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归尘时-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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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临近，压迫感也随着而来。
意识昏沉的他迷糊中感觉到有很多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他们撕碎他的衣衫，**着他，他哭喊着求饶，却没人同情他，没人放过他，他的身体一次次被贯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弄坏了，就好像被撕开了，感觉就好像快死掉了。
他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傀儡，任他们摆弄、蹂躏，空洞的眼睛里没有焦距没有神采，他的双耳还可以接收信息，耳边传来的是杂乱的喘息声、讥笑声、谩骂声，似乎还有围观者的议论声，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面前站着许多人，有他昔日的同学同事，有他的朋友，他也看到了他的父母，顾柏的父母，还有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他又开始挣扎起来，他哭喊着“爸爸妈妈救我”、“顾柏救他”，他急于逃脱男人的禁锢，想要逃离那些男人的恶行，但是每次他往前一步，就有手把他往回拉，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蹭破了他身下的皮肤，慢慢的地上都是鲜红的血迹。他重复地逃脱，重复被拖回，那血痕一次次干涸，一次次被新鲜血液覆盖。
他的力气已经用光了，嗓子也喊哑了，被男人们暴力打破的嘴角渗着血，他又变成了那个毫无生气的躯壳，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有他爱的人的地方，而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折磨，冷漠地没有表示，眼神里全是嫌弃、厌恶！
渐渐地，人少了，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剩下了他一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片血红。他真的很疲惫，这时，他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来，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他的顾柏，他的顾柏还是那么帅气，还是那么面瘫，这么想着，他在阵阵疼痛中扯了扯嘴角，沙哑的声音轻轻发了出来，“柏。。。。。。”他想去拉他的衣角，可是已经没有抬起手臂的力气了。
顾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苏煜看到他的眼睛一片冰冷，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顾柏就这么站着看着，过了许久，他弯下腰蹲了下来，脸上是那么地冷酷，眼里还是那么毫无感情，苏煜听见了，听见顾柏冷冰冰地说，“你背叛了我！”
苏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顾柏说这样的话，更没想到他竟然。。。。。。！！！苏煜呆愣地看着顾柏的动作——
“真脏！你太肮脏了！”顾柏的手高高举起，手中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匕首只在空中静止了几秒，便正对着他的心脏部位俯冲下来。。。。。。
“小煜！你醒了！”
一直守在苏煜房间的白晋善见到苏煜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连忙上前，温暖的房间，苏煜的额前却布满了细汗，他在他床边坐下，抽纸巾为他拭去汗液，“怎么了？做恶梦了？”
苏煜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顾柏的那句话，循环播放，连同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即使他已经从梦中逃了出来，却还是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苏煜直勾勾地盯着白晋善的眼睛，不同于梦中那些冰冷的眼光，这双眼睛透露着担忧。白晋善被苏煜这么盯着，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太过打击，脑子受到伤害了吧？他忐忑地询问苏煜，“小煜？你还好吗？”
“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
