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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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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女扭头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郡主其实也不必这么辛苦,郡主不在的时候,我听大家偷偷议论,说皇上根本就不是真打算帮宁王赈灾,否则,就不会派郡主您来了。”

    “啊?什么意思?”

    “宁王有反心,朝廷人驹知,只是苦于抓不住他小辫子,这个宁王做事圆滑,滴水不漏,朝廷对他又忌惮又无可奈何,这次闹了这种怪病,朝廷暗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帮他赈灾?”

    “不想帮他干嘛还派我们出来?”

    “所以啊,首席钦差是郡主您啊。您年轻,又是女流,没有疫病的经验,办不好差事情理之中啊。而且您是唯一一个跟朝中任何人都没有瓜葛的郡主,并且有天下城做靠山,还有魏王支持,来到宁城,宁王怎么都要忌惮三分,不敢对您如何,皇上还不担心您跟宁王串联。”

    月含羞晕,怎么这么复杂?她原先只想着是皇帝故意刁难她,惩罚她,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人心莫测啊!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一个医女,居然懂这么多朝廷里的事。”

    医女摇头:“我哪里懂这啊,这都是听他们说的。我们御医馆的师傅还有宫里的内侍总管大人,整天教导我们,少说所做,少问多听。”

    “你们活的真累。”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远离是非,凡事别强出头,自然就平平安安了。”

    医馆门口传来嘈杂声,还夹着哭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怎么回事?”月含羞问。

    “郡主稍等,医女去看看。”

    不等医女去,副使和驿丞已经急匆匆赶来。

    “启禀郡主殿下,外面大批刁民闹事,请郡主以金牌着地方调动兵马弹压,以保护郡主和医官们的安全。”

    月含羞摸了摸皇帝又还给她的免死金牌,咬咬牙,没拿出来,问驿丞:“驿丞,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驿丞上前一步:“回郡主,是这么回事,百姓们听说郡主钦差到了,带着很多医官和药材,纷纷前来投医,希望郡主能解救他们的怪病。”

    含羞闻言,神色立刻变得严肃:“副使,医女,随我去看看。驿丞带路。”

    副使阻拦:“郡主,万万不可!”

    “为什么?”

    “那些刁民人数众多,拥堵驿馆,郡主刚刚下榻,他们就来哭闹,分明是来闹事,恐伤郡主玉体。”

    含羞蹙眉:“驿丞都说了,是求医的百姓,不是刁民。”

    “就算真是求医的百姓,郡主也不可去,若是郡主贸然与他们接触,染上怪病,可怎么了得?”

    月含羞有点生气了:“我们是奉旨来赈灾的,不是躲起来享清福的!”

怪病6() 
驿馆的大门一打开,月含羞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咽了口唾沫,或许刚才应该听副使的话,不要出来。天,这人也太多了吧?把驿馆前面大半条街堵得水泄不通,一眼看过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太可怕了!

    这跟拓拔术大军压城还不一样,那个至少是被挡在高大的城门外,而且还有无争在前面挡着。现在她面对的是求医问药的百姓,近在咫尺,除了寥寥无几的府兵勉力维持秩序,身边只有一个只会耍嘴皮耍笔杆的副使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女。并且,现在是她站在最前面,没人可以替她遮挡,反过来需要她承担一切。

    月含羞不得不低声问副使:“你有什么建议?”

    副使一脸苦瓜像:“郡主刚才不听微臣的,现在知道了?微臣奉命参与大大小绪种赈灾至今不下百起,对他们这一套早就了如指掌。今天站在郡主面前的,真正的百姓寥寥无几,多是别有用心之徒雇佣来的地痞,他们就是打算闹事,让郡主下不来台,给您一个下马威,后面好牵着您的鼻子走!”

    “那你不早说!”

    “微臣早就说他们是刁民了,是郡主不听。”

    “可我们也不能拿他们当刁民治罪啊,那样不照样中了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圈套,他们会说我们弹压良民,不是真心来赈灾治病的。”

    “所以微臣才要郡主拿着金牌调地方官来处理这件事啊。”

    “说那些都晚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副使叹口气:“还能怎么办,郡主只能硬着头皮上,随机应变了。”

    月含羞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向前,走到驿馆大门的台阶上。

    “安静,安静!靖国郡主出来了!参见郡主千岁!”

