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法罗-第14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义堂当年的生存环境是很恶劣的,他们是需要与各方势力斗争的,这可不是几个艺人卖卖艺就能搞定的,他们必须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这些单义堂内部当年显赫的家族,都是有攻击力的。
唐家人最擅长丝法门戏法,尤擅扇戏,扇子一动,接下来就是要见真招了。
所以张士清和高管夫都吓一跳,这老爷子脾气是真大,一言不合要动手了。
高管夫刚要劝,还不等开口,另外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笑呵呵拦住了唐家主:“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那位作死达人还在那里作死:“谁没好好说话,是他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这哥们浑然没有在鬼门关混过一圈的觉悟。要知道当初罗四两只不过在卢光耀手上学了一点残缺版本的扇戏,他都能在学校门口御剑吓走几个小流氓。现在人家原版正主都在坐这儿,真要动手,那这哥们可就有的瞧了。
那慈眉善目的中年胖子朝着那作死哥们走去,他还呵呵笑道:“消消火,消消火,莫生气嘛。来,把这个吃了,不生气哈。”
中年胖子掐着那作死哥们的下巴往下一拉,那哥们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而且怎么都合不上。那中年胖子迅速往里面塞了一个东西,然后往他喉咙一拍。
那作死哥们的喉咙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耸咽,仅仅一瞬,他就把东西吞到了肚子里面,都没尝出是什么味道来。
中年胖子这才松开对方的下巴,帮对方把嘴巴合上,又在他的嘴巴上拍了一下。
那作死哥们用力咳了几下,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悲愤且惊恐地看着中年胖子,质问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中年胖子看他一眼,眼神变得有点阴森:“五步蛇的毒液。”
那作死哥们脸都绿了,心里狠狠颤了几下,颤声道:“你……你敢杀人?”
中年胖子反问道:“那你还敢讽刺我单义堂呢。”
单义堂众人皆泛起冷笑,他们憋屈太久了,足足半个世纪了,他们也被人曲解太久了,今天是他们翻身的日子,他们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再憋屈?
前面被烫伤的那个嘴贱选手,看着这个作死达人,惊呼道:“哥,你嘴唇都发黑了。”
“什么?”那人更慌了,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都快站不住了。
魔坛那边人也慌了,就连高管夫都有些色变。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敢杀人?这单义堂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这简直就是一群神经病啊。
鬼马张也出了湘西,来到了京城,他对中年胖子道:“孙胖子,你就别吓唬他了,一会儿还有正事办。”
这孙胖子便是当年单义堂皮堂大爷孙无药的嫡孙,他们孙家最擅用药,真药,假药,恶药,邪药,什么都能来。当年孙无药就经常去日军的司令部,早就用暗药弄坏了他们长官的身体,所以单义堂被灭门之后,他们长官也没撑过几年就病死了。
孙胖子冷冷一笑:“我不给他点教训瞧瞧,别人还都以为我单义堂好欺负。”
那作死达人听了这话,希冀地看着孙胖子。
孙胖子看了看他,道:“但是呢,蛇毒是真的。”
“完了。”作死达人瞬间瘫倒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
魔坛中人皆怒视看来。
孙胖子摊了摊手,反问道:“你们能不能学点医学常识啊?蛇毒只在血液里面传播,到了胃里就没事了。我刚瞧了,那小子嘴里没破皮,他不会中毒的。”
那作死达人都带着哭腔了:“你骗人,我嘴巴都发黑了,还说我不是中毒?”
“哈哈。”孙胖子大笑两声,举起了右手:“那是我在拍你嘴巴的时候,给你涂的。”
作死达人看孙胖子手上果然有黑色印记。
他心中稍安,然后又赶紧问道:“那……那我眼前怎么一阵阵发晕发黑?”
