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毒哥,拯救世界!-第8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黑夜的掩护,冲向了那大燕皇帝所在的帝宫。
……………………
“惊弦——!!!”
叶依山恐惧地呼唤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洁白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乌黑的长发也一缕一缕贴在鬓角。他的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几乎快要蹦出胸膛的速度让叶依山呼吸不稳。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却脚下一软,跌在了那座椅之下。与此同时,他感到心脏又是一阵疾速的跳动,几乎让他喘不过去来。
这种梦境,在和李惊弦一同背叛大唐的那一日起,就没有间断过,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然而今天的梦境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长安城上,万人枯骨。银甲红衣的将军靠着一柄火龙沥泉枪才支撑住身体。他的头冠早已被挑去,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长发流了下来,像是有人在他的头顶上倾倒了血盆。叶依山流着泪伸出手,却无法触碰到他。
叶依山已经不敢多想,只是生怕自己的心绪更加不稳。他当下盘膝而坐,双目闭合,开始以藏剑内功运气。没过多久,男子苍白的脸颊已经恢复了些许的血色后,他才站起来,取了放在身边的轻剑重剑,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已经堆积起一层厚厚的积雪。叶依山愣愣地看着洁白的雪地,那雪地上没有任何脚印。
——不对劲。
——按照天策府将士的巡逻方式,怎么可能不经过主帐?!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叶依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也顾不得寒冷,立刻冲出了营帐,随意第冲向了一个最近的营房。轻剑锋利的剑气闪过,那遮盖的布帘便被削断……
——没有人!!
叶依山像是被人浑身上下泼了一同冰水。他又探查了另外几个帐篷,而每一个帐篷却都是空的!
就连守卫在军营门口的站岗的将士也离开了。
一袭明黄色的衣衫站在雪地里,刺骨的寒风在他还未干的发间吹拂而过,在叶依山的发间眉宇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李惊弦……”
叶依山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跟着你上战场么?”
“也罢了,你不带我走,总不能制止我自己跟上来。”
“希望你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说完,他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残影,飞速地向不远处的城池掠去了。
……………………
而长安城内,大明宫正门之外,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
李惊弦带领着天策百余名武功高强的甲士,越过了层层的防线,终于被截在了安禄山深居简出的大明宫前。
李惊弦一手握紧手中的缰绳,另一手持着火龙沥泉。弯曲的枪尖像是毒蛇的信子,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无数的箭矢自宫殿的顶端射来,天策将士浑然不惧。右手的火龙沥泉密不透风枪舞得密不透风,将那些致命的弓箭尽数格挡。与此同时,胯//下的黑马似有灵性。不需要主人发号施令,它已然嘶鸣一声一跃而起,重重地踩踏在对面狼牙军的盾墙上!
马蹄巨大的冲力让那举盾的狼牙士兵大叫了一声。向来是人的手臂受不住那巨大的冲力而断裂,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凄惨!
敌人的惨叫让李惊弦的嘴角爬上了一丝嗜血而冰冷的笑意。一杆长枪如同惊鸿游龙,枪尖数隐数现,每一次出动,必定都要终结一名敌人的生命。天策将士臂力极大,普通的铠甲对于李惊弦来说不算什么,是以无数温热的鲜血顺着枪头洒了下来,而李惊弦猛一勒马,长枪已经削断了一个狼牙军的人头!
那头颅被高高地抛起。李惊弦纵身一跃,枪尖在空中穿过那人头,然后他又落回了黑马身上。旋即,长枪一甩,锋利的枪刃削断了那狼牙军的脑袋,白色的脑髓和鲜红的血液混和在一起,直接溅在了许多敌人的脸上!
诸位狼牙军本就对他的勇武感到措手不及。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同袍的脑髓和血液已经洒了自己满脸,这感觉像是刚刚和黑白无常擦肩而过!
叛军登时不敢上前,只是畏畏缩缩地聚在一起,把李惊弦包围在一个圈里。狼牙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敢上前招惹。李惊弦看在眼里,噙了一抹轻蔑的笑意,却忽然回身举起了长枪——
“天策府的,给我上!就是死,也要拉着这帮兔崽子一起死!!!”
