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狙击手-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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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解放小时候在和爷爷学习怎样将大力钳当剪刀用之余,就喜欢一个人待家里捣鼓各类电子元件,冰箱上那台不知多少年前的黄海牌电视机就是他16岁时的杰作,虽然全身“器官”已经被换过不下4、5回,可它依然能给全家人带来为数不多的欢乐。
“本台快讯,今天凌晨,在xx路段连续发生三起恶性抢劫杀人案件,其中重伤5人,死亡2人,死者包括一名赶往医院即将临产的孕妇与其丈夫。
据监控录像显示,7名蒙面男子分成三组,沿途拦截来往名贵车辆,用自制手枪射伤车主并强抢其财物,两名死者在反抗中被射中头部,当场死亡,产妇腹中待产婴儿不知所踪”
听到这里,邢解放那只稳如磐石,精细程度丝毫不比外科医生差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
而被突兀碗筷碰撞声引起注意的爷爷疑惑抬头,很快,昏花老眼猛地凸起,瞪向自己孙子。
时间退回周六下午,
一位敦硕男子好吧,现在已经发福成了一个身高173,体重超过87公斤的小胖子,手提行李箱来到郊区某鱼塘边。
“东西呢?”7人中走出一个长头发男人问道。
小胖子提了提手中箱子,而后问道:“钱呢?”
长发男把包成砖块状的黑色塑料袋扔向胖子,胖子接过,仔细辨认后,蹲下身打开箱子。
“一共七支,按你们要求全是左轮,保证不会卡壳。既然是老客户介绍的,免费提供60发子弹。对了,弹头是我用模子灌注熟铜做的,受热后会发生变形,所以10米外准头会发生偏差,你们用的时候注意点。
当然,能不用就最好。”
长发男解开外面包裹的油纸,拿起左轮熟练摆弄,看完枪管后问:“为什么没有膛线。”
小胖子摊手解释道:“看你也是会玩枪的,你觉得膛线我能拉得出来吗?”
长发男嘬了个牙花子,没再纠缠,确认过其他6把没有问题后,带着手下离开。
小胖子挥手,友好相送。
其实小胖子没说实话,膛线他还真拉得出来,别说手枪,就是大口径步枪枪管的膛线他也能做得跟兵工厂出品全无二致,只是除非他不想活了,才会去贩卖拉过膛线的杀伤性武器,否则最多用几把喷子去忽悠人,反正别直接命中要害,一般很少出人命。
而且,为了减少喷子的杀伤性能,他特意用了熟铜弹头,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骗过心底的良知,同时逃脱法律制裁。
周日凌晨2点,当张铎绵羊数到5000多只,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王正庭却被一个电话吵醒。
披着外套,焦急在书房一支接着一支不停抽烟,等待警方消息。妻子甄玉琴半夜起来看过3回,可每次想提醒他少抽点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家里混世大魔王可以无所顾忌,把王市长当奴隶使唤,可碰上公事,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没插过一句嘴。
一直在书房等到天亮,电话还是没有动静,王正庭重重呼出一口气,穿衣出门。
放下碗筷,邢老爷子沉声道:“铁锤,你跟我进来。”
从小亲手养大,自己一身本事让孙子继承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他有多大能耐,老爷子比谁都清楚。傻妞吃饭时可以碗筷碰得叮当响,但在邢解放那双千锤百炼出来的巧手下,筷子点到即止,根本不可能发出一点声音。
再联想到刚在电视里播放的新闻,老爷子很快确定这事绝对和他有关!
走进卧房,把门关上,邢老爷子当即一巴掌抽在铁锤脸上,延后两三秒,鼻血缓缓淌下。
“孽子!给我跪下!”
邢解放低着头,双膝跪地。
“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道。
邢解放依旧低着头,鼻血染了一身,不敢用手去擦。沉默一会后,他老老实实交代事情经过。
听完,老爷子气的嘴唇直哆嗦,突然眼前发黑,不由向后退两步。
“爷爷!”
