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之唯一传说-第3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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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高手在民间的既视感,哈哈!”
“叼炸天了,宫廷修复师,妈蛋感觉档次瞬间就不一样了!”
“哈哈,我就知道,这里面全是大神!”
“弱弱的问一声,王师傅您还缺徒弟吗?我也想学!”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十分钟后,片子还是很平淡,节奏缓慢没什么波澜,一如修复国之瑰宝的场面和不像人们所想的战战兢兢、紧张刺激,更多的只是轻描淡写一个样,却让观众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萌点不断。
才知道,故宫里还保留着古老的师徒传统,才知道通往修复院要经历七道大门,才知道原来故宫有个流传已久的说法,故宫夜里闹鬼,所以早来的人应该大喊一声!
“怕这里头有什么小动物什么的,尤其它蹭一下就窜出来了。”
王有亮师傅乐呵呵的揭开真正的谜底,让观众们忍俊不禁,而当他喂着旁白君口中的“宫廷御猫后代”时发出的属于猫奴的“痴汉声”,瞬间就圈粉无数。
“哈哈哈哈!!!”
“王有亮师傅好可爱!”
“厉害了,宫廷御猫!”
“故宫的猫果然也都不是普通的猫!”
“噗~!宫廷御用铲屎官!”
要和王有亮师傅比萌的话,大概也只有接下来这位王武胜师傅了,陶瓷组里,王武胜在和徒弟窦一村“日常拌嘴”,
“黏糊糊的。”
“什么东西?”
“那谁知道,你弄的。”
“怎么可能是我。”
“不是你弄得谁弄的?”
“我发现什么事不知道谁弄的都扣我头上了。”
窦一村很委屈,旁边的女徒弟纪东歌已经快憋不住笑了,观众们则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逗死了!”
“小样,你还敢顶嘴?就是你了!”
“这锅你不背也得背,不然逐出师门哈哈哈!”
偏偏,就是这种看着很细碎的生活小片段小对话,最让观众着迷。
当然,这局还是王有亮师傅赢了,当看着他工作结束后骑着小电瓶车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抽根烟时,本期最萌称号已经是跑不掉了。
骑车出去抽根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幕,却是那么的动人。
而第一集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王津带着徒弟去钟表展览会的那一段。
一出故宫,就是另一个世界。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经过三十年的高速发展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乱世黄金,盛世收藏”,收藏行业也进入空前繁荣时期。
王津带着徒弟来参加一个民间举办的钟表展览会,收藏家与品牌商蜂拥,现场富丽堂皇如联合国会场。
在这里,来自中国台湾著名的钟表收藏家黄先生和王津形成了最有意思的一组对比。
会场上,众人争睹黄先生收藏的维多利亚女王送给爱女的怀表,一片赞叹声中,王津只是静静的听他在说,并没有说什么话。
当这位收藏大家听说王津是故宫钟表修复师后,反复追问故宫有没有这样的表,听到王津腼腆的笑着摇头说没有类似的后,心满意足大笑着表示道,
“只要我有两三件故宫没有的,我就很开心了。”
观众都要乐疯了,
“哈哈哈哈!”
“纳尼,你居然想和故宫比试?”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王师傅此刻心里笑出了声!”
“面对黄先生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王师傅只能报以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哈哈,太可爱了。”
观众的吐槽当然都是玩笑话,黄先生很可爱,而两人的对比,更是让人看到了两种不一样的境界和追求。
收藏家重视的,是女王签名为怀表带来的附加值,能用财富求得自己喜欢之物,是一种乐趣,而对于王津,更多的乐趣却只是把一份千百年前的文物用心修复好然后在自己手里传承下去。
盛世收藏的喧嚣,对照出手艺人的本真,面对收藏家也好,富丽堂皇的商业会场也好,王津既不逢迎也不失落,他知道自己是谁,与那个富丽堂皇会场中大多数人相比,王津都显得不同,像用清水洗过,格外朴素。
故宫的皇家收藏俱是世界各地顶级孤品,过眼、经手都是文物,日复一日沉浸于精确到0。1毫米的机械修复中,这为王津这样的修复者带来一种超脱的精神,他早已超脱于物质层面,更专注于工艺的价值。
虽然那些他亲手修复过的文物从来不曾属于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他。但这并不妨碍每个匠人在修复它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和文物发生的故事,留下的感情。
当王津站在展厅里静静地看着那些自己年轻时候修复过的钟表时,来来往往的游客,没人在意这个出神的男人,游客又如何才能想得到,正是这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精瘦的长者让他们眼中无比瑰丽趣味盎然的国宝钟表得以复原,犹如再生。
到底是自己参与修复过的作品,每一件,王津都能说出它们的特点,什么时候修的,当时什么地方坏了,很得意,但也很失落,最后背着手,对着镜头笑着说了句“看着有点心疼”。
心疼什么?
