇太后身子禁不起折腾不如天亮再赶路,前面有个小店不如今晚就去那里打尖?怕过了这个店今晚很难在这荒郊野外地找到店了。”周显轻声道。
林瑄朝四周望了望荒郊野外只能听见他们这群人的动静,而这动静却又分外清晰。
“也好——派人先去店里看看。”仗着人多选了僻静的小道,荒郊野外不得不防。
“这就派人过去。”
不一会周显骑着马和一护卫便回来了,“王爷,店家说住满了,属下看厅堂绑了不少人事家黑店,这会只怕在分赃。”
“你们两个和护卫留下,”林瑄吩咐道。
“王爷,还是属下们去,圣上派我们来守护太皇太后和王爷的,万万不能拿您的安危冒险。”护卫恭敬道。
“几个毛贼而已不必担心,”林瑄摆了摆手,勒紧缰绳带着周显和三个护卫就朝店里奔去。
“砰砰砰——!砰砰砰——!”
“砸什么砸!都说了客满,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再砸门小心我拿刀剁了你!”脸上带疤的粗犷汉子开了铁门上的小窗却把身子屋内的景象全挡住了,却见门口站着一位面容俊秀的公子,公子气度不凡想来身上应该有钱,不想刚刚来得两个练家子,这一看就是有钱又好捏的软柿子。
“怎么要住店?”粗犷的汉子说话声音也放小了些,“我可告诉你方元五里就这一家店,今晚就剩一间客房了,你若是一个人还有落脚的地方。你是一个人吧?”粗犷的汉子狐疑地朝林瑄身后望了望。
“是本公子一人,快把铁门打开,劳累一天若不是周围没有一个像样的客栈能来你这?”林瑄轻蔑道随手扔进去锭白银。粗犷的汉子接过沉甸甸的银锭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笑道:“这就给你开门。”
铁门刚一打开,林瑄提起袍子进得屋内,头顶一道疾风呼啸而过,林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剑,动作利落得见长剑插入那不怀好意得汉子身体内,沉重的身子摔倒在地板上,嘴巴里的鲜血喷涌而出,无声无息地沉睡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嘶吼,不可思议得望着面前文质彬彬面容冷峻的公子。林瑄握着长剑继续朝里走,隐约能听见打斗声看来他们已经从四面进入客栈了。
“公子——小毛贼而已全部被灭。”周显也来到大厅,放着几张桌椅。
“公子,这有一群被绑起来的人!”
半个时辰后林瑄从皇祖母的屋子里出来后终于得以休息,店家和店里的客人已经对他千恩万谢过了。店家倒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今晚店里住进了一伙强盗。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瑄无奈地摇摇头,人生就是如此——世事无常。
“公子,给你准备了牛肉和陈年佳酿,不如吃点?”客栈掌柜是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为人实诚,见林瑄在二楼靠着墙发呆。
“掌柜如此客气——”林瑄轻笑。
不知不觉林瑄和客栈掌柜已经饮了半壶酒,掌柜从开始的拘束,到现在话也变得多起来。
“荒郊野岭掌柜又不会功夫,为何不和妻儿到城里另谋出路?”林瑄闷闷喝了口酒。
“呵呵。。。。不怕公子笑话,年轻时做生意走南闯北发过财,却只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她是武林中人不是爹娘中意的媳妇,后来就错过了娶了别人不久后妻子死了。。。。。。。后来有了她的消息,嫁给了附近帮派的人,我就想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生活。。。。。一过就是好些年。媒人也说过好多亲,可我倒觉得不如一个人自在。。。。。。。”
“公子这年纪应该娶妻了吧?”掌柜捏起煮好的蚕豆就着酒,“公子一表人才所终于的女子肯定也是人中龙凤,真是羡煞旁人。”
林瑄没想到酒店掌柜看着不起眼,竟有如此经历,“掌柜,来此生活家里人不阻拦么?”
“爹娘见我每日消沉还不如不见,何况儿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活法,儿孙自有儿孙福。”
“掌柜,既然来此多年为何不去寻她?”