跪在地上的小胖子忙起身扶老爷子坐下,但被一下推开:“别叫我爷爷!
7把枪啊,这得多少条人命?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教你本事,你就给我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滚!你给我滚!出去捞你的偏门,永远别回来见我!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老爷子的狠话让邢解放如遭雷击,伸出的手定在半空,失神道:“爷爷”
看到孙子眼神泛灰,眼泪随之涌出,原本怒极的老爷子终究心软下来:“我堂堂正正一辈子,也教你堂堂正正做人,当初怎么教你爸的,我一样怎么教的你。
是!你爸妈走后,我们家是穷,可你跟傻妞什么时候饿过肚子,又什么时候缺衣服穿过?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你俩,你妹妹注定不能扛事,所以我把后半生心血全投到了你身上,你现在就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事情有寰转余地,邢解放膝盖再次“咚”地一声杵到地上,哭道:“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出人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我该死,被钱蒙了心,看到小妹的病每个月耗掉你大半退休金,连双鞋也买不起,听人说一把小手枪能卖到5000多,我就起了坏心思。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相依为命的孙子额头每撞向地面一次,老爷子的心头便好像被锉刀挫去一块血肉,许久,看到他额头丝丝血印,老爷子叹出口气:“哎!这都是命啊!”
心里做出决定,转过头不去看邢解放,邢老爷子从床底下掏出一只皮箱,翻开里面封面斑驳的红色小本本,拿起电话,照着小本本上的号码播了出去。
“喂,小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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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北京,某亲王府
“部长,有您电话。”
王凤鸣放下手中文件,抬起头疑惑道:“哦?是谁打来的?”
秘书摇头:“打到您私人电话上的,我没有问。”
王凤鸣想了想,拿起桌上座机听筒。
“喂,是小王吗?”
又是一愣,“小王”这个称呼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了,如今能这么称呼他的,一定都是当年的老前辈:“对,我是,请问您是?”
“小王,是我啊,邢工。”
“邢工?”还是想不起电话那头是谁,王凤鸣问道。
“你忘了?当年在戈壁滩,你跟老王同志闹脾气离家出走的时候,还是我在旱獭洞里找到的你。”
一句话将王凤鸣的思绪拉到半个世纪前,想起那时自己的年少轻狂,“小王”怀念一笑:“哈哈,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邢叔。真的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了,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别,叫我邢工就好”
随后,通话双方陷入沉默。
等了一阵,王凤鸣很快明白老人家肯定有事想求自己,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抢先说道:“邢叔,有事您就说,当年我父亲欠了您那么大一个人情,虽然现在他人不在了,但在我这里照样适用,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
老王家的人情可不是谁都能欠下的,而且就算欠下,怎么还,还到何种程度,那也得看人。若非老人一生光明磊落,王凤鸣绝对不会许下“尽力”两字。
话说当年邢老如果不是看不惯一些烂事,打死不愿留在北京,他现在有困难也不会求到王凤鸣头上。
听完,邢老爷子先是发出一声无奈到骨子里的叹息,而后说道:“家门不幸,出了个逆子,要不是邢家就剩一棵能传宗接代的独苗,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老脸。今天早上”
待邢老爷子说清楚,王凤鸣低头沉吟。
这个事情他当真有些为难,如果要帮,势必将触及某些方面的原则问题,可要不帮,对这样一个功勋老人说“不”他又觉得于心不忍。
拿着听筒摇了下头,心下想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能想到邢叔清正一生,到头来却因为自家孙子晚节不保,哎!
等下孙子?”
“小王”同志突然记起孙子他也有,其中一个还本事大得很!别人对“手枪”唯恐避之不及,但从他亲眼目睹过的事情来看,“手枪”于小家伙不过是件玩具。而且张铎人在上海,让他出手再合适不过!
然而想到200万的涂材费用,王凤鸣又纠结了。
与纯靠科研成果反哺军队,家大业大且伸手伸得理直气壮的冯家不同,200万对王家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年下来,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只要行差踏错一步,那么大一家子就完了,后面有的是人想取王家而代之!
