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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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有一种可能性可以解释——他的丧尸体质愈加进化了。可靳雨青完全不知自己是何时感染的,等他意识到自己与别的异变者格格不入时,事态已经是不可逆转了。他唯一能够猜测的,是不是从那间非法研究所逃出时,那颗陨落在附近的高辐射的天外石?
“救、救命!”
正当靳雨青思索中,外面传来了急迫的呼救声,听声音似乎来自于自己实验室的方向。他顾不及刚才那研究员跑去了哪里,又或者他正带着要抓捕自己的人前来……他只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试剂和实验数据都还保存在实验室里。
那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是能够拯救人类、能够让楚亦扬生存下来的希望,容不得一点点的闪失。他立刻掏出紧急备用的枪,向实验室跑去。
…
所有的人都没命的往外冲,慌不择路的甚至从走廊的窗口里跳了出去,研究部里大多是没有异变的普通人,逆行着的靳雨青被四散奔逃的人流撞得寸步难行。
尖叫声和枪声加剧了人们的恐惧,有人在慌乱中远远看到了他,大叫:“靳主任!快逃啊!”
靳雨青隔着人流喊道:“发生了什么!”
“丧尸!变异丧——”那人嘴还没闭上,一只身着白大褂的丧尸嘶吼着从后面扑上来,一口啃住了那人的脖子,连肉带筋地撕咬下来一整块。
靳雨青骇得向后一退,拔|出枪砰砰两声,击碎了两人的脑壳,血色很快从他俩的身下蔓延开来,浸入了逃命的人们的鞋底。
人群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加嘈杂的尖叫。
他直接拨开人群冲进实验室,终于看到了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一只他们前两天才捕获到的成年男性丧尸,它本该因注射了大量的能限制丧尸行动力的“麻醉延迟剂”而无法行动才对,却不知怎的竟冲破了防护笼。
实验室里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洁白瓷砖铺就的地面,残肢断骸就横陈在丧尸的脚下,它手中甚至抓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头颅,似乎在仔细嗅她的气味。旁边已经被感染转变、正在疯狂追咬其他人的丧尸中,有几张是他每日都会看到的熟面孔,他的助手和研究员们。
靳雨青忍住那股想要将他扯入这场死亡盛宴的冲动,抬头向实验室深处看去。那间存放着大量载有实验数据的电脑和精密仪器的房间跳跃着火光,那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地方,此刻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片狼藉,所有的心血和成果几乎是被毁坏殆尽。
他纵有强大的记忆力,也比不上这些设计精密的生来就为储存数据的仪器,做不到将那些细致的数据全部记在脑海,更何况其中还有复杂庞大的计算。
一种名为绝望的毒虫渐渐蚕食上靳雨青的心头,他甚至不能让握枪的手继续保持平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安定的,所有的细胞仿佛都在颤|抖。毒虫啃咬着他空寂停跳的心脏,以那源源不断滋生出来的负|面情绪为营养,盘踞着他的躯壳。
靳雨青又怒又恨地攥紧了拳头,他眯起眼睛狠狠注视着那个毁了他研究资料的丧尸,那目光似乎是要将他生吞活剥。那周身的低气压,就连闻讯赶来的警卫也感受到了。
正在啃噬头骨的丧尸也被他的眼神吓住了,一块鲜肉从它大张的嘴里掉出来。它目光呆滞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颅骨,随手扔掉,又挑了旁边一具可怜的尸体生生掰下一个,捧着那个人头往靳雨青的方向走了两步。
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脚下,把新鲜的颅脑奉到靳雨青的面前。白花花的脑髓就那么被丧尸呈着,鲜血顺着它苍白的手指往下流,在青年的脚边绽成一朵诡艳的血花。
警卫射杀完所有的感染者,回过头就看见了这诡异恐怖的一幕,未来得及逃走的研究员们个个露出了恐惧和惊骇的表情,现场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靳雨青缓缓抬起了手臂,俯视着,用黑漆漆的枪指着丧尸,而那丧尸却不逃不叫地将自己脑门严丝合缝的顶上他的枪口,满是血污的嘴硬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如向上位者投诚的奴仆。