    含羞看着阶下高低错乱跪倒了一大片人,心下琢磨,这些到底是煽动闹事的“刁民”,还是求医问药的百姓?不管是不是,先做点什么吧。她赶紧走下台阶,伸手要去搀扶前面一个看上去年纪最长的人,却被副使抢先一步拦住,低声提醒:“郡主小心,这种怪病就是使人衰老羸弱而亡,最好不要接近看上去老迈的人。”

    月含羞手伸了一半,悬在那儿,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她怎么办,她回头瞪了副使一眼,这家伙,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偏偏这个时候提醒,郁闷!这回怎么办?去扶起老人,也许那就是个患病的人,自己有可能染上怪病,不治身亡;不扶?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一下失了民心,以后在宁城办赈灾的事,谁还相信你?哪里还办得动?咬咬牙,还是扶吧,办事原则一,先解决眼前最要死的问题,其它统统靠后。扶一下而已,不见得能染上怪病。就算染上就又能怎样,大不了一死,好过活着天天想无争那个妖孽如何如何。

    她上前一步,双手搀起那位老人:“大家都起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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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身边两个中年人的搀扶下起来,颤颤巍巍,感激涕零:“郡主千岁真是大好人哦,自从我们这里开始闹怪病,大家看见我们这些老人家,都躲得远远的,当是怪物一样,唯恐我们是得了病的人。郡主千金之躯,竟然能亲自搀扶老朽,实在让人感动。”

    旁边的中年人道:“郡主放心,今天来的,没有一个是病人,百姓们都盼着郡主钦差和医官们到来,为大家治病。宁王爷事先都交待过大家,要保证郡主和医官们的健康,要是郡主和医官们也染上怪病,就没人能救我们大家了。”

    含羞也不禁感动,这世间也并非到处勾心,到处是非,民心淳朴啊。

    “大家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郡主千岁有所不知,宁国自从染上这种怪病,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尤其是宁城,疫情最重,城外日日增添新坟无数,人人自危。患病者起先并无异状,而后开始衰老,一日如一年,若一二十岁的青年染上此病,二十天后便如四十岁的中年人,三十天后便如五十岁的老人,急速衰老而亡。少则半月,多则四十天,染病者必亡。草民们结伴而来,就是想问问郡主千岁,这治病的药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

    月含羞望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心有不忍,但也只能回答:“大家想听场面话,还是想听实话?如果想听场面话,我就告诉大家,朝廷把最好的医官都派来了,不日定可攻克怪病。”

    “那实话是什么?”

    “实话就是,我也好,来的医官也好,都没见过这种病,要想攻克此疑难病症,尚需要时日,这期间,必然还会有人染病不断死去。”

    “难道说,我们就没有希望了?只能等死?”

    人群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朝廷根本就不想管我们死活,他们已经把通往各地的隘口封锁,不许任何人通行,也不许我们宁国的百姓外逃避难,朝廷已经把我们作为疫区隔离开来!”

    人们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最后一致向月含羞发难:“朝廷是不是不管我们了?是不是打算让我们听天由命?是不是因为有人诬陷宁王谋反,朝廷想借疫情灭了宁国”

    月含羞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黑压压一片激动的人群向她挥舞着手臂,乱哄哄各种讨伐声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两年前在独霸门,曾经一大早被独霸的一群姬妾包围谩骂,好像也是这种感觉,只不过那时候人少,现在人多罢了。

    眼看人群越来越激动,开始骚动,那几个府兵已弹压不住,副使赶紧上前把含羞往后拉:“郡主,先避一避吧,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月含羞忽然推开副使,撩起裙子,爬到驿馆门前的旗杆台上,居高临下大声喊道:“你们听着!疫病不除,我月含羞绝不离开宁城!”