“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没有。”
白晋善没有听清苏煜的低喃，只好轻问，“小煜，你在说什么？”
苏煜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紧紧抓着白晋善的手，急切地向白晋善求证，“晋善哥，我没有背叛他！我没有背叛他！我没有背叛柏！真的没有！没有对不对？！我没有！”
白晋善理解到苏煜的意思，连忙安抚，“没有，没有！小煜怎么会背叛他呢？你那么爱他。”
“是啊，我那么爱他。。。。”苏煜开始安静下去，却也只是一会儿，甚至白晋善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我没有背叛他！他不可以杀我！他不可以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他啊！我那么爱他。。。。。。”
苏煜的眼泪让白晋善不知怎么安慰，只得霸道地将他拥入怀中，苏煜还不停地想要挣脱，白晋善使了点劲，任苏煜无法逃脱，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哄着，“小煜乖，听话别闹。”
苏煜听到这句话身体僵了一下便安分地呆着，靠在他的肩上无声无息，却有液体渗透他的衣服，灼烫着他的皮肤！
——“我想吃那个。”苏煜指着电视美食节目的菜肴。
“不行，你不是胃疼吗？”顾柏玩着手中的平板，抬头看了一眼屏幕，直接反对道。
苏煜蹭到顾柏身边，哀求着，“我吃一点点就好了，我不吃多。”
“一点也不行！”
“柏，我好久没吃变态辣鸡翅了~”
“医生说了，你现在饮食要清淡，油炸的、辛辣的、酸冷的都不能吃。”
苏煜不死心地可怜巴巴望着顾柏，“可是我想吃~~”
顾柏放下电脑，伸手揉了揉苏煜的头发，轻声地哄着，“小煜，乖，听话。”
呵呵，是太想念柏了吗？想念到错觉晋善哥的怀抱有他的味道。
时间悄然地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房间流淌着，白晋善以为苏煜睡着了，正打算将他放平在床上，一声沉闷的声音从耳侧传过来。
“骗子。”
“柏是个大骗子，说好的不会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是他却走了，说好的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可是他却没来救我，说好的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可他却！。。。。。。还是把我丢下了啊。”苏煜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晋善哥，他不要我了啊。。。。。。他真的不要我了啊！”
白晋善只是一下一下地拍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
他知道他做噩梦了，梦里他心爱的人要取他性命。
可那只是梦啊，傻瓜。
第十一章 身上，是洗不净的肮脏（）
昨晚白晋善刚将昏迷中的苏煜放到车上，Victor的电话就打来了，告诉他已经找到人让他把人都通知回去后，又安抚了他几句就挂了电话将苏煜送回家。
见苏煜身上都是尘土，便自作主张打湿毛巾将他擦洗一遍，当他每看到苏煜身上的一处处伤时，他的脸色就阴森得恐怖，心里的不痛快压得他有种想要回去折磨那人解气的冲动。
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手机的照片，又拨通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晋哥。”
“收拾干净点，别弄死了让人到酒吧里找麻烦，影响我生意。”
“我们做事你放心吧，晋哥，我跟阿岭把人丢路边，见着救护车把人带走的，几个小妹跟医生说是黑社会斗殴。手指我直接丢给路边的狗吃了。”
听了阿易的话，白晋善不置可否，只是沉默了一下，“你们玩吧，明天要是泉哥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们做的就行了。”他知道，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到那人的耳朵里。
“行，晋哥，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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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晋善拍了拍苏煜，“小煜，饿不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要不你再躺会儿？”
苏煜摇摇头，“躺得够久了，我起来了。”
“你可以吗？不再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晋善哥你不用担心我。”
见苏煜打开衣柜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白晋善无奈何地冲着他喊了声，“那我出去了，很快回来。”
