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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它来自地府(娱乐圈+美食)-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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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迦嘴角露出笑意,嘉利由她的父亲言华礼一手创建,只有不足三十年的历史,虽然比不上东亚影视这样经历过电影史第二产业时期有深厚底蕴的大公司,但是年轻就代表着不累赘不冗余,跟得上时代也敢于创新。公关部和网宣部联手导演的一出好戏,花大价钱请了一拨经验丰富的水军,在形势开始扭转时不着痕迹地引导风向,避开众所周知的营销大v不请,请一些平时不怎么打广告的营销账号在夜深人静时转发娱乐新闻随意提那么几句,扩散话题影响力。

    有了舆论的铺垫,将于今天早上10点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几乎无需疏通打点,娱记自然知道该怎么顺着大众的心声而提问撰稿,涉毒的事情很快会告上一段落。

    言迦这么劳心费力地捞褚夏,原因有二——第一,她相信褚夏确实没吸毒,事情恐怕没表面上的这么简单;第二,《柜子里的人》开拍在即,女主角的扮演者目前挑遍嘉利,只能找褚夏。

    当然,能让警方配合提前放人,言迦乃至嘉利自然不是头等功,商人也是民,民与官斗,与以卵击石无异。

    人声由远及近,言迦抬头,机场的明亮灯光下,净身高一米七二的游安笛走路自带气场,夹在四个黑人保镖之间也没显出弱势。言迦看着她这身打扮,黑色卫衣、bf风的牛仔裤、golden goose的做旧款球鞋,又看向每只手都提着四五个购物袋的游安笛的助理孙芝芝,唇角弯了弯。

    林颐也纳闷:“不是说去拉斯维加斯出差吗,这是出差?”

    言迦站起身,摸着下巴说了句:“这是散心加赌气。”

    游安笛冷着张脸与言迦擦肩而过,浑如陌生人。

    言迦耸肩,笑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玛莎拉蒂与奔驰肩并肩停着,游安笛瞥了一眼奔驰,上车,对司机说:“甩掉她。”

    坐在副驾的孙芝芝咽咽口水,抓牢了车扶手。

    林颐难得不用开车,可心情也没轻松多少,盯着玛莎拉蒂,检查了四五次安全带有没有系好。

    两辆车几乎同时发动,言迦目视前方握紧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时速一度飙红,两辆座驾性能差不了多少,关键在于技术与胆量。

    驶上高架,沿路均有摄像头,限速80。

    急左转,又急右转,林颐在车里晃得像个十级地震中的不倒翁,即便身经百战还是冷汗直冒,几乎都要担心还没分出个胜负车胎会不会摩擦起热热而起火!

    言迦的眼睛轻度近视,早年在美国念书跟着国外的同学朋友玩得很野,飙车的技术也是在那儿练出来的,有一次大晚上的赛车,差点没把小命赛掉,现在锁骨上还有一条疤痕,所以言华礼严禁她在晚上开车,今天这种情况要是传到他老人家耳里,免不了被耳提面命一番。

    鏖战了一路,期间言迦好几次擦到护栏,不由在心里感慨,到底是手生了。

    玛莎拉蒂渐渐慢了下来,言迦暗暗舒了口气,并道而行,在郊外一幢精装小别墅前停下。

    游安笛和言迦下车,林颐和孙芝芝纷纷冲到道路一旁,伏地干呕。

    上楼,进了卧室,言迦锁门,游安笛躺在床上玩手机:“跟着我干嘛,这儿又不是你家。”

    言迦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躺在她的身边,摸她的耳垂:“我的房子还没装修好,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可能住我爸妈那儿啊,难道你想要我每天住酒店?”

    “你住哪儿关我什么事?”游安笛拍开她的手,翻了个身背对她,“连我小学同学都记得我生日,会给我发短信。”

    游安笛这句话听在言迦耳里犹如一级台阶摆在她面前,任她选择是跪还是上。

    左颊呼吸湿热,游安笛想要挣开言迦扶在自己左肩上的手,言迦吻她,只一个暌违多时的吻,她浑身都软了。

    tiffany的白金镶钻手镯,手镯内环用花体英文刻了“andy”,言迦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戴上,诚恳又真挚地道歉:“是我不好,工作再忙都不应该冷落你,你说怎么罚?”