    她的声音太小,被如海啸般的人潮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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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距离她最近的人还是听到了,一传十,十传百,让后面的人静下来。

    驿馆门前的大街终于安静下来,人们齐刷刷看着旗台上的月含羞。

    月含羞举起右手:“我月含羞在此对天起誓,宁国疫病一日不除,我和医官们一日不离开宁城!朝廷的事我不懂,也不问,宁王的事,也跟我此行目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们都是我朝子民,皇帝派我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控制疫情,治愈怪病!”

    先前那老人颤巍畏过来,问:“郡主千岁真的会治好我们的怪病吗?”

    “治病配药是医官们的事,我不懂医药,不敢断言什么,但若天不垂怜宁国百姓,那我月含羞就陪大家一起死在宁城!”

    驿丞趁机赶紧劝众人散去。

    夜幕低垂,大街上空无一人。自从宁城发现了这种怪病,市井日渐萧条,入夜后,几乎就没人上街。

    月含羞坐在旗台上沉思。

    医女取了件披风出来,搭在含羞肩上:“郡主,回去吧,外面夜凉。”

    月含羞显得很沉重,她忽然跳下来就走。

    “郡主,你要去哪里?”

    “宁王府!”

    “现在已经很晚了,马上就夜半了。”

    “宁王肯定睡不着。”

    “可是”

    “郡主深夜过府,不知有何急事?”宁王对月含羞的突然造访显得有些意外。

    月含羞嗅出这间客厅刚刚还有很多人待过,她来了,他们才急匆匆离开。但是她懒得管宁王在干什么,重要的是她自己想干什么:“关于怪病,我想早点知道具体情况。白天王爷忙于家事,我想,现在应该有时间谈谈疫情了。但如果王爷觉得累了,需要休息,那我明早再来也行。”

    “疫情是第一要紧的大事,郡主既然来了,就请坐下细说。”

    待含羞坐下,宁王这才又问:“听说驿馆发生了点小小的风波,没伤到郡主吧?”

    “只是一些百姓来寻医问药,希望能早点摆脱怪病。”

    “那就好,小王还担心郡主初到宁城就受了惊吓,臣等无法向皇上交待。”

    月含羞略去一切客套,单刀直入:“请问王爷,此怪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源头在哪里?具体症状是什么?”

    宁王起身,背着手在客厅踱了一圈,才道:“小王前番西游回来,没多久,城中便出现了这种怪病,得病的人起先并无异状,然后迅速衰老死亡,任何药石都回天无力。”

    “最先得这种病的是什么人?以何谋生?他们染病前都接触过什么?有什么共同之处?有没有查到怪病的来源?”

    宁王看着月含羞,目光有几分深意:“此病最先是府兵军营中发现,随后便迅速扩展开来。士兵、商人、小贩、农夫、渔夫、樵夫什么样的人都有,疫病爆发的太快,户籍官甚至来不及登记每天报上来销户的人口,军中、王府、宁城的医官、郎中全都疲于应付布,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现在,连小王的医官也病倒三成了。”

宝藏诅咒1() 
“除了衰老,还有别的症状吗?”

    “衰老,呕吐,羸弱,记忆丧失,如同弱智,不思饮食,噩梦连连。”

    “我要一份死者的档案,越详细越好。”

    宁王顿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份长长的清单:“这是刚刚从驿馆转来的,说是钦差交待必办的事,郡主所要死者档案,不在照会之内。”

    月含羞愣了一下,这不是自己酉时看到的医官们给的清单吗?亥时便已在宁王手上,他们好快的办事效率!

    “我需要那份档案。”

    “郡主大概是弄错了,小王不是地方官吏,户籍档案一事不归小王管辖。至于医官们所提要求,小王会倾全力满足。”

    月含羞蹙眉:“王爷,含羞虽受封为钦差,可您应该清楚,我不是朝廷的人,不懂你们官场那一套,谁该管什么我一概不知,到了宁城我只知道是到了宁王的地盘,您是地主,我是客,我也只有宁王这一个老熟人,这忙,您帮还是不帮?”

    宁王盯了月含羞一会儿,方才道:“小王可以帮郡主去户籍官那里走一趟。郡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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