“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跟着抖了一个激灵。
靳雨青的枪还没收回,就听背后的走廊里响起一串仓慌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围观人群自动散开一个豁口。武装严密的异变者队伍和部队特警持枪而来,团团将立于血案现场的他围住。
之前那个从他办公室逃出去的研究员,此时战战兢兢地跟在武装部部长身后,部长低声向他询问了什么,他便偷偷望了靳雨青一眼,随后捣蒜似的猛点头。
扫了一圈这真枪实弹的包围圈,靳雨青一时有些怔忡。如果刚才他还有可以解释的余地,那么,在所有人都看到丧尸向他下跪献礼的现在,在这个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的末世里,无论他再说什么,恐怕都只能是苍白无谓的徒劳而已。
只见对方一声令下,靳雨青霎时被人一个箭步按倒在地上!紧接着,一支空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血管,抽|出了他体内暗红色浓稠的血液。
他扬头挣扎着,试图说点什么,换来的却是旁人惊恐的持枪相对,和一支脱膛而出的丧尸麻醉用红色药弹。
而最可笑的却是,这药弹是靳雨青自己的发明。
第136章 世界的尽头13()
第136章
丧尸用麻醉弹虽然对其他丧尸来讲已足够有效,对靳雨青来说并不至于昏迷,它顶多只能让他行动力受限一段时间而已。
此刻的靳雨青被人关在一座由审讯室改造的笼房里,这间笼房之前一直用于观察实验中的丧尸体。
那群特|警们趁他行动无力的时候,把他的衣物上上下下都剥了去,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白大衣罩着身体。他们将他身上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以确保他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可以危害到基地。
血液检查报告出来了,他的体内现在正涌动着大量的丧尸病毒,比以往捕获到的任何一只丧尸都更加危险,足以致人感染。
黯淡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到四周的镜面上,反射出自己狼狈不堪的形容。但毫无疑问,这幅姿态已经隔着单向玻璃,落入了那群基地高层的眼中。但靳雨青还不至于因此就似易激的少年一般,表现出盛怒的攻击性,除非他想死得更快一些。
他双手攀住眼前的铁栏杆,闭上眼睛调动异能,仔细聆听着窗外的一声一响——吵闹、咒骂、指责,在这个曾经他以为和善团结的基地里连绵不绝,甚至有人怀疑他这一年来对基地贡献的一切是虚情假意,都是为了潜伏进基地而带上的虚伪面具。他的成就、他的研究成果,仿佛纷纷被打上了入案详查的审讯红戳,刺得人眼底生疼。
可被关起来的这一天一|夜里,却没有哪怕任何一个人念及一点点的旧情,进来询问他点什么。他们从接到情报的时候就已经站到了对立面,将靳雨青列入了敌对的名单,从来没想过给他一丝丝的机会,让他申诉、辩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古亦然。
更何况他靳雨青是目前人类面临着的头号危险源呢?
…
而在攸河县,柯斌驾车经过县城曾经的商业中心,楚亦扬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经过一栋建筑时忽然喊了声:“柯斌停车!”
卫卓正在副驾驶啃一块硬得不能再硬的干粮,他顺着楚亦扬的视线向外看去,入目是一间残破不堪的金店,明星海报的广告牌耸立在头顶,端庄大方的女星脸上溅着暗红干涸的污血。
“楚亦扬,你不会是要——”
话音未落,楚亦扬就推开车门:“你们等我一下。”
柯斌恨不得把脑袋砸方向盘上,劈手抢了卫卓的饼,把枪支弹药塞他手里:“吃吃吃、吃什么吃!”
卫卓还没吃饱,边跟他抢饼边嘀咕:“不是,楚老大去给他小情儿买旅游纪念品,我们跟着去干什么?”
“从丧尸手里买???”柯斌瞪了他一眼,指着他抢回去的半块饼说,“一句话去不去?不去我回去就把上次任务奖励的红烧肉劵给撕掉!”
卫卓一听那还了得:“去!这就去!”
“赶紧下车,”柯斌探了探头,“哎把饼给我咬一口,饿了。”
卫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刚走进金店,一只穿着工作制服的丧尸就扑了上来。楚亦扬一躬身躲了过去,看也没看径直往里面走。背后随即一声完美配合的枪响,把丧尸爆了头。
两人趴在入口处的柜台上,来一只干掉一只,轻松得还能有闲空欣赏柜台里的项链。柯斌看着就感叹,要是小静在就好了,能给她带一箱子回去。卫卓盯着他瞧了半天,伸手拿出一条,开玩笑似的捏着柯斌的脸说:“要不你凑合跟我在一起,我送你一箱子?”
