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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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完一愣,突然笑说,“不可能!你老师安全着呢。”
他笑着掏出烟盒,笑容下一秒僵在脸上,而我瞬间想通两件事,第一件事,老师留给我的照片丢了一张,小姨当初向我要钱,我带她去银行,她用旅行背包装钱,我清点照片时发现缺了一张,在那之前,姨父向我借过一次钱,我只带他去过银行,说明照片被他拿走了。第二件事,姨父是我的跟屁虫,不管我在哪,他一定跟着,可他突然消失两个多月,标准答案就是他带着照片去了中国,再加上他之前回答老师绝对安全,肯定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可疑,所以,我抓他衣领,“带我去见她,现在。”
乘电车一小时路程,姨父带我来到一个楼房居民区,环境清幽看不见人。
我和他上楼,他走在前面问,“十零对你抱有什么想法,你心里没数?”
我当然有数,他停下脚步对我发脾气,“那你还来见她!你脑袋有包?”
我就是要见她,看不到她,我不能放心。
姨父深呼吸两次,心平气和对我讲,“你听着,十零在和你撇清关系以前,是抱着对你的狂热作为动力而活,她和你撇清关系以后,是靠着回忆而活,我大老远跑去中国给她弄回来,是不想你继续对着那些破照片掉眼泪,你就不能容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开导她,然后你们两个人成为正常朋友彼此关心,这不是更好吗?”
他不了解老师是什么人,银行保险柜里有一份遗嘱,老师不会平白无故立遗嘱,我在她身边生活那么些年,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我太清楚,我必须见她。
来到老师住的这屋,姨父和我没话说了,他表情无奈按门铃,我盯着门边一个垃圾桶。
垃圾桶规格袖珍,里面很多揉成团的纸巾,纸上有血,我心情突然不好,这时老师在门后问,“请问找谁。”
老师语气很轻,没有情绪,姨父观察力不够仔细,没有留意垃圾篓那些纸团,“我是朝本,开门。”
门是向内开的,老师打开门,室内扑面而来一股香气。
我抱着胳膊注视垃圾桶,老师花容失色惊呆了。
她没画妆,与生俱来的男身女貌让她倍显清纯,她许多年前就做了女孩子的胸,形状特别傲人,所以哪怕现在白衣长裤穿戴很素,身材依然棒的惊人。
她手颤颤巍巍伸向我,想碰我却又不敢,我抬头看她,她刚举起来的手就仓皇落下,然后被我直接握到手中。
她惊讶,我微笑,“下午好老师,蓝纱来给您请安了。”
我说完进门,她表情惊喜却不让我进,“请稍等,我屋里有点乱,我收拾一下再来,请你不要走!千万别走!”
她挣脱我手想关门,我知道她在骗人,她住的地方一向干净整洁,哪怕是屋里的空气,也要弄的带香味,她现在说收拾屋子,实际是想藏起来一些东西,她怕我看见那些东西,而我已经做好了一种准备和两种选择。
我做好的心理准备是,老师可能得了绝症,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做出两种选择,第一,她人生最后这段日子,我选择陪她走完。
第二,她一直以来盼望我去饰演的角色,我选择成全,我会全心全意演好她妻子的角色。
第二十八章 和老师搬到一起住()
硬闯进去,我没经过老师允许,也没脱鞋。
高跟鞋踩着她家室内地板发出清响,我眼睛快速扫描室内每一样东西,直接走向卧室。
老师这个家空间有限,只有一个客厅连通一小间卧室,老师强颜欢笑追上来叫我,“蓝纱。”我推开卧室门,看到床上有个白色药箱,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温水,我就懂了,原来姨父按下门铃以前,老师在服药。
走到床边,我手伸进药箱里取出一盒药细看,当看到外包装上面明显注释“抗癌”两个字,我内心世界顷刻间崩塌。
尽管进屋以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心脏却依然如同受到重击,我眨眼速度放慢,四肢无力只想坐下呆一会。
手摸到床坐下来,老师抢走我手上药盒塞进药箱,脸发黑说,“这不是我吃的药,这是我帮朋友买的,请你别误会,还有,我突然不想招待客人了,你走。”
老师双眼隐隐发红,我坐着不动低头看腿,姨父懒洋洋来到门口,靠着门框苦笑道,“主人心情不好不欢迎客人,咱们走就是了,等她心情好了再来也一样。”
他语气轻松显然不知道老师有癌症,他朝本长庆就这个毛病,总是观察力不够仔细,他做事果断却不善于思考,从来不计后果,在餐厅丢掉我那次就是,在长谷川家当众扒光我也是!我现在心痛的已经碎成八瓣,他却在说风凉话。
“朝本长庆我请你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我口头说这里是我家,老师脸色震惊,我起身去门口推姨父,他脸发黑问,“这里是你家?你疯了说梦话呢。”
双手推他去门外,我咬牙切齿使劲推,他无奈问,“又怎么了这是,你……你哭了?”
