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镖师实录-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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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先生,我们见过的。”
欧嘉文看了陆蓥一一眼,没什么兴致地说:“嗯。”对卓阳,则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陆蓥一说:“关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们有些疑问想要请教你。”
“不记得了。”
韦正义说:“什么?”
陆蓥一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韦正义便无赖似地双手肘撑开,背靠着窗台,“不怀好意”般地看着欧嘉文。
陆蓥一说:“欧先生,前天晚上的事情里你和车先生都受了重伤,你不想把凶手绳之以法吗?”
闻言,欧嘉文抬起头来看了陆蓥一一眼,那是一种带着点嘲讽的眼神,陆蓥一接触到那眼神的瞬间便明白,他们从欧嘉文这里恐怕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他不配合。
欧嘉文说:“你也说了,我受了重伤,所以我全忘啦。”带着一种不负责任的轻佻,欧嘉文挑起一边眉毛看着陆蓥一,有种奇怪的挑衅意味。
韦正义急了,好容易当事人之一醒过来,结果莫名其妙竟然不肯配合,他站直身子说:“欧先生,恕我告诫你,包庇凶手是要按共犯处理的。”显然已经忘了欧嘉文自己就是受害人之一。
欧嘉文笑笑:“那我也没办法,记不起来就是就不起来了呀。查案不是你们警方的事吗,怎么,你们连这么简单的案子都破不了?”
“你……”
卓阳走过去拍拍韦正义,示意他出去一下,陆蓥一有话跟欧嘉文说。韦正义不甘心地看了欧嘉文一眼,跟着卓阳出去了。房门一关,只剩下了陆蓥一和欧嘉文两人。陆蓥一不开口,欧嘉文就看着窗外,一副无所谓你在不在的样子。
陆蓥一打量了欧嘉文一阵才说道:“林山被拘留了。”
欧嘉文说:“哦。”
陆蓥一说:“如果没有别的证据的话,林山会被起诉,幸运的话也许会以过失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
欧嘉文还是兴趣缺缺地说:“哦。”
陆蓥一又说:“车永毅伤得很重,至今还没醒过来。”
欧嘉文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由于他看着外面,陆蓥一看不到他眼神的变化,但是那一瞬,欧嘉文显然是有所触动的。过了一会,欧嘉文又平静下来了,还是那一个字:“哦。”
陆蓥一说:“如果他醒了,或许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欧嘉文转回头来说:“那祝他没有跟我一样失忆。”
陆蓥一想了想,从随身拿着的口袋里取出了那个相框,弯腰递过去:“这是从你房间里发现的。”
欧嘉文看了那张相片一眼,眼睛在划在林山脸上的红叉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还是那个字:“哦。”
陆蓥一说:“红叉是你划的?你跟林山有仇,想他消失?”
欧嘉文抬起头来,直直盯着陆蓥一,过了会儿,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个笑容。林山生得十分秀气,此时这笑却显得妖媚无比,像是带毒的花朵一瞬间绽放。
“是啊,我想他死。”欧嘉文轻声细气地说,“那又怎样?”
“那我就知道从哪个方向查起了。”陆蓥一直起身来说,他把相框塞回了口袋里,拉上外套像要准备离去,“对了。”他说着又转回头来,“这是在车永毅房里发现的。”他取出另一个相框递过去。
欧嘉文没有接,低头看了一眼说:“什么意思?”
陆蓥一说:“我猜你是看到过这张照片的,尽管车永毅把这张相片收在上锁的抽屉里。”
欧嘉文又看了一回那张相片,再次问:“那又怎样?”
