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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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拟真人的脑门上留下一个被子弹的热力摩|擦而出的焦黑弹孔,嗞嗞的声响漫遍拟真人的身体,那双狰狞的红光电子眼在频数了几回后,终于安静的熄灭。
周蔚又不安心地补了一弹,才把手|枪抛还给楞在一边的小士兵,“去叫医疗组!就说粗估器械外伤、脱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其余情况不详。”他快步走进去,把靳雨青从拟真人的刀下抱出来,捡起旁边洒了一半的能量水饮料,给他喂了两口。
靳雨青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软在周蔚的怀里。
“你没事吧?”周蔚上下检查过他的身体,只发现了几道外伤,悬吊着的心才稍微搁置下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头有没有撞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雨青眨着汗湿的眼睫,对他一连串的问题充耳不闻,似笑非笑地说:“你的枪法可真准啊,周助理……”
周蔚还没说得上两句话,靳雨青就靠在怀里阖上了眼睛,大概是累极了。原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的体力又被大肆透支,他抱在怀里的躯体因汗水浸得*的,鱼一样又滑又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陷。
“周助理!来了来了!医疗组的人来了!”
跟在小士兵后面的,是提着医疗箱一路小跑而来的植医们,各个带着宽大的白口罩和手套。一进训练室就被这凌乱的场景惊到了,再看他们陛下被割得破破烂烂的训练服,吓的纷纷半跪下来,掏出医疗箱里的工具,有条不紊地迅速检查起来。
一名带头植医不断得用纱布抹着冷汗,擦汗的纱布都快赶得上给靳雨青伤口止血的纱布数量了。
周蔚皱着眉头紧盯着他们的动作,他虽没有学过医,但在杭锋手底下办事,难免遇到见血的情况,对一般外伤处理还是有经验的。
“周……周助理是吧?”带头的植医开口道,“陛下受伤不重,主要是脱力而已,不过有的伤口需要缝合。这里不具备无菌条件,还希望您能将陛下交于我们医疗组,我们会马上安排缝合手术。”
“嗯。”周蔚应了一声,松开了环抱着靳雨青的手臂。
一台担架从门外送进来,靳雨青被两人抬着,安放在上面,用固定带束缚住腰和腿。
落在最后的年轻植医收拾了工具,提起药箱。他起身经过周蔚身边的时候,周蔚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悬擦而过,对方像怕被周蔚责备似的赶忙低下了头,加紧几步追上医疗组的同事。
周蔚在原地迟疑了一瞬,望着那人的背影深深地打量。
刚才那名年轻植医的眼神……实在是有些过于犀利了,有种对生命的冷漠感,实在不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在面对无辜受难的病患时,应该具备的态度。
第108章 枪与玫瑰9()
第108章
靳雨青被送进训练基地的临时手术室里后,才有自称是训练场地负责人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赶过来,一通赔礼道歉痛哭流涕,将这场事故归结为拟真机器人年久失修导致的失控,企图免去自己受到处罚的责任。
周蔚只是靳雨青身边一个既无名也无实的地下情|人,就算他再愤怒,也没有权力去处置这些军部的混混们。他只能冒充所谓的“私人生活助理”,口头训斥他们一顿。
离开训练室时,周蔚曾检查过那个拟真人,但由于中枢控制区已经被他那两枪打得稀巴烂,根本没办法还原,也就无从下手调查它到底是失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控制室……压根就不让他靠近!
