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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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雨青喝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盯着葡萄酒里映出的自己,发起了怔,想起当时被迫刺了他一刀的事情。可那到底是被逼无奈,当时陶德被发狂的艾立安吓到了,调动了几乎整个神院的神使去净化他。那种情况下,自己不可能逃得了,少年再耗下去也是个死。
可他没来得及想艾立安逃出去会怎么样,更不知道他竟然被神院那伙人逼进了昆西森林。
那时少年才十五岁,热衷于练习灵术和捣鼓美味菜肴给他尝,还在崇拜着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王。而那时的靳雨青,却什么都做不了,枉称什么百年难遇的精灵王。
艾立安被往日的记忆所累,眼睛阴狠暗红,可当他转头看到眼眸澄澈的精灵,那一丝狠厉又慢慢退散,欣慰地笑道:“还好,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们?
靳雨青抬眼看去,才发觉除了自己身下这张石床,洞中的物品似乎都是成双成对的,有的还刻着可爱的标志,而且每一个都擦拭得干净明亮。油灯点亮以后,整座山洞里的墨石反射着光芒,将黑黢黢的洞内照得灯火通明,暖暖的光源给这座无人的恐怖森林染上了温馨的味道。
石洞的角落静静放置着一些工具,仿佛曾经有个少年蹲在那里,一丝不苟地雕刻着手中的物件,或者费力地打磨着坚。硬的墨石。
“这里很安全,墨石会阻挡外面的魔气和魔灵。你只要不出去,就没什么能够伤害你。”
青年目中缱绻,或者说是痴迷,他用手拨弄着精灵软软的睫毛,似乎还摸上了瘾,从鼻峰到唇尖,无不一一滑过。摸到下颌时,暗红又漫上了他的眼底,精灵漂亮精致的容颜在橙色的灯光里愈加美。妙动人。艾立安将他一揽,吻住了靳雨青的嘴唇。
和之前的主动不同,这回靳雨青很是漠然,让这个动情的吻显得寡淡无味。
“你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艾立安眯了眯眼睛,“嗯?”
靳雨青又说一遍:“因为我没办法自己走出昆西森林,所以你要囚我一辈子?”
他皱眉,仍是语气温柔:“你不该这样说,洛伊。你已经不再是王了,整个奥兰多大陆都在悬赏我们。你也听到了,你的子民都巴不得你赶紧去死,然后削了你的头去换金币。”
“……”
此时洞外传来几声奇怪又紧促的叫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艾立安看了他一眼,起身便向外去。靳雨青好奇,紧跟着踉跄走了过去,他不敢离开墨石的保护范围,只好站在洞口远远看着艾立安从森林里招出了两只魔灵。
看起来像是只黑毛狐狸,但他不敢确定。
艾立安弯下了腰,在靳雨青睁大的视线中,淡然地将自己的手指伸出来,奖赏似的放进狐狸的嘴里。狐狸露出了两颗尖牙狠狠咬住了青年的手指,吮吸着他的血液。
魔灵吸得高兴了,才又开始与艾立安一应一答地交谈起来,像那天在溪边那样。
随后不知怎了,艾立安忽然发怒,魔气盈起一把捏住了魔灵的颈喉,猛地甩了出去。狐狸被摔地滚了几圈,吓得哀嚎了几声,四爪打着滑溜回了森林。
青年回身时看到他站在洞口,那股子阴狠劲儿,就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直直渗进靳雨青的心里,将他心底那点好奇劲儿都浇灭浇凉,赶紧扶着石壁向回走。
没几步,洞口灌进一阵阴风,靳雨青一抬头霍然撞上了艾立安的胸膛。
艾立安瞥了他几眼,忽然发作将他堵到身后的石壁上,凹凸不平的墨石块抵着靳雨青的后背。靳雨青被他阴森的气势怼地莫名其妙感觉心虚,干巴巴开口道:“你……嗯我是说……你们,你们都说什么了?”
“魔灵血好喝吗?”他猝不及防这么一问。
“嗯……啊?”靳雨青一愣。
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发起怒来,靳雨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抿着嘴唇,低头看向他被魔灵咬破的手指。可就算闷头装傻,也逃不过被艾立安扣住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对视:“四年魔灵血,为什么不跟我说?”