陆蓥一轻轻叹了口气,他把相框往欧嘉文的床头柜上一搁说:“如果这都不能让你看出什么来,那车永毅还真是死得挺冤的。”
欧嘉文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陆蓥一:“你……”
“时间到了,你好好休息。”陆蓥一笑笑,推开门出去了,独留下欧嘉文一个人死死地盯着那张拍坏了的三人合影。
第78章 CASE04…14ABO()
“怎么样?”一看到陆蓥一出来,韦正义便迎了上去。因为心情烦躁,他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正好有个护士走过来,二话不说把他训了一顿,韦正义只好连连点头哈腰地道歉,“唉,烦死人了,抽根烟又怎么了。”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卓阳说。
韦正义像是很服卓阳,说道:“那好吧,我试着戒戒看。”真的把烟掐灭了,扔进了垃圾桶。
陆蓥一心想卓阳还真有一手,韦正义这种一看就是狡猾也自尊心强的人,到了他这儿这就成了小弟了。卓阳对着陆蓥一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习惯呢,还是又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这个人真“讨厌”啊,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他,陆蓥一想着,对韦正义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了。”
韦正义说:“真的,什么情况?他交代了什么?”
“什么也没交代,不过他的态度让我对自己的结论有了信心。”
“你已经有结论了?”韦正义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还没证据。”
“没……”韦正义无语地说,“陆老板你不是吧,没有证据你都能得出结论?”
陆蓥一笑道:“有了结论和方向,再倒推回去找证据不就行了?”
韦正义自诩自己也是个“混世魔王”,但是他可从来不敢在查案的时候这么来,他说:“我去,你小子可别乱来啊。”连陆老板都不喊了。
陆蓥一说:“等我把最后一环扣上了,你再从头到尾捋一遍,就知道是不是乱来了。”他说着,突然问道,“车永毅现在在哪个病房?”
韦正义说:“还在icu,渡过了危险期了,但是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醒,你想去看他?”言下之意显然是搞不懂陆蓥一为什么要去探望一个现在昏迷不醒,不能开口说话的人。
陆蓥一说:“嗯,我有句话要交代他。”
韦正义莫名其妙地看着陆蓥一,觉得这个青年虽则很有本事,但真是挺神神叨叨的。卓阳说:“麻烦你。”
韦正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说:“好好好,既然是卓哥你这么说。”毫不要脸地就把卓阳给认成哥了。
韦正义将两人带到楼上的加护病房,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几人才被允准进入。眼瞅着陆蓥一换了消毒过的探视服要进去,韦正义也想跟上,陆蓥一却朝卓阳使了个眼色,卓阳便对韦正义说:“小陆想自己进去,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韦正义莫名其妙,但也只好停下了步子。
陆蓥一一个人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着探视用的玻璃,韦正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见陆蓥一先是看了看车永毅的双手手掌以及手臂,然后又俯下身,在他耳朵旁边不知是说话还是观察什么,接着就直起腰出来了。
“这就行了?”
“嗯,行了。”陆蓥一说,“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韦正义觉得,陆蓥一哪里是什么保全专家,改行当神棍去得了。走到医院大门的时候他还在想陆蓥一刚才到底在做什么,想来想去想不通,最后问卓阳说:“陆老板刚才到底在干嘛啊?”
卓阳说:“我也不知道。”回答得可无辜、可诚恳,“不过小陆做的事一定都是对的。”
韦正义:“……”韦正义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不该知道的。
告别了韦正义后,陆蓥一和卓阳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天气还是很冷,根据气象预报,据说下周气温会有所回升,然而本周末还将经历一场淅淅沥沥的冷雨,大街上满是穿着厚重衣服的行人匆匆来去,这个城市显得如此地忙碌和太平。
走了一程,陆蓥一突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说:“既然爱着对方,为什么又会伤害对方呢,人怎么这么奇怪?”
卓阳疑惑地看向陆蓥一,陆蓥一看了他一眼,才反应过来说:“哦,我忘了,你的感情思维和逻辑都跟常人不一样。”
卓阳说:“我不一样?”想了想,又说,“欧嘉文是不是喜欢车永毅?”
“对。”陆蓥一把手插在口袋里,像个淘气的孩子似地,乘人不备,犯嫌地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弹射出去打在了一辆停着的车上,车窗立刻被摇了下来,有人骂道:“谁啊!谁那么缺德!”