推他到门外,我关上门用力抹脸,过了一会儿,老师声泪俱下在后面笑着问,“你居然为了我落泪?”
她哭笑当中透出一种悲凉,我心说,对,我确实为她而落泪,曾几何时我恨不得她马上死,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她哭鼻子,还为了她深入虎穴去找守骏,想当初,她打我,骂我,折磨我,同时疼我,爱我,纵容我,这就是我和她当年那些恩恩怨怨,如今她要死掉了,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纵容也最严厉的她就要死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趁她还在人世做点什么,而不是在她死掉以后愧疚自责。
转身走到她面前,我个子没她高,直视她眼睛需要抬头。
双手勾住她脖子,我面无表情献上唇瓣,她目光发痴,破涕为笑,玉白面庞染上诱人的红。
10分钟,她悲喜交加的眼泪把我脸上妆弄的邋遢一片,我向她借了卸妆液。
对着镜子卸掉妆,她拿给一套白衣长裤包括鞋。
我背对她换衣服,她从后面搂我,吸着鼻子说,“我知道你在怜悯我,你不要走行吗,多呆一会也行,我有话和你说。”
我苦笑问,“你这生活用品够双人份么?”
她收紧怀抱回答,“我马上去买。”
我说,“你在家呆着,我三小时以内肯定回来,你任务就是想好晚上吃什么,我回来做给你,我脸上妆就回来以后你帮我画吧,我先穿这套男装出去了。”
她以前最爱吃我做的菜,也最喜欢给我画脸,我出门,她送我到门口,快速在我嘴上亲了一下。
打开门,姨父在外面,看到我衣服换了,他脸色变得很吓人。
我男装行动轻便快步跑楼梯,他在楼下大门口一把抓住我手腕,拉回去问,“你嘴怎么肿了,你衣服呢?”
尽管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波动却大的要死,所以我不想废话。
“在她去世以前,我做她的人。”
他手握的更紧,我疼了,他呵呵笑,问道:“去世?她活蹦乱跳的怎么就……”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了,看来他有注意到一些细节,他松开我手斜视地面点头,“癌症?果然是癌症,”
坐电车回去,我和姨父先去了一趟大宫馆,我换洗衣服全在这边,必须回来拿。
我跑进和长谷川一起住的小屋,姨父在门口看我收拾东西,小姨就来了。
酒保通知小姨我在小屋,小姨慢腾腾来到门口,眼色非常冷,她还在生气于中午金色琴弦那件事,不过看到我衣服换回男装,她愣了。
她挤开姨父走进屋问,“你做什么?你要去哪?”
我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箱,心平气和对她说,“很抱歉小姨,短时间以内我恐怕不能来上班了,我……”她冷眼打断我,“不行!这里离不开你,东西放下,小姨帮你放回柜子里。”
她手摸到我行李箱,脸上立马有了笑容,又说,“小姨都说给你三天假了,回家和你姨父玩去吧,好好休息。”
我没让她碰行李箱,后退一步说,“对不起小姨,三天以后我不能来,我有私事去做,原谅我不能和您明说。”
她心烦意乱皱眉问,“你有什么私事?你朋友长谷川在这里上班,暖馨好端端在上学,你不全心全意陪客人,你还想干什么?拜托你想清楚这里八成以上顾客都是奔着你蓝纱来的!你要是走掉,这里不要开下去好了!”