靳雨青:“……”
艾立安森森道:“陶德不会死的,比起死亡,他配得上更好的玩法。”
…
与此同时。
奥兰多主城的黑暗街缝里、屋顶上,潜伏了许多暗红色的眼睛,一对对露出了嗜血的凶光。月上中天,闪烁着银辉光芒的精灵王宫殿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悚刺耳的尖叫声!
第26章 精灵王的男人12()
那尖叫声来自王宫中最华丽的宫殿,自从新国王上任后,又在殿内的墙壁上镶嵌了一圈剔透的彩色宝石,天色黑尽灯光亮起,宝石就流转着光芒,将整座王殿都映照的宛若彩虹。
今夜,殿中依旧灯火璀璨,照亮了床上人影,花花绿绿的颜色映在他惊恐万状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美感,而且两具瞳仁团在过分瞪大的眼白中,显得十分狰狞,似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在床尾的缝隙里,正闪烁着一对红色圆点,直勾勾地盯着他,两只尖利的爪子扒着床尾,呲拉地将那布料划出几道破痕。陶德肃而惊起一脚跳下床,朝那对红点甩出一记灵击。
中阶魔灵动作极快,闪避跳开后突然一声嘶吼,陶德一转身,从背后灯架上飞扑过一抹黑影,血盆大口冲他而来。那玩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獠牙一阖,生生撕扯下他肩头一块肉。
“——啊!快来人!来人!!”
陶德疼地大叫,扭曲着身子企图将盘踞在背后的东西甩出去,掌中凝聚的灵力团也没有准头的四处乱打,屋中宝石制品被灵力轰成碎片。另一只魔灵从床底下钻出来,慢悠悠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嘴角一裂似是在诡笑,突然也张嘴咬住了精灵的小腿。
巡逻士兵都困得打盹,猛不及听见王殿里的呼喊才精神一耸,齐齐向这处涌来。
魔灵们耳朵一动一动的,听见有人声靠近立即松开牙齿,尝了个鲜就罢,迅速在黑暗中隐匿消失。
冲进来的士兵见陶德摔倒在地上,肩头腿上皮肉撕裂,地板上还滴落着鲜红的血迹,但殿中却寻不到行凶的目标。陶德哆嗦着身体站起来,当胸踹了士兵们一脚,骂他们废物没用。
为此,王宫的守卫又严密了一倍,负责保卫国王的更是士兵中的精英们。陶德心有余悸,夜里睡觉也要抱着一柄剑。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不管陶德调动多少人手将他的宫殿看得蚊蝇不进,也不管他在殿中点上多少盏灯驱逐黑暗。但他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到了夜晚就有不同的魔灵来骚扰折磨他。
但这么害怕着的只有陶德一个人,那么多守卫士兵,一天二十四小时无时无歇地守在陶德殿前,每当他在殿中呼喊就冲进去,从来没见过有什么魔灵,殿中只有被灵力轰击的痕迹。
如此十几次的诓耍,让原本惶惶恐恐的士兵们都懈怠了,开始怀疑这宫中是否真如王所说,有这样恐怖狰狞的魔灵存在。可就算有胆大的魔灵潜入了王宫,也不至于放着这么多灵力低微的士兵侍女不吃,偏偏选那灵力最高的王骚扰吧。
恐惧让陶德几乎不能安然入眠,它们像是无影无踪的魔鬼,不知道下一次就会从哪片阴影里钻出来。他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两只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
突然听到什么动静,他立即拔出剑来,慌慌张张把身子往床边一顷,直接头朝下摔下去滚了几番。
“没用的东西!”一声浑喝。
陶德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朝那推门进来的长老身边爬去,抱住对方的脚语无伦次地哭道:“长老、长老!你救救我……那不是魔灵,是、是魔鬼!”
长老一脚踢开他,俯视了一会忽然伸出手要去掀他衣服,问道:“你被咬了?严重么?”
