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3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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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凤,”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残忍嗜杀无情的无争,极力克制血液里蠢蠢欲动的魔性:“如果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有很多方法,一定要用这种手段吗?”
武美凤冷笑一声:“方法?什么方法?你想让我像那些花痴一样的女人打扮得艳俗不堪在你面前搔首弄姿,说少主,我好喜欢你,好仰慕你?还是像你那个心肝宝贝一样每天招惹点是非,跟身边的每个男人几乎都暧昧不清?”
无争眉峰微锁:“那你就可以杀人?”
“难道少主要留着那些奸细?他们该死!”
“斗兽场场主、小五、乞丐婆、假鲁翠、大哥的男宠、你的婢女,你杀他们的时候好像连想都不想,就那么杀了。就算这里面有奸细,小五、乞丐婆、鸳鸯,他们呢?他们都是无辜的吧?”
“小五认出了我,那时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鸳鸯背叛了我,把从我这里听到看到的告诉了那个小男宠。乞丐婆不是我杀的。”
“乞丐婆是被谁杀的?”
武美凤从无争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异样,她微笑:“少主是想知道那些银镂栀子花的主人是谁吧?”
沉默,始终是最难堪的境地。
终于,武美凤先开口:“我等你来问,等了很久了,你也真能沉得住气,从三年前它第一次出现,直到现在,你都缄口不言。可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它应该跟谁有关。”
“唉貌似强大的东宫无争,其实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害,这么多年,你不去找那个女人,只是骗自己,她已经死了。因为你害怕看到她,你受了伤,你不敢把伤口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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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面对她,你既无法原谅她的背叛,也无法去惩罚她的背叛,只好躲着她。”
东宫无争静静听着她说,最后望着她的眼睛问:“美凤,你究竟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武美凤愣了一下,自嘲地笑:“折磨?你居然用到折磨这个词?我折磨你了吗?这么多年,我有要求过你什么吗?我帮你重出江湖,为了天下城能渡过危机,我甚至出卖了武家!你当那不过是郴易,以为我只是像别的女人一样要一个名分一个儿子,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感动你,只要无怨无悔地付出、等待,一定可以换得浪子回头,换取你的真心。可东宫无争根本没有心!他的心都让那个女人给吃掉了!我等了你二十年,二十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我全都是在无尽无穷的等待中苦熬!我只是收留了那个女人,杀了几个人,你就用到了‘折磨’这个词汇,如果这也算是折磨,那么,对你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因为激动,武美凤的紧紧握着佛珠的手在发抖,菩提珠也跟着在发抖。
无争的眼眸掠过一丝痛楚:“离歌真的还活着?”
武美凤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微笑:“对,活着。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十五年前洪水泛滥,你在大梁街头收养了月含羞,我在大水中救了快要死掉的离歌。三年前,当你决定要把月含羞嫁出天下城的时候,我让她出手,灭了孟家满门。”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她不想见到你。不过她很感激你收养了她的女儿,并且一直养大成人。”
无争的拳头不知不觉攥紧:“羞儿真是离歌的女儿?”
“我不知道那丫头是太小不记事了,还是故意不愿意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她的确是离歌的女儿。离歌说,她的女儿泄脐左三寸有一颗鲜红色的小米粒大小的胎记。”
无争闭上双眸轻轻吐了口气,缓缓睁开:“美凤,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别把羞儿也牵扯进去。”
武美凤笑了一声,分不出是自嘲还是冷笑:“无争,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吗?哼!我们谁都逃不掉,这是宿命。”
“你谋划这一天,谋划了十五年?”
“呵呵,无争,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那么深远的心机。对你的折磨,是从三年前开始的。这之前,我真的只是救了离歌,给她一个远离尘嚣的容身之处罢了。”
东宫无争轻轻摇头:“你别告诉我,灭了孟府满门,不让羞儿出嫁,就是为了把她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上离歌的女儿。”
“说实话,开始,还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浩然。你这当爹的,可真不尽责,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哪个女孩儿?浩然很早以前就告诉我,他喜欢月含羞,要娶她为妻,可你,却把她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我们的儿子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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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看他那样,就让离歌杀掉了孟家人,为的是,她的女儿嫁不出去,就有机会嫁给我们儿子了。”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无争,这话得问你,你会跟我商量吗?等你回心转意,或者一纸休书彻底让我死心让我解脱。可你什么都没做,你即不放手,也不愿见我,除了每年带儿子来看我一次,剩下的时间,你心里想着的,目光关注的,怕是只有月含羞一个人吧?我猜,你能狠心把她嫁给随便一个你看着顺眼的男人,但绝不会把她嫁给你的儿子。”
东宫无争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里:“美凤,其实,你是天底下最了解我,最懂我的女人,可正因为如此,你让我感到莫名的紧张,不敢跟你靠得太近。我是做过很多混蛋的事,也知道曾经伤透了你的心。关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试图改变过一些什么,可每次见到你,我就不由自主放弃了。”
武美凤的神情变得有些凄凉,她尽量控制着不让声音改变:“是吗?你能这么坦诚相告,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可是,无争,我不明白,既然你爱不起来,为什么不放弃,这样你我都解脱了。”
无争深吸一口气:“要听实话吗?”
“你刚刚说过,我是最了解你的女人,就不必用哄小女孩的形式来跟我谈话了。”
“我不能放手。”
“不能放手?你不爱我,又不能放手,因为是交易吗?怕别人说你背信弃义,还是怕人说你忘恩负义?”