孙胖子笑的更大声了:“哈哈,那是被吓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谁是祖宗?()
这波过后,魔坛中人终于老实了,没人再敢瞎说八道了。那两位嘴贱加作死的兄弟也彻底缩到了一边去了,众人不禁暗自心凛,心生畏缩之意。
众人这才重新换上了慎重的目光,或许时间隔得太长,让他们都忘却了单义堂的可怕了吧。
要知道他们这群人在现在是人模人样的人民艺术家,很受人尊敬,去哪儿都被人称为老师,过得很体面,都是一副上层人士的样子了,过惯了体面日子的他们,可能已经忘了,在半个世纪之前,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过是一群任人欺辱的可怜戏子罢了。
在那个戏子不如狗的年代,艺人可谓是受尽屈辱,连街边要饭的都敢唾弃他们。至于那些女艺人,就更加是有说不尽的悲惨了。
可也正是在那样的年代,单义堂却是威慑四方,压得各方势力都不得不屈服。在江湖上,他们这些人是戏子艺人,可单义堂众人却个个都是江湖异人。
放在半个世纪之前,他们这群人见了单义堂众人都要卑躬屈膝腆着脸讨好,不说出言羞辱了,他们连这种想法都不敢有。
真是世道变了,这群小鸡崽子都敢在老虎头上蹦跶了。
尽管这只老虎已经残废大半了,但虎威犹在,瞪瞪眼睛就能把鸡崽子吓死,
单义堂众人脸上全都挂着不屑的冷笑,半个世纪过去了,单义堂终究还是单义堂,而这群戏子终归还是戏子。
……
屋顶阳台之上。
驻足远眺的罗四两终于转过了身,看着后面那群人,他看了看方铁口,方铁口冲着他微微摇头。
罗四两眼中稍显凝重,还有藏在眸子深底的失望之色,他沉声道:“就别让大家久等了,我们下去吧。”
“大毛。”罗四两呼唤一声。
大毛赶紧捧着衣服过来,就是上次罗四两穿戴的那一身行头。
罗四两戴上了帽子,把小辫子藏在了帽子里面,然后拿出了红巾蒙上了自己的脸,最后换上了一身青色大褂。
罗四两捋了捋袖口,目视前方,大步踏前,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下了楼。
二楼原本的气氛是有些凝滞和僵硬的,这群人下去,那气氛就更加僵化了。
尤其是罗四两站在台上,用目光扫视魔坛中人,凡是被罗四两扫视过的人,心中都不由颤了颤。
红巾蒙面小子的凶名,他们可是如雷贯耳啊。这人虽说不伤人不杀人,但他却能让你颜面扫地,都没脸再在圈内混了,然后你还没辙弄他,这混小子是真的完全不管不顾的。
他们不怕明面上的,他们就怕不讲规矩的疯狗,罗四两上次就已经把他们弄怕了。
所以这次罗四两就很威风了,罗四两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低头之辈,比之当年破釜沉舟的项羽都不差。
“哼。”罗四两冷哼一声。
那作死和嘴贱的两兄弟把头垂的更低了。
单义堂众人皆骄傲地看着罗四两。
张蓉蓉眸子里面更是泛着异彩。
罗四两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刚欲说话,却听得楼梯传来缓慢的脚步之声,酒楼老板在一楼喊:“有客到。”
罗四两听得眉头一皱,还有谁?
其他人也是一愣,纷纷看向了楼梯口。
稍顷,楼梯口缓缓走上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方正,脸上满是正气,他笑呵呵拱手:“不好意思,来晚了,诸位。”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几秒钟过后,全场哗然。
“老……老罗爷。”
“真的是老罗爷吗?”