“看来只好和老冯商量一下了。还一个人情,同时又欠下一个人情,呵不过想来他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许是焦急等待太久,失神中的王凤鸣忽然听电话里讲道:“小王,对不住,是我要求过分了。你别为难,帮不到就帮不到吧,这都是命,怨不得别人。”
“别,您等下,我刚在想事情。”顿了下,王凤鸣接着道:“邢叔,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将最后可能导致的恶劣结果最小化,该您孙子负的责任还是得负,这是逃不掉的。我这样说您能理解吗?”
不管王凤鸣看不看得见,邢老不断点头道:“对!对!该他负的责任绝对逃不掉,这混小子是该送进去好好管教几年!只要他不被当成同伙一起挨枪子就好。能留下这根独苗,我就别无所求了。太谢谢你了!”
“邢叔客气了,具体事情你可以跟我小儿子联系,他就在上海,电话你记下:xxxxxxxxx”
挂断几个星期都不会响一次的私人电话,王凤鸣无语轻笑道:“老人家还真是清正得可爱,难怪当年父亲谁都不挑,就挑他帮我们家那个大忙。这样的人,再为他欠下十个人情又有何妨?”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有时候老人应对事情的方法在我们年轻人看来或许略显迂腐,就像邢解放的爷爷,他如果什么都不做,帮孙子一起把事情隐瞒下来,可能最后真的可以侥幸躲过这一劫。
可关键就在“侥幸”这两个字上。
年轻人敢打敢拼,富于挑战精神,而长辈则不同,活了一辈子,生活教会他们一个道理――一定不要赌输不起的局。
确实,邢老爷子要是硬着头皮选择赌一把,铁锤有机会逃过牢狱之灾,可万一赌输了呢?贩卖枪支和抢劫杀人联系到一起,从重判罚,小胖子不得在里面捡肥皂捡到死?
所以从稳妥角度来看,老爷子这样做没有错。选择坦白肯定要付出代价,可谁让人间正道是沧桑呢?同样,大路虽然坎坷,但它可以通天。小道看似平缓,却谁也不知道,拐个弯会不会是无底深渊
拿起手机拨通冯震电话,解释完前因后果并提出自己要求,大狗熊哈哈大笑,“大方”地点头同意,就是点名要王家那套清代青花瓷茶具做交还。
“小王”同志当时脸就绿了,这套青花瓷茶具从接手亲王府以来,就一直归王家人使用,而王凤鸣也已经用出了感情,凡有客人到访,他都会小心拿出来泡茶接待,却没想到让这只白眼狼给盯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论价值,这套茶具绝对不值200万。
亲兄弟明算账,别看大狗熊和王凤鸣对得上眼,可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平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一码归一码,双方谁也没觉得这样的利益交换有什么不对。
听王凤鸣咬牙同意,冯震又是一阵嚣张大笑,而后说道:“明天我要去趟上海,你要不要一起?刚好能和那小子交代一下去韩国的事宜。”
王凤鸣皱眉纠结。
知道他在犹豫,冯震吐槽道:“你们老王家的人就是喜欢想东想西,听说这次要不是你那个儿媳妇,可能到现在还没和臭小子相认。
别管那么多,你又没犯错,去看看自己孙子怎么了?放心,谁敢乱嚼舌根,老子第一个大嘴巴子抽他!”
受大狗熊怂恿,向来做事滴水不漏的“小王”同志总算抛开心中顾虑,难得莽撞一回。
放下手机,王凤鸣止不住脸上笑意,自语道:“十年了,终于能听小卫当面叫声爷爷了。哈哈哈”
抬起头,嘴角弧度还未平复,王凤鸣大声朝外面的秘书吼道:“我明天下午要去上海,替我安排一下。”
秘书“蹬蹬蹬”跑进门,搞不明白平时古井不波的部长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明天下午?可明天下午还有部里的例行会议,您走了,会谁来开?”
王凤鸣:“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