在外面叱咤风云,动动小指就能翻出一堆商业机密的周蔚,在这座为令是从的军事设施里,只有干瞪眼仰仗靳雨青的份儿。
他抱臂靠在手术室外的长廊里,眼睛盯着“正在使用中”的红色指示灯晃神。
靳雨青只是皮外伤,缝合手术根本用不了多久。而周蔚等了半晌,低头一看手环,竟是几十分钟过去了,里面还毫无动静。他越想越不对劲,不光是突然失事的对战系统,疑点重重的控制室,还有那个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年轻植医。他周蔚虽然在商场上颇有威名,但在这种全封闭的军事设施里就是一张毫无特点的白纸,更何况长得又不凶神恶煞,没道理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畏惧。
周蔚想起那大夫的眼神,匆忙避开时仿佛是怕认出来似的。
他猛然抬头,走到手术室门前唤了两声“陛下”。没等里面的人做出反应,他就心下一横,一脚踹破了墙角的备用消防架,从一片碎玻璃里拽出红彤彤的消防器,抽|出横插在手柄里的保险销,将喷筒对准了手术室的电子锁。
周蔚压动开关,大片冷冻干粉喷射出来,迅速在电子门锁内部凝结出白霜,暂时冻住了电子锁芯。手术室里传出隐约凌乱的脚步声,他丢开消防器用力撞开被冻脆了的电子门销,那门着实厚重,不用想肩膀必然是撞红了的。
里面的人听见撞门的动静开始稀里哗啦地收拾东西。
连踹开几道外面消毒室和备药间的门,周蔚终于望见平躺在手术台上,全身被固定带捆得严严实实的靳雨青。那张本就白得透明的皮肤愈加苍白,旁边的生命检测仪滴滴地响,可见心率以一个非常快的频率闪烁着,微张的嘴唇快速摄取着空气,却止不住冷汗不断地溢出。
植医慌忙扣上一只医疗盒,被锁死的刹那,周蔚看到那里面摆着两袋灌得涨满的粘稠液体。
那是一对大容量血袋。
周蔚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推开阻拦他的植医们,冲到手术台前——只见靳雨青翕动着眼皮,眼神茫然恍惚地望着他。滔天的恼意从心底窜起,他一把揪住医生的白领子,低吼道:“你们在做什么!想把他抽死吗!?”
“这、这……”植医畏首畏尾地缩着脑袋,眼神瞟到另一头。
周蔚顺着他的视线瞭过去,看到那名可疑的年轻植医,在口罩遮蔽之下,两只小而亮的眼睛黑岑岑的。他将手底的植医用力推开,向那青年的方向走了两步,对方警惕地向后一退,慢慢将右手伸进白大衣的衣缝里。
警觉性提示着周蔚,他有枪。
而周蔚有什么?唯一一把水果刀还被收缴了,眼下最多能抢到几把手术刀剪,可用这些冷兵器对付枪弹?别闹了,除非他与靳雨青都打算被弄死在这里。
对方退到手术室没有开灯的半阴暗处,周蔚眯了眯眼睛寻找破绽,视线顺着他的脸瞥到对方无菌手套没能遮住的一截手腕,愰然一愣。
这时候,退散到手术室四角的几名植医也渐渐握紧了双手。
此时,周蔚的脑子里全是那名青年手腕上的倒三|角形纹身。
纹身虽简洁而且毫不起眼,但却意义非凡。
这个小小的倒三角在周蔚刚刚任职杭锋助理的时候就见过,在一个窃听了公司机密,意图大价钱倒卖给对手公司的安保身上。那人很快就被抓回来,扒光了扔进装满鲜活水蛭的泥缸里,以示背叛的惩罚。周蔚被要求在场观刑,在一阵凄惨尖叫声中,那个倒三角鲜血淋漓地纹在那人的颈侧,直到那群血吸虫将他享用得面目全非。
那个倒三角正是杭锋招募培养的安保组织的标志,其严酷程度不啻于帝**队的训练。他们为杭氏经济帝国保驾护航多年,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严密的体系,而且直接听令于杭锋。
换言之,这个倒三|角组织就是为杭锋卖命的私人部队。
这会儿周蔚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一连串的事故也有了应为之负责的肇事者——他的顶头上司,杭锋。
“周先生,”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穿过厚重的口罩,还刻意压低了声线。他的手往衣襟里又伸了伸,短柄枪支的形状在白衣下隐约可见,“周先生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
周蔚作势松下戒备,双手插兜道:“当然。不过你们应该事先通知我一下。我最近按照先生的吩咐,正在——”他说着用余光掠了一眼手术台上昏沉沉的靳雨青,“先生应该知道的,所以我难免要紧张一点。”
对方微微点头致意,表示理解:“命令紧急,我们也不知道今日周先生会在场,唐突了。那么……请您好好照顾陛下吧!”