那声音如同石破天惊,振聋发聩!诸将士见他们的主将如此骁勇,不由得高举手中的长枪作为应答,纷纷不顾身上的伤口,将狼牙军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游龙骑法,变阵!”
李惊弦又是一声高喝。诸位天策将士们立刻策马聚拢在他身边,由前向后人字排开。李惊弦长枪一挥,左侧翼的将士们长枪横扫,御奔突进。马蹄如同奔雷,长枪如同白练。他们长枪所过之处,狼牙军皆退避三舍。有的反应慢的,则登时被长枪刺破头颅,毙命当场!
李惊弦挽了个枪花,对右侧翼的士兵们点了点头。在他的带领下,右侧翼的士兵们纷纷策马掠起,所过之处杀出了一条血路,踏着敌人的尸骨,硬生生地将战线缓慢但是坚决地压向了大明宫的前殿!
李惊弦一柄长枪舞得出神入化。横劈,斜挑,后扫,格挡,那柄长枪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一样。尖利的长枪出必见血,周围都是狼牙士兵们惊恐的眼神。座下的黑马也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暗红的眼睛里闪烁着血腥的光。
第一百零八章()
“放箭。”
不大不小的一声,似乎随时都可以被战场上的刀剑相斫之声所掩盖过去,却直直地闯入了李惊弦的耳朵。
他倏然抬起头去,只见大明宫正殿前;已经走出了一个略显苍老,但是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影。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上露出皎洁的月光。借着明亮的月光,李惊弦甚至能看得清他衣袍的颜色,他手中的兵器,他脸上的神色。
与此同时;李惊弦亦是察觉了——他居然已经突破了狼牙军的防守,冲到了这样向里的位置。安禄山令人憎恶的面孔就在眼前,他只要再上前几步,就可以……
只是;下一个瞬间;流矢如雨。
无数的血花在人群中溅射开来。有天策将士的,也有狼牙军的。
李惊弦看在眼里,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安禄山居然不分敌我。若他取代了唐皇,那中原的百姓们必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真是可笑……他们天策府的将士怎么可能被这种货色打败!
李惊弦冲在最前方;而后面的天策将士们和他已经有了一定距离;因此他自然成为了狼牙军首当其冲要对付的目标。成片成片的箭雨将月亮的光辉都遮蔽了,只余下狼牙一样的箭头,反射着月亮的寒光。
李惊弦纵然武功再高,在这种遮天蔽云的箭雨下,依旧无法全身而退。仓促之间,他只能挥枪挡住射向要害部位的箭矢,只是他的肩头、手臂与小腿上却登时中了数箭!
见对方主将受伤,狼牙军登时重拾了士气。他们层层叠叠地将李惊弦包围成一个孤岛,但是李惊弦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去无回,因此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惧怕之色。在狼牙军们的注视下,他冷笑一声,伸出手折断了射在肩膀上的箭杆,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狼的笑意。
但见他横直长枪,点了周身数个穴道。下一个瞬间,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缠绕在火龙沥泉枪上,将那原本就令人望而生畏的枪杆衬得更加血腥而可怖。李惊弦挥出一道刚烈无比的内力,一瞬间扫倒了一片人。
一时间,狼牙军再一次乱了阵脚,被李惊弦一人一骑打得人仰马翻!
“是天策府的‘灭’——!!!”
他听见有人这么惊恐地喊着。
“灭”,乃是玉石俱焚的招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光明寺一战,天策府之所以能将当时力挫了丐帮、唐门两大门派的明教击退,便是凭着数千将士以自身经脉为代价所施展的“灭”——这一式能在短时间内极大程度地提高天策将士们的内力,但是人体的经脉却无法承受的住这样强大的力量。等到“灭”式过后,别说保不保得住一身精绝的武功了,就连命能不能保得住都还难说!