陆蓥一立刻转头看天,嘴里吹着口哨,一副跟我无关的样子。车主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番,摇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卓阳说:“你喜欢踢小石子吗?回去我给你在院子里弄片空地,随便踢,在大街上踢不好,容易影响交通安全。”
陆蓥一:“……”陆蓥一现在觉得卓阳好像连对日常事务的思考逻辑都跟常人不同。
卓阳笑了起来,伸手去揉陆蓥一的脑袋。陆蓥一把头一偏,躲开了,说:“干吗干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卓阳说:“哦,我就想摸摸你的头发。”
陆蓥一:“……”
陆蓥一认输了,说:“回去再摸,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的。”
卓阳点点头:“我听你的。”
陆蓥一心里一痛,这四个字又让他想到自己给自己挖的那个炮/友坑了。虽然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损失),但是他怎么就是觉得这个坑越来越深了呢?摇摇头,把这些不当的绮思赶出脑海,陆蓥一说:“我给你结论了,欧嘉文喜欢车永毅,你现在倒推看看,这起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蓥一想再试试看卓阳,他有种感觉,卓阳对于感情方面的“异于常人”可能是有些由来的。
卓阳想了一会说:“欧嘉文喜欢车永毅,车永毅的房里有看着林山的照片,欧嘉文可能看到过这张照片,所以怀疑车永毅喜欢林山,因此产生嫉恨心理,想要抹杀林山,因此才在属于他的那幅合影上给林山打了个红叉。”
陆蓥一点点头:“提醒你一下,红叉的痕迹还很新。”
卓阳说:“那就是新打上去的,诱因是……天海体育中心的高坠案。”他说,“那起高坠案实则是林山的恶作剧和周勇的私人报复心理的偶然结合,但是欧嘉文当初来委托我们查林山的时候,他的态度很明显是怀疑林山为高坠案的真凶。他感到林山对他喜欢的车永毅造成了威胁,所以一开始是想要查他,后来却因为某些变故,改成了想要除掉他。”
“那么车永毅呢?如果欧嘉文想要抹杀的只有林山,为什么林山没事,车永毅反而受了重伤?”
卓阳想了一会说:“应该是当天晚上三人对话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什么意外,导致了欧嘉文的心态产生变化。由爱生恨,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很聪明,陆蓥一想,卓阳在推理案情的时候是十分敏锐和正常的,对于人类的比较明显的感情因果逻辑也是具有充分常识的,然而他却没法理解车永毅当时不愿他们再追查高坠案下去的心理,也不能理解林山心态产生改变的原因,换言之,卓阳对于具有直接因果逻辑的感情链能够明白掌握,但是对于那些感情中的曲折细节、微妙的暧昧与摇摆不定的心理和由此生出的变化就无法理解了。换言之,卓阳的感情逻辑,大概就跟一只努力学习人类感情的丛林猛兽差不多……
陆蓥一头疼了,他这都招惹了一个什么人啊!
卓阳有些疑惑地看向陆蓥一,这一次他没法理解陆蓥一没有说出来的情绪了,所以他只能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陆蓥一回过神来说:“哦,我在……想接下去该怎么走。”
怎么走?卓阳看了眼四周,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聊着聊着居然又走到了天海体育中心附近,此时体育中心的停车场上一字排开停着不少载货卡车,工人进进出出,正在把一些大型道具往外搬。abo演唱会的取消已经成了定局,那些未完工的亭台楼阁,古堡天马,就像是一个梦境一样,梦醒了,就烟消云散了。
天马?
陆蓥一突然皱起眉头,把目光牢牢投射在了不远处的几个工人身上。那几名工人正在搬出abo原定的坐骑天马,天马采用了轻型铝结构搭建骨架,虽说是轻型,但毕竟是金属,颇有一点分量,此时是四个人一起抬了出来,另外还有名工人跟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根尖尖细细的东西。那是……
陆蓥一突然嘟哝了一声说:“天马……天马……独角兽,我懂了!”
卓阳说:“嗯?”
陆蓥一突然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就见他急匆匆地跑上去拦住那几名工人,飞快地说了些什么,那些工人便停下脚步跟他交谈。卓阳远远看过去,只见陆蓥一指着那匹天马和那根尖细物连说带比划,那几个工人就拍着马头,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