我无可奈何看向姨父,希望他帮我说几句,哪知他叼着香烟盯着地面,就像没看到也没听到。
“对不起小姨,以后我再向您赔罪。”
我拎起行李箱走向门口,酒保他们一群人围在门外,这时小姨双手叉腰对着床说,“行,你要是敢走就永远别回来,我不会认你这个外甥,你自己拿主意……蓝……蓝纱?蓝纱!”
我双手提着行李箱走出大门,酒保他们追在旁边问,“小姐你要走吗?就因为金色琴弦?”
他们七嘴八舌问着,我突然笑了,因为一身男装被叫小姐,场面实在有趣。
我行李箱放在姨父车边,解释说,“我过一阵子肯定回来,你们帮我和小姨道个歉。”
她们脸色凝重一起回头看大宫馆金灿灿的招牌,姨父却半天不出来,我还等他开车送呢。
我回到门口看一眼姨父,发现他坐在吧台旁边那个沙发上喝着矿泉水,他眼睛盯着地面不看我,我就懂了,算他玩的绝,这时我问一哥,“一哥方便借我一些钱吗?”
他扔了太刀,钱包就整个交给我,我没接,笑说:“给我些车费就好。”
坐计程车离开,我路上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买给暖馨的钢笔,我就决定先回家一趟,何况手机在姨父书房充电,也要拿回来。
在家门口付了车钱,我拎着行李箱去开门。
行李箱放到地上,我掏钥匙,忽然发现门没锁,门存在一条很浅的缝隙,我微微皱眉,一个男人不声不响出现在我身后,说了两个字,“进去。”
我转身看他,刚看到他的西服衬衫和一条格子领带,他大手突然推我胸口,毫不留情非常狠。
我后背撞开门摔进屋,后脑勺撞在鞋柜上面,我疼的蜷缩在地,这时男人关上门却不进屋,我脖子就被另外一个陌生人抓住。
此人臂力惊人,抠住我脖子向上一提,我两脚瞬间离地。
我不断挣扎呼吸不畅,看到屋里有很多西装男,他们站姿一致,都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分散在家中客厅每一个角落。
楼上时而传来脚步声,我看到保罗脸色惨白低头坐在沙发上,保罗坐的很直,一直瑟瑟发抖。
他身边还有一个男青年,此人一身雪白,白衬衫,白色料子裤,白皮鞋白袜,他举着一本杂志挡着脸看,家里除了他和保罗坐在沙发上,其余人全站着。
我就快喘不过气了!男青年脸在杂志后面说,“人带过来。”
他嗓音轻灵像吟唱诗歌,语气中那种高贵胜过我所见的每一位客人,我双脚落地被推向他,他扔下杂志对我举起一部手机,微笑问,“这部手机是你们家谁用的。”
我手机出现在他手里,他笑容邪魅冲我眨眼,于是看清他五官以后我愣了,竟然对着他一个男孩子愣了,他高鼻梁,瓜子脸,唇瓣颜色很淡,梳着一头飘逸的碎发,显得柔和潇洒。
他姿态优雅放下手机,嘴上说,“两秒钟内让他出声,我需要他开口。”
他重新拿起杂志,我身后那个人一把揪住我头发,同时抬起他粗壮有力的膝盖,迫使我脸撞他膝盖。
保罗喊,“别打他!”
就听砰一声,一瞬间我眼前全是金星,他撞完以后踢腿扫我两只脚,我跪摔在地,他一脚踢中我后背。
我疼的啊呀一叫扑到沙发那边,脸正好碰到男青年的白皮鞋。
他一脸嫌弃移开鞋,掏出一个白手帕弯腰擦了擦鞋尖,居高临下问,“小朋友,我在问你话,这部手机是你们家谁用的,为什么上午那个时段,这部手机会打电话给我,我想知道原因。”
他起身环顾四周,又说,“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她嗓音很美,问了句您好,然后通话中断,让我心情很非常不好,所以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寻找答案,请配合我一下好么?”
他微笑勾人吐字清晰,我坐起来说,“电话是我打的,手机也是我的。”
他微微皱眉,蹲下来捉住我一根手指按在手机解锁键上,指纹吻合,手机解锁了,然后他对我眨了眨眼,眼皮低垂下来做思考。
他浓密的眼睫毛铺开在面颊上面,目光失望问,“别告诉我你名字叫蓝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