“她过得很好。。。。。。。和我现在只能受苦,我又何苦让她为难?”掌柜爽朗地笑了笑,“再说,住在这里是我自己的事,我已经很快乐了。人生在世,要珍惜眼前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太皇太后轻轻合上门,手里拿着林瑄的外袍幽幽叹了口气。。。。。。。
第九十六章()
倚山高万仞,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常年有云雾缭绕恍若仙境。倚山上有道家的根基倚天道场,传说入了道场里的凡人能够摆脱凡尘中一切苦难,但倚山之险阻挡住了许多好奇人士的窥探,何况倚山下方元十里的住户百年间悉数和倚天道场有些渊源,或多或少受了人家的蒙恩。
清晨里的水雾像是久逢的小雨,细如牛毛沾湿了衣衫,林瑄撑着伞站着雨中扶着皇祖母已是执着的第三日,山上的曼陀罗将修行的石室围成一片花海。
“太皇太后,居者无形,您又何必苦等。”道袍在身的男子恭敬得站着雨中,四十岁上下身子清瘦。
“一哲跟了澈儿多年,还是一样只听澈儿的,从来不听我这老太太半句。”
“一哲不敢,臣多年来何不希望长公主改变心意,可惜公主不愿再踏进凡尘俗世中去。太皇太后,还是请回吧。”
“见不到她,我不会下山。”太皇太后别过脸,心里不好受得紧。翻山越岭入得山中,隔着石门会离得近些?竟然和在京都皇宫里一样。。。。。
“太皇太后——”一哲沉声央求。
“莫要劝我,帮我劝劝澈儿吧,老骨头山上不容易,怕是下了山再上不来见到我儿。。。。。”
太皇太后拉着林瑄地手语气坚定,“孙儿陪我等,一哲你去吧——等到天黑日落日出,只要我还有力气等,我一直等我儿出来见我。。。”眼眶泛着泪光。。。看得林瑄心疼又无可奈何。
“唉——还请王爷多多劝慰太皇太后。”
“放心,劳驾帮忙劝劝姑姑。”林瑄没想到姑姑真得闭门不见,皇祖母上山来花了多少力气,朦胧的雨水阴沉沉的天气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压抑。
整整等了十日,林瑄才见到传说中和他长相相似的姑姑。浅灰色的道袍披肩长发脱尘的气质,自己确实和她太像了。有时候恍然会觉得自己二十多年之后大概就是姑姑这个模样。
“澈儿,怎么都有白头发了?”太皇太后握着帕子不住抹泪。
“母后和从前一样,还是喜欢逼我退步,这次您又赢了。”林澈轻叹道并没理会太皇太后的话。
太皇太后听了心上一痛,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澈儿,你在倚山修行快二十年瑄儿都长大了,你这次就跟我回去吧。。。。”
林澈的目光转向林瑄好好打量,林瑄能感受到姑姑眼神里微微的欣慰,“母后二十年来,我在倚山修行,道家不曾收我只当是俗家弟子皆因我尘心太重,澈儿并非不孝若是回去了便是功亏于溃,每日脑袋里全是当年的惨状,仿佛要吞噬了我,撕碎了我。倚山上虽是清苦,却能给我一片清净。”林澈语气轻缓仿佛诉说得是别人的事情不带任何私情,“瑄儿,都长大了,该好好孝敬祖母,万不该带祖母来见我这废儿惹她伤心难过。”
“瑄儿见过姑姑,”林瑄方才插上话。“好孩子。。。。”林澈笑了笑,笑容让林瑄觉得安心温暖。
“母后和瑄儿既已见过我,明日就下山回去吧。”
“你若不走,我就在倚山上住下来,用我这老骨头来陪你。”太皇太后哭道,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如今和阴阳相隔没有区别。
“母后。。。。。。。”林澈一行清泪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哽咽道:“求您别再逼我,哪怕您就依我这一次,我的命是早已灰飞烟灭,如今残喘只为了还债。孩儿不孝,如有来生只求您别再生一个如我般狂妄自大的孩子。”
“当年就不该逼你啊——”太皇太后止不住哭出声来,“让你拿一切换了照国社稷,却毁了我孩儿的一生。。。。。呜呜呜”太皇太后压抑多年的歉疚如洪流,她的孩儿活得太苦。
“瑄儿,你到外面候着我和你姑姑还有几句话要说。”