陶德因这关怀感激涕零,方想点头,抬眼见到长老异常冷漠的表情心内一惊,连忙后退着蹭了几步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没有被咬!它们只是神出鬼没的……吓人……”他心虚地说道,忍着身上的疼痛偷觑对方。
长老冷笑,“不管魔灵是不是真的。陶德,你可别忘了,洛伊是怎么被你踢下王位的。”说罢收回手,也不再看地上的王,背手离开了宫殿。
陶德一下摔坐在地上,两只手掌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确信这张面容还是完好无损的。王袍的衣袖显得格外宽大,动作间顺着竖起的手臂滑下去。此时若有士兵在,定会被眼前之景惊吓到。
那双手臂上竟然血肉模糊,迎着灯光,甚至可见其中森森白骨!破烂的皮肉也不是寻常鲜红的肉色,而是如沼泽地一般的污泞颜色,边缘皮肤焦黑,散发着不明显的腐臭——这很明显,就是伤口遭到魔气腐蚀的味道。
陶德匆慌把衣袖遮下,爬到床边撑着自己站起来。他当然知道洛伊是怎么被跌落王位的,灵力尽失,魔气染身,被千万子民唾弃。他被神院抛弃,被奥兰多大陆抛弃,曾经的神子沦落得不伦不类与魔灵为伍,现在不知死活。
这其中成果,有几分是自己的功劳,陶德可记得一清二楚。
若是自己也沾染上了魔气……陶德就这么一想,身上不禁一阵恶寒,猛地摇头打断自己的念头。
不、不!绝不能让神院知道他被咬了!
他刚爬上。床,对面墙壁上的壁画红光一闪,陶德又吓的一头栽下来,扯住床上被子把自己团团裹起来藏在床底,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魔灵发现似的。
“洛伊、洛伊……不是我不是我!是神院,你去找神院!”床底下的人嘴皮子哆嗦,抖成一团,自欺欺人地念叨着口齿不清的话。
从被子的缝隙里隐隐爬进来一只虫大的红点,顺着他已露出白骨的手臂钻进去,爬到后颈,嗡嗡地叫了几声,身后伸出一根尖细的尾针,狠狠地从柔。软的皮肉处刺了进去!
陶德闷在被子里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被尾针里的毒素迷昏过去,手脚一软直接趴在了床底。周围寂静片刻,黑暗的四周幽幽亮起无数的红光,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床底,向着陶德慢慢靠近着。
…
昆西森林。
一大早,艾立安披上黑袍,将匕首插在腰间,从储物柜上拿起一个小玻璃瓶和一个大牛皮袋。靳雨青随后醒来,看着他再一次离开洞口向森林深处走去。
等他走远,靳雨青也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斜倚在洞口望着他消失的那片树林。有几只魔灵躲在洞口不远处,小心翼翼地与靳雨青相互打量着。
没多会,森林里簌簌一响,魔灵瞬间逃走,可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一命,一把银光匕首从昏暗中飞出,一下子捅穿了那只魔灵。艾立安从密林的阴影中现身,弯腰捡起染血的匕首在死去的魔灵皮毛上擦干净。他手中的玻璃瓶已不知去向,肩上却扛着一棵树苗。
靳雨青眼中晦暗,艾立安嗜杀的冲动日渐明显,之前还只是清理掉对他们有威胁的魔灵,现在但凡视野所见都要出手。因杀的是魔灵,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只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会很难收场。
待艾立安走近,靳雨青看清他扛回来的红叶树时,却立即站直了身子。
青年走到洞口,拿起工具在门前刨了一个深坑,认认真真将树苗栽进去。那树比靳雨青高出差不多一头,红红火火地缀着满枝桠的红叶,煞是好看,他一时发起了呆,连正事也忘了问。
青年培实了土,倒出一筐碎墨石块洒在树苗周围,防止有不知好歹的魔灵靠近撕坏了它,然后才抹了把汗水,捻起地上掉落的一片红叶送给靳雨青。
精灵看着手心躺着的红叶,各种纷杂回忆如洪水般涌来,他想起那时候在枫州,两人偎在树下饮酒,击着酒坛唱歌。陈乂一直偏着头看他,用粗糙的长着枪茧的手掌不停地抚。摸他的脸。
艾立安看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红叶出神,眼睛里抹上一层透亮的晶莹,他心里一晃,也伸出手去蹭蹭靳雨青的眼角,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惊慌:“我……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把它刨了扔掉。”
他说着又拿起铲子,被靳雨青一把扣住,摇头道:“没,我喜欢。你从哪里弄回来的?”
艾立安松了口气:“昆西森林里有片湖泊,刚才看到岸边忽然长了这么几棵。”他看了看靳雨青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靳雨青心中愈加认定他就是陈乂,只是潜意识还没有苏醒,所以只能记得零星几个片段。
他捞起艾立安的手,挽起袖子果然看到腕上一道血液还未凝固的新鲜伤口,魔灵血的味道浅浅弥漫开来。靳雨青立刻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