    游安笛搂住她的脖子,迎合她的吻:“罚你——要我。”

    游安笛给的这级台阶,言迦做出了毫无新意的选择——上。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褚夏上了淡妆,穿着朴素地出现在会场,通过同步的网络直播向关心此事的观众表达了谢意以及歉意,言辞礼貌得体,神采奕奕足见其强大的心理调节能力。后续的媒体提问环节,褚夏的回答与嘉利给出的公告别无二致,根本挖不出什么新奇的消息,媒体索性跳开桎梏,询问褚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片约和现有的代言合同是否会受到此次事件的影响。

    褚夏微笑着凑近话筒:“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是回家睡个好觉,后天的品牌发布会希望能和大家再度碰面。”

    言下之意很明白,工作安排保密,片约和代言合同都没有枉受池鱼之灾。

    符倩在台下不时抬腕看表,江荷站在她身旁已经接连打了四五个呵欠。昨天江荷醒来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了,褚夏贴在她身上睡得像头死猪,两只手绕到她身后牢牢抱着,挣也挣不开,连翻身都费劲儿,她和褚夏黏得像两张湿透了的纸并在一块儿,几乎不分你我,可容易让人脸颊通红荷尔蒙快速分泌的重要部位也两相胶着。被子里一时闷热又潮湿,江荷只得僵在原位,脖子微微一转盯着天花板看,连眼角余光都不敢留给褚夏半分。

    好在有獏,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对着褚夏的指尖一再轻轻舔舐,渐渐的,褚夏松开手,江荷轻手轻脚地走下床,褚夏怕黑,夜里睡觉都亮着暖黄的壁灯,借着光亮,江荷找到空调遥控器,关掉,又把贴在睡衣上的暖宝宝撕掉。床单被汗润湿了,睡一晚上肯定得生病,客房干净整洁,床单上盖了一层布,揭开就能睡,江荷这才抱着褚夏进了客房。

    诸事完毕,抹了把汗,獏欢欣雀跃地跳到她肩上喵喵轻唤。

    江荷摸摸它的脑袋,走进厨房,开了灯,橱柜上果真热着一锅粥,分量还不是一人份的。

    从消毒柜里翻出两个碗,用勺子将粘稠的皮蛋瘦肉粥搅拌均匀,舀了满满两碗,一碗搁在橱柜上,獏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去舔,几乎要一头栽进去,扑个大花脸。

    皮蛋瘦肉粥江荷以前吃过几次,熬不好容易有腥味,但是褚夏熬的这锅粥香浓而色清且味道很好,皮蛋黄几乎熬化了,融进粥里,吃一口——准确的说,喝一口,温热的粥顺着喉管缓缓滑入食道,给胃带来渐渐浓郁的暖意,瘦肉丝和皮蛋丁小小咀嚼,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夹杂在一起,回味无穷。

    江荷喝了两碗,摸摸肚子,满足感油然而生,见獏实在舔得费劲儿,寻来两把小勺子,两只小指盖大小的小肉爪安安稳稳地立在勺子上,稍稍一低头就能喝到粥。

    洗了碗筷,江荷给手机充了电,打开,微信群发来四五条消息——

    11:35,白曼桢:已到g市,一切安好。

    13:27,白曼桢:连连碰壁,太平间外碰运气。

    14:02,白曼桢:据医院的鬼头所说,李玲早上给她爸交了五十万的住院费以及后续诊疗费,然后去了城郊一处拖尾楼。

    15:29,白曼桢:李玲死了,我们、游家、条子——三拨人马被人捷足先登。

    15:35,白曼桢:我和小青在g市等李玲的头七,她白天驱鬼消耗了太多元气。

    一笔交易的难易程度总是和它的成交价成正比,江荷毫不意外。

    次日清晨,褚夏醒来,餐桌上已经摆好切片面包、煎蛋和牛奶,江荷喝了口牛奶,褚夏的睡裙质地轻透又省布料,几乎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根,江荷匆匆看了一眼,低头啃面包,声音没有起伏:“早安。”

    “早、早安。”褚夏挠挠脑袋,“不好意思,昨天太困了,竟然睡着了,也没顾得上照顾你。”

    照顾……

    江荷的脑袋更低了几分,大口吃着面包,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嗯……粥很好喝,谢谢。”

    褚夏咧着白牙笑了笑,去洗漱,看样子全然忘记了昨天的肌肤之亲,心果真是大。

    新闻发布会持续了十分钟,符倩和江荷护着褚夏下台、冲出重围走向地下车库、上车,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保姆车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弄停下,褚夏戴了顶帽子,加了件军绿色的风衣,跳下车,江荷也随之被她拽下来,符倩一句叮嘱的话也无,保姆车扬长而去。

    今天的行程不是只有新闻发布会吗?