“我们走。”他说完,便提起保存着血袋的医疗箱,带着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手术室。
…
直到他们走远,周蔚抄在口袋里的手还攥得发青,血管和筋络狰狞地盘绕在手背上。他没料到杭锋的势力已经大到能够侵入军事设施的地步,但今日之事,却也说明了杭锋并没有彻底控制一切。
否则也没必要整出这么一出意外事故,来伪装自己的行动。
可他们抽取靳雨青的血液要做什么?而且一抽就是两大袋。
他愈发怀疑杭锋与顾允清之间原本就有什么纠葛,而这纠葛无外乎四种——权、财、情、仇。在周蔚对杭锋的了解里,这个威慑帝国经济圈十几年的男人从来没跟谁闹过绯闻,除却私底下玩弄的几个花种肥料,也没有要成为谁的园丁的意图。权财杭锋从来不缺,难不成还是跟顾允清有仇?
周蔚解开手术台上的束缚带,把靳雨青打横抱在怀里,驱车赶回中央宫。
“……”靳雨青小声呻|吟着,因失血过多,眉头难受地拧成一团。
“马上就到了,雨青,马上!”他把车开得飞快,不多时就冲进了中央宫。
他把靳雨青抱回卧室的时候,那白透如纸的脸色吓了总管一跳,匆忙要去叫医疗区的紧急救护,却被周蔚拦下了。他还没弄清楚杭锋到底要抽血做什么,这时候把靳雨青送到医疗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周蔚调出一串号码发给总管,道:“联系这个人,就说是传我的话——让他尽快带医疗工具来中央宫,否则不出三分钟,就会有人上门砸烂他那宝贝似的颈环!”
“还有,告诉他,别把他那曼陀罗烟草和药酒带进来祸害人!”说罢,将房门一关,从里面销死了。
总管:“……”
…
周蔚把靳雨青放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他清瘦的身躯陷在床褥里,汗水泞湿了发梢,身子却瑟瑟发抖着,不自觉地往身旁人的怀里钻。
坐在床沿的男人迟疑地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裹着靳雨青的训练服,很快将他脱得精光,只余一条底裤罩在腰际,才伸手将他乱糟糟的发丝抚平。
“对不起。”周蔚下定决心,低头吻了一下靳雨青的额迹,手腕忽然就被他抓住,“——雨青?”
靳雨青强撑着意识靠坐在周蔚胸|前,掰着他的手腕看他的通讯手环,“周蔚……”他呢喃地唤着周蔚的名字,毫无血色的手颤颤巍巍地碰过来,两只手环对接在一起,发出“嘀!”的识别声。
“周蔚……25……267……8……”他嘴里念念有词,好一会周蔚才反应过来,那串数字是自己的身份识别码,他竟然背下来了。
“你做什么?”周蔚疑惑地看着对方的动作,却见靳雨青登入了中央宫的安全防护网,在身份许可界面里输入了他的身份识别码,在弹出的界面将“周蔚”的身份许可等级从d级观赏级调成了a级——最高许可。
而再往上的s级,是独属于帝王的特殊许可。
哪怕是中央宫总管,所拥有的许可等级也不过是b级。这代表周蔚无需经过靳雨青或任何人的同意,就能够擅自调用中央宫的大部分资源,进出往来更是随意自由,是中央宫真正的第二个主人。
“周蔚,”做完这些,靳雨青垂首歪倒在周蔚的胸膛,弱弱地出声,“地下有一台冷冻仪,把我放进去——封锁消息,这段时间……中央宫交给你……拜托……”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杭锋的人?这么放心把中央宫甩给我,等你一觉醒来,怕是整个王位都换人坐了。”
靳雨青仰起头,无悲无喜地盯着他,眼底雪白一片:“你不会吧……周蔚。”他说着笑叹一声,鸿毛般轻轻挠过周蔚的心房,“那也没有办法,我好困,想睡觉啊——”
仿佛无垠无际的落雪平原上被轻轻地踏了一脚,在心底留下了柔|软的凹陷,周蔚俯身拢他入怀,两脚把鞋子蹬掉,抱着他上了床。一点一点地,从侧面亲|吻着他冷汗频频的耳颊,吮去晶莹剔透的汗珠,小声道:“你没有时间再在冷冻仪里躺上三年五载了,更没必要再去体会那种寒冷,雨青。”
“嗯……?”失血过多令靳雨青疲惫和乏力,他模糊听着周蔚在讲话,也模糊应答着。
“接受我,接纳我,好吗。”
似乎是什么词语激发了他的活力,靳雨青倏然瞪开眼睛,茫然无措地紧紧抓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