林瑄独自待在室外看着至亲如此伤悲跟着落泪,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姑姑一生不幸,是皇祖母逼的?木门“吱呀”的打开,一哲请林瑄进屋,没让林瑄想到得是一哲给他叙述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明帝非常欣赏自己第一个孩子,觉得林澈聪慧仁爱,也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样张狂自负,处处爱惜她历练她,明帝虽然没有当着群臣的面说过要立女帝,但群臣能隐隐地感觉到明帝有这么心思。明帝十六年,长公主林澈携圣命往靖州巡查,林澈这一年一十九岁,扮了男装带着季沐之等去了靖州。靖州太守和季家是世交,季家人带着季老爷的嘱托上门为季沐之和邵太守小女儿说媒,季老爷三年前在太守府里见过邵太守小女儿十五岁不仅生得一副好相貌更是聪敏过人奉为仙人,季老爷当即要与邵太守攀亲。邵家也是世家,邵太守的父亲年轻事即为太子幕僚,如今更是明帝亲信。邵太守为人亲和,倒是不希望女儿过早嫁人,对小女更是偏爱希望爱女再留身边三年,季老爷不好强求却生生把这事记挂了三年。既然季家人去了靖州,季老爷吩咐季二老爷去给季沐之提亲,谁知道邵太守装傻充愣闭门不见,弄得季沐之面上无光闷闷不乐。林澈听了缘由哈哈大笑,拉着季沐之摆着胸脯保证一定让季沐之见到佳人,其实林澈心里压根不相信邵小姐会有多美貌智慧,不过是少年心性图一时兴起。林澈爬过太守府撞见邵小姐换衣,邵小姐随手便给了林澈一个巴掌,林澈长着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脸气得整个人都在斗无奈理亏之好压下气来,邵小姐也得知林澈女儿身份虽有歉疚却怪她莽撞。林澈到了光亮处真真被邵澜毓的容貌震住了,清丽脱俗美不胜收,宛如春风三月沐人脾肺,虽是见过京都无数佳丽却难敌她一分。
邵澜毓本是生气应是被面前英气逼人的“男子”看得有些害羞,如此俊雅不羁的世家子弟邵澜毓还是第一次见。林澈本就是恩怨分明的人,巴掌也不会白挨了,低头瞧见邵澜毓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惊得邵澜毓呆立住任由酥麻感流窜全身,反应过来时林澈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林澈回过神来也只能认命似地冷笑道:这两巴掌换美人香吻,难得风流也是值了!这话当确实是长公主狂妄地语气,邵澜毓硬生生气得留下眼泪见着人装扮地倒是文质彬彬倒是个登徒子。
长公主自然敢作敢当见邵澜毓伤心流泪也不理会,端坐在桌案旁抚琴弹起失传已久的名曲《蒂难》,邵澜毓听得痴了。《蒂难》上半部荡气回肠爱琴者皆能弹出一二,可下半部失传已久今日听了真如行云流水入座云端。
“你这半不部《蒂难》琴谱从哪得来?”
“方才不是哭得惊天动地,如丧考妣。”林澈挑眉,不动声色。
“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什么叫如丧考妣!”邵澜毓气得嘟嘴,“你不说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我都记下了。”
“当真?”林澈喜欢听她说话,暖玉似地却又很悦耳。
“那是当然,不信,你把琴给我。”邵澜毓有模有样得弹出近九成,“怎么样,服气了吧?”邵澜毓不喜欢对面“男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她本就调皮爱玩,如今竟然把父亲大人“守拙”的信条早忘到脑后。
林澈眼睛一眼,没料到对面的她竟然身负异秉,淡淡道:“背书功夫还算过关。”
“什么?”邵澜毓狠狠地盯着林澈,这是碍于长得太过好看,即便是“凶凶”的眼神,也不过带有三分威胁七分俏皮,赌气道:“父亲说这是读书人最想要的本领,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林澈见她天真烂漫戒备心放下大半,耸耸肩不以为然,“京都里这样的人多了。”显然林澈是在骗她,邵澜毓沉思一会儿就跳了起来,“你个小骗子!小心我叫家丁来抓你,看看你嘴里有没有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