    江荷看向深深巷口,问:“这是去哪儿?”

    褚夏将手插/进风衣口袋,步履轻盈:“见一个人。”

15。蔬菜沙拉() 
古朴幽深的巷子,斑驳的灰白石墙,探出墙外随风摇曳的嫩绿树叶,正午细碎的阳光洒下点滴金黄,间隙地落在并肩走的褚夏与江荷的身上,勾勒出与步伐频率相同的阴影,清风拂面,有暗香浮动。

    四下阒静,江荷素来沉默少言,褚夏也慢热,渐渐地,只有夏日鸣蝉萦绕耳畔,也不觉聒噪,偶尔自行车铃声空灵,倒别有一番琴瑟和鸣的情趣。

    木门半敞,江荷跟着褚夏走了进去。

    院角有一处花圃,三层木架上放置盆景,无论是花圃里的花丛还是盆景里的草木,鲜艳娇嫩,葱绿自然,显然被呵护得极好。

    淡蓝色长裙曳地的女人,乌黑秀丽的发丝松散系着,披散在脑后,鬓间垂落几缕青丝,随性又美丽。左手手腕戴着质地细腻的玉镯,在日色下晶莹剔透富有光感,右手提着水壶,弯下腰,给花圃浇水,水流淌下,像是被注入隽永诗意的灵魂,一点一滴地浸润土地与枝蔓,不湍急不汹涌。

    “伍老师。”褚夏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在她浇完花后轻唤了一声。

    女人放好水壶,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向褚夏微笑道:“大明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她的笑容温暖又真挚,b市的快节奏生活似乎在她这儿栽了个大跟头,在生命的长河中,时间老人是她的忘年之交,可以停下脚步与她烹雪煮茶话趣谈天。

    江荷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不由多看了几眼,直到女人的眼睛轻轻看过来,不动声色地移目注视山水盆景。

    伍颐是褚夏大学学姐,高了七届,伍颐返校参加校友会的时候,表演系安排了一场戏剧演出招待校友,褚夏有份参演,那个时候才大二,没什么演出经验,其他演员都是大三大四的学姐学长,她毫无疑问地成了最大的败笔。戏剧表演结束,例行聚餐k歌,期间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象征性地说几句有问题可以彼此讨教指点。褚夏自然记了伍颐的号码,令她没想到的是,伍颐当天夜里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对她今天的表现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又推荐了几部电影和书籍给她,褚夏深受感动,自此以后两人联系往来颇为频繁。

    后来褚夏毕业汇报演出,有意邀请伍颐参演,伍颐却远赴重洋进修学习,归国后转业做了插画师,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居住,平时深居简出,几乎过着大隐隐于市的生活,日常不过修枝剪叶、写写画画而已。

    褚夏没将涉毒的事情告诉她,说笑了几句,又向她介绍了江荷,说的是朋友兼助理,江荷略微有些错愕,朋友?

    伍颐看了江荷几眼,微微一笑,领着她们进屋。

    伍颐的眼神意味甚浓,却细品不出什么,江荷一边走一边看她的背影,秀眉微拧。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白墙木地板,小院坐北朝南,自然光斜斜打入,柔和又明亮,角落放着一台老式针式留声机,黑胶唱片的音质是任何音响设备都无法比拟的。

    木桌上铺满了手稿与插画集,江荷挑了一本翻阅,伍颐的画风和笔触是东方写实主义与中国水墨画风的微妙结合,配着舒缓的轻爵士音乐细品,赏心悦目。

    褚夏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江荷,摸到她的指尖仍是冰凉,不由蹙了眉头:“早上都让你不要陪着我了,在家休息养病,歇了今明两天,后面你跟着我可得受苦了。”

    江荷不是很能适应褚夏的关心,捏着玻璃杯灌了口水,眼睛盯着插画集上的红色鲤鱼:“没关系。”

    褚夏坐到她旁边,还是一个劲儿地道歉:“这么热的天,实在不该让你陪着我东奔西走,只是符姐有事要忙,又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

    江荷:“没关系的。”

    来来去去,这个扑克脸都是这句话,虽然辨不清情绪,褚夏只得当她真的不介意,也顺手捞了一本插画集。

    伍颐做了两份蔬菜沙拉,端出来时看见褚夏和江荷一人拿着一本插画集并肩坐着,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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