当白晋善打包两份砂锅粥回到家中，却不见苏煜人影，浴室门还关着，他算着时间过去近半个小时，平时洗个澡不过就十分钟的事情，白晋善想着不对劲，抬脚直接把浴室的门给踹开了。
当他把苏煜从浴缸里捞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自虐地将自己身上的皮肤搓得通红，有几处甚至被他搓破了皮，看得白晋善恼火不已，“你他妈的神经病啊！你自虐给谁看？！就算你今天把自己弄死在这里你相好都看不到！！！他妈的你不知道疼啊！”
“疼。。。”苏煜咬着牙，他低下头不愿让白晋善看到他懦弱的样子，眼泪滴在浴缸内的水中，溅起了小小的水花，“可是，还是觉得很恶心，总觉得身上很脏。”就像洗不干净的一样，不管怎么洗，那让人作呕的口水，那手触碰的痕迹，似乎就这么融进了他的身体，就算搓破了皮，但是身上还是感觉得到。
白晋善叹了口气，“你赶紧出来吧，我在客厅等你。”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他说，“你最好给我停止你那自虐的行为，否则我不保证我一会儿发起脾气做出什么。”
“脸朝我这边坐着。”喝完粥后，白晋善一手拿着一个冰袋走到苏煜身边。
苏煜正看着电视，听到他的话，一头雾水地转过脸去，白晋善直接把冰袋啪地一下捂到他脸上，苏煜被那突如其来的寒温刺激地差点跳起来。
白晋善手隔着冰袋压着苏煜的脸，“乖乖呆着，冰敷一下脸上消肿快一点。”
苏煜只得本分坐着，脸上慢慢适应了冰的温度，抬起手来接过冰袋，“我自己来就好了。”
白晋善把冰袋递到他，然后坐到一边，看着他不自然地捂着脸上的冰袋。
“小煜。”
“嗯。”
“换工作吧。”白晋善将手肘撑在腿上，双手掩着脸说，“我给你重新找份工作，酒吧就别做了。”
“哦。”苏煜的眼神更黯淡了一分，“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头上突然重了，他抬眼看着白晋善，只见他揉揉他的头发，有些无奈地说，“你不用道歉，这件事你是受害者，归根结底我也有责任。给你换工作，只是因为我怕再出现这种状况。”
苏煜沉默了一会儿，试探地问，“我，可以不换工作吗？”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很好啊。”苏煜将冰袋放下，缓缓开口，“有处处为我着想的晋善哥，有喜欢逗我又很耐心的Victor，还有那么多对我特别关照的同事，大家都那么好，我舍不得离开。换一份工作，又要去适应新环境，也不一定能够遇到这样的同事，如果新工作的同事，知道我的事，他们会不会接受我？还是排挤我？嘲笑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又或者说，会这样想的我根本就是在害怕面对。”
白晋善静默地想着他的话，苏煜低声又问了一遍，“抱着这样的心态，晋善哥，我可以留下来吗？”
白晋善将冰袋敷上他另一边脸，“你不想换我也不勉强你，以后再有客人叫你送的话，交给保安就好了，酒吧里的保安都是练过的，都有些功夫，像昨天的事在他们身上就不会发生。你这两天就先休息着，等伤好了再上班。”
苏煜急忙说，“我不用休息，伤不严重，我明天可以照常上班的。”
白晋善静静地看着他，徐徐伸起手指着他的脸，苏煜被他盯得手足失措，“怎、怎么了？”
白晋善缓缓启唇，“你的脸要是去上班，会影响我们酒吧的形象，甚至，客人会认为我们虐待员工。”
原来是这个，“也是，那我还是等脸好了再去好了。”苏煜老老实实敷着脸。
白晋善突然想起他身上的伤，从药箱拿出药膏，“把手伸出来。”
药膏触碰到伤口，刺疼得苏煜将手往回缩，白晋善稍使暗劲拉住了，他抬眼看了一下他，“疼也给我忍着，自己种的苦果得自己吃。”
苏煜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让他觉得自己很恶心的感觉又回到他身上了，他不舒服地动了下身子，白晋善正在给他擦药，所以他察觉到了这一细小的动作，“怎么了？”
“晋善哥，怎么办？我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
苏煜咬咬牙，“就是觉得身上不干净，很恶心。我要怎样才能去掉这种感觉。”
白晋善知道他这是心理在作怪，想了一会儿，他问苏煜，“你讨厌我吗？”
白晋善的话让苏煜有些莫名其妙，“不会啊，晋善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要是我亲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
白晋善并没有等待他的答案，伸出的手掌把握着苏煜的后脑，一手撑在沙发上倾身靠近，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动作很温柔，嘴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白晋善没有在他唇上停留，很自然地放开了他。
苏煜来不及对白晋善的举动做出反应，看着那张好看的脸靠近他，在他亲吻上来的时候，不知所以的表情瞬间转换成错愕，原本有些黯淡的瞳孔放大。
白晋善淡定地看着脑子短路心里却千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