枪尖横向一划,划过几个狼牙军的喉头。那些叛军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倒在了李惊弦的枪下。在一记漂亮的枪花后,他俯身后仰,长枪重重地穿破了一个狼牙重锤兵的胸膛,飞溅的鲜血洒了他满身满脸!
“继续放箭。”
安禄山如是说着。于是,又是一波遮云蔽月的箭雨。李惊弦已经不记得这是他格挡下的第几支箭了,也不记得这是他杀死的第几个人。攻击与防御的动作已经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就连兵戈杀伐声都在他的耳边远去了。
一柄短剑刺入了他的大腿。李惊弦看到了那个狼牙兵的动作,看到了那柄短剑是如何没入他的血肉,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以没有握枪的左手箍住了那个狼牙士兵的脖子,轻轻以用力,便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个年轻的叛军看着他,满脸的惊恐和惧怕。那一个瞬间,李惊弦几乎以为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然而,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他是个将军,却是一个不喜欢杀人的将军。
但是,自从他和叶依山一起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刻起,他与他的生命便和无谓的杀戮、无止境的背叛与血腥纠缠在了一起。
到了如今,他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洗清自己的罪孽;用这些狼牙军的生魂,祭奠那些在安史之乱中枉死的百姓,告慰那些战死在沙场上的战士们的英魂!
锋利而残忍的眼神像是狼一样。越来越多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将银白的朔雪套染成一片暗红。血液汩汩地顺着他的发冠淌下,流进他的嘴角,味道腥浓而苦涩,却有一种让人沉醉的、如同罂粟花一样的快感。他就像一位杀神,收割着恐惧者们的灵魂,陶醉在他们的鲜血之中。
忽然,他感到正殿前的那个人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李惊弦抬起头去,英气逼人的容颜已经被血糊满,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死去了面皮,只留下一张皮开肉绽的狰狞的面孔。然而,就在他的目光与安禄山的眼神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安禄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弓弦!
箭在弦上,已经发出!
李惊弦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就在他想要闪身回避的瞬间,脊背传来的剧痛却让他陡然僵住了——
因为害怕无法冲到安禄山面前了结他,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拼尽全力。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大罗神仙,自己也会受伤的。
脊背的伤口不知是何时被人刺的。当时并不觉得疼,只是现在,因为这道伤口,他已经转不过身了。
锐利的箭矢闪着寒芒,像是判官的催命符。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惊弦一勒缰绳。胯//下的黑马仰天嘶鸣了一声,带着主人一跃而起!
那道本来不偏不倚射向他眉心的箭矢贴着他的鬓角飞过,射落了天策将军束发的红翎!
安禄山沉着地挽弓,又搭上第二箭。之前那一式“灭”所带来的内力反噬终于出现了,李惊弦呕出一口鲜血,却听见自己的战马哀鸣一声,倒在了地上,而李惊弦也翻身落马,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稳住身形,担心地向爱马的方向望去!
黑色的骏马匍匐在地上,腿上和臀部不知道有多少箭伤和刀伤。李惊弦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杀敌上,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爱马居然已经受了如此重伤!
黑马抬起头,暗红的眼睛里似有泪光。李惊弦沉默地走上前,拍了拍黑马的头,又身手重重地揉了揉黑马沾满了血的鬃毛,在它耳边轻声道:
“睡吧,黑子。我们来世还做兄弟。”
黑马伸出舌头,眷恋地舔了舔李惊弦满是血污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趴下了。李惊弦摸了摸它的头,以火龙沥泉枪为支撑,站起身来。他的动作虽然因为伤痛而显得缓慢,却因为决意而显得坚决。
他的眼神如同狼一样锐利而嗜杀。即使他已经身负重伤,周围的狼牙军依旧不约而同地后退了数步。对上他的眼神的士兵全都吓得腿软,仿佛那眼神已经化作一柄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窝,残忍地翻搅着。
李惊弦向前走一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一步。
李惊弦往前走十步,包围着他的狼牙军们向后退十步。
天策将军散乱的黑发在血腥的风中飘舞,吮满了鲜血的披风在风中飞扬如同旗帜。他每走一步,脚下便踩出一个血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