柯斌抬手给了他一肘子:“滚蛋!”
卫卓大笑着跳开了,却偷偷留了一条楞粗的金项链揣进兜里。然后抬头向店铺深处的楚亦扬喊道:“队长,好了没有啊?”
楚亦扬挑挑选选了半天,又比着自己的手指试了很久,直等到他俩不耐烦地开始插科打诨,才终于选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然后自力更生打开柜门,取出一个红丝绒缎面的小方盒,把选好的东西放进去。
卫卓瞄了一眼:“人家说盛世古董乱世金,楚老大你就是拿也拿个值钱的玩意儿啊?”
柯斌猛拍一下他的脑袋:“直男审美你懂什么!送个金灿灿黄澄澄的,你不嫌俗人家三儿还嫌俗呢!这叫铂金,爱情金属,懂个屁!”
“柯小二!直直直就你最直!你最近说话怎么那么粗俗!”
柯斌挥挥手:“跟你学的!走了!”
卫卓咬着后牙槽瞪着柯斌背影,等他们俩走远了才把口袋里的金项链掏出来放回去,犹豫了一会儿也换了一只“不俗气”的雪白银亮的小东西。扔在裤子口袋里又怕掉,转而放进了贴着胸口的隐形夹层。
楚亦扬坐进车里,心情颇为舒爽地笑了笑:“走吧,回基地。”
凯旋的胜利者小队扬着轻快的歌声,在通往华星基地的高速路上飞驰。后排的男人斜倚着车门,闭阖的双眸在薄薄的眼皮下轻微的滚动,抄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摩挲那上好的红丝绒面,神色温柔地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细腻的手背。
天际浅浅地描上一层鸦青色,似上帝的执笔之手无意将污桶打翻,浓滚的云漫上人的头顶,须臾,天地之间渺渺撒下了细沙般的晶莹。
柯斌缓下车速,惊喜道:“看,下雪了!”
雪花簌簌扬扬地飞舞着,积在车窗边缘的缝隙里。车子在田野经过,雪在枯梗上飘,将已经伤痕累累的土地覆上了一层柔软白净的安宁,仿佛能让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渐渐渐渐地、遮蔽不见。
“是啊,”楚亦扬握紧手里的绒盒,望着基地的方向遥遥叹道,“雨青,下雪了……”
*
雪一片又一片地落下来,靳雨青被转移进一个工业用的、加厚密闭式、巨大的钢化玻璃水槽,里面灌满了消毒剂和麻醉药,好像这样就可以阻隔他体内的丧尸病毒。他如一只蚌般蜷在水底,缓缓翕动着眼皮,透过周身充盈流动的淡青色液体看着窗外洒下的银白。
他的身体的确无需再进行气体交换,可这并不代表他在这水槽里能惬意自然,浓烈的消毒剂的味道从口鼻里钻进去,涌进身体的每一个空隙,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蟑螂一样令人作呕。
而一群人还在旁边激烈的商讨,关于到底该不该处死他的内容。
所有人都用一种反感和恐惧的眼神望着他。靳雨青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经常来给实验室送水果的小姑娘,他冲她笑了笑,却被对方恶意的回避了。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怨不得别人冷情寡意,毕竟比起鲜活温暖的人类,皮肤苍白冰冷、眼瞳血红的自己,更像是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公投吧!”有人喊道,耳力敏锐的靳雨青闻言也看了过去,“超过半数就处死,否则就留下来做实验体,也算是他为人类做了一件好事。”
“好,公投!”
“那就赶紧投吧!”
听罢靳雨青冷笑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水槽边上。
“——你们要公投什么?!”
突然一道疾风般的攻击,将紧闭的大门踹了开来。人群的嘈杂在这道厉喝声中渐行渐熄,大家都面面相觑地转过头去,望着门厅外那个裹挟着寒冷风雪的身影。
靳雨青刷得睁开眼睛,吃惊地将额头抵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朝自己跨步靠近的男人,他的脸庞在一片雪白的逆光中愈走愈清晰,仿佛是从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