“美凤,你知道我不是怕世俗的人。很简单,你太聪明,聪明的简直有点可怕。如果我放你走,你、雍王,立刻就会成为皇帝最大的威胁,他绝不会放过你们。我不愿意成为我儿子亲生母亲的敌人。”
武美凤心里止不住一阵酸楚,赶紧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同样望着夜幕:“所以,我们就要这样彼此煎熬?我就活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宠爱别的女人!”
“命运如此,至少,你保住了雍王,我保住了天下城,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
武美凤笑了起来,眼角有一滴泪珠悄然滚落:“没错,那成婚姻是个不错的交易,真的很不错。无争,你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天,一个时辰,一个瞬间?”
东宫无争收回目光,凝望身边的女人:“有过。”
“不是安慰我的吧?我不是小女孩,不需要哄骗。”
“真的有过。很久以前,在江南,你追杀一个江洋大盗,追到了我的船上,你那么苦口婆心劝我回家做个乖孩子,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
“你还记得那件事?”
“当然记得,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女人那么对我说过话,她们都只想跟我上床。你是唯一一个不想跟我上床,却恨我要死的女人。”
“可你后来却把我丢进水里,害我生病,还把一缸醋浇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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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凤,我不得不说,你了解我,却不了解男人。通常一个男孩子想方设法捉弄某个女孩儿的时候,多半是喜欢她。很不幸,你我擦肩而过,真的是擦肩而过。那天浇了你一身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等了整整十天,还让人放话出去,说那个江洋大盗就在我船上。可是你没再去找我。”
武美凤呼吸有些急促:“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后来我去了,你已经走了,我追到天下城”
“我知道,你是半个月后去的。你以为,那么巧我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从马贼手里救下你?但是,美凤,缘分已经错过了。因为十天,会发生很多变化,很多很多,尤其是那个时候的东宫无争,很容易被其她美好的女孩儿吸引。”
“可那时候大家都认为你不喜欢女人。”
无争的眸中又是那种无边的痛楚:“那是我最大的耻辱,你懂的。”
“但是当我懂的时候,你已不是当初,已经被那个叫离歌的女人给毁了!”
“所以,美凤,你每次出现都不是最合适的时间。”
夜风轻轻吹过,吹乱了武美凤的发丝:“我明白了,是我太不懂男人了,武皇后生前就常说我,聪明有余,柔韧不足,不懂得取悦男人。我那时还逞强,说什么做女人就要做姜皇后那样的,不能做苏妲己那样的。我居然为了一个江洋大盗追了你几千里,最终还是把你追丢了那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江洋大盗到底在你船上吗?”
无争笑了一下:“你说呢?”
“他被你杀了?”
无争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你还骗我什么一命换一命,要我不要再找他?”
“我不想你总觉得欠我一个人情。”
武美凤忽然有种这一辈子都白过了的感觉。沉默了很久,她才道:“为什么不能重来?我们完全可以从新来过。”
无争摇头:“不可能了,当我们再重逢时,我已不是当初的我,你也不是当初的你。你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肚子里绕三圈;你每做一件事都那么果决,能在最短的时间权衡得失,以求达到最大利益;你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你的父兄,甚至是我,你永远都有第二套、第三套方案。当然事实证明,你防着你的父兄,防着我都是正确的。问题就在于你太正确了,永远没有错的时候。”
“美凤,你把身边每一个人都看透了,唯独没有看透你自己。所以,你没有朋友,没有知己甚至没有敌人。朋友随时可以成为敌人,敌人随时可以成为朋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成亲之后,哪怕你表现的稍微弱那么一点,稍微像个普通的女人一点点,我可能就不会是后来的东宫无争了。你只看到我变了,可是你从来没看到我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如果能让我看到一点点的善良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会变成那个怪兽一样的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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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到的是什么?到处是欺骗,到处是你死我活的决斗,不能有意思懈怠,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死亡!我从你的眼睛中,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单纯的,充满正义感的姑娘,你完完全全变成武家大秀,天下城少主夫人。”
武美凤望着无争:“无争,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不早点对我说?二十年前,十五年前,十年前,哪怕三年前正如你所说,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们都变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在无尽的等待中,你我都变了,变得心如铁石,被这个吃人的世道磨去了天真,只剩下猜忌、冷漠。所以,虽然你今天这番话很煽情,很动听,很感人,但,晚了。”
她一展衣袖,飘身飞下塔楼。
“离歌在哪里?”
她回眸一笑:“你再也见不到当年的离歌了!”说完,头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中。
月含羞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全无头绪。
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很差,无争一夜未归,不知去向。
以前他也经常没个交待就无影无踪,一失踪就是数日。但是这次,她感觉不同,竟然在替他担心。
果然,褚随遇来了。
“少主不在我这里。”含羞不等他开口就先回答。
褚随遇却道:“属下知道少主不在这里。”
“那你是”
“少主昨晚自己上了塔楼,一夜都没下来。”
“他没出什么事吧?”
“没。”
含羞轻轻松口气:“哦,没事就好。”
“可,有些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他尽快拿主意,所以”
“大总管可以自己上去找他啊?”
“公主忘了,塔楼是禁地,现在除了少主、城主,只有您有权利上去,所以,请公主去劝劝少主。”
“劝他?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含羞又开始提心吊胆。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少主的情绪不太好,所以”
含羞不等褚随遇说完,已经跑出屋子。
塔楼的台阶又高又陡,月含羞又是废了好大劲儿才爬上去,还没看到顶层,她就已经闻到浓烈的酒气。
顶层扔了一地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