“天呐,老罗爷终于回京城了。”
“戏法罗回来了,戏法罗回来了。”
魔坛中人都快哭了,戏法罗在魔坛就是一个神话,多少人都是听着这个神话长大的,不管是戏法界还是魔术界,那对戏法罗的推崇简直无与伦比的。张派门长张士清都只能对其仰望。
就连单义堂众人都纷纷站起,目视这位长者。
台上的罗四两则是脑子一懵,愣在当场。
一旁的方铁口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深邃的眼睛望了望罗文昌。
“呵呵。”罗文昌再度笑了两声,拱了拱手,走上前来。
“老罗爷。”这是戏法界的称呼。
“罗老师。”这是魔术界的称呼。
众人纷纷问好。
作死和嘴贱那两哥们总算找到靠山了,前面给灌了蛇毒的哥们眼泪都下来了,他委屈啊,他就没这么委屈过,哪里被人欺负成这样过啊。关键他还不敢说,对面那帮人哪里是个人,全都是一群没人性的牲口。
现在好了,救星来了。
这种场合连赵严军来了都搞不定,但是戏法罗不一样,这是神话,罗文昌不一样,这是祖宗,祖宗来了,他可不得喊冤嘛。
喝蛇毒作死的哥们立刻像怨妇般哭喊道:“老罗爷,老罗爷为我做主啊,老罗爷他们欺人太甚啊……”
而此时罗文昌已经走进了场中,他没有走去魔坛中人坐的那一边,而且去了单义堂那一侧,他刚刚寻了一条椅子,还没坐好便回头诧异问道:“你说什么?”
那作死的哥们的嗓子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一样,说到一半的话瞬间戛然而止,他看着罗文昌,脑子顿时懵了。
这回祖宗是真的变成他祖宗了。
不说他了,对面魔坛中人,也全都懵了。
这不是他们的神话吗?怎么叛变了?神话也会叛变?
方铁口脸上笑意更甚。
罗四两眼眶也有些发热。
苗毅军和高管夫同时站起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师父。”
罗文昌微微颔首,略带威严说道:“坐。”
“是。”两人齐声答应。
武清也起身甜甜喊道:“师爷好。”
对女孩子,罗文昌的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依旧严肃古板,他同样是微微颔首,然后说:“坐。”
“谢师爷。”武清谢过之后,坐了下来。
魔坛中人心中更是苦涩,但没有人敢说话。
台上,罗四两顿了一顿,调整了一下心情,沉声说道:“还有人要来吗?”
“还有我。”还真有人应答的,楼下传来虚弱之声。
一道虚弱的身影蹒跚而来,正是那日以自残唤醒罗四两的赵严军。
第二百七十四章 青空凌云,再现江湖()
赵严军在魔坛的地位也是很高的,所以他一进来,许多人也都起身致敬。这段时间,赵严军一直在养伤,身体也没完全恢复,现在是被莫一鸣搀扶着进来的,他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很是虚浮,但他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
看到赵严军,罗四两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难受的厉害,这位老爷子为了他真的付出了很多,罗四两心中满是羞愧。
罗文昌和方铁口看着他,心中也是堆满了复杂。
赵严军对着罗文昌点头致敬,然后又冲着方铁口露出了笑容。
罗文昌亲自起身迎接他。
方铁口亦是拱手致敬。
最后赵严军落坐在了魔坛中人那一侧,这也让魔坛中人多少松了个口气。
罗四两在台上驻足一会儿,稍稍压下了内心的起伏,他才终于沉沉开口:“今日,我托了业内许多前辈帮我组了这样一个局,在此先行谢过。我与在座的诸位都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客套的话语也不必再重复了。”
这话说的在场许多人都神色不自然,还不重复客套的话语,你什么时候客套过了?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也没人敢站起来反驳罗四两,毕竟没人愿意招惹这个疯子。
罗四两顿了一顿,语调中多了许多悲伤,他说:“今日我请大家过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个故事,一个自不量力的故事,一个傻乎乎撞南墙的故事,一个屈辱了几代人的故事。”
在坐众人都知道罗四两说的是单义堂,魔坛中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而单义堂的人却是个个面容萧瑟。
罗四两微微一叹,看着魔坛众人:“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心里,单义堂就是一个汉奸组织,都是一群爱慕虚荣,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在鬼子占领北平最初的那几年,单义堂中可曾有人屈服过?那为何他们在其后却又突然向鬼子献媚?”
在场众人纷纷一怔。
这件事情过去太多年了,都半个多世纪了,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现在的青年和中年一辈也只是道听途说,谁又能知道这么具体的细节。
只是在场几位魔坛硕果仅存的老前辈陷入了沉思,其实从内心深处而言,他们又何尝没有过这样的疑惑。
“唉……”赵严军深深一叹,眸子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