心疼自己辛苦修复它的精髓没能展示出来,游客看不到它演绎状态下的万分神采,也看不到他的手艺,展会的局限,匠人的惋惜与遗憾。
心疼人的一生太短,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步入晚年了,很快就再没机会再修复这些珍贵的文物钟表了。
观众们也很心疼,这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片子里并没有渲染太多,可是当看到王津老师的眼神里流露出的那股不舍和遗憾时,再冷血也做不到不感动。
时间是流逝的、无言的,可钟表能够记录下它。
修钟表的人,修复了记录时间的钟表,又把自己一生的时间奉献给了修钟表这件事,他的生命流逝的痕迹也被记录到自己了钟表里,然后又被无言带走。
对自己的职业拥有什么样的热忱,才能到达他那种境界呢?像王津师傅这样的人,故宫文物修复院还有很多。
王武胜老师傅也快退休了,一边修复着三彩马,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退休后的生活计划,
“我的计划是,第一件事换一辆车,也许是辆越野车,也许是辆房车。”
“现在年轻人都玩那个什么叫滑翔伞,我这人特爱想入非非,老想自己也去试试看”
对比又来了,师父在憧憬着退休的生活,镜头却频繁给到了带着新装备谷歌眼镜在忙活的徒弟窦一村,师父退休了还有新的继承人接力,传统手艺继承下来的同时也在发展,不断的融入高科技设备工具使文物修复和保护工作更科学更方便更完善,再想起前面那个问摄影师“陶瓷有意思吧?”的爱笑的女徒弟,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老一代又要退了,新生代真正茁壮成长起来,直白的煽情语言一点都没,平淡如水,于细微处,却把每个人都煽得要飞了起来。
三彩马修好了,恢复了它神采奕奕的样子,陶瓷组的工作还在继续,下一件是兵马俑。
铜镀金乡村音乐水法钟也修好了,观众们是幸运的,因为可以看到它演绎功能全开的精彩。
美妙的音乐响起的一瞬间,观众们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头皮发麻。
看着钟表上树木掩映下大门打开,河水流动船只航行,天鹅扭动起来甚至,小鸡挥动起了翅膀王津师傅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观众们也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而第一集的节目,也来到了尾声。
当结束的字幕出现时,粉丝们才回过神来,
“我居然看完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这部纪录片有毒!()
如何评价《我在故宫修文物》?
在这部纪录片的第一集播放完后,这个问题在微博上被顶上来热度榜。
点赞最多的回答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们从拍摄手法呀配音呀叙事方式呀之类的分析,认同度最高的是某位网友看完节目后发的一句话,
“这部纪录片有毒!”
是的,这部纪录片有毒,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和《如果国宝会说话》的调皮不一样,如节目组官宣所言,这是一部很正经的纪录片,这是个需要静着心去观看的纪录片。
如果说《如果国宝会说话》用了最适合年轻人如今生活节奏的方式去迎合观众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那么这部节奏缓慢的《我在故宫修文物》又该如何描述和形容?
为什么它节奏这么慢但还是让心情浮躁的我们能耐心的看完?
为什么只是拍摄了一些细碎的生活工作场景,和我们平时上班无异的场景却让我们如此感动?
按照以往观众的认知,呃,这样的纪录片就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
这是个飞速发展快速变迁的时代,每个人都在追求着“快!快!快!”,与时间赛跑,只为不被时代淘汰。
从前的慢生活早就离我们远去,但每个人都向往着从前,所以苏落在《见字如面》时唱《从前慢》时,唱哭了几乎每一个粉丝。
但那又如何,慢不下来了,在这个时代里,你必须得快,再怎么缅怀那从前的慢生活也无济于事,热泪流完后,关掉电视,继续熬夜苦战,明天编辑就要催稿了,再不更新书友就真的寄刀片了,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在这种现代高压的生活状态下,人心都是浮躁的,成功学在逼着我们咬着牙前进,
“你在干嘛?休息一下?你还有空休息一下?没看到吗,你身边的同龄人已经在抛弃你了!”
“你再努力一点,你的月薪能翻倍!”
这样的现实条件下,你跟我说这是一部需要静静观看的纪录片,你不是在逗我?你奏凯,老子哪有空啊!
没有在逗你,其实也不需要你心静,看了之后你的心就会静下来的。
“这部纪录片有毒!”就是最贴切的评价,它就是有毒,一部严肃正经标准的纪录片,却让每个人看完后都觉得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看下去。
平凡的人也有不平凡的故事,平凡之处最容易见到感动,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条真理。
那么反过来呢?
那些看着神秘的,伟大的人未必不平凡,平凡人的伟大之处吸引人,伟大之人平凡之处,一样的让人感动。
文物修复师,听着就觉得高大上,由于鲜为人知,之听这个职业的名称就觉得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袭来。
如果用业务能力来当评判标准的话,那些出现在片中的文物修复师们绝非什么平凡人,他们的故事和经历真的要说起来,比普通的人要精彩得多了,而在这部纪录片里却一反常态,用逆向的角度让观众们更多的看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其实和我们似乎也没有区别。
打卡,上班。
打卡,下班。
我所在的公司上市了,和我没什么关系,媒体只关注老板的英明与伟大,赚最多的也只是老板,我只是个公司里众多小文员中的一个,一文不值。
文物重获新生了,展出时让游客惊叹不已,也没他们没什么事,游客只会惊叹于文物的精美与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哪个人会去主动去了解,为了让这件国宝出现重新绽放光芒,背后有着什么样的一群人在默默付出什么样的努力。
在这点上,他们和我们似乎是共通的,除了老匠人们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名为淡泊的气质以外
这就是境界差距了。
择一事,终一生。每个从业者的最初幻想,也是最终幻想,找到一份自己最喜欢的工作,然后干他娘的一辈子,谁不希望这样?
现实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们,哪怕你再喜欢这份工作,三个月不出成绩那你就该走了。
所以看着这部纪录片,观众们会很羡慕那些在故宫修文物的手艺人。
文物修复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工作,这个过程就像参禅,需要心静,他们却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总能在被人遗忘时乐呵呵的逗着猫。
当匠人的本真与物的本质相遇,物我两忘的境界就产生了。
匠人们对职业的热忱和热爱赋予了文物温度和灵魂的同时,这些文物也在影响着匠人。
日复一日的修缮文物,在擦亮器具的过程中,他们自己的面貌气质也发生改变,仿佛有什么在他们身体内部也被日复一日地擦亮,他们沉入工匠无名无我的广阔的时空中,面目变得沉静,在这样的时空中,个人变得渺小,但